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方臣此时好像有点底气了。
仇若水在外面听的真真切切,她把牙咬的咯吱咯吱的!司马他们四个人是害死史德森的元凶!
因为史德森的父母已将方臣告上法院,学校的领导、教育局、公安局、特别是法院对于史德森的死非常重视,围绕他的死展开了多方调查。据说除追究方家的责任刑事外,还要求经济赔偿50万元!
经过法院的调查,在庭审的时候那方臣家请的是省城有名的大律师。据说这个律师非常有名,专门研究法律的专家,是方臣爸爸同志的孩子,是中国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这个律师的辩护果然十分有效,他巧嘴如簧,合理的规避了法律,钻了法律的空子。他说史德森被蛇咬伤致死是事实,但是没有人能够证明是方臣把蛇放进史德森的口袋;再说了,如果你史德森知道方臣在你兜里放的蛇为什么你史德森还去碰那蛇?显然是史德森不知道口袋里有蛇,既然不知道口袋有蛇,又怎么知道是方臣放在他口袋里?
这样的辩护已经把史德森家父母气的发昏!当庭大骂律师:“这是什么律师?简直是助纣为虐!畜牲!没有人性!”
事后,律师找到史德森的远房亲戚,告诉他们,我们也十分同情史德森的死,但是,法律是重证据,感情代替不了证据。律师就是这么个职业,只要受雇于一方,就要尽一切可能在法律容许的范围之内为雇佣方辩护,这是他们的行业特征和职业道德。所以,有人说:律师这个职业是双刃剑:既是天使又是魔鬼。
而史德森家因为自己感觉到浑身是理,没有请律师也没有通融法院,官司结果就可想而知。法院的结论就是,单凭德森的爸爸的证词很难做出方臣就是把蛇装进史德森的衣服里,因为史德森的爸爸没有在现场,德森的爸爸只是听死去的儿子的说法;而现场又没有别的目击证人和没有其它的人证和物证,缺乏说服力。经过调查取证:司马和典健菲三个同学的证词都说明了方臣他们没有一起到史德森家找史德森一块上学的,他们是在路上遇见的史德森。不存在方臣把蛇放到史德森的口袋的问题。精明的律师施以否定之否定的辩护技巧,使一审法院判史德森家败诉!
史德森家不服判决上诉市中级人民法院。
市中级法院在调查的时候,也再次找到司马他们仨人,因为他们是史德森生前唯一一起上学校的人。但是,司马他们三个人暗箱操做在前,口供一致。一口咬定,他们没有一起到史德森家找史德森一块上学的,他们是在路上遇见的史德森。不存在方臣把蛇放到史德森的口袋的问题。他们三个人的口供决定了案件的基本走向。
法院对于史德森父母的诉讼请求很难做出支持,因为史德森已经死亡,只有史德森的爸爸的单方面证词,属于证据不足。法律是讲证据不讲情感的,如果不能够拿出史德森生前的文字或其它佐证,那么史家败诉就成定局。
仇若水听说后,立即想到史德森给自己的信----那张在医院里的史德森给她的纸条,那上面有史德森的字迹,可以为史家提供有利的证据。她想立即找到这东西,找到它就能够找到史德森死因的唯一的证据,替史德森父母找到希望!她飞一样的跑回家,要取到那被她撕的粉碎的纸条!虽然已经好几天了,但是找到那些碎纸片,要把它重新对起来,交给史德森的父母,这是她唯一能够为她心爱的人做出的帮助!
她边跑边想,妈妈千万不要倒掉纸篓的垃圾!当他到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那纸篓已经空空如也!!她绝望的看到那纸篓,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仇若水挣扎着爬起来,仔细的思考着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够为史德森寻找证据,帮助史德森家把官司打赢。仇若水想,如果我把在史德森家看到的一切向法院说明,去替史德森做证,也许能够帮助史德森家打赢这场官司。她十分冲动的向学校跑去。
仇若水边走边核计怎么对法院说。
走着走着她又感觉不妥,如果法院真的采纳自己的证词,法院势必把方臣、司马、典健菲、骆星云他们都抓起来,到哪个时候他们四个人一定会疯狂的反抗,他们四个人要是一口咬定我不在史德森家,谁替我作证明?为了掩盖自己和史德森恋情的暴露,自己确实是选择了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时机到的史德森家。她又想起司马他们在水房说的那句话:‘法院有规定,三个人的口供就能够定案,你就放心吧!’”她犹豫了,如果自己不能证明自己在史德森家,法院又怎么能够把方臣、司马、典健菲、骆星云他们都抓起来?!
