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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杀害两道士 嫁祸给扶苏

这一天,刚刚回到府中的赵高就听闻家丁禀报说,赵海来找自己。赵高知道赵海一定有要事向自己报告于是就将仆人都退了下去,随后赵海把韩终与侯公的情况禀告给了赵高:

“大人,韩终与侯公这两人最近有些不正常。以往他们总是装模作样地围着丹炉,但是这两天他们连样子都不装了,只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悄悄地谋划着什么,奴才曾经偷看过他们的行踪,一见之下大为吃惊,发现两人正躲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呢!”

“噢,他们收拾东西干什么啊,难道丹药真的是炼成了?”赵高听到赵海的汇报之后,一边在屋子里走着,一边小声地嘀咕着:“不可能,不可能丹药炼成了,如果是丹药炼成了,他们早就会到那个糊涂皇上那里去邀功请赏了,又怎么会躲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呢,难道他们想跑不成?”

“跑?大人,他们两个人现在衣食无忧,有钱财,而且还有女人,他们干什么要跑啊,这样待着不是很好吗?”听了赵高的话,赵海百思不得其解。

“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两个混蛋道士虽然既爱钱财,也爱女人,可命更重要啊!他们之所以能够来到咸阳,就是因为他们说自己能够为那个糊涂皇上炼制长生不老的仙药。可是,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太虚仙境建成了,兰池仙山也建成了,他们的神丹仙药却连个影儿还都没有呢!按理说他们还能继续硬装下去,反正皇上也相信他们那一套鬼把戏,不过皇上的脾气太暴躁,总是让人难以捉摸,而且一发起火来就要杀要砍的,说不定哪天皇上的脾气上来了,就治这二人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咔嚓咔嚓,两下就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也捞得差不多了,到哪儿都能富足一世了。没想到他们还挺精明的,再风而思雨啊!不错,不错,不贪心!”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放他们逃出咸阳吗?”

赵高使劲摇了摇头,挥了一下手臂,作了一个砍头的动作,而后说道:

“绝对不能放他们两个逃走,只要他们两个人走出太虚仙境半步,就把他们解决掉,他们知道的事情有点儿多了,逃到哪里我都放心不下。记住,下手的时候要干净,千万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对了,还有点儿东西交给你,或许对我们有帮助。”

说着,赵高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翻了半天,翻出一把短刀出来。他把短刀交给赵海,对赵海说道:

“下手的时候就用这把短刀,而后将刀抛在离他们尸体不远的地方,做成是不小心掉下来的样子。还有,他们身上的金子,不要都拿走,否则别人就只认为是抢劫杀人了,明白吗?”

“是,大人,这件事就交给小人去办吧,小人一定做得妥妥当当的,得到金子小人也会拿回来交给大人的。”

“不用了,完事之后,你把金子分给几个兄弟,就当我赏给你们的酒钱吧!”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赵海谢过赵高,转身怅然而去,出了屋门,他悄悄地把手中的短刀翻看了两眼,只见刀脊之上赫然写着六个字:

公子扶苏府用

他得意地一笑,哈,怪不得要用这把刀,原来是要借刀杀人。好,好。

赵海走后不久,成阳令阎乐又来见赵高。见礼之后,阎乐问赵高道:

“岳父大人,不知皇上对于兰池仙岛的态度如何啊?”

“唉,刚开始的时候,皇上还挺积极,到后来也就有些冷淡了,自打发生夜间被刺的事情之后,他更是越发有些抵制情绪了。近日他已经熬不住,又开了女色之戒了。让他不亲近女色,那真是太难了,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我这兰池仙山的工程不是白为皇上做了吗?我可耗费了不少的心血呢!”阎乐有些心有不甘地说道。

“怎么会是白费了呢?不管皇上想做什么,只要我们都去帮他完成,尽到我们的忠心,他就一定会看到的。你这兰池仙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工,而且做得非常合乎皇上的想象,他已经夸过你几回了。结果是这样,那就证明我们的功夫没有白费。至于在岛上夜宿是不是真的能有益寿延年的功效,那只有让皇上自己去体会了。不过说句实在话,在这白水秃山之上夜宿就能益寿延年甚至长生不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岳丈大人所说极是,小婿也压根儿就没有相信过这件事,天下怎么会有长生不老的人呢?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相信这些鬼话,一味地追求成仙之道。”

“哼,他啊,成不成不老之体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不想将自己打下来的江山给别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那皇上也太想不开了吧,难道他真以为自己会成仙啊?”

