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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平遥古城(下)

到了宾馆,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过了没多大会,秦小姐来敲我房门。

秦小姐手里拿了一盒饼干递给我,“夜里饿了就吃点饼干吧。”

我心里挺感动的,被人关心着的滋味真好。

“进来坐坐吧,下午睡了那么久,晚上也不好睡了。”

“不会影响你么?”

我心里很迷糊,“我有什么好影响的?”

“影响你和女生打电话啊。”

我心里暗骂你大爷的,我多想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我的心就在你那。但还是忍住没说。我在那忿忿地说,“守着美女,我不想说别的女生,这是对美女最基本的尊重。”

秦小姐径直走到沙发那坐下。我转换着电视的频道翻到‘CCTV音乐’的时候,正播放着莫文蔚的《电台情歌》。刚和秦小姐认识那会,我们都非常喜欢听这个歌。我们俩在这认真的看着电视上的MV。我却想起来《一点红》的事,心里偷偷笑了起来。

秦小姐这时很严肃的问我,“真的挣不到钱,就不找对象了么?”

“嗯,”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想给我喜欢的人有一份有保障的生活,有局话叫‘不能给她穿上婚纱,就不要脱掉她的内衣’,我差不多也就这个意思。我没能力给她穿上漂亮的婚纱的时候,也就不想着找对象。”

“那你对你原来的女朋友可不是这样的。”秦小姐反驳道。

我被秦小姐说的理亏,只好说,“我那时候年少无知,因为那个时候错了,所以现在想做对的。”这不是我真实的想法,对我来说,感情的闸口一旦打开,就如滔滔洪水一般,会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去爱上一个人。我和以前的那个女孩处对象的时候,我可以抛弃我‘麦哲伦式’的生活,找个稳定的工作,安静的上个班,在她身边守着她就好。我害怕我会再一次的变的那么疯狂。

“你说的什么都是对的。你任何时候都是这么理智。理智的像个王八蛋,好像你就没有做错过什么事,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内。我很想看你做错一次事。”秦小姐咬牙切齿的说着,有点歇斯底里的。这些话,我却听进了心里,我喜欢理智,我习惯了理智,我不想‘疯魔’般的生活,我怕会超出了我的掌控,我怕我会收不了场。我想要的感觉的却是,把事情尽可能的都处在我的控制范围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小姐也默不作声,看得出来她有些伤心了,其实她心里想的什么,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安静了很一会,我轻轻的自言自语道,“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我低着头说的,也没有敢看她。我顿了顿,看着她说,“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秦小姐眼里泛着泪光,不知道是刚才伤心的,还是现在喜悦的,或许都有吧。

“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喜欢那个和我无话不谈的秦西柚,我喜欢那个时时关心我的秦西柚,我喜欢那个古灵精怪的秦西柚。我想着开着车,带着秦西柚在盘山路上兜风。想过很多次,想像中的你,不如真实的你美丽,但我一样很喜欢。可是我现在一无所有,让我怎么舍得拥在怀里,我给不了秦西柚太多。你一直在我心里,等我,好么?”

秦小姐眼里的泪光更闪了,问我,“这算是你的承诺么?”

我却犹如被哪根神经刺到,“不算,我没法给你承诺。”

秦小姐走过来,从我这拿起一只烟点上。悠悠的对我说,“你这样的理智,真的很自私好么?”我想不出我哪自私,天地良心,我是一心为她好。现在想起来,是我当时不知道秦小姐爱我有多深,也没有发现当时我爱她已经很深了。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能慢慢体会这一切,可是已经过去了,我总是这样一个后知后觉的人。

秦小姐坐会沙发那,我也跟着坐到那边。没有再说话,一起看着电视。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

我心里此时此刻却思考着,该怎样才能赚钱,怎样才能快些把秦小姐拥在怀里。身上还有一万多块钱,再找不到事做,很快就会坐吃山空了。我很想和秦小姐交流一下该怎样能赚钱,但是碍于男人的自尊,我也没有开口。但想到这里,焦虑却是越来越重了。心思重了,就会在脸上,虽然我自己看不到,但是我在许多朋友那了解到,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是很反感自己这一点的,但是暂时也没有方法改变。秦小姐或许看出来了我的失神和焦虑,起身告辞回屋去了。

秦小姐走后,我的烟一支接一支的接。想起去沈阳前,家里给了五万的“创业金”,在沈阳待了八个月,到了现在身上还有一万多块钱,和金宏合伙买小货车我花了一万五,这个钱还在金宏那。这八个月也没少干了活受了罪,到最后没挣下钱,反而还花了好几万,越想越觉得失败,离自己的梦想越差越远。我想着下个地方去哪,该去做点什么,但是心里没有一点答案,很迷茫。想过去上班,但是一个月两三千的工资,都不够我的零花钱,(在沈阳养成了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再说去上班,不是去建筑工地当技术员(我大学的专业就是公路施工),就是去北上广蜗居做销售,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感觉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迷茫,压抑,焦虑充斥着我每一个脑细胞。想起了自己常念叨的一句话,“无力于生活,不屑于感情”。把自己折腾到筋疲力尽,倒头睡觉去了。

早上,被手机铃声吵醒。拿起手机,是秦小姐打来的。“喂…”我拉着睡腔。

“该起床了。”

“几点了?”透过窗帘,一缕缕阳光照进来,看着有点刺眼。今天的天气一定很好。

“七点半了,起来吧,我都饿了。”

“好的,这就起床。”我挂上电话,坐起来伸个懒腰。,阳光这么好,心情也是大好。那时候无论心情多差,都能一觉睡到天亮,从不失眠,这是以后的我非常羡慕的。

洗漱完也就十多分钟,我去敲秦小姐房门,秦小姐扎起来马尾辫,带着鸭舌帽,穿着天蓝色的牛仔褂。从女人又变回了少女。秦小姐白了我一眼,“出来旅游,就是在宾馆睡大觉么?能敬业一点么?”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吃饭去吧,不是饿了么?”

