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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师徒决裂

“喔……这个味道太棒了!”

阿雷亚将一个类似于布丁一样美味食肴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入口即化的鲜活布丁接触舌尖的瞬间迸射出甘甜无比的浆汁,甜蜜的溪流来回在牙缝间股窜,醉撩的花香将人融化般酥软的包裹起来。

“你能喜欢……甚好。”

在阿雷亚身旁,以十分儒雅的姿态进食的老者——默德斯用无限慈爱的目光看着阿雷亚。那种景象仿佛就是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和一个可爱的孙女在一起的样子。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好奇的阿雷亚将汤匙轻轻地摆在了自己的木质餐盘上,然后两眼放光的看着默德斯。

“哈哈——这东西名叫【上帝的私语】,这可是【午后盛典】的老板娘亲力亲为的招牌甜点。想知道做法的话,老夫觉得问本人会比较好哦。”

“【午后盛典】?那不是只在下午时分才开门营业的吗?”

“的确如此,这都托阿雷亚小姐的福呢?”

“哈啊?您难道不是想告诉我,护卫王子的魔药采集队里有她的亲人什么的吧?”

这时一只大手轻巧地放在我的头顶上,不弄乱我的头发那样轻轻地抚摸着。温馨的溪流透过他的掌心向我的心房流去。

“她的丈夫在那支队伍里呢。”

“果然吗。”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吧。人若一心向善,可能会无心种下善种,待到结果时,也会是意外的惊喜呢。”

阿雷亚认同般的点了点头。

“关于公主的事情……我希望和我的师父谈谈……”

“不用谈了,乃的话全听见了。”

背后一个熟悉的可爱声音吓得阿雷亚半死。

“师父?”

“默德斯……”小白以严肃的眼神看着那位白须老者(盯……)。

“卢卡斯……请别用那样的眼神看待老夫……”

接着小白像是自己的所有物那样,用一只纤细的手臂环抱住阿雷亚的腰,紧紧地将她锁住。

“乃想要徒弟自己找去,阿雷亚可是咱的!哼——”

小白吃醋地鼓起了脸颊。

“阿雷亚小姐的确智慧过人,敏锐的目光令老夫汗颜。虽然有想将她收为徒弟的想法,但是我看还是问问本人会好点吧?”

默德斯慈爱的目光朝阿雷亚的脸蛋照来。而一旁的小白眉头如股市崩盘般的下跌。

“哦?这么说乃是想活动下筋骨咯?”

默德斯害怕地向后退缩了几步,连忙挥手表示否定。

“两位师傅,请别吵架了,这是公共场合……”

“甚马!乃居然也称这家伙为师父!嗨呀,好气呐~~乃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不是的啦~~师父!呜啊~~~~~好痛呀……请别再敲我的头了,徒弟知错了!”

“><”状的阿雷亚有着超乎寻常的可爱、治愈、养眼的破坏力。

“卢卡斯啊,你对徒弟的疼爱老夫是知道的,但是同样作为一个得道师者,让徒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岂不是挺好的吗?”

不怀好气的小白身上满是酸酸的味道。

“恭喜呐~~乃得到这个孩子了……她的勤奋好学的程度可不亚于乃那床上躺着的那位……呃,抱歉,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无妨无妨……接下来的谈话中心就围绕她展开吧。”

小白和默德斯一提到精灵公主玛丽就仿佛刚才之前没吵过架一般,两人瞬间冷静下来让阿雷亚完全摸不着头脑。同时也对玛丽更加的好奇起来。

“老夫实在无能,对待公主……”

“那个……我觉得两位师父换个地方谈及会比较好哦。”

听了阿雷亚的话,卢卡斯和小白环顾了四周才发现周围所有的目光都因为刚才的争徒弟骚动汇聚了过来。单单是三位银发级的魔法师凑在一起就能吸引很多目光了吧。

“咳咳……大家不用在意,刚才是老夫与卢卡斯大人做的一个小小游戏,老夫不想认输所以有些抵赖所以才导致了刚才的小小骚动,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请大家继续享受宴会时光吧。”

……

这是一个看起来足足有两间教室大小的卧室,房间周遭打理的十分工整干净,木架上陈列着可爱又松软的各色布偶,它的旁边则是与成人等身高的落地镜子。圆钝的墙壁设计让人感觉到没有任何的突兀感,反而是十分的舒心。一个足足有5米来宽的大床摆在了房间中央处,床下是巨大的彩色圆形地毯,床上有着粉红色的纱帘从架子上落下,粉紫色的被褥看上去松软如绵云,它仿佛在竭力呵护着自己的主人——玛丽公主

