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楼的指针转动到第一方格时，广场的人群逐渐散去，偶有一些同学在此聚集，围坐在一堆，或玩着游戏，或说笑着，度过这个特别的夜晚。
漂亮不？估计你那边看不到这样的美景吧。明明有种忙碌后的虚脱，但是易小初的心里却是承载着满满的情绪，她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大口大口地灌着啤酒，脚下啤酒罐已散落一地。
她不是嗜酒之人，也不喜欢喝酒。只是觉得，在这一样一个美好的时刻，如果醉了，也是极好的。易小初有些微醺了，她在台阶跳上跳下，用迷蒙的双眼肆意骚扰着偶尔经过的行人。
“喂，那位帅哥，来陪姐走一个。”
“呵呵，”来人接过飞过来的啤酒罐，有些无奈，有些好笑地开口，“小酒鬼，来者不拒啊？”
“你又不是别人，”易小初小声咕哝着，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拒绝，唯独对他，无法拒绝。
“什么？”他没听清楚，身体更加靠近了易小初。
易小初站在台阶上，他站在台阶下。
她目光呆滞地仰望他，他所有所思地俯看她。
两人对立而站，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酒精的味道从她身上飘来，若有似无，不知怎么的，他居然有点眩晕。
他轻轻地碰了一下她手里的酒罐，仰头一饮而尽，“少喝点酒，多穿点衣服，早点回去休息。”
“不——”
“嗯？”他侧头看着她。
为什么每次他都是挑拨了自己就撒手离开。易小初有些恼火，什么得意门生，什么推心置腹，师徒情深，多说无益，干脆什么也不说。
看着她红彤彤微恼的表情，他微微叹息，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语，“易小初，”他的嗓音像裹着一层砂砾般低沉，然后迅速地吻了吻她的鬓角。“新年快乐，”他用低不可闻地声音说。
易小初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特别是喝了酒的她，崇尚礼尚往来的小妮子微笑着摇晃上前，踮起脚，重重地在他唇边吻下去。“陈然，新年快乐！”
唇边，她温暖的气息拂之不去，让陈然似乎又回到了那年燥热的夏天，灯红酒绿的酒吧，她青涩的吻，他悸动的内心。想到着，陈然不禁莞尔。这样冲动的事情，也只有她做到出，这么多年仍然还是她，总有办法让自己措手不及。
“我……我先回去了。”易小初知道自己犯错误了，她急冲冲地离开，却被脚下的啤酒罐绊倒，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陈然的援手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却让她更加贴近了他。
“我送你回去。”他自然接收了易小初没喝完的啤酒，两人并肩而行，“多穿点衣服，少啃一些馒头。”
“哦。”易小初思维散漫，目光呆滞地盯着自己前面略微消瘦的背影，衣服垮塌，有着长途奔波地狼狈，还有一丝颓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你怎么知道我啃馒头？”
陈然顿了顿脚步，侧头看她，又抬头看了看前方一片漆黑的女生宿舍楼，他笑了笑，却不辩解，“你到了，早点休息。”
跑那么快干嘛，易小初酒劲上头，她冲过去缠住他的手臂，像宠物一样在他衣服上磨蹭，“你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