秦小姐蹦达着就出门了,看出来,她心情也挺好的。站在大街上,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平遥古城是国内保存最好的明清建筑古城,如果不是街上穿的花花绿绿的游人,真的会觉得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我在街上边走边搜索着能吃早点的地方,秦小姐则顺着路边在浏览卖纪念品商店。在路口的拐角处,发现前面有一家卖油条的,我招呼着秦小姐过来。走到店里,找个位置,要了两碗豆汁四根油条。秦小姐边吃边问,“今天怎么计划的。”

我想起来朋友说过,在平遥古城适合骑自行车游览。我说,“一会找个地方,租辆自行车,围着平遥转一圈。”

“哦?宾馆里就有自行车,昨天我见了。”

“那咱们吃完饭回宾馆看看。”

回到宾馆,找宾馆老板借自行车。这是老板自己的自行车,多亏他刚买完菜,暂时不用了。很大方的借给我们,也没有要钱。

我准备是骑自行车在平遥古城的外围转一圈,结果秦小姐哪热闹,让我往哪骑,跑到商业街,变成她在前面逛商店,我在后面推着自行车追着她了。秦小姐她只看,什么都没买,走马观花似得一家家逛着。逛了有两条街,她也有点逛累了,坐上自行车,让我带她去兜风。我是不喜欢热闹,哪人少,我往哪骑。秦小姐在后面揽住我的腰,头靠在我背上,此刻我们就像小情侣一样,我也不自主的骑的慢起来。平遥古城也不大,我骑得再慢,一个小时也逛完了。我在路边找个长凳,停下车,喊着秦小姐一起来晒太阳。

秦小姐问我,“下一个地方去哪?”

我昨天想了一夜下一步准备去哪,我以为是在问我下一步去哪工作,我说,“SC。”

秦小姐诧异地说,“借的自行车,还要骑着去SC?”她又突然反应过来了,“去SC上班么?”

“嗯,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SC,我想去SC发展。有个朋友在那干了三四年了,我准备去找他,看能干点什么。”

“你还真是静不下来,我今天就打算回济南了,你中午请我吃什么?”

“才来了一天就走?也太快了吧。”

“昨天夜里我妈给我发信息,说想我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想回家看我妈去。”

我也没什么借口好留秦小姐的,心里顿时觉得酸酸的,“好吧,回家看看挺好的。中午带你去吃大鱼大肉。”

“你会做饭么?”秦小姐问我。

“当然了,在沈阳的时候,经常自己做着吃。”

“你最拿手的菜是什么?”

“排骨炖鸡,真的太香了。”我不假思索的说,“呃,还有西红柿炒鸡蛋。”

“什么时候你能去济南,一定要做给我吃。”

“好的,吃了我做的菜,绝对保证你一顿饭能胖二斤。”

秦小姐鄙夷的看着我说,“猪一顿饭才能胖二斤,你做的是猪食吧。”

我也没理她这话。阳光大好,我推上自行车喊秦小姐,“趁着好天气,我们再去兜兜风吧。”秦小姐坐上自行车,我们又上路了。

到了中午饭店,路边的饭店也热闹起来了,我拉着秦小姐很认真的看着路过的一家家的饭店,分析哪家的饭好吃。按我的经验,人多的一家,口味应该差不了。

转了一圈,回想着刚才的这些饭店,感觉“云锦成”人挺多的。和秦小姐商量了一下,奔着“云锦成”就去了。到了饭店,点的都是平遥的特色菜,碗托,过油肉还有熏肘。看到美食,秦小姐悠悠地说了句,“世间万物,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我接过来话,原句是说,“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

“对啊,但是有些人呢,偏偏就要辜负的,所以只剩美食了。”秦小姐专心看着筷子在手中晃悠着,也不瞧我。

我是接不上来话了,也不理她了。向服务员要了瓶啤酒,菜还没上,就自斟自饮起来。

菜上齐了,都没有再找尴尬的话题。这里的饭真的很好吃,我们也没空说话了,只顾着吃了。我给秦小姐夹了一块肘子皮,看秦小姐吃的满嘴流油,我不禁的笑出声来,第一次见美女还有这样的吃相。我这一个举动把秦小姐给气到了,我给她夹的菜,她都不吃了。女人啊,这脾气真是说变就变。

吃完饭回到宾馆收拾东西,然后就去火车站买票。想到秦小姐要走了,我一个人在这也觉得没意思了,也跟着买了车票。在火车站外,我和秦小姐找个地方歇着等车。我想让秦小姐开心一下,不想让她就这么失望的回去,就对她说,“今年我肯定去你那一次。”

“你随便吧。我也不一定有空见你。”

“那我就提前给你打电话。”我悻悻的说。

秦小姐扭过头去,不理我了。

送秦小姐上了火车后,我的平遥之行一个小时候也要结束了,我的火车比她晚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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