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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电话

格蕾丝坐在车的后排上,在她的前面,海伦正在和警长聊着天。

就像是烂俗的小说中所写的一样,海伦这个抗压能力不足乐天有余的熊孩子看到格蕾丝和警长一起走过来的时候如一只猿猴一般窜出了车,直接扑跑到了警长的怀里然后变身为树袋熊,不论警长说什么也不放手,就像是一放开手警长就会飞走一般。无奈的警长一边拍着海伦的背,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而被晾在一边的格蕾丝有些无所适从。在这个父女差点经历生死别离后又相逢的时刻,是不需要一个外人去指指点点的,而格蕾丝此时正是那个外人。

默默地坐在路边,靠在海伦的车上,格蕾丝回忆着自己这半天的所作所为,只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真是命大。看着两旁望着那已经开始坍塌的南楼哭泣着的人们,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廉价与珍贵,在一片哀嚎中的人群里,她身边的海伦父女相拥而泣着,眼里泛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泪花,“看来这次的决定很正确。”格蕾丝在心里肯定着自己去找海伦的父亲的决定,“虽然过程不怎么顺利,但至少结果是个好结果,不是吗?”看着警长怀里的海伦破涕为笑,格蕾丝觉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肯定。

每个人都有过少年时代,都中二过,都曾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但随着年龄的渐渐增大,眼界的逐渐开阔,每当回想起少年时代的梦想,都会忍不出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儿,一边打滚儿,还一边红着脸思考着当年自己为何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拯救全人类对于普通人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对格蕾丝也是如此,在多年的生活中,拯救世界的梦想早就被她扔进了废纸篓中,取而代之的是保住自己最重要的几个人。梦想比之前小了无数倍,但对于身为凡人的他而言依旧遥不可及。是人,就免不了生老病死,当自己一天又一天变老时,当自己没有能力继续守护重要的人时,梦想便彻底变成了梦想。在他迷茫颓唐之际,神给了他一个机会。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保住身边重要的人,至少,保住能保住的那个。

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父女,一抹微笑挂上了格蕾丝的嘴角,“真好。”

这时,格蕾丝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脑子好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一阵眩晕后,她的脑子里多了些记忆。“原来是这样!”

终于,海伦恢复了平静,不过看着她那一脸的疲惫,格蕾丝觉得如果要是让她开车,好不容易从废墟中死里逃生的自己恐怕会憋屈的死于交通事故。与此同时,格蕾丝自己也不会开车,于是乎,开车的重担便落到了警长的身上。

于是,海伦躺在了这辆车的后座上休息着,格蕾丝依旧坐在副驾驶位,脱下了警服上衣,穿着一身被汗水浸湿的蓝色制式衬衫的警长开起了车。

“一会儿我把你们送到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纽约大学至少一个月上不了课了,刚好够你们恢复一下。”警长顿了顿,“谢谢你,格蕾丝,要不是你在第一时间安抚了海伦,这个小傻瓜恐怕就冲到双子塔下了。”警长的目光爱怜的通过后视镜的反射看向后座上已经睡着的海伦。“还有,谢谢你能过去找我。当然,这不代表我能容忍你今天玩命的行为。”责备的话语里丝毫没有责备的语气,格蕾丝听着警长的话不由得笑了笑。“是,教父!”格蕾丝玩笑般的回答着。“你总是这样。”警长挑起了眉毛,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记得别和简说今天遇到的危险,她一向很容易担心。”

不一会儿,车子开到了纽约的市郊。车子停进车库,格蕾丝开门,哈利警长抱着海伦进了屋。“上帝保佑,”刚一进门,一个中年白人女性便迎了过来,“我的小格蕾丝,真高兴你们没出事!”看着一家人安然无恙,哈利太太的语气中不由的带上了一丝激动。“放心,教母,我们都没事。”格蕾丝给了简一个热烈地拥抱,“简,今天让格蕾丝和海伦睡二楼吧。”哈利探长低声说着,生怕吵醒了还在睡的海伦。“行行行,来吧,格蕾丝,我们去吧你和海伦的房间打扫一下。”说着,哈利太太拉着格蕾丝上了二楼,还是那熟悉的房间,原木的书架,宽大的双人床,两人并排用的粉色书桌以及墙上那符合海伦爱好的复合弓比赛海报和一排奖杯。这个房间和七天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稍微有了些灰尘。用抹布将房间擦了一遍,房间便可以住了。

脱下战术背心挂在衣架上,又把背包里的急救箱取了出来,放回了仓库中的车里。下楼时,哈利警长已经走了,无疑,在这个天下大乱的时候,不管有多少警力都不够用,想要请假的人连想都别想。轻轻地,格蕾丝以公主抱的方式将海伦移动到了二楼,将海伦放在刚刚铺好的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这才是下午一点,一向精力充沛的格蕾丝根本睡不着。感受着腹中的饥饿感,格蕾丝下了楼。清洗了案板和刀,格蕾丝熟练地从冰箱里取出鸡蛋和番茄。将鸡蛋搅开,把番茄规整的切成丁状,格蕾丝在锅中加了些油烧了一会儿,便将简单的食材加了进去。一会儿,食物的清香传了出来,格蕾丝将锅里的食物装盘,随即洗手,又拿了几片面包,端起盘子用勺子吃起了这份三天以来第一顿正经的饭。

吃着饭,格蕾丝整理起了自己新得到的记忆:格蕾丝·卡文迪许,爱好医学,年少时便有过多次现场观察外科手术过程的经历,理论知识丰富,未曾有过实践,父亲是一名警队的医生,也是一个单身父亲,在合围黑帮的行动中阵亡,并将格蕾丝托付给好友哈利霍尔布鲁克。在海伦的帮助下度过了最无助的一段时期,随后又和海伦一起觉醒了竞技反曲弓的爱好,加入了大学的弓箭社团。钱包里的那张金卡是父亲留给她的,密码是她的生日加上名字缩写。想着那张200万美元的反曲弓,海伦觉得这位将金卡留给自己的便宜老爹恐怕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洗了盘子,格蕾丝回忆着今天救那个小女孩的情景,眉头紧皱。自己还是太弱了,换而言之,自己还是需要锻炼和提升。7倍反应速度和3倍身体速度是建立在自身身体素质的基础上加倍的,如果自身身体素质太差,即便提升后也不会比正常人强多少。想到这里,格蕾丝不由得叹了口气,说起来容易,究竟该怎么练却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对了!”格蕾丝在衣兜里面翻找着,不一会儿找出了一张记着点话号码的纸条,“给那个军官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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