“对啦,他就这样认为的!”

说着,赵高和阎乐二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而且笑得非常响亮。也不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得到始皇的宠信而大笑,还是因为始皇的愚钝和固执而大笑。

转眼之间,又是一个夜晚降临了。时间越来越晚,整个咸阳已经没有了多少灯光,就连打更的梆声也显得有些睡眼惺忪。咸阳城睡着了。

然而太虚仙境之中却亮着一盏灯,而且不是侯公和韩终的屋子,是另一间屋。韩终和侯公正在屋中对灯而坐,他们的脚下各放着一个小包袱。

“准备好了吗?”韩终问侯公。

“准备好了,除了金子,我并没有带多少衣服。”

“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当今皇上暴戾无常,动辄便毫无缘由地取人性命,我们要再待下去,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在他人手里。”

“对,韩兄说得非常对,反正我们的钱已经赚得差不多了,这是非之地还是早点脱身才好。不过,小弟还有……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什么事啊,你就赶快说吧,看看能不能把事情解决了!”

“韩兄,我们两个跑了,那她们该怎么办啊?”

“谁怎么办啊?”

“当然是我们的女人啊,她们可都已经怀上我们的孩子了!”

“兄弟,我们这是逃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上她们我们绝对跑不了的。她们只不过是赵高送过来的贱女人,我们现在有的是钱,等我们安顿下来之后,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儿女情长,干脆,为了永绝后患,我们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说着,韩终抓起桌上的茶壶,便要向外冲。侯公一把抓住他,急忙问他:

“韩兄,你要干什么啊?”

“我要用这茶壶把我屋子里的那贱货砸死!”

“韩兄,您说的不是玩笑话吧?”侯公极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跟你说玩笑话?等我把我屋里的贱货砸死之后,你再把你屋中的女人也再砸死!”韩终的眼珠向外凸出着,里面充满了凶狠暴虐的光芒。

“韩兄,把我的女人留下来行吗?别杀死她了,她对我一直挺好的。”

“你疯了吗?把她留下!万一她半夜醒过来,告诉了别人,那我们想跑都跑不成了!你舍不得杀,我替你去杀!”说着,韩终把桌上的蜡烛拿起来,放到侯公的手上,示意他先走,自己在后面跟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侯公的屋子,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被灯光一照,那女人又醒了过来。睡眼惺忪之中,看见走到床前的原来是自己的男人,她极其妩媚地一笑。

侯公一低头,手捧着茶壶的韩终便赫然出现在那女人的眼前,女人的眼睛立即睁得大大地,睡意全失,她刚想张嘴惊呼,韩终已经一咬牙,狠狠地将手中的茶壶砸向了她的额头。

女人发出一声闷哼,额头塌陷,几滴鲜血溅到了侯公的脸上。女人挣扎了几下,呻吟了几声,随即便气绝身亡了,而韩终手里的茶壶也碎成了好几块。

“******,没想到这女人的头还挺硬,把这茶壶都硌碎了,不过幸好是一击致命,要不然我还没有备用的茶壶呢!好了,现在我把你的累赘解决了,你也该帮我的忙了,不过你只能用你的两只手去把她掐死。你如果喜欢的话,哥哥我可以成全你,你可以先和她玩一会儿,而后再把她弄死,但是时间不能太长,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韩终说了一大通,却没有听到侯公的任何回答,不禁有些纳闷儿,低头一看,只见侯公正坐在床前,一脸的悲伤和痛苦,双手不停地在床上女人****的身体上抚摸着,仿佛要找回过去快乐的时光似的。韩终不禁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真他妈是没用的窝囊废!”

