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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司马徽再荐名士 刘玄德三顾草庐

徐庶惊动众谋士,荀彧程昱迎出去。拜见相府操赞扬,刘备之处屈身事。

庶曰玄德难中识,母蒙慈念感之至。操说公到侍令堂,吾听清诲亦便利。

徐庶泣拜母拍案,一纸伪书将儿骗。汝既读书当知晓,自古忠孝难两全。

玄德仁义弃明主,曹操欺君反投暗。徐母大骂庶拜伏,母转屏后绝人间。

流芳千古贤徐母,守节无亏家有补。教子多方苦自身,丘山之气义肺腑。

毁触魏武赞豫州,不惧鼎镬与刀斧。死得其所生得名,唯恐后嗣玷先祖。

母死庶哭昏于地,曹操吊问又亲祭。庶念慈母葬南原,哪管曹操有所赐。

南征彧谏天犹寒,姑待春暖我长驱。引漳乃作宣武池,准备南征练水师。

玄德正欲往隆中,门外忽来一先生。家人描述有道貌,此人莫非是孔明?

整衣出迎见水镜,欢喜相请后堂中。自别仙颜失拜访,今日光临见友情。

元直在此特来会,因母被囚许昌去。徐母怎能召其子,此书乃是操之计。

元直不去母尚存,元直若去母必死。玄德大惊问其故,徐母高义羞见子。

元直欲去自去也,惹他出来呕心血。为何先生出此言?不该走马荐诸葛。

州平广元与交厚,公威元直更密切。崔石孟徐务精纯,唯有诸葛观大略。

抱膝长吟指四友,可做刺史和太守。众问孔明笑不答,自比管乐才华有。

颍川何以多贤士,殷馗观此聚群斗。羽曰管乐功盖世,孔明自比太夸口。

徽曰管乐比不上,另比二人更妥当。兴周八百姜子牙,旺汉四百张子房。

众皆愕然水镜去,门外但闻笑语扬。卧龙得主不得时,惜哉惜哉痛肝肠!

弟兄三人访卧龙,隆中山野闻歌声。天圆地盖似棋局,黑白世道辱和荣。

荣者安安谁碌碌,南阳隐居卧难醒。卧龙作歌农夫唱,荷锄田间有闲情。

卧龙先生在何方?农夫遥指卧龙岗。岗前疏林茅庐内,先生高卧在此方。

玄德策马访仙居,眼前清景果异常。后人遂有古风赞,诗词如画卧龙藏。

官衔太多实难记,刘备来访说名字。先生早出踪迹无,书童不知何处去。

问其归来待几时?归期或许十数日。张飞烦躁玄德愁,羽曰回去再计议。

求贤不遇嘱小童,就说刘备访先生。满怀惆怅回新野,勒马留恋望隆中。

林虽不大松篁茂,土岗秀雅浅水清。君臣何日能相聚?唯见此地猿鹤亲!

容貌轩昂丰姿俊,藜杖皂袍逍遥巾。山僻小路此人来,当是卧龙玄德惊。

不是卧龙是何人?吾乃博陵崔州平。久闻大名幸相遇,请教一言坐林中。

天下大乱扰四方,备求孔明为安邦。平曰定乱虽仁心,古今治乱却无常。

高祖斩蛇诛无道,袁平日久出王莽。光武重又整基业,如今四处举刀枪。

治乱之时请孔明,斡旋天地补苍穹。顺天者逸省心力,逆天者劳白费功。

理莫强夺自有数,人莫强为自有命。山野不足论天下,故妄言之蒙圣听。

孔明何在问州平?平曰无处觅仙踪。备邀同往说闲散,性愚无意取功名。

长揖歧路他日见,遂与关张上马行。飞曰孔明访不着,腐儒闲谈有何用!

使人探听孔明处,卧龙已回欲二顾。张飞备马问兄长,何必亲自请村夫。

兄说见贤不以道,贤人自会闭门户。何况孔明乃大贤,若将召来必亲顾。

时值隆冬天气寒,彤云密布遮山川。林似银装山如玉,朔风凛凛雪如绵。

飞曰无用人休见!我避风雪即回还。弟辈怕冷玄德叱!死犹不怕又向前。

茅庐将近酒店中,有人作歌玄德听。一唱壮士盼阳春,未成功名老自身。

姜尚出山保文王,八百诸侯涉孟津。牧野一战血流杵,年老志高冠贤臣。

高祖酒徒起草中,长揖芒砀隆准公。高谈王霸惊人耳,七十二城建殊功。

又有一人击桌唱,吾皇提剑把业创。桓灵业衰贼调鼎,青蛇飞下妖虹降。

群盗四方如蚁聚,奸雄百辈出乱世。吾侪长啸空拍手,村店共饮叹终日。

独善其身尽日安,何须千古树名誉。二人歌罢扶掌笑,卧龙在此玄德喜!

玄德下马忙入店,二人对饮酒桌前。清奇古貌孟公威,白面长须石广元。

方知二公孔明友,肯请卧龙庄上谈。山野久居自慵懒,治国安民莫劳烦。

寻访卧龙到庄前,下马扣门小童言。先生正在玄德喜,童子引入见对联。

上联淡泊以明志,下联宁静以致远。忽闻吟咏出草堂,门侧窥之见少年。

拥炉抱膝歌声起,玄德一旁听入迷:凤翔千仞觅梧栖,士伏一方择主依。

乐耕陇亩爱吾庐,聊寄琴书待天时。歌罢玄德进门道,久慕先生拜会迟。

昨至山庄苦不遇,今冒风雪来拜会。心想卧龙正痴迷,不料此人是其弟。

家中兄弟共三人,少年名叫诸葛均。孔明本是二家兄,长兄名叫诸葛瑾。

均与二兄耕读勤,长兄江东为幕宾。二兄出外闲游去,州平相邀友情深。

泛舟江湖访僧道,寻友村落乐棋琴。山岭洞府留足迹,往来飘忽若浮云。

求贤若渴二顾门,不见卧龙愁煞人。兄有韬略弟不知,日看兵书均莫闻。

家兄不在车骑去,张飞只道风雪紧。备讨纸笔当再至,作书留达意殷勤。

文房四宝摆面前,呵开冻笔展云笺。书曰久慕两不遇,身竟空归何怅然。

群雄乱国废纲纪,汉室苗裔摧心肝。一展吕望天下幸,再度薰沐拜尊颜。

留书出门均相送,玄德殷勤别情浓。上马欲行见童子,篱外招呼老先生。

一人现身小桥西,狐裘蔽体暖帽低。青衣小童随驴后,携酒踏雪口吟诗。

北风夜寒彤云厚,长空雪飘山河旧。仰观太虚疑玉龙,纷纷鳞甲倾宇宙。

骑驴踏雪过小桥,翻然独叹梅花瘦。闻歌疑是真卧龙,玄德下马整衫袖。

久候先生冒风寒,那人下马把礼还。均说此人非家兄,兄之岳父黄承彦。

适间所闻极高妙!小婿拙作得一篇。可见令婿玄德问?老夫便是来探看。

高妙之曲处处听,玄德几度疑卧龙。归来正值风雪大,拜谒尽显爱贤情。

光阴荏苒新春早,命卜揲蓍吉期定。斋戒三日又亲往,薰沐更衣心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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