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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圣翼独角兽的加护

26加上8等于34对吧?应该是正值大叔年龄的我,再次不争气地又死掉了。第一次因为意外的地铁事故,第二次沦为了野兽的零食,第三次……不不不,我不想来第三次了。如果有,还请上帝能让我有个安详一点的死法。像是这种深入灵魂记忆的痛楚我不想再经历第三次了。

“孩子……孩子……醒醒。”

——诶?

如同母亲不慌不慢呼唤自己孩子般的声音来回刺激着我的鼓膜。这莫非是所谓接近于死亡的超然幻觉么,还是说已经死了,没死透,肉体产生的幻觉?

“阿雷亚·赫尔路斯小姐,你愿意和我结成契约么?”

什么!契约?我没有听错吧。人都快死了,脑子也开始不好使了么。

似乎是为了响应这具话,眼前本是一片漆黑突然有了光的波动,那光波动的频率仿佛和我的心跳一致一般,化作脉动的一部分。等等,心跳?我还没死么?

“咚咚……咚咚……”

经注意力注入进不知道是什么的感官,明显的感觉到了生命的潺动。虽然很微弱,不过我的这颗顽强的小心脏依然职守在它的工作岗位上。如果它是人的话,估计我会跟他开玩笑的吧。“哥们儿,现在还加班啊,最近干的不错,我帮你想法涨涨工资吧”之类的……

然后为了像是确定什么一样,我睁开了双眼,耀眼的白光透过眼缝向我的大脑输送着“光线强烈”的信息。不过大脑这边很快就给出了反映,纯白的亮光中逐渐变成模糊的视野,一匹像是白马的东西正站在我前边注视着我。经过好几十秒信息的梳理之后,眼前的景象彻底把我惊呆了。

如同神话中出现的名为独角兽一般,全身洁白如雪,不染一丝污垢,拥有着马一样的身形,灵动意蕴智慧真谛的圆润双眼配上独角兽特有的标志,这简直如同神话里的圣兽突然从不知名为怎样的传奇故事中出现一般,令人身心震撼。可是它好像又与一般的独角兽略有不同,那就是展露于脖颈下连同侧腹前端部分巨大的光之羽翼。每一根羽毛仿佛都是上帝造就的罕世珍品,这完全是不同于一个次元之物,已经超出了语言所能形容的范围了。而那匹魔物巨狼似乎是被它打倒了横立一旁。

——救了我么

阿雷亚结合前世对独角兽的相关知识。据说只有充满划世的智慧与内心纯净的少女才能与独角兽邂逅。可是想来想去,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珍贵的品质,所以率先提出来了。

“原来是独角兽大人,抱歉,我不记得我过什么值得让您和我这种没什么能力的人签订契约的事情。”

“吾名帕尔努斯,直称吾为帕尔努斯便可。吾乃这片精灵之森的守护神之一。”

“抱歉,守护神大人,之前失礼了。虽然有点不像话,但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和我在一起的那群孩子们怎么样了?我想既然是守护神大人的话,一定是知道的吧,还望您能告知于我。”

虽然对方要求直称它的名字,但是果然还是觉得能力相差悬殊而该以“守护神大人”尊称了。

帕尔努斯先是极瞬的时间内僵直了一会儿,随后闭上了充满灵性的双眼。在它和阿雷亚之间形成了一个极富有复杂字符与线条的魔法阵,然后魔法阵的中心开始自内而外开始变得透明,逐渐行程一圈淡紫色的雾云,之后又像是拨云见日一般开始播放影像。

在影像之中,饿坏了的孩子们大口进食,尽情地朝着卫兵们撒娇,弄得卫兵们满脸苦笑,十分尴尬,而令帕尔努斯在意的是所有孩子们的眼神都在注视着远处那片精灵之森。

“他们总算安全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心愿了,将死之人也不敢再有什么奢求,谢谢守护神大人在我临死前赐予了我满足这个小小心愿的机会。”

正打算闭上双眼,等待自己世界终结的阿雷亚听到了帕尔努斯的话语。

“若与吾定下契约,吾会赋予吾之搭档重生的力量。”

“重生么?强大的力量吗,”阿雷亚听到后只是微微一笑,“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时,我就知道了自己被赋予了作为平凡之人的能力,也习惯了平凡。实在是很抱歉,我没有那种成大事者的器量,有的只是作为自然的诞生之物遵从自然规律,生老病死,万物之则的觉悟。”

“服从自然之法则并无错可纠,可汝心中不也有遗憾之处么?”