低声地咒骂着,韩终快步出了侯公的屋子,潜入到自己的屋中,悄悄地摸到床头。他这么一摸,床上的女人也醒了,而且知道床边的人是韩终。她刚要与韩终温存,忽然觉得自己的咽喉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掐住了。

她死命地挣扎着,张大着嘴,她想喊韩终。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但她知道韩终一定会帮助自己的。然而,扼在她咽喉上的东西却收得越来越紧,而她也终究没能叫出声来。终于,她的身体不再挣扎扭动,她的手臂也不再挥舞,而是从韩终的身体上慢慢地滑了下去。她死了。

韩终坐在她的床边,屋中没有一点儿灯光,他的双手缓缓地摸过女人润滑细腻的脸颊以及她那起伏有致的身体。那是一副绝美的身躯,每一寸肌肤他都曾吸吮阅读过,而且他也在那上面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的思绪不禁有些迟疑了:对不起,我也不想杀你们,可你们却阻碍着我的计划,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生而即为柔弱的女儿身,要怪你们也只能去怪那个阴险的赵高。

而后,他拉过床单给女人盖上,出屋取到包袱,将侯公的包袱交给侯公,吹熄了蜡烛,走到外面开门而去。现在是守城的军兵最懈怠的时候,他们已经带了绳子,他们必须赶紧奔到城边,从城墙溜下去,然后再逃窜。否则就只能死在咸阳了。

他们向西而去,却不知道有三个黑影在他们的身后悄悄出现了。

“你们两个去把那两个女人弄出来,杀死之后埋掉,而后再在太虚仙境放上一把大火,我去对付那两个臭道士。”

其中一个黑影对另外两个黑影吩咐完毕,伏身向韩终和侯生追下去,而另外两个黑影则直奔大门敞开的太虚仙境。

韩终和侯公加快步伐向西城奔去,此处离西城最近,而且城西又多高山大川,容易藏身匿迹,所以他们才选择从西城逃出咸阳。

夜非常静。没有月光,星光黯淡,路上很黑,也真的非常静,连打更之声都是隐约缥缈,似有似无。那应该是在极远处响着的,四周也没有什么灯光。

“韩兄,好像有人在跟着咱们呢!”侯公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慌张。

“别瞎说,这么大黑的天,又这么晚了,谁还会出来啊!”韩终低声地呵斥着侯公。今天晚上侯公的表现让他深感失望,他真的怕侯公会坏了他们出逃的大事,但他的耳朵却不由自主地仔细向后搜索着。

真的有脚步声!

而且,那脚步声不像他们二人的这么沉重,那是一种轻柔的沙沙声,甚至比沙沙声还轻。只是,夜色实在是太静了,所以他们还是能够听到那脚步声。那脚步直奔他们而来,已经越来越近了。

忽然,脚步声停了,没有了沙沙声。他们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韩终和侯生不约而同地停了脚步,韩终压低了声音对侯公说道:

“咱们两个人一起回头,看看后面到底有没有人。”

黑暗之中,侯公点了点头。他们已经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恐惧。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自己,而且脚步声又是如此的轻,简直轻得像微风吹过。

黑暗之中,两个人在默契的酝酿着。一、二、三。两个人一下子转了过来,正好冲着自己来的方向。然后,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身后也是一片黑暗,什么东西也没有。他们刚想再转身向西走,却忽然发现了一条黑影,那是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就隐身在他们身后的黑暗之中,穿着一身夜行的黑衣,所以他们开始并没有看见。现在,那个黑魆魆的人影就站在他们的面前,而且就在他们面前伸手可及的地方,他们甚至已经听到了对方的呼吸。

“你……”韩终慢慢地伸出手去。他想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和侯公。但是,他的质问只说出了一个字。还没等他的手碰到对方,那黑影忽然一挥胳膊,韩终只觉颈间一凉,他的身体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上,而侯公的命运也和他一样,几乎是和他一起瘫倒在地上。他们随身带的包袱砸在地上,发出了两声闷响,比他们的身体仆倒在地的声响还要大。

黑影伏下身子,先探了探两个人的鼻子,他们已经根本没有了呼吸,而后那黑影才从二人的包袱里翻出一些东西揣在自己的怀里。翻了半天,他才从地上站起来,回头一望,只见后面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黑影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快步离去。跑了几步,却听见“哨啷”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但那个黑影却似乎根本没有发觉,依旧飞身远去。其实这黑影正式赵高派来的杀手,而那把刀就是赵高想要嫁祸给公子扶苏的证据。

