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接着说,哥,现在我要是能拿出一笔钱,帮小翠打点家里,她会不会和我谈恋爱?你再帮我问问,她要多少钱?你真无聊!弓子一把夺过信,冲黄毛吼道,要问你自己去问!你没长嘴啊?!“砰”地摔门而去。
黄毛吓了一跳,嘀咕着,真不够朋友,为了一个女人……13813838弓子情绪不好,原因是多方面的,具体谁也闹不清。
不过有一条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一遍遍打开自己的邮箱和QQ,同时一封封地给秧子写信,然而,却不见秧子半个字的回复。
弓子不怕秧子和他吵,也不怕秧子骂,就怕秧子不理他。
弓子哪里知道,秧子也正被一件事情折磨得六神无主。
什么事?切,列位可别想歪了。
秧子和罗海海现在几乎天天见面不假,可那是在秧子老娘的允许下进行的,就算他们接吻拥抱,那也是被默认的,谁叫他们一个是帅哥加才子,一个是美女加有志青年呢!各位,糊涂一点好不好,郑板桥说难得糊涂,你就糊涂难得呗。
秧子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有,那也是学习上的事啊!接吻这玩艺绝对有瘾,估计毒性不会小于海洛因。
自打在罗海海家有了嘴与嘴的突破之后,现在秧子和罗海海单独在一块儿的首选活动就是拥抱接吻。
这样的活动当然是不可公开的,别人也是难得一见的。
只要出现秧子老娘或英语老师,他俩绝对摆出一副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的德行,大有发奋图强、为国捐躯的架势,估计连刘胡兰、董存瑞、黄继光见了也会汗颜不已。
秧子遇到的烦心事又是与钱有关,好像穷人遇到的都是这类烦心事。
那天,一番急风暴雨般的吻别之后,罗海海说,我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我不想请任何同学,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话对于痴恋中的女孩子来说,杀伤力可想而知。
秧子一连几天都沉浸在“只想和你在一起”的幸福之中。
但她马上就意识到,罗海海的生日,她可不能两手空空地和他在一起呀!她知道,班上有同学过生日时,要好同学之间送礼的档次和金额令她瞠目结舌。
在乡下,就算是大人们至亲好友间的礼品档次,也不及某些学生出手的十分之一。
秧子本来打算向老娘汇报这一情况,她坚信老娘看在罗海海的面子上,也会考虑礼物的内容和档次。
可没想到,她还没提这事,老娘却在她和罗海海的事情上,忽然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
晚上吃饭,老娘说,秧子你听着,我们来城里为了啥,有多么难,你也清楚……你跟罗海海说,今后你们不能在一起学习了,你们都大了,在一起会被人家嚼舌头根子说闲话……秧子当时闻听吓得浑身一抖,以为和罗海海亲热的事情曝光了,但看老娘的神色又不大像。
接着老爸也开腔了,说秧子你记着,咱们家是啥家庭,爬上磅秤就知道有几两几斤……咱没指望你给娘老子攀个啥好门庭,咱就希望你好好念书,考上大学,然后有个衣食饭碗捧着就成,别的咱甭想,知道不?秧子有些迷糊,因为看意思,二老是商议好了给她上这一课的,说话的口气和神态都是一脉相承的,也是蛮庄重的,看来她只能接受。
秧子划拉饭碗的筷子就忽然沉重无比,她低头“嗯”了一声,答应得似乎很干脆,其实,心里已经潮了,涩涩的味道直冲眼眶。
她担心涌出的泪水暴露了心迹,赶紧转身去舀稀饭。
问题的严重性在于,秧子现在从那位大学老师家上完补习课出来,出了小区,就会发现老娘正虎视眈眈地等候在马路牙子边上。
过去她和罗海海一同溜达,然后找没人地方亲嘴的幸福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更不要说罗海海与她一同来家里吃饭,或去他家泡下午茶了。
秧子一直纳闷的是,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纰漏,使得父母突然转变态度,拆开她和罗海海呢?和罗海海偷偷弄的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是不是被发现了?不可能啊!天天吃海鲜,多少会腥得慌,可一旦没了,那份渴望就跟淹在海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