这具话如同点睛之笔,瞬间刺透了阿雷亚的心。那就是两次人生都未报父母养育之恩,对父母的不孝是罄竹难书的。阿雷亚的心中萌生了不甘死去的念头,可是立马就被利用“他人”为自己的自私而买单的自责心打消了。

“啊……被看穿了呢。不过我并不想利用别人来满足自己的任性。”

“在过不久,【千年纪】如同灾厄一般降临于这片美丽的大陆,那将是场无比浩大的末日。吾奉神谕寻找神选之人,如今适合之人……”

帕尔努斯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着阿雷亚。这是一种无法阻遏的强大气场,阿雷亚苦笑起来。【千年纪】这样的事情阿雷亚很小的时候从慈爱的母亲那里就有所耳闻。这个世界近乎每过千载就会有场未知的浩劫席卷整个大陆。这时候就急切地需要勇者这类强悍无比的人物登场前去阻止。话说回来,阿雷亚注意到了日历上的有个地方写着“第二千年纪990年”这样的字样。但这也并非指10年后【千年纪】就会发生,而指的是一个大概的时间。可能提前也可能延后。不管怎样,现在这个时间寻找或者培养抵抗力量可以说是迫在眉睫了。

能力大者,责任愈大,阿雷亚是深知这样的道理的,如果世界需要去拯救,那么阿雷亚亦会义不容辞的去担当。那就像面对魔物挺身而出一般,虽然外表是和别人等同的小孩子,但是内心却是作为26岁的男青年,相比之下,应有更多的担当。只不过这样的内情,其他人并不知道罢了。而如今的阿雷亚早已成为了村中英雄般的人物,并且阿雷亚·赫尔路斯这样的名字还传到了地域领主的耳朵里。只不过当时的阿雷亚并不知情。

看着犹豫不决,内心有所顾及的阿雷亚,帕尔努斯开始表达自己所想了。

“吾之友人,阿雷亚啊。或许汝的善意之举在汝自身看来无法比量,可是对别人而言却是莫大的帮助。即便汝擅自将自己所为看成是感恩,但那也是汝内心无比纯洁善良的真实写照。即便是如此弱小的躯体,也毫不畏惧,甚至是用生命的代价去阻止巨狼,解救同伴我认为在内心中有着足够作为强者的自信,更有一点,”帕尔鲁斯朝阿雷亚如同人一般深深的弯下颈脖,“汝醒来第一件事并不是关心自己,而是对于同伴的安危表示极度的关切。此济世的圣德令吾深感钦佩,遂故考量与汝结成契约是明智的。”

“……”

阿雷亚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残碎的身躯似乎一直受到帕尔努斯力量的保护,而且疼痛感在醒来的时候几乎全消失了。此刻的内心是无比复杂的,前几个小时还可以说是作为平凡之人默默死去,现在就要让他背负起守护世界的命运什么的。

不过忽然笔锋一转,阿雷亚想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也先用各种磨难千锤百炼他么?阿雷亚是个积极向上且勤于思考的人,如果觉得自己的器量还不够,为何不四处磨砺。而且自己在很早以前就有种迫切地想要游览这个世界的想法。只因为地域和家庭的原因而迟迟没有实现。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阿雷亚真心的想要去保护那些自己所爱的人与物,更不要说那些爱自己,给予自己无微不至关怀的人们了。纯朴的民风使阿雷亚早已爱上了这个世界。人因要守护之物而变得更加强大。没错,如果有人想破坏这份祥和的话,阿雷亚是决不允许的。

“请和我立下契约吧!”

帕尔努斯感受到了阿雷亚这份决意之后,将身体的翅膀尽数舒展,发出了足以照耀整个天际的光辉。从羽毛处飞出的白色光点不断地在阿雷亚残碎的身体四周环绕并融进她的身体里。就在此时,阿雷亚的身体也开始共鸣起来,发出银色的光辉。

“!”