我也确实在没有人看见的情况下进的史德森的家!再说了,如果说明事实真相,就等于把自己和史德森的关系暴露给学校,那将来传言出去学校肯定会处理自己,不但帮不了史德森家,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学校规定在校学生搞对象是要开除学籍的!
仇若水的分析实际是非常理智。即使若水真的对法院说明哪天的实际情况,法院也不一定采信她的话。法院不能够采纳她的证明,不但救不了史德森,反而和方臣、司马、典健菲、骆星云他们结仇,那些流氓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踅回自己的家。
仇若水躺在床上一夜没有合眼,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说吧,没有什么其他证人证明自己在史德森家;不说吧,怎么能够对得起死去的德森?对于一个没有走出校门的年轻女孩,她背负的担子太重了!除了悲伤流泪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由于精神的折磨,第二天,她就病倒了。父母把她送进医院,但是她精神萎靡高烧不退,她只好住院治疗。
仇若水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身体已经慢慢恢复好了。就在她住院的时候,史德森的案件已经尘埃落定,史家败诉。在接仇若水出院的时候,她妈妈告诉她史德森已经火化安葬。出殡的哪天,仇若水的父母都去陪伴在史德森父母的身边。学校的领导和大部分同学都参加了史德森的葬礼。
妈妈告诉她:“史德森的家房子已经卖掉,史德森的父母因为失去爱子的打击,精神状态十分不好,可能要搬到他叔叔家那边去了。最近听说他的母亲和父亲都相继住院了……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的失去往日的欢乐,凋零了。”说到这里仇若水的母亲已经唏嘘不已。
出院后的一个周日的下午,仇若水泪水满面的骑着自行车,向史德森家的方向走去,她希望看看史德森的父母。晚秋的北方,泛黄的杨柳叶子在瑟瑟秋风的吹拂下四处飘零,看到马路上被风吹起飘落的黄色树叶,她感觉满城的杨柳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同她一起悲痛,纷纷抖落自己的叶子,化作祭奠史德森的纸钱。
她来到史德森家的门外,远远的向里边看着。史德森家的房子还在,但是已经是锁头把门,人去屋空。就在这个房子里,曾经有个男孩给了她人生的初吻,她也把自己珍贵的情操展现在史德森的面前,她已经感到自己就是史德森的人了!现在这里已经是人去屋空,虽然她还能够回顾起那初恋的甜蜜,可是她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她把对于史德森的怀念瞬间转化为对于方臣、司马和建菲、星云的刻骨仇恨!她好像又看到史德森给她的哪个纸条,“WAIGTILLTHERIGHTTIMETOREVENGE!’方臣!”
十年时间在历史的长河中就象撕下一篇日历。方臣、仇若水、司马青云和典健菲、骆星云都有了自己的工作。
司马他们三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痛苦的回忆使他们各自心理十分清楚,是他们自己害了史德森,造成史德森一家家破人亡。在他们当时尚未形成的世界观以及发育不健全的道德心里,也许会产生些许负罪感。面对几千元的封口费和自我保护逃脱罪责的是非观念的时候,他们毫无犹豫的选择了狡辩与逃脱。他们虽然不是有意的想加害史德森,在产生这样的结果面前,显得他们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阴险毒辣和狡猾与无情。
现在也许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面对方臣的死和他们接到的短信,是他们当初没有想到会产生这样的结果。他们毕竟长大了,学会了如何面对处理复杂问题的方法,似乎感觉到危险正一步一步的向他们逼近。
面对死亡的诅咒和威胁的时候,他们认为没有别的选择。因为方臣的死已经说明确实有人要复仇,而且手段残忍和十分高明,谁知道下一个被害的是谁?也许就是自己!要想化险为夷,只有尽快找出发短信的人除掉他或者封住他的嘴!因为他们不想因为十年前的错误影响他们现在的生活,他们感觉自己已经陷入其中,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们自己分别组成了家庭和正要组建家庭,如果10年前的事情暴露出来,他们宁静的生活和事业将受到冲击。本能的求生yu望和自我保护意识迫使他们不得不再策划新的阴谋,他们没有丝毫自责和忏悔之意,反而又向罪恶的深渊迈出更加危险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