火越烧越大,竟然映红了半边天,其中还夹杂着人们呼喊救火的声音。平静的成阳城顿时喧嚣起来。

第二天,始皇早朝。这几天他真的开始破了色戒,而且一晚上都会和两三个女人云雨交欢。憋了那么长,清修那么久,他早就憋不住了,更让他高兴的是,数天没有耕耘,他的状态出奇的好。而且,渐渐地,他也厌烦了前往兰池仙山之中夜宿了。身边没有女人相伴,而且又是自己孤伶伶的一个人,自己这么一国之君也当得太没有意思了!如果再不出现什么奇迹,他想着就不再去兰池仙山了,只是一心等待韩终和侯公炼制成能长生不老的神丹妙药,可是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成功。

始皇的情绪不高,心情不好,而文武大臣们也没有多少要上奏的事情,眼看早朝就要结束,外面侍候的一名内侍却匆匆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对始皇说道:

“启奏陛下,咸阳令阎乐说有要事要面呈陛下。”

“行啊,宣他进殿吧!”始皇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女人固然是男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调剂品,但要是太多,而且又不知节制可就容易让人产生疲劳了。他也不知道阎乐有什么急事要上奏,不过觉得还是见一下好,正好文武大臣都在场,如果真的是什么难以定夺的事,可以让他们一起来拿主意。

不一会,他果然看见阎乐从外殿向大殿走过来,而且脚步匆忙,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拭着额头,似乎在擦汗。

眨眼之间,阎乐已经跑到了始皇的跟前,跪倒在地,急急忙忙地说道:

“启奏陛下,大事不好啦!”

“出了什么事啊,你竟然如此手忙脚乱的?”始皇有些不高兴地训斥着。

“什么,你说什么?”始皇一听说韩终和侯公二人死了,顿时大惊失色,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也陡然激动起来。但是,他随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如果自己如此惊慌错乱,那和阎乐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重新坐下来,仔细确认了阎乐刚才所说过的话,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对阎乐说道: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朕听,你站起来说。”

“是,皇上。”说着,阎乐从地上站起来,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皇上,今天一大早,便有人向微臣报告说在太虚仙境附近发现两具男尸,微臣连忙赶去,仔细一辨认,那两具男尸正是韩终和侯公二位道长,他们的身体已经冰凉,想必死的时间已经不短,都随身带着一个包袱,里面还有几锭黄金,看来不是劫财杀人……”

“那太虚仙境怎么样,有没有朕的长生不老之药?”始皇神情急切地插嘴问道。两个道士死就死了吧,如果他们已经炼出了长生不老之药,他们就是尸骨无存也无所谓。现在他关心的只是自己的神丹妙药。

听到始皇的追问之后,阀乐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微微吸了口气,而后才说道:

“启奏皇上,请恕微臣无能,太虚仙境已经毁于大火,变成一堆灰烬,而且韩终和侯公身上也没有丹药。”

“啊……”听到阎乐的回答之后,始皇只觉眼前一黑,极其失望颓丧地靠在一边。神丹妙药没有炼出来,而且炼制丹药的韩终和侯公又死了,难道自己的神丹妙药注定是炼不成,自己也注定不能成就长生不老之身吗?阶下的文武群臣眼见始皇如此的失意颓唐,心里也都非常着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解始皇。他们知道这长生不老之药在始皇心目中的地位,否则始皇也就不会为此而大动干戈了。现在只有用神丹来挽救始皇才是最好的方法,其他的努力都是白费,可是,谁能找到这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神丹妙药呢?

忽然,始皇的身子又一下子挺了起来,他非常着急地问阎乐道:

“韩终和侯公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别人把他们杀死的?”

“皇上,根据微臣和仵作的推断,韩终和侯公二人确实是被别人杀死的,全身并无其他伤口,只有喉间一刀,干净利落,甚至两个人喉间伤口的深浅,大小都差不多,也根本看不出二人有一丝一毫反抗搏斗的迹象,杀人者一定是个高手。而且,微臣还在距离他们尸体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一把沾有血迹的短刀,刀刃与其伤口完全吻合,应该是本人凶器,可能是凶手逃走时不小心丢下的。”

“什么样的短刀,拿来让朕看一看!”

