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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一年一度的“东方”学院新学期舞会终于隆重开始了。巫翰阳身着黑色的仿古式西服像个花蝴蝶似的穿梭在会场的各个角落,不停地和各位美女打招呼。

“嘿,狄!”巫翰阳见到老友赶紧上前,他瞧瞧狄南浦身边精心打扮的李巧玲,打趣地凑到狄耳边嘀咕起来,“你最终还是带着‘柏拉图爱人’出场了?我以为你会带那个‘暴走族’小太妹来呢!”

“别开玩笑了,”南浦也同样以耳语回答他,“我可不想成为这个学期学院最大的笑话。你呢?怎么?晚晴没来?”

他可是很期待巫翰阳那位“聪明异常、气质独特”的女伴呢!

翰阳不在意地耸耸肩,“别提她了!今天晚上我是来等着看好戏的。”

他扫了一眼被千暮撇在一边的申芷嫣,悄声对南浦说,“暮撇下美女去阳台吹风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清醒过来。”他这是话中有话,南浦再清楚不过。

翰阳的确是来看好戏的,这出“戏”的主角既少不了千暮,也不会少了他狄南浦。只是主角自个儿还不知道罢了!

“咦?那是谁家的美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今天可不能放过。”翰阳露出色狼的嘴脸,招呼刚刚走进来的小姐,“美眉——这边!”

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女孩款款而来,“翰阳……”

南浦定睛一看——“丫头?”

那头五颜六色的超短发已经变回了东方人的本色,虽然仍旧很短却让发型师做成了漂亮的小卷卷。原本足以媲美调色盘的脸蛋淡淡地化了一个水晶妆,纯白的丝质晚礼服更让她显得可爱、轻盈。

他震住了,同样陷入震惊中的还有他身边的李巧玲。

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她一眼就认出了她——去律师事务所见习的那个女孩。今天她的打扮在时尚中却多了一分东方女孩特有的韵味,让在场的男宾纷纷醉倒。而她的心不仅震惊,还惶惶不安,因为显然醉倒的男宾中也包括她的男伴——狄南浦。

狄南浦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刚刚她称翰什么?翰阳?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

这真的是竺怡君那个丫头吗?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莫非她……

殊不知,这是翰阳今晚安排的剧目之一,而主角正是现在目瞪口呆的南浦。

看样子,这剧目相当精彩哦!

“我们俩需要好好谈谈!”南浦顾不上被晾在一边的李巧玲,拉着竺怡君的手走向会场的另一边。他心里真正担心的是:万一这个小丫头爱上了翰这个花花公子,他可怎么向竺老爷子交代啊?上帝!千万别让这种事发生。即使让她爱上我,也别让她爱上翰啊!

翰阳眼见着奸计得逞,嘴角勾勒出一个酷似狐狸的笑容。他的心中生出一分成就感,眨着骗小女生的电眼,他柔情万种地问着身边被好友抛下的两位女伴:

“两位小姐要喝点什么吗?巫翰阳竭诚为你们服务。”

“你最好不要。”

悠悠的语调冲激着翰阳的耳膜,他慢动作地回过头,眼角还微微抽着筋,一副做坏事被当场逮到的糗样——

“晚晴……”

“丫头,你今天跟我说清楚,你不是真的喜欢上翰那个家伙了吧?”刚把她带到无人出入的楼梯间,狄南浦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中的恐惧。

“翰阳有什么不好吗?”她的眼神流露出无辜的光芒,“我觉得他不错啊!人长得帅,又极富魅力,我听说‘东方’很多女孩都以吸引他的目光为荣,那我就是喜欢他也没什么不对啊!”

南浦的额头冷汗直流,“你不能喜欢他。”

“为什么不能?凡事总要有个原因吧!”

“因为……因为……”

巫翰阳果然预料得不错,像狄南浦这样的绅士是绝对不会在背后说朋友的不是的。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反正你谁都能喜欢,就是不能喜欢他!”

什么时候狄南浦也变得这么不近人情?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怡君扇着长长的睫毛,手一勾,让他的脸靠近自己的鼻翼,两张脸近距离地凝望着。

“那你呢?我能不能喜欢你?”她的语气有着无限暧昧,引人遐思。

就这样凝望着她的眼,一向理智地维持着绅士风度的他竟然就此呆住了。

环着他的颈项,她扬起可爱的笑脸,“你说啊!你快说啊!我能不能喜欢你?”

