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念知道苏离一直跟着她,但她就那么走着,进了后院,她在台阶上坐了下去,苏离也跟着坐下去,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后院的杏花开得和五年前一样美,他们和五年前一样静静的坐在台阶上。
“惜念,这个还给你。”苏离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
“啊?我以为丢了,又绣了一条。”柳惜念接过去,从腰间拿出一条一模一样的手绢。
“那天我捡到的。”一朵杏花落在柳惜念发间,苏离便伸手去拿下来。
柳惜念被他亲昵的动作吓到了,脸一红,低下头把手绢塞给他:“给你了,我还有。”
大家都说她小小年纪撑起柳家,还是个女孩子,都是不管大家怎么说,她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苏离把手绢仔仔细细的叠好,放在怀里,调侃到:“好不容易看见你脸红,躲什么!”
“你信不信我也让你脸红!”柳惜念跳起来,对他露出一个奸诈的笑。
“真的假的?”
柳惜念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天。苏离纳闷儿,也起身抬头看天,可是除了白的云,蓝的天,什么也没了啊!突然柳惜念扑了过来,在他脸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然后一阵风似的跑了。
刚才那是!苏离捂着那半边脸,心跳得飞快。柳惜念跑过来带起的落花又静了下来,他乱哄哄的脑袋开始安静了,脸开始升温,最后沸腾了,苏离傻呵呵地在后院里边跑边跳,不对,最近一定是被苏临那个神经病影响了,不行,他要淡定。
“哇啊啊——不要再跟着我了!”不远处传来一阵哀嚎,不用说了,就是苏临。看来大白天真的不能说别人坏话的。
“哥——你说关清干嘛只黏我,他不知道要雨露均沾的吗?”苏临一个虎扑,给苏离迎面来了个熊抱。
“可能因为你比较讨女孩欢心吧!”不得不说苏临和关清一定是真爱,连抱抱都模仿的这么淋漓尽致,苏离翻了个白眼,把他“温柔”地推开。
“可是关清他也不是女孩啊!不对,他是女孩!也不对他内心深处是一个女孩!对,没错就是这样的。哎呀——哥,你咋脸红了!”
“哦?我热啊!”苏离说着拿出折扇装模作样的扇了扇。
“苏——临——”不远处又传来娇嗲且富有穿透力的喊声。
苏临顿时吓到屁滚尿流,拔腿就跑,还丢下一句话:“哥,帮我拦住他,谢谢啦——”
“苏离——看见我的苏临了吗?气死人家了,刚才居然让他跑了——”关清左手叉腰,右手的兰花指翘得老高了。
“没有啊!”苏离临危受命也不好推辞,没办法的事儿,“关清,你衣服好像脏了!”
“哎呀——好像是呀,头发好像也脏了,鞋子上还有泥……”关清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边,然后一扭一扭地跑了。
这就是关清那严重而可怕的洁癖,所以府里的家丁丫鬟看见他都欲哭无泪。还有啊!他们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像,确定不是真爱吗?那冬语怎么办呢?
江南,在这个三月莺****长的季节就会塞满花的地方,每一滴雨都会让人心底萌发出芽来,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才子佳人的故事,不管结局好坏,都会变成被人们流传的佳话。江南小城,杏花开得正好,情也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