“微臣把刀放在殿外了,皇上如果要看,让人去拿就行了。”

始皇一听,连忙命自己身边的一个内侍到大殿之外去取刀。内侍出去后不久,便端着一个托盘走进大殿,拾阶而上,那托盘之中正是一把短刀。

内侍走到始皇面前,跪倒在地,将托盘举过头顶。始皇伸手从盘中取出那把短刀,入手甚为沉实,倒也是一把不错的刀。刀刃十分锋利,上面还沾有不少的血迹,不过都已经干了。始皇拿着那把刀在手中看着,忽然,他的目光停滞了,直直地停留在短刀的刀脊上,那里赫然刻着六个字:

公子扶苏府用

这不是自己的儿子扶苏府中所用的刀吗?这把刀怎么会出现在凶案的现场呢?难道是自己的儿子扶苏指使人……

“扶苏,你出来!”始皇冲着下面大声地叫道。

扶苏听到了父皇的吼叫声,连忙走到阶下跪倒在地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父皇会如此粗暴地呼喊自己。

“扶苏,你这个畜生,是不是你指使你府中的人杀了韩终和侯公!”

“父皇,儿臣与韩终和侯公二位道长毫无冤仇,而且儿臣又刚刚南巡回来,儿臣怎么会指使别人杀了二位道长呢!”扶苏吓得失魂落魄,连忙为自己申辩道。他虽然不赞成自己的父皇为了求取长生不老之药而如此的大费周折,但他却也无法劝阻,而且他也知道这可能不存在的仙药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如果始皇认定是自己指使人杀了韩终和侯公,那么自己一定会难逃一死的。

“哼,你这个畜生,你竟然还敢狡辩!在此之前,你已经有两次坏了朕炼制神丹仙药的大事,以致两次炼丹大计都功败垂成,现在你竟然还派人杀了韩终和侯公,你是不是有心要让朕得不到长生不老之药啊!”

“父皇,儿臣也希望您能福寿绵长,长生不老,从而能够永远地赐天下黔首以恩泽,也能够永远地给儿臣以教诲,儿臣又怎么会希望父皇得不到长生不老之药呢!”

“扶苏,你这个逆子,你不要假惺惺地做样子给朕看了,朕如果得不到长生不老之药,就会近望百年之期,到时你就可以登基为帝,成为这个天下的统治者了,难道你不想这一天早一点儿到来吗?你这个畜生,你自己看看这把短刀,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着,始皇一扬手,将手中的短刀径直向阶下的扶苏扔去。扶苏并不躲避。他知道,如果自己躲避,那么始皇会更加生气。那样的话,自己倒还真不如死在这柄短刀之下,也省得再为自己莫须有的罪责而申辩。隗林和王绾等人不禁大为震惊,差一点儿叫出声来:难道始皇真想结果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性命吗?

那把短刀实实在在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奔扶苏,不少大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运的是,那把刀尖冲前的短刀在距离扶苏不远的地方掉在了地上,又借助惯性在地上蹦了几下,正好落在了扶苏的腿边。

扶苏拿起那把短刀,有些诧异地仔细观看着,一看之下,连他自己也目瞪口呆了:这把刀不是自己府中的刀吗?又怎么会在凶案现场出现而且还沾染了血迹呢?

“逆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父皇,”扶苏从惊诧疑虑之中抬起头来,对始皇说道:“父皇,难道您真的以为是儿臣指使人去杀掉韩、侯二位道长,不让您得到神丹仙药的吗?”

“哼,如果不是,那你府所有的短刀又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的尸体附近呢?”始皇十分绝情地反问道。

“父皇,儿臣也不知道这把刀怎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但儿臣家中有不少这样的短刀,或许是下人们出去时不小心丢落了,正好被别人拣去,作了杀人的凶器。再有,如果父皇执意认为儿臣是有意杀掉那两名道长,目的就是想尽快继承父皇的皇位,登基为帝,那么儿臣现在就可以表白心迹,无论以后怎么样,儿臣都不做这个大秦国的皇帝!”

听了扶苏的这一番话,站在始皇身边的赵高无比得意起来:哼,你这个小子,你要是真的决意不去做皇帝,那么我的这番功夫也就没有白费,我怕的就是你想当这个皇帝!

