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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没有准备好的约会

“他总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就想毁掉。以前有杨宇在,他还能一直收敛着,现在杨宇不在了,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才是感情的替补者。”“我觉得,你很关心他,为什么不尝试着去接受?”“你会把一份亲情变为爱情转移到恋人的妹妹身上吗?”叶娇锐利的看了他一眼,“不过男人的想法可能和女人不同。”

关轻扬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喃喃的说道:“我……可能不太明白这种感觉。”大学时候的恋情,不知道算不算爱情。关轻扬现在已经有些记不清初恋的脸了,而且,他也不太记得在恋爱中发生过什么浪漫的事情。曾经他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现在都已经淡忘;曾经他以为最重要的,现在也渐渐变得微不足道……“他明天晚上的飞机,去美国。”叶娇揉了揉眉心,说道。“杨进会愿意走吗?”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关轻扬急忙问道。“由不得他。”听到叶娇这样坚决的口吻,关轻扬心里突然有些失落,杨进如果真的走了,那就意味着自己再没有权力去她的卧室,也没有权力可以牵着她的手一起遛狗……那样生活又要回到最初,他习惯了现在的夜晚,不知道一个人睡在房间里时,会不会失眠。“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关轻扬试探的问道。“反正不能让他再留在这里。”

“逛街吧。”关轻扬突然站起身说道。“嗯?”像是没听清楚,叶娇看着关轻扬期望的眼睛,脸上有一丝疑惑。“我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关轻扬合上笔记本,满脸期待的说道。觉得他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叶娇没有回答,而是关了电脑,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我去换套衣服。”两个人走在繁闹的夜市里,叶娇像是第一次逛这种地摊形式的夜市,似乎兴致渐渐高了起来,她蹲在一家摆着各种银戒指的小摊上,好奇的看着那些价格低廉的纯银戒指,对她来说,大商场的价格和这里的价格相差太多,她很想研究这到底是不是纯银的戒指。“小姐要是喜欢,让你男朋友给你买一个咯。”操着外地口音的摊主说道,“小姐的手这么好看,带什么类型的都很漂亮。”叶娇一听到这种话,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急忙站起身,拉着关轻扬往前走去。“不喜欢吗?”关轻扬拉住她,问道。

“戒指有很多啦,看看其他的吧。”叶娇转过头,笑着说道。两个人在繁闹的夜市中穿梭着,不知逛了多久,叶娇有些累了,于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关轻扬给她买了一大包的薯片,借口去买水,让她坐着别走,自己一溜烟的消失在人群里。叶娇看着他背影渐渐不见了,抱着薯片吃了起来,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陌生。好像她许久没有逛过这样的夜市,也许久没有在街头的休息椅上抱着薯片大口的吃,更许久没有这样坐着乖乖的等一个男人回来……

起风了,这样的夜有些凉,叶娇将薯片放在一边,脱下鞋子,像极为年轻的那时一样,肆无忌惮的抱着膝坐在椅子上,将头埋在膝盖上,心脏一抽一抽的痛起来。关轻扬气喘吁吁的冲到卖银戒指的小摊边,蹲下身,不发一言的开始挑选起戒指来。“哟,这不是之前那位漂亮姑娘的男朋友嘛?”摊主火眼金睛,而且刚才试戒指的女孩太漂亮,她到现在还记着,“小伙子,刚才她看中的就是这款。”这是一枚尾戒,是最简单的光面戒指,非常的细,戴在手上,晃动时像是带着一枚银色的光芒。关轻扬拿起店主递给他的那枚戒指,并没有立刻付钱起身,而是又搜寻起来。今天原本是值得庆祝的一天,他拿到了一笔稿费,比以前要多很多的稿费,按照行话来说,是他的身价涨了。