即便是隔着一层薄薄透明的粉色纱帘。玛丽的素颜也依然照亮眼前。金色蓬软的秀发带着一丝卷意,轻闭的双目之上长长的睫毛有着睡美人的容态,高挺的鼻梁和她的兄长一样不失王族的威严但又洋溢着女孩可爱的气息,樱桃小嘴一张一闭着,如同珊瑚微弱地捕捉着维持生命必须物质。

五个人正站在她的旁边,用亲切的眼神守望着她。

“这位就是我们精灵一族的公主,玛丽·艾丁斯殿下。”

“这孩子要是明天清晨能醒来,穿上她那可爱的绒布鞋,用金丝雀的嗓音唱着可爱的歌谣拉开窗帘……”

亚德的眼眶中微微有些湿润起来。他用手捂住了双眼,仿佛是玛丽昨天正这样做的一般,脑海里的记忆形成无限的光景,每一处都紧紧扣动着心扉。就连他头顶的水晶王冠顿失光辉而变得昏暗起来。

“……”小白静静地看着玛丽,并没有吱声。

“我的妹妹还没有得这种病的时候经常嚷嚷着叫我带她出去转转,一旦带她出去的话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呢。玛丽总想帮助大家做点什么,虽然乱子出了不少,但是她都是全心全意很努力去做的……可是现在……我再也不能牵着她的手带她出去玩了。”

吉诺思的脸上流露着对妹妹一直昏迷未醒深深的痛惜。原本锐利的蓝色之瞳也游离的失去了焦点的光泽。

“我可以走近一点看看公主殿下吗?”

阿雷亚征求到了默德斯和亚德的许可。揭开了纱帘,玛丽那美丽的容颜更加临身的展现于自己的面前。从外观上来看,这孩子有着和阿雷亚相仿的年纪。精灵一族的颜值本来就很高,而玛丽又是出类拔萃的。外貌虽不是最重要的,但是这孩子那善良空明的内心不逊于此等珍容。如果她的苏醒能为未来的精灵一族带来欣欣向荣的景象的话。

“师父……”

“咱尊重乃的决定,毕竟乃就是死性不改的这种人呐~唔唔……”

阿雷亚跑了过来一把将小白抱住。

“谢谢师父!”

“不过……乃要是无法控制自身魔力流而暴走的话,咱会亲手解决乃。”

“到时候就麻烦师父了。”

“什么!?阿雷亚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救我的妹妹?”

“阿雷亚小姐啊,作为一族的首领,非常感谢你愿意救助我这不肖女儿,可是如果这样的魔法研究失败,你的离开我们可是担当不起的啊~~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失去第二个女儿了。”

语气有些梗咽的亚德蹲下身子将他的大手放在了我的头顶上,虽说是慈父那样的笑容,可是沉重背负着一切的泪珠在眼角定格。

“这次关于【圣谕石板】上的远古祷文研究除了施法者和载体外,还需要载体佩戴几样东西作为灵介。因为祷文的咒式虽然有着【圣章】的书写格式,但是其间也夹藏着【召唤术】的术语。如果解读没有问题的话,可能是召唤大天使【艾露嘉】。”

“乃是认真的吗?召唤术一般只能召唤和自己定下契约的灵兽或者魔物之类的吧。……这难道就是说乃需要几件器物作为灵介的原因?”

“然也。不过……那位大人是你师父这点……”

“……”

“【艾露嘉】大天使?是师父的师父?”

“是呐~~怎样都好了~~那人总喜欢宠爱了一些东西之后又随意的抛弃……”

看不出小白的脸上流露出了怎样的表情就自己离开了房间。

“那位大人曾参与过最初【千年纪】的圣战。因为当时的世界里大家还没有足以抗衡恶魔的力量,所以仁慈的【艾露嘉】大人接受了上帝的旨意前来带领着人们抵抗恶魔的侵略。圣战足足持续了百年之久,最终艾露嘉以一己之力捣毁了驻扎于地狱里恶魔的巢穴,将魔王封入永冻领土才结束。可是那样的封印并不是完全的,每过千年封印都会减弱,而艾露嘉担心着封印减弱时这里抵抗【千年纪】的力量,所以那位大人才培养了像卢卡斯这样优秀的魔法师代替自己讨伐【千年纪】。”

“那么那位天使大人也是默德斯先生的师父吗?”

“确切地来讲是和你一样的祖师吧。老夫的尊师受到了那位大人关于【圣章】和【召唤术】的真传,之后师父才将那些传授于老夫。”

“可是……这么说来,我的师父年龄岂不是……唔唔好痛!”

“背后谈及女性的年龄可是相当不好的哦!”

