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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领导也排队

政工科的王科长今天轮休,正要在家好好呆一天,妻子递给了他一只菜篮,让他去超市买鸡蛋。他刚要说什么时,妻子已向他扫过一梭子弹:“别和我说鸡蛋值几个钱的话。你总不能天天大老爷们似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也得体验体验做家务的困难。”王科长无奈,只得提着菜篮,慢慢地踱到自家斜对面的食品超市门口。

一看超市门前的广告,王科长就兴奋了。只见上面写道:“鸡蛋一斤两元,每人限购一斤。”王科长虽然很少买菜,可菜价他是知道的。鸡蛋,每斤少说也得三块五。今天可算是捡了个便宜,回家妻子总得夸他点什么了。

可一进门,他就再也乐不起来了。超市内,买鸡蛋的队伍足足排成了一条长龙,因为队伍过长,在尾侧还弯了两弯,看起来就是三个队了。王科长掐指一算,轮到他,至少也得是一两个时辰之后。他有心想让自己单位哪个小伙子来排队,可手机拿到了手里,他实在觉得这话说不出口。又不是什么大事,充其量不过是买一斤鸡蛋,费得着找其他人吗。

得想办法尽快走到队伍的前端去。王科长看到自己的前面是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把自己手中的篮子悄悄放到一边,凑到那小伙子面前说道:“你一看就是个学问人,肯定懂得经济学。这里的鸡蛋虽和外面有一个差价。但你一天工资少说也得近百块吧。买鸡蛋你虽说占了便宜,可按你付出的时间,你就不如到外面去买了。”

小伙子被王科长高帽一戴,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对。对了,你占我的位子吧。”

王科长不费事地就走到了队伍的第二个拐弯处,接下来,他就得好好做做前面那位大嫂的工作了。他主意打定,笑吟吟地冲着那个钟点工模样的妇人说道:“大姐,你排这队,我可为你不值啊。”

那女人愣了。王科长继续说道:“你想,这里的蛋比外面虽说要便宜一块钱一斤。可每人只能买一斤,如果你多叫几个人来,不就能赚上几块钱了吗?叫十个人,就是十多块,顶得上你一天的收入了。”

那女人乐了,“这茬我还没想到呢。谢谢兄弟,你站我这儿,我去叫人来。”

王科长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又往前挪了挪。他心里那个得意啊,虽说这买鸡蛋不是什么大事,可总归能体现出自己做工作的独到之处吧。

再往前,是一位老大爷。王科长还想在他身上找点成就感,于是,他凑到老人跟前打了个招呼,老人没理他。王科长以为老人没听见,又说了句:“大爷,我可为您排这个队不值啊。”

老人恼了,回过头看了王科长一眼,气愤愤地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退休了,时间不值钱,也不想靠着排队赚钱。”

王科长脸上挂不住了,悻悻地说道:“大爷,我也是好意啊,您就是不想像我刚才那样说的去做,可也得想想您的街坊邻居是不是?也该让他们来买点便宜货,是吧?”

老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说你是外星人还是怎么着?这超市的鸡蛋比外面便宜,人人都知道,还用得着我说?你说了这大半天,不也就是为了买斤鸡蛋!再说,这里有没有我的街坊你知道?”说着,老人拉开嗓子喊了声:“各位街坊,看看这人像不像是个说废话不怕挨骂的领导?”

老人一声喊,前排队伍中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臊得王科长差点把头低到裤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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