虽然扶苏的话句句诚恳而且真挚,但始皇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反而又冷笑着说道:

“哼,你不用在朕的面前摆高姿态,虽然你现在嘴里说不想做皇帝,可朕又怎么知道你心里面想得是什么。等回头,朕真的百年,几位大臣拥立你做皇帝,说不定你就一下子飘飘然,点头答应下来了。”

始皇一心认为就是公子扶苏指使自己的手下杀死了韩终和侯公,而且还要让始皇无法得到长生不老之药,从而使大秦国的统治之权早日落在扶苏的手上,所以无论扶苏怎样解释,始皇都会通过自己意识之中的事实来对扶苏进行冷嘲热讽和威压叱骂。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大殿吵得是不可开交。赵高在一旁冷眼相加,极其得意地坐山观虎斗,而其他的大臣也情知始皇权势之欲极其浓烈,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会心生猜忌,所以虽然有心为扶苏说上几句好话,但却谁也不敢开口。

扶苏眼见父皇对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猜忌且排斥,心中也是悲愤异常。他始终对自己的父皇十分尊敬且崇拜,认为在统一六国的前后数年之内,自己的父皇是有史以来最有作为的君王。虽然自己的父皇近年来一心沉迷于求仙得道以求长生不老的歧途之中,但他仍然希望自己的父皇能够身体康健,甚至长命百岁。至于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继承王位大统,他倒没有过多的考虑。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父皇竟然会把自己看成一个为了能够取得继承权而不惜一切代价的诡诈阴险的恶徒,而且根本不给自己辩驳的机会。看父皇的表情,简直是要把自己置于千里之外。

他极为哀怨忧伤地看了看高高在上且面色冷峻的始皇,眼中随即充满了晶莹的泪水。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地问始皇道:

“父皇,难道您就真的不相信儿臣是无辜的吗?难道您就执意认为是儿臣一意与您暗中作对,指使手下杀死韩终和侯公,而且居心叵测吗?”

“朕什么也不相信,朕只相信证据和事情真相!”

“那父皇要怎么样才能相信儿臣与此事毫无瓜葛呢?”

“你给朕证据,证明你与此事毫无关系,或者你为朕找出你认为的凶手来!”始皇的目光之中依然充满着冷漠和拒绝。

扶苏极为痛苦地惨然一笑,而后绝望地对始皇说道:

“那好,儿臣现在就给父皇你找出证据来,请父皇以后多多保重身体,儿臣早晚会被别人证明是无辜的!”

说着,扶苏忽然长啸一声,猛地举起手中的短刀,极其留恋地看了高高在上的始皇一眼,而后一下子将短刀刺入了自己的腹中。在众人的一阵惊呼声中,扶苏仰面朝天,躺倒在地上,那把短刀就直直地立在他的小腹之上,鲜血顺着刀刃上的凹槽流淌出来。

坐在上面的始皇看到扶苏挥刀自尽,心中也不禁一颤,扶苏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他也绝对没有想到扶苏的性子竟会如此的暴烈。难道杀死韩终和侯公的人真不是他指使的人,而是有人在有意的栽赃嫁祸?一时之间,始皇也矛盾了。如果扶苏采取的不是这种过激的行为,而是仍旧在言辞上与他争辩表白,那么他一定会仍旧固执地认为是扶苏指使别人杀了韩终和侯公,而且放火烧了太虚仙境。但现在儿子扶苏通过这种极端的自杀方式向他表白心迹,他便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始皇很矛盾,但站在他身边的赵高却是一肚子的高兴。哎呀,小乖乖,这刀虽然不算太长,但一刀下去,恐怕扶苏这条小命难以保全了。太好了,只要你一死,我赵高就获得永远地解放了。

几名大臣极其关切地奔到扶苏的身边。这一刀捅得非常深,鲜血仍旧在不停地向外流着。隗林以手搭在扶苏的胸部,却觉得仍然有微弱纤细的心跳,再看他鼻息虽然微弱,但却仍然还有呼吸。

“皇上,公子还没有死,他还活着呢!”隗林直起腰,极为兴奋地对着始皇大声叫道,而赵高的脸却一下子又变成死灰色,这可太令他失望了。虽然刚才是始皇逼迫得扶苏自杀以表明心迹,但眼见他仍有心跳和呼吸,隗林还是禁不住要先向始皇报喜。

始皇听到扶苏还有呼吸和心跳,紧绷的脸竟也不由得放松下来。也许真得改变一下自己对于儿子的看法了。虽然自己由于一系列发生的事情而不喜欢扶苏,但他今天的举动却着实有点太令人震惊了。现在,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生命危险。虽然他总是习惯上和自己作对,但从客观上来讲,他仍然觉得自己的长子扶苏比自己其他的任何一个儿子都强,更有主见,而且更具有统治天下的头脑。

始皇向自己的右侧看了看,只见太医夏无且正一边紧张地看着台阶之下气若游丝的扶苏,一边极为焦急地看着自己,好像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似的。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既然你的职务是太医,那么你的工作就是在宫中治病救人,现在有人在等着你的救助,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去!”