“你……”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李巧玲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激动地唤着:“南浦——”

狄南浦急忙松开怡君的手,迎了上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她略过一边的怡君,拉住了南浦的手臂,“这里有点冷,咱们还是去会场吧!”

“哦!好!”

他无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丫头,你呢?你想去哪儿转转?”

“我?”怡君俏皮在耸了耸肩,“我呀!我约了翰阳,让他介绍晚晴给我认识。”

说完,她率先冲出了楼梯间。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丢给李巧玲几句话,“下次想听我和南浦说些什么,就大大方方地进来听个痛快。这个门不怎么结实,如果换上大理石门,你可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了出去,回廊上还留有她清脆的笑声。

狄南浦和李巧玲尴尬地站在楼梯间,谁都没有开口。最终,他拉开门率先跨了出去,也让彼此都跨出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一想到昨天在舞会上的事,竺怡君的嘴角就咧到了耳边。那个李巧玲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实在好玩极了。还有那个呆瓜,整个人都吓傻了,他还真以为她喜欢他啊?

真是越想越好笑啊!她的心情大好,整个人也像爽朗的秋季——灿烂起来。

迎面瞧见一个面熟的脸孔,怡君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早!”

“早!”走在“东方”学院内,聂草草习惯性地向别人问好,却没有注意是谁在向自己打招呼。等她抬起头望向面前的小女孩,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人家。

“你是……”

“我是竺怡君。”她甜甜地笑着。

草草仔细地搜索了一遍记忆库,确定自己的确不认识人家,她还是小心地求证:“我们认识吗?”

“你忘了?那天我和呆瓜一起去你的咖啡店,我还点了一九五六年产的波兰红葡萄酒。”她极力比手画脚的,想要唤起她的记忆。

“呆瓜?你是说狄南浦?你就是那个‘暴走族’小……姑娘?”草草硬生生地将“太妹”换成了“姑娘”。人家这身乖乖女打扮和原先的太妹装扮实在有太大差距,难怪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两个人并肩走在学校的林****上,一路闲聊起来。

“我听南浦说起过你,你喜欢‘三剑客’中的‘冷剑’卫千暮,对不对?”

草草尴尬地岔开了话题,“你怎么到‘东方’来了?你也准备读这所学校?”看竺怡君一副小女生的样子,草草还以为她还是高中生。

“我本来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啊!我和呆瓜一样,也是读法律的,今年三年级了。”

听到她的回答,草草不觉吃了一惊,“你和我一样大啊?看不出来嗳!你以后也会当律师吗?”怡君摇摇头,“大概不会吧!我爷爷希望我接他的班,当法官,所以我可能会先从检查官干起。”草草笑了起来,她实在无法将那天的“暴走族”女郎或是今天的纯情小女生和高高在上、严肃正经的大法官联系在一起。

“你确定你想当法官吗?”

怡君一抬脚将路边的小石子踢进草丛。歪着脑袋,她伸出手拨拨一头短发。

“谁知道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真不行就嫁给那个呆瓜,等他成了我们竺家的女婿之后,他当法官和我当法官——不是一样嘛!”

咦!这个主意不错!反正爷爷只是想要一个接班人嘛!既然爷爷这么欣赏他,如果他成了竺家人,爷爷应该就会放过她了吧!这个主意很有创意,值得考虑。

她自己不觉得这番话有什么不妥,一边的聂草草可被这短短几句话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这位小姐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草草开始想象狄南浦那个成天一本正经、儒雅温顺的好好先生,听到这些话之后会有的反应?他会不会暴跳如雷啊?

两个人只顾闲谈,根本没注意远处有几个人一直在注意着她们。

“吴哥,那两个女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竺老头的孙女?”

“我怎么知道?照片上这个女的化妆得跟鬼一样,我看她们两个哪一个都不像,可刚刚进这所学校的时候,老大说就是那个——‘那个’是哪个啊?”

“不如……我们将两个都绑回去,让老大自己处理?”

“那老大会说我们节外生枝,办事不力,万一赏我们一刀怎么办?”

