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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字字诛心

看着哑口无言的莫哭,云恺深深的看入他眼底:“终究,错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来指责我的不是,数落我的作为?请你记住,保住傀儡宫十年无恙的人,是我。让你以傀儡宫少宫主身份活到今日的,也是我。我亏欠的是你父亲,而你亏欠的,却是这整个傀儡宫。”

莫哭怔怔:“我……”

云恺道:“你说傀儡宫姓莫,那好,我将这傀儡宫交给你了。但是,守不守得住,看你。想知道二哥的下落,自己去查,不要问我。”

莫哭回头求助的看向唐笑愚:“唐笑愚,你……”

“我没有意见。”沉默了许久的唐笑愚缓缓开口,“我受莫宫主一恩,我报他守傀儡宫二十年平安。我会去找青衣公子问清楚朱雀神兽的下落,找回来。唐门拿去的毒药配方,我也会追回来。剩下的,我不会插手。”

云恺提醒道:“那你也莫忘了,明宫的存亡与你的朱雀殿息息相关。而由明宫送入朱雀殿的那些弟子,他们修炼的心法和机关图纸,被朝廷拿去了。”

唐笑愚道:“我会拿回来。”又补充了一句:“我去找赵卿言,我会拿回来。”

云恺打量着这个傀儡宫中有名的“疯子”,颇感兴趣的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唐笑愚见他问自己,显得颇为意外,但没有拒绝:“问。”

云恺道:“若我所记不差,朝廷插手这次的事,是青衣公子的安排。他找的谁?我想也肯定是被罗长修招惹到的齐小王爷。赵卿言是你的徒弟,这件事你不出面,却叫青衣公子去找赵卿言,为什么?”

唐笑愚歪歪头:“如果我说是因为他不愿意见我,你信吗?”

云恺似乎没听懂:“什么?”

唐笑愚道:“除了朱颜改的事情,他一般不会见我。我要是去齐王府找他,我不怀疑他有把我捆了扔进大内关起来的可能。”

云恺竟然笑出了声:“真的假的?”

赵卿言被唐笑愚带到傀儡宫学艺治病的时候云恺也没少见到他。乖巧、安静、谦逊、用功、专注,就是云恺对那个小王爷的评价。虽然已经很久没见过赵卿言了,云恺也知道赵卿言和唐笑愚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但他根本想象不到赵卿言会把唐笑愚扔进大内的样子。

唐笑愚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脸色瞬间就变差了:“当然是真的,若不是我跑的快,那个冉浩煵又恰好不在他身边,估计我就真的被关进大内了。”

云恺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丝毫不顾及在旁边脸色分外难看的莫哭。

“不要笑了!”莫哭忍无可忍的大喊一声,挥袖往外走去,“余术,咱们走!”

看见莫哭走了,云恺倒是不笑了,看着还站在这里的唐笑愚,问道:“怎么?你不走?”

唐笑愚将目光从门口收回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难为你了?”

云恺反问:“谁?”

唐笑愚道:“余术。”

云恺微微一笑:“也算不上难为。阶下之囚,还想如何被人尊敬?”

唐笑愚眯目:“阶下之囚,也是莫哭的长辈,他们的主子。区区奴才,也敢造次。”

云恺不在意地耸肩,淡淡看他:“你特意留下来不会是为了关心我是否被人难为吧?唐殿主如此关心,云某可是受不起。”

唐笑愚道:“那好,我就直接问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说?”

云恺悠然反问:“比如?”

唐笑愚深深的看着他:“你和陆初寒还有联系。”

云恺挑眉:“何出此言呐?”

唐笑愚冷笑一声:“他那种人,如果不是有求于人,不可能留下破绽。一个在你心中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被你发现他还活着的痕迹?”

云恺笑道:“是啊,他和我还有联系。但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们他的下落。”

唐笑愚亦是笑笑:“不会告诉我们他的下落,但是可以透露点别的消息吧?”

云恺点点头:“可以,但我有条件。”

唐笑愚道:“说。”

云恺将一直拿在手中的书放在腿上,举起手,竖起一根手指:“拿消息换。你帮我打听一件事情,相应的,我告诉你一件对你有用的消息。”

唐笑愚思索了一下,道:“说来听听。”

云恺眯了眯眼睛:“我想知道青衣公子从四弟嘴里问出了什么。”

唐笑愚歪歪头:“这个有点难度啊。”

云恺道:“你可以和他说是我让你打听的,如果他对我感兴趣,你可以直接把他带过来,我来问。所以……要么你从他那里打听出一部分消息告诉我,要么就想办法让他来见我一次。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唐笑愚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为什么不找莫哭而是找我?”

云恺弯唇笑着,缓缓道:“因为我作为交换的消息你感兴趣,但莫哭不一定感兴趣。”

唐笑愚问道:“你确定我会感兴趣?”

云恺道:“我确定。怎么样?换不换?”

唐笑愚斜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唇角一挑:“换了。毕竟我也有知道这件事的打算,多换一个消息,不亏。”

云恺满意的笑了:“这也是我找你合作的原因之一。”

唐笑愚道:“我会尽快。”

云恺道:“没关系,我不急。”但是,你要的消息,可不一定等得及啊。

将目光投回书卷的云恺,唇边却扬起了一抹讳莫高深的笑容。

————————————————————————

“人很多啊。”赵柏翼四处看着来往的人群,一脸兴奋。

白臻含笑停步,等着赵柏翼回过神跟上来才重新迈步向前走去:“我可是为你们安排了最好的阁间,千万不要说不满意。”

赵柏翼看着江面大小数十艘画舫,不禁奇道:“不是闹头牌吗?这么多艘船要怎么比?”