小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这个房间。

“快说说乃需要什么素材来制作灵介吧。咱这点忙还是可以帮的。”

“制作的灵介名为【创世的序曲】,简单来说就是一支可以吹奏的竖笛。不过制作它的材料入手却相当的棘手,还好在精灵之森当中都能找到。首先是位于西边森林魔晶洞窟中【曼哈多巨蜥】的牙齿,另外是北侧森林里,【晨光引领者】的树脂,还有一个就是森林中心【支天神木】的树皮。”

谈及这三种主要的素材时,小白的脸色像是接了件很麻烦的任务一般。

“那种小虫子歼灭容易,烧得连渣都不剩都可以,要它的牙齿的话可就不太容易了,不仅能隐身屏蔽自己所有的魔力源,还能放出剧毒性质的毒雾,在那样狭小又不怎么通风的洞穴里作战……【晨光引领者】更是有形隐于无形之中,毫无魔力外渗也不吸收周围的魔力流,虽然看得见但是根本够不着,而且只能在黎明时分才能见到,那种树不仅会瞬移而且还十分稀少,找它就跟大海捞针一样。而【支天神木】的树皮……”

“最难入手的树皮我记得卢卡斯大人在获得守护者名号的时候【支天神木】应该赠予了你一片吧。”

“呃……那那些都用了。”

小白好像实在瞒不住什么东西了一般羞愧地说道。

“对不起!师父为了救我就将树皮用在我的身上了。”

阿雷亚感觉师父因为自己而用了如此珍贵的素材愧疚不已。要是师父不救自己的话,其他两种素材纵然苦手,但是只要方法得当还是能够得到。

“【支天神木】的树皮对于提供者来说等同于生命的存在。如果想要得到必须进入它的内部通过它的各种考验才能获得。那里面不仅有强力的魔物,还有各种陷阱,攻克所有难度必须凭一己之力,要是中途死去便会化作白骨成为其养料……总之那样的地方咱呆了10年才通过,此外树皮同一个人只赠予一次。”

“意思就是卢卡斯大人不能再进去一次了吗?”

希望的烛火仿佛在吉诺思和亚德的脸上熄灭了一般。

“那师父为什么接受这样的考验呢。”

“当然是出师试练呐~~~”

对于魔法运用如此娴熟的师父都在里面花了十年的时间,自己要是进去不知道还要花上多久,说不定死在里面都是完全可能的。可是眼前那位可爱的公主还在长眠着,而且不知道她就这样还能活多久,要是诅咒突破遏制的话,就算是自己通过了考验拿到了树皮,想要救的人却已不存在。但是,即便是这样……

“你们这是怎么了……”阿雷亚看了看周围,大家都沮丧着脸,“就算是这样,我的决意也是不会改变的!”

阿雷亚自己的心里也对这番逞强的举动传来怜悯的情感。

“【支天神木】的树皮我去拿。”

阿雷亚阴沉着脸,语言轻飘地说着不可能的话。就现在而言,阿雷亚的举动非常异常,小白想要阿雷亚拾回理智,敲了她两下脑袋都没有了平常的反应(抱头蹲防)。

“师父请现在将所有的魔法……”

“乃滚!妄自尊大,咱没有乃这样的徒弟!”

“师父?”

阿雷亚似乎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身体僵硬地如同坚石一般。

“以后别让咱再看到乃,若是再次出现,咱会亲手除掉乃!”

小白刻薄而又尖锐的目光刺破了阿雷亚所有的疑虑,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只见小白愤恨地将手一甩,一个紫色的魔法阵出现了。头也不回地踏了进去,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消失了。

怎么回事啊——这!这种被抛弃的感觉,为何如此熟悉。一大股泪水从阿雷亚的眼睑奔流而下。之前还和默德斯争徒弟的师父,之前在浴室里和自己坦诚相告的师父,之前竭心尽力亲切传授魔法的师父,之前那拥有着各种难看睡姿的师父,还有之前为了救自己将宝贵的树皮奉献给自己的师父。回忆着,回忆着,自己帮师父做着各样的家务,师父微笑着投来那亲切的目光,回忆着教师父做饭时,师父那可爱而又努力的身姿与耳摆,回忆着自己因愚钝害师父生气用书本敲自己脑袋恨铁不成钢的痛。

不过……都失去了……再也没有了……

现在,师父一脚把自己逐出师门。不禁反问自己,帮助别人难道有错吗?师父不也这么帮助自己的吗?这真是讽刺啊,有趣啊,有趣地让自己大声地笑了出来。即便内心遭受着千刀万剐之痛。

——笑着哭,最痛

未来好昏暗啊,就这样被师父抛弃了,毫无挽留的意思,甚至绝情的有些过分。师父不要自己了,现在又该去哪里呢?好痛苦,好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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