夏无且一听始皇同意他去为公子扶苏治病,连忙抱着药箱,快速地奔到台阶下面,分开众人,而后拔刀、止血、上药、包扎伤口并给公子扶苏服药。他忙活了半天,扶苏的气息和心跳终于开始增强起来,但却仍旧非常虚弱。

他收好药箱,而后转身对始皇说道:

“皇上,经过小人的一番抢救,公子的伤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但仍然需要频繁更换外敷之药,而且还要好好休息。”

“那好,那就让他先回去休息吧,等他的伤好了之后,朕再跟他算账!”此时的始皇依然十分嘴硬。

四名侍卫取来一个类似担架的东西,轻手轻脚地将扶苏放在上面,而后将他抬出了大殿。始皇冲殿头官一摆手,殿头官便高声喊道:“退朝。”退朝之后,始皇回到御书房。不一会儿,一名内侍跑进来说隗林和李斯求见,始皇本想不见,但一想他们或许会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便同意让他们进见。李斯和隗林二人并非是约好了前来的。他们知道皇上今天在早朝之上并不十分开心,所以才来御书房中,想好好宽慰一下始皇,不想竟在书房门口不期而遇。

二人进了御书房,始皇正坐在桌案之后批阅奏折,而赵高则侍立在一旁。二人进来见礼之后站到一边,始皇却并不去理会他们,而是继续埋头批阅桌上堆成小山似的奏折。李斯和隗林则偷偷地看着始皇的脸色,也都不先开口说话。

“你们两个今天来不是要给朕相面的吧?”嬴政并不抬头,问二人道。

“皇上,您是不是还为韩终和侯公的死而不开心啊?”李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朕不开心了吗?”始皇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斯。

“皇上,请您恕臣直言,微臣以为韩终和侯公二人未必有炼制神药的本领。”李斯的口气仍然略有保留。

“哼,你怎么就知道他们炼不出神药啊,难道你能炼制长生不老的神药吗?”始皇挖苦着李斯。

“皇上您说笑了,微臣可实在没有这个本领,不过微臣也不认为韩终和侯公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他们真的能够炼制神药,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却还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还有,早朝之时阎大人不是说了吗,他们二人是在太虚仙境之外被人杀死的,而且死时还一个人背着一个包袱。平白无故的他们干什么要背着包袱出去啊?微臣认为他们是想出逃,却在半路上被人杀死了,所以微臣猜测他们并没有炼制神药的本领。”

“嗯,推理很精密,这些都是你自己所想的吗?”始皇的眼睛直盯着李斯:郑重其事地问道。

“是,是,这些都是微臣自己推断出来的。”李斯极为得意地说道。

始皇的眼睛仍旧直盯着李斯,连眼珠都不转一下,直盯得李斯心里发毛脸上的笑容也几乎快要凝固僵硬了。忽然,始皇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李斯身体一颤,始皇紧接着指着李斯的鼻子大声地呵斥道:

“你既然知道他们两个人是骗子,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朕?你是欺负朕幼稚无知呢,还是和他们一起串通好了来骗朕呢?李斯,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斯一见始皇竟怀疑自己和韩终、侯公串通起来诈骗,而且语气又是如此的强硬,吓得他心中发虚,额头直冒冷汗,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始皇的桌案前,大声辩解道:

“皇上,微臣一直对皇上您是忠心耿耿,又怎么会和那两个道人来蒙骗皇上呢?微臣这也是刚刚才推断出来的。如果微臣真的以前就知道韩终和侯公并没有什么本领,那微臣早就拆穿他们的鬼把戏了,又怎么会让他们猖狂下去,请皇上明鉴啊!”

赵高看着李斯那副胆小怕事、委曲求全的可怜样,心中一阵阵的冷笑:哼,凭你那点儿本事也想拍马屁,先靠边站吧!