阿雷亚的样貌开始发生巨大的改变,原来的齐肩黑发像是经过晨星女神的赐福一般,变成了耀眼的银发。身体四肢开始重新构筑,仿佛以神话中WYN为样本,神之侧笔临摹而出的完美体形,比起以前的不匀称,现在仿佛身体的四处都被黄金分割线所重新定义。除了这些变化外,阿雷亚裸露的左肩锁骨处像是烙印一样的圣痕出现了。那是与圣兽结下契约的证明。同时也是圣兽对于自己主人的加护。圣兽的能力越强,则加护越强,而对于圣兽中的圣兽圣翼独角兽来说,这样的加护力量更是无法比拟和特殊的。不仅赋予了极高的属性抗性,而且还因结下契约之人内心的纯洁善良程度对外貌做出补正。

简单的来说,即使之前多么丑陋的外表,只要她与圣翼独角兽定下契约,她的外貌将会以内心的善良程度重新改写,变成身心统一的女神也不为过。现在的阿雷亚说是举世倾国的美姬也名副其实。比起美丽,更多的给人是一种济世的圣女的形象。

将星海写露于紫色双瞳附上灵质的水润感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动人,小巧的鼻梁既不高挺也不下跌,不如说那玲珑的大小恰到好处,红润的双唇被指出染上了小鸟依人的可爱,温润的脸颊附上淡淡的自然桃红显得格外的活泼灵动又深藏着女孩子浅浅的羞涩。如此罕世的珍容令眼前的帕尔努斯也为之一震。

紧接着,无数的光点汇聚成光雾覆盖于阿雷亚圣白如雪的肌肤之上,再次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待到光芒微微减弱之后,白色主调的精致长袍代替了之前早已破碎的粗麻短衫。长袍并不显得紧致或者肥大。而是刚刚的恰到好处,简直如同皇家师匠呕心沥血的得意之作。很好的保护了女孩子秘密之处的同时,宽整的袖口又只能露出五根手指出来,诠释了可爱少女的形象,从腰间截断的长袍露出了女孩娇弱的纤腿。长袍内部的白蓝色连衣裙十分合适地穿在主人的身上。

经历蜕变之后的阿雷亚由于没有镜子,所以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模样了,不过她看到了自己原本的黑色头发竟然变成了皎洁如银月的发丝,衣服也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更令她吃惊的是,之前送进巨狼肚子里的手臂也重新生长出来。

“啊……就连手臂也……”

可爱声线令阿雷亚惊讶地捂住嘴巴。嗓音再不是以前浑厚的沙哑之感,而是足以媲美赞颂灵魂的天籁歌姬之音。声线稍显稚嫩但却又有令人赞叹的坚韧气场。

随后,阿雷亚来回转动着,看着自己曼妙的体态,总感觉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不是很习惯。只是单纯地觉得伸出的无根手指头来看对比以前更加的羸弱纤细,皮肤更加洁白和具有弹性而已。如果让阿雷亚现在照照镜子,对自己这方面稍显迟钝的她恐怕会做出向镜中的女孩求婚的尴尬举动吧。

“汝左肩上的图纹是吾等作为契约的证明,契约一旦达成,吾等便心灵相通,如果汝需要吾前来相助,仔细想想吾之样貌即可。”帕尔努斯正在向阿雷亚做着契约的相关解释,包括刚才所讲容貌的改变之类的。

阿雷亚脸红着小心揭开长袍,发现果然有一个复杂的图案印在锁骨之处,像是纹身一样。

“汝的发色竟然变成了银发,在人类中是十分罕见的,只有在魔法造诣上修炼至极致的人才配有月光的赠予。看来汝对魔法的适应性有着得天独厚的能力啊。难道汝之前……”帕尔努斯思寻片刻未果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般继续开口说道:“契约已定就请直称吾为帕尔努斯吧。骑上来吧,吾带汝去见吾之友人。吾认为她很适合做汝的魔法导师呢。”

“好的,帕尔鲁斯,可是真的可以骑上来么?”