“那我们就去问问她们俩,让她们自己告诉我们,不就好了!”

“哎!这个办法好!”

两个连当绑匪的智商都不够的家伙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朝聂草草和竺怡君走去……

怡君首先看到这两个长得一副坏人面孔的傻瓜向这边走来,这两天她总感到有人在跟着自己。想到可能存在的危险,她顿时警觉起来。

“小姑娘,你们俩谁叫‘竺怡君’啊?”

草草先是一愣,等她反应过来,怡君的食指已经定在了她眼前两公分处。

“她——她就叫竺怡君啊!”怡君一脸诚恳,让人无法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你就是竺怡君?”为首的绑匪扫了草草一眼。

两个女孩比较起来,她的年纪看起来的确更像档案上说的“二十岁”。而且照片上的竺怡君的确是留着一头长发——虽然是大红色的。

聂草草茫然地看看怡君,再瞅瞅眼前这两个看上去不怎么面善的男人。

“我……”

“就是你了!”另一个绑匪果断地下了决定,“竺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够有绅士风度了吧!谁看得出来我是来绑架的?

“等等!你们等等……”草草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两个男人强行带上了车——她连挣扎都省了。怡君看着渐行渐远的吉普车,再也忍不住地爆笑出声:“哈哈哈!两个超级傻瓜,连绑架都能绑错人!这种蠢材也想来碰本小姐?小姐我是何等的聪明伶俐啊,要是让你们这两个比猪还蠢的傻瓜带走,那多丢脸!”

轻快地踢着脚下的石子,竺怡君心情大好。她不知道,灾难——正在不远的前方等着她!

竺怡君连课都没上就赶回了家,她要等电话,等那两个蠢材绑匪打电话来要挟她的家人。她要趁机好好嘲笑他们一番,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打她的主意。

电话铃骤响的瞬间,竺怡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电话。

“喂!你找谁?”

“我们找竺老爷子。”

“他不在啊!你有什么事吗?”你可千万要是绑匪啊!

“他宝贝孙女在我们手上,他要是识相的话,我们就放过竺小姐,若他不跟我们合作……那我们可就要对不起啦!”

“是吗?”她故意紧张地问道:“你们真的抓了我们家小姐了吗?她是不是长得很可爱?还留着一头长发?”

“不错!”

她再也憋不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傻瓜!我们家小姐的头发不足三公分,而且此刻我们聪明的竺小姐正在跟你们通电话,又怎么会被你们绑了去呢?你们绑错人还不知道吧?”

不理会电话那头乱成一锅粥的绑匪,她得意扬扬地挂断了电话。

靠在沙发上,她滋滋有味地品尝着佣人端来的时鲜水果,再一次为自己的机智鼓掌叫好。

“这么好笑的事我一定要告诉那个呆瓜!”说做就做!她重新拿起电话拨通了狄南浦的手机,“呆瓜?我是怡君!”

此刻的狄南浦正受千暮所托,开着车四处寻找草草的踪影。

“你有事吗?我正在忙呢!长话短说!”她说话向来是洋洋洒洒一大篇还说不到重点,到最后跟没说一样。

“我跟你说啊!今天发生了一件好好玩的事情嗳!我差点被人绑架了呢!”

“你有没有怎么样?”听到她有危险,他的心脏差点停摆。她还说好玩?这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尽让别人替她担心。

“我没怎么样啊!那两个绑匪比猪还蠢,绑架竟然还会绑错人……”

狄南浦心中隐约有了预感——可千万别是“她”啊!否则,竺怡君这小丫头的小命可真要危在旦夕了。

他急切地问道:“他们绑走了谁?”

“不是别人,就是我们那天在咖啡店里遇见的那个女孩,叫……聂草草的……喂!喂!喂?”

她放下电话,嘴里还不停地抱怨:“怎么人家话还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真是!”

那一头狄南浦的心可是真要蹦出来了,他拿起手机——

“暮,出事了……”

此刻的竺怡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尽情享受着佣人奉上的水果,一点没有意识到大祸正在一点一滴地临头。她那小脑袋瓜子里正在考虑着之前忽然蹦出的念头——让狄南浦做竺家的女婿,爷爷的接班人。

越想越觉得这个创意很具有实践意义。想想这个狄南,浦脾气好、性格好、能力好、人品好……总之,除了不会武功、弱不禁风——其他什么都是一流的!她可以“勉强”接受他成为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不会武功也不要紧啊!他可以当沙袋,让她练拳嘛!