白臻眨眨眼,卖了个关子:“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你们是在最大的一艘画舫上,肯定不会错过任何好戏就是了。”向前面的随从摆了摆手,侍卫退开几步,将身后用屏风和珠帘隔出的房间让了出来。

两扇画着孤舟杨柳的水墨屏风,中间挂着白玉珠玑串成的珠帘,精致华丽中又不失典雅。掀帘而入,里面的地方并不算很大,一张矮榻,两把梨木雕花椅,椅子间摆着一张同样样式的桌子,上面的清茶已经沏好。矮榻前是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榻边墙角处则摆着一只香炉。坐在椅子上,恰好可以透过珠帘看到外面的歌舞。但他们房间所处的位置,又使外面的人无法看见里面的景象。

即使如赵柏翼和赵卿言这样一向养尊处优的贵介公子,也不得不为这里的装点摆设道一句赞赏。

白臻等他们打量了一番才含笑问道:“这里可以吗?后面还有一些椅子,要添几把过来吗?”

赵柏翼回头看了一眼:“有浩煵陪在这里就可以了,添两把就够了。”

沈依凡怔道:“那属下……”

赵柏翼道:“你们就在外面的散座随便坐吧,稍微注意着点这边,有什么事速度过来也就是了。”

沈依凡犹豫了一下,又略带询问的看向赵卿言。

赵卿言在椅子上坐下,点点头:“浩煵和江无颜都在呢,足够应付突发的事情了。”

既然两位世子都这么说了,沈依凡也就低声应了:“那属下就在附近等候,随时听候调遣。”

白臻笑道:“沈将军随意玩玩吧,这里负责宾客安全的侍卫很多,将军不必担忧。诸位尽情玩就是了,所有花销都算在我的账上,不用有所顾虑。”

沈依凡听见白臻说“将军”的时候眼中就带上了几分提防。他作为七杀军的副将,一向在军营中训练休息,很少外出。这次负责保护两位世子又是便装出行,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身份。白臻漫不经心的一句“将军”,令他瞬间警觉起来。

“你不用这么担心。”赵卿言尝了口桌上的茶,悠然浅笑,“他是白大学士的公子,还是二哥半个同门师兄弟呢。”

沈依凡怔道:“白大学士?”

赵柏翼不由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四处看了看,然后才低声道:“对,就是教我背书的那个夫子……特别吓人。”

白臻云淡风轻的笑着发问:“你怎么知道我爹今天没过来?如果你这句话被我爹听见了会发生什么?”

“啊?”赵柏翼的脸色瞬间变白,目光四下扫着,“我要回去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赵卿言好笑道:“二哥你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大学士只是对你严厉了一点,没打你没骂你的,有什么可怕的?”

赵柏翼撇撇嘴,压低了声音:“你见过哪个三十出头的人每日像个老头子似的,又酸腐又古板,要求还那么高。不让爬树不让翻墙,什么都不让干,每天就让我跟个大姑娘似的呆在王府不出门。”

赵卿言道:“也不是每个三十出头的人都像你这么不务正业。”

赵柏翼斜了他一眼:“反正像夫子那样不正常就是了。七弟你就是看好戏,要是你过上几天那生不如死的生活,我看你再这么笑话我?”

赵卿言连忙笑着喊冤:“我可没有,是二哥说得太夸张了而已。”

沈依凡问道:“末将听说太子殿下和二位世子是一齐修习学问的,大学士没有教授过小王爷吗?”

“一起?”赵柏翼满脸古怪,“你这是听谁说的啊?夫子教我到十七岁就辞官举家搬离了,云墨当时才八岁。我和大哥、王叔倒是一同听习夫子教导的,但和他肯定是没有什么关系。”

赵卿言含笑道:“是啊,十三叔也是大学士的弟子,但我就从来没听过十三叔说大学士严厉古板。”

赵柏翼在另外的空位坐下,无奈苦笑:“是了,王叔早早就能完成夫子布置的功课。但你以为我和大哥也能像王叔那么聪明吗?你根本不知道我在王叔跑去划船的时候我挨了夫子多少骂!大哥身体不好,本来也不喜玩耍,我不行啊!就跟着王叔偷偷出去那么几次,回来就是被你父王和我爹一顿呵斥。哎呀,悲惨到不能回首的往事。”

赵卿言听着他抱怨,无奈的摊手附和:“那我很庆幸我没有遇见如此严格恐怖的夫子,还很庆幸父王老来得子,舍不得骂我。”

陶哲从一边钻出来,满脸好奇的问道:“大人的夫子是谁啊?”

楚震烨伸手敲敲他脑袋:“说了你也不认识,少问。”

赵卿言和江无颜对视一眼,笑了起来:“那可未必,真要说我的夫子,你们肯定认识。”连赵柏翼和白臻也微微带笑。

陶哲一怔:“我也认识?”他来大内之前一直是在山里自己砍柴习武强身健体的,两年前被大内的侍卫捡了回去,这才在大内当了个跑腿的小侍卫。他年纪不大,人也有些呆,但习武的天赋甚好,两年时间跑了几十件差事,大功没有,小功却是立了不少,颇得焕王赏识。

大内在外跑差事的侍卫,怎么也算半个江湖人,不懂江湖规矩就是件麻烦事。这次让陶哲陪两位世子来西湖,其实就是为了让他认识认识江湖上年轻的名人。对于这个于江湖事一知半晓,对朝廷事又迷迷糊糊的小侍卫来说,能认识赵卿言的夫子是谁,绝对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赵柏翼眨眨眼,卖了个关子:“我和你说啊,他的夫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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