阿雷亚有些蹑手蹑脚,再次被自己可爱的声音给萌住了。虽然小时候父亲教过自己骑马,但那毕竟是长着巨大白翼的独角兽,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帕尔努斯见阿雷亚有所担忧,于是拍打起了翅膀卷起一阵强风,竟然将阿雷亚利用风之力送到了自己的背上。

“什么!”

“坐稳,要开始了!”

“诶诶诶!”

帕尔努斯一边向前奔驰着一边拍打着翅膀。阿雷亚条件反射一般两腿夹紧帕尔努斯的肚子。很快,前蹄离开地面,紧接着后蹄也离开地面。阿雷亚像是乘坐天马一样进行着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真切的飞行。帕尔努斯的加护有着赋予夜视的能力。阿雷亚看着脚下的土地离自己越来越远,取而代之是以俯瞰大陆,将广袤精灵之森的一角尽收眼底的壮丽。帕尔努斯达到一定的高度后,翅膀浮出白色的光点,如同萤火虫一般在阿雷亚四周飞舞。迎面吹来的飒爽清风,如同母亲温柔的手抚摸着脸颊,阿雷亚此时处于非常兴奋的状态。

“好……好厉害啊!”

听到赞赏词之后,帕尔努斯高兴的高鸣了几声。那似乎是独角兽特有的声音,根本无法模仿。看到腾空而起自由飞翔的阿雷亚心中又萌生了一个念头,作为心灵感应的帕尔努斯很快就理解了阿雷亚的诉求。将航线180度大更改,目的地转变为了“十里村”。

“啊哈哈,帕尔努斯谢谢你!”

阿雷亚将脸贴紧帕尔努斯,并用双手抱紧了帕尔努斯长长的脖颈,还温柔的用手抚摸着它的鬃毛。帕尔鲁斯似乎很喜欢被人这样温柔的抚摸着,再次发出高亢的鸣叫。阿雷亚的内心饱受着欺骗者的深深自责之痛,在别人的眼里那个阿雷亚·赫尔路斯早已死去了,毫无生还的可能性。但是,命运作巧的是阿雷亚不仅没有死去,反而得到了圣翼独角兽的加护而变得举国倾城。只不过阿雷亚暂时还没有意识到这点罢了。

现在很无奈的是,想要回家的阿雷亚无法却无法真正地踏上归途。从帕尔努斯那里所了解到的关于加护的事情,现在自己的样貌肯定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在父母面前自己只不过是个“邻家小孩”罢了。而且,自己如果强行以这个样子进行指认的话,无疑会对刚刚失去唯一一个孩子的父母造成更大的创伤,周围的人也会认为自己是个胡闹的小鬼吧。

她现在想做的是在高空中看一下自己已经生活了8年的那个温暖的家,并且在心中立下誓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将事实讲出,无论发生的一切看上去多么的虚幻。虽然现在很想立马下去就跑到爸爸妈妈的跟前一把将他们抱得死死的。但是眼下却有更为重要的使命需要去完成。

“爸爸妈妈,以及亲爱的大家,阿雷亚还活着,并且现在身体安然无恙,请别担心。”

阿雷亚在内心深处向思念者传达着自己的心情。与村子里生活的人们一起相处时的种种珍贵的记忆浮出脑海,欺骗者的挫败感再加上不能认亲的绞痛令阿雷亚流出了天使般的泪花。

“诶!?”

以前的自己,还是男生的时候,根本不会拥有着如此复杂饱满的情感的。即使痛苦的事情发生也可以强忍着,但是女孩子的身体却是十分诚实的。当心里觉得非常难过的时候,明明意识里觉得自己没有哭泣,可在事实上,滚滚的泪珠已经不知道从那可爱的脸颊上滑落了多少。

二人觉得自己已经是尽可能地避免引起骚动而行动了,不过他们飞跃北疆关卡又立足于十里村上空,接着又如同白色雷电般急速返回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

一份著有红头紧急文件,加急印油的信封摆放在了国王的办公桌上。信封被打开了,只见信的开头大致写着:

发现驾驭着传说中圣兽的银发贤者少女出现在我国北疆边域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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