好!就这么说定了!就是他了!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扰了她愉快的水果时间,她从厚重尊贵的真皮沙发后面现出原形,抬起快乐的双眼望向来人——

“呆瓜、千暮、翰阳?”既然称呼巫翰阳为“翰阳”,她总不能叫卫千暮的全名吧?那也太厚此薄彼吧?干脆都叫他们的昵称——这样多亲切啊!

她眼尖地瞄到一个束着黑色卷发的高挑女子,“你一定就是晚晴吧?翰阳总跟我说你有一头非常漂亮的黑色卷发,昨天在舞会上你们走得太匆忙,我还没来得及认识你呢!咦?你们怎么都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千暮好像很生气?呆瓜又是一副极为担心的样子?还有一个陌生人是谁啊?没见过!

千暮在看到“目标”以后,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揪住她,双手还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肩膀,像是要将她的脑浆都晃出来似的。

“聂草草呢?聂草草呢?她被绑架了是不是?”

怡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卫千暮,他平时虽然冷漠了点,可完全没有攻击性,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吓得呆住了,一句话也不说地任他摇着。

南浦上前松开千暮的手,“你吓坏她了!让我来问吧!”

他将怡君的身子转向自己,“丫头,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草草是不是被绑架走了?”

她傻愣愣地点头,“早上,我和聂草草在学校遇到了,我们俩一路聊着天。有两个长得很凶的男人,走过来问谁是竺怡君。我就指了聂草草,然后他们就把她带上吉普车了。”

千暮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会一个冲动掐死了她,就问不出草草的消息了。

“你有没有看清楚车牌号?”

“没……没有啊!”千暮看起来好像要杀人的样子——怡君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往南浦的方向靠了靠。

吸气!吸气!千暮继续问道:“他们有没有打电话来谈条件?”

怡君颤颤微微地哆嗦着,“有……有啊!刚刚打来的……”

千暮伸长手一抓,将她拽到自己跟前,“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要找我爷爷,我告诉他们抓错了人,就把电话挂了。”

千暮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扬起的拳头眼看就要落在怡君的身上。南浦来不及阻止他,直觉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一切都在瞬间爆发——千暮的拳头擦过南浦的肩膀撞向了旁边的大理石墙壁。

怡君大气不敢出地躲在南浦怀中呐呐地说着:“人家……人家不知道嘛!我以为……以为他们一旦知道绑错人,就会把聂草草放走……我以前被绑架过好几次啊!不都平安回来了嘛!”

他的怀抱好安全啊!待在里面,即使外面有再大的危险她也不害怕。就这么决定了,她要定他了——即使他不会武功,即使他不是她梦想中的侠客,即使他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她也要定他了!

难得保持沉默的巫翰阳在听完这一切以后,双手抱胸地杵在一边摇了摇头,“他们绝对不会放走草草,知道绑错人,他们第一个会做的就是拿这个人当出气筒……而且,草草有可能已经看到了他们的样子,为防她报警,他们也会……杀人灭口的。”

这就是千暮最担心的地方。他怕那帮愚蠢的绑匪一怒之下已经将草草给……

“不会这么严重吧!”怡君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南浦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如果能知道绑架的地点就好办了!”

“可她已经告诉绑匪绑错人了,人家怎么还会打电话来呢?”翰阳觉得前景惨淡——怡君的前途惨淡!看暮现在的样子,极有可能一怒之下拿她祭奠草草的亡灵。

卫千暮靠在墙边,一言不发地紧握着手中的那款银色手机。他又回到了冰封状态,完全没有生气,连怒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咱们自己不要先乱了手脚。”习惯沉默的晚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我有办法找出草草被绑架的地点。”

她拍拍千暮的肩膀,“放心吧!有你在,她会没事的。”

根据大家提供的线索,晚晴在电脑跟前摆弄了一番。众人在焦急中度过了一个小时,就在千暮即将要全面爆发的前一秒,晚晴非常是时候地从电脑中找出了那个关键的地址。

晚晴拿起千暮的手机摆弄了一番,一张俏脸顿时巧笑嫣兮。

“‘三剑客’——准备出发喽!”