他在下午的时候取出钱来,想将这些稿费全部挥霍给一个人,他认为是叫“爱情”的那个人。

“小伙子,你知道你的女朋友其他的手指带多少号的戒指吗?”摊主见这个男人很有意思,从他过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说话,而是很认真的在挑选戒指。关轻扬抬起头,终于看向店主,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叶娇的手指具体要带多少号的戒指。“傻小子。”摊主乐的笑了起来,她冲着关轻扬眨了眨眼睛,“瞧你这样子,是不是还没追到手啊?或者刚追到手?反正不可能是老夫老妻,大姐我说的对吗?”关轻扬不好意思的笑了,他这种情况……是应该算老夫老妻呢,还是应该算陌生人?每天晚上都睡在一个房间了,可其实却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接触……“如果她带这个号的尾戒,那么……”摊主熟练的找了起来,不多时一堆戒指都摆在关轻扬的眼前,“这些都应该能带上。”

关轻扬拿起那些戒指,一个个认真的看了起来,凭借自己牵过她手的感觉,将戒指放在指缝中感觉。摊主见他这幅认真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一定很爱那个女孩吧?不过也是,人家又漂亮又有气质,换成我是男人,追到手一定放家里供着,才不会带她出门呢,被别的男人看了多吃亏,哈哈……”关轻扬选戒指的举动微微一滞,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突然想,叶娇手上戴着最普通的戒指,都是四位数以上的,她能看得上这廉价的银戒指吗?而且,自己送她戒指算什么呢?一连串的问题在脑中盘旋,关轻扬的动作也迟疑了起来。

而此刻坐在休息椅上的叶娇抱着膝,像是睡着了。远处灯火通明,一双双情侣来来去去,谈笑声从她耳边掠过,没有人会感觉到她的悲伤。“小姐,等人呢?还是失恋了?”突然,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离的很近,近到她都感觉到那个人的气息。“啪”,依旧将头埋在膝盖处,只是右手轻轻一挥,打在那个快接触到自己耳边的小青年左脸上。“吓!”贴的过分近的小青年被突然的一巴掌打愣了,随即反应过来,却不怒反笑,“小妞,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你知道我是谁吗?”“离我远点。”叶娇心情正差,她头也不抬,闷闷的说道。“兄弟们,刚才这小妞打了我一巴掌,现在又让我滚远点,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留着长长头发的小青年转头问向其他几个年轻混混。“抱回家,去床上滚得了。”嘻嘻哈哈的笑声响起,惹得周围的情侣纷纷离开了一些,生怕惹到这些难缠的街头混混。

叶娇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小混混,她最讨厌这种垃圾。没错,她一直认为这种人是世界上可以永远都不要存在的垃圾。年纪轻轻,明明可以通过努力有更好的发展,可他们却自暴自弃,在肮脏的角落里做着肮脏的事情。几个嬉笑的小混混突然都不出声了,他们原先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穿着泛白的牛仔裤和淡蓝色的T恤,打扮像是年轻的大学生,而身材和头发好的要命,连抱着膝的手指都异常的漂亮,所以才过来搭讪。可是没想到她一抬头,却漂亮的让他们都大吃一惊。因为非但漂亮,还带着高贵不可欺的气质,仿佛她天生就是上流社会的优雅女人,而他们在她的对比下,无比的龌龊肮脏。如果在平时,他们在大街上遇到这种女人,一定不会这样轻易搭讪,顶多只是驻足看看,吹吹口哨而已。这样有气势的女人,虽然衣着普通,可他们最好不要惹,否则可能下一刻就招来了警察。

但是挨了打的小混混并不甘心,他不想白白挨了这一巴掌。现在这么晚了,而这个漂亮女人又坐在比较安静偏僻的地方,不如……几个人相互使了半天眼色,被打了一巴掌的小混混不怀好意的逼近了点:“小姐,刚才真是对不起,为了表示歉意,能否赏脸喝杯酒呢?”“歉意我收下,脸就不用再赏,一个巴掌够了。”叶娇淡淡说道,收回目光,动作优雅的穿好鞋子。“小姐,刚才是误会。你是哪里人?住在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小混混脸上很难看,可嘴上依旧笑嘻嘻的搭讪着。叶娇不说话了,盯着那个小混混的脸,换个姿势,闲雅的坐在椅子上。仅仅改变了一个姿势,她整个人散发的气息都不同了,写满了“生人勿近”和冷漠的高贵。小混混们见话接不下去了,又纷纷递着眼神。叶娇有些不耐烦,她想离开,可是答应在这里等关轻扬,她一向是守信的人,关轻扬没回来,她就不会走。