“那你现在还告诉朕那两个道人是骗子又有什么用啊,朕也没法再找他们去算账啊!此时他们早就都魂飞魄散了,朕到哪儿去找他们啊!”

“皇上,微臣现在对您说这番话绝不是要怂恿您去跟他们去讨账,微臣只想告诉您,此山无仙踪,说不定彼岭有神迹呢!”

“李斯,你就别跟朕绕圈子了,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吧!”

“皇上,天下一统之后,您已经游历过东方和南方,东方琅琊郡中,您遇到了徐福,没想到他却辜负了您的一番厚望,一去便杳无音信;游历南方,您带回来韩终和侯公,两个人竟然又都是骗子。虽然他们都让皇上您大失所望,但皇上您却还没有去过北方,说不准北方乃皇上机缘巧合之福地,能帮助皇上寻到长生不老之法呢!”

“朕已经在统一天下之后出咸阳巡游过三次了,如果朕每次出行都是为了寻仙求异,那么天下的黔首们一定会认为朕不务正业,不关心天下政务的,你这不是存心要让朕招致天下人的耻笑和诟骂吗?你净给朕出馊主意!”始皇虽然对李斯提议的出行北游心动不已,但却仍旧没好气地训斥着李斯。

李斯本以为自己的提议会立即得到始皇的首肯和赞许,没想到始皇却当头泼了他一盆凉水,而且还训斥了他一番。当着赵高和隗林的面,他羞得面色通红,不禁深深地垂下了头。

隗林察言观色,觉得始皇并非不赞同北行巡游,只不过李斯提出来的目的太过明确,所以才招致了始皇的反对和训斥,他略一沉吟,而后对始皇说道:

“皇上,北方乃燕、赵旧地,虽然归入皇上的一统之下已经很长时间了,但这两地旧民素来便民风剽悍,而且又多游侠刺客,不易驯服;再有,北部匈奴也不断依仗其战马之利,屡屡骚扰我国边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为了完全镇服平息北部悍民狠戾之气,微臣以为皇上还是应该北上巡行,昭示大国君主之威严神仪,使那些刁民都能皈依皇上的统治之下,如此则能保证北部的统一安定,请皇上三思!”

“嗯,隗爱卿说得非常有道理,朕不用再考虑了,朕同意择日北上巡行,让那些刁蛮好战而不易驯服的悍民们知道一下朕这一国之君的威严和气势!”李斯一见始皇对隗林的谏奏欣然允诺,他的鼻子差一点儿都被气歪了。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和隗林所奏的其实是一件事,就是建议始皇北上巡行。只不过隗林为北上巡行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替始皇争回了足够的面子,而李斯的理由和目的则太过直白简单,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和误会。于是,本来两个结果是一致的谏奏,但受到的待遇却不一样,一个获得认可,另一个却遭到了批判。

不过,李斯虽然心里极其不痛快,但他的脸上却一点儿也没有带出来。他可不敢在始皇的面前耍脸色,使脾气。但是,在他的意识里他却对隗林极为痛恨。他认为隗林不但使他李斯在始皇的面前丢了丑,而且还剽窃了他李斯的思想成果。

始皇解开了心中的疙瘩,心情也好了许多。正如李斯所说,韩终和侯公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两个人只不过是一对只会靠蒙骗投机过日子的跳梁小丑。也许自己的机缘福地是在北方,而不是在东方和南方。在此之前,自己一直在走弯路,甚至误走歧途,现在终于可以回到正轨上来了。

心情一好,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许多,他一边飞快地批阅着桌上的奏折,一边与赵高、李斯以及隗林三个人闲聊着。

不一会儿工夫,桌上那一大堆奏折已经全被始皇批阅完了。他先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而后开口说道:

“赵高、李斯,你们过来。”

李斯和赵高连忙一起走到桌案前,问始皇道: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啊?”

“你们两个人听着,朕已经决意要到北方巡行一番,朕就把准备车马仪仗的任务交给你们二人去办理。记住,这一次的规模一定要比以前任何一次出行的车马仪仗的规模都要大,否则朕就治你们的罪!”

“是,皇上,我们一定会让皇上您满意的。”两个人一起低头答应着,但他们的脸上却都是不巧儿。

而后,三个人一同辞别了始皇,各自回自己的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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