“原来……原来你们三个是名副其实的‘三剑客’!”

怡君看着眼前三个带着假面具的男人,整个人傻傻地呆在原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们三个人背向而立,狄南浦一身白衣,巫翰阳黑色短打,卫千暮身着银衣。那种束领、束腕、束腰,襟长及脚踝的仿古唐装衬托出他们挺拔、高硕的身形。

而他们手中各自握着的武器——剑!不同于现代的利刃,那是真正的古剑,三柄剑三种样式。

对古剑稍有研究的晚晴为怡君解释起来,“狄南浦握的是‘紫叶’,翰执的是‘拓石’,卫千暮那把是‘翼影’——皆出自名家手笔。而他们三个就是黑道总瓢把子——龙铮的三个徒弟,也就是传说中‘飞龙在天’、‘攀龙入云’、‘卧龙游海’。你那个书生气十足的狄南浦正是剑术出神入化的‘飞龙在天’!”

怡君走到狄南浦面前,一手抓着他握剑的右手,一手扯下他的假面。

“你骗我!你说你右手的茧子是为了改掉左撇子的毛病练出来的,实际上是练剑练出来的,你还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你根本就是一个剑术高手。你眼看着我那么辛苦地想向翰阳学武功,却眼睁睁地站在一边看着就是不肯教我。你心里一定笑翻了,对不对?真正的呆瓜不是你——是我!”

南浦急急地想要解释,“我是有原因的……”

“好了,目的地到了,我们先去救草草,回来再说。”

巫翰阳打断他的话头,轻柔地拉过晚晴,“你和怡君乖乖在这儿等我们,我改装的枪和手表,你带了没有?遇到危险不要一个人逞能,记得叫SAFETY成员来帮忙,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去救草草吧!你看卫千暮,整张脸都黑了一半了。”

南浦和翰阳顺着晚晴的目光一齐望向千暮,只见他冷着一张俊脸,紧握着手中的剑。一身银衣泛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怎么看也不像侠士,倒像从地狱底层到人间来讨债的恶魔。

南浦揉揉怡君那一头柔软的短发,“丫头,你乖乖地在这儿等我,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好吗?”

她乖巧地点点头,和晚晴一起目送他们三个下了车。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渐渐远离,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呆瓜,你可一定要把聂草草完好无损地给救回来啊!否则,千暮一定剥了我的皮不可。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走着,过了半个小时,由狄南浦和巫翰阳开道,卫千暮总算是抱着聂草草出来了。

怡君高兴地迎了上去,“怎么样?我就说不会有事的吧!呆瓜,你说是不是?”

南浦沉着一张脸将她拉上了车,“翰,你开车,快点!”

“还是我来吧!”晚晴率先坐到驾驶座上,“千暮,后面有毯子。”

卫千暮一言不发地接过巫翰阳递来的毯子,将怀中的聂草草紧紧地包裹起来。他的脸贴着她的,那张“万年寒冰脸”在冰冷之外,又多了几分苍白和惊恐。

“到底怎么了吗?”怡君依旧不知死活地问着,直到她瞥见毯子上渗出的一片血红,“她……她怎么了?怎么会……怎么会有血?”

此时的卫千暮就像被冻在冰柱里一样,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巫翰阳紧挨在他身边,支撑着他。狄南浦拥着怡君,示意她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在晚晴高超的驾驶技术下,九分钟就到了。卫千暮怀抱着聂草草一路冲向急救室,其他几个也飞快地跟了上去。

等手术室的大门将所有人都关在门外,怡君还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等梦醒了——南浦又会变回那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而不是名副其实的剑术高手;聂草草还在一团和气地在跟她说话,而不是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只是,这场梦真的还能清醒过来吗?一切真的还能回到当初的原点吗?

至少,卫千暮在历经这一切后,再也无法恢复原先的冷漠。他的感情就像聂草草为他受的伤、流的血、用的情——覆水难收!

而狄南浦在经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数之后,最初那温和的心也即将开始燃烧。

是梦抑或是醒,谁又能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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