只是关轻扬这书呆子不会是走丢了吧?这么久了也不见回来!或者是迷路了?还是被人拐走了?几个小混混见搭讪不成功,沉不住气了,见软的不行,准备上硬的。“小妹妹,走吧,哥哥带你去好地方,有吃有喝有玩的。”另一个人高马大的小混混转身看了周围,并没有什么巡警和“可疑人物”,于是伸出手,准备拉她的胳膊。关轻扬双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慢吞吞的往前走着,他的右手在裤兜里紧紧攥着一枚戒指。而左手却握着一把戒指。他刚才大脑像是短路了,竟然买下了大大小小十多只戒指。他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像是受了某种刺激,头脑发昏的把可能适合叶娇手指粗细的戒指都买了下来。他不知道一会看见叶娇,能否把右手掌心的戒指递出去。她不是个小女孩,而是个高级白领,工作再忙,也有着自己的生活格调。所以,如果真的和这种女人谈恋爱,可能会很累吧?在夜风中慢慢的往前走着,关轻扬有些后悔,因为这次是没有准备好的“约会”,他没有设想好情节,也没有准备好应该说的话。

作为一个写手,他工作时需要的第一个东西是大纲。有了大纲才能顺着自己设想的情节往下发展,而今天太失误了,他什么都没准备好。关轻扬走到了夜市的尽头,情侣和喧嚣声稍微小了下来,他远远的看到应该是叶娇坐着的休息椅边,站着几个男人。关轻扬停下脚步,愣了愣,随即看到几个男人的缝隙中,一头比夜色还黑的头发。叶娇被一群穿的奇形怪状的男人围住?关轻扬想到这里,急忙往树边的长椅下冲去。“叶娇!”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因为刚才的瞬间好担心,害怕叶娇会出什么意外。当看到她完好无缺的人时,关轻扬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在那里,气势逼人,看见自己之后,凌厉的双眸微微柔和了一些。“叶娇。”关轻扬站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腕,紧张的情绪安定了一些。“你回来了?”抬头看着这个满脸紧张的年轻男人,叶娇唇边微微挑起一抹笑容,反手牵着他的手,“接下来去哪?”

她的表情,像是终于等到了恋人。

几个小混混被突然冲进来的男人弄的一愣,紧接着贪婪的看着叶娇的微笑,这个女孩好漂亮,如果能弄到手,那就赚到了。而这个年轻男人是她的男友?看上去儒雅文秀,如果动起手来,根本不堪一击嘛。“等一下。”看见叶娇站起身,要和关轻扬离开,最高大的那个混混挡在两人面前,一脸流氓的指着刚才被叶娇打了一巴掌的兄弟,“就想这么走了?我家兄弟的医药费还没出!”叶娇微微皱起眉来,她很讨厌这种流氓混混,如果不是怕麻烦,她早就找了警察。“怎么回事?”关轻扬此刻心里没底,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本能的,他挡在叶娇的面前,问道。“小妹妹,这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有一个小混混插口,啧啧摇头,“这种男人哪里配得上你,跟哥哥们走吧,我们带你去最好玩的地方……”“你放尊重点。”

他是配不上叶娇,可是他们这种人更不配用肮脏的话语来玷污叶娇。“哟,小子还来劲了。”个子最高的小混混显然没有把看上去比较瘦弱的关轻扬放在眼中,伸手就来推他。“小妹妹,哥哥会保护你……哎哟!”突然一声惨叫,叶娇就看见那个小混混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而关轻扬只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动作:抬腿,飞快的一脚踹到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裤裆处。只是他的动作非常迅速,又快又狠又准,叶娇还没看清,那个小混混就捂着裤裆蹲下了。“那边就是警察,你可以告我恶意伤害。”关轻扬唇边闪过一丝冷笑,伸手拉过叶娇的手,从容优雅的走过慌乱的小混混身边,往灯火通明处走去。那些小混混乱作一团,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追上去,不仅仅他那狠狠的一脚,还有不远处真的有一辆警车在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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