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安将两名歹徒提溜上了车,又安抚了一番那名被劫的女人,一行人趁夜赶往玉秀镇。
熬到天亮之后,叶小安下车去买了些早点,填饱了肚子,才将二人连拉带拽地送进了镇上的警局,路上的行人一见有热闹可看,纷纷围拢过来,一路指指戳戳地都跟了进去。
不多会,负责一镇之安的马有德马警官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他听到门外人声鼎沸,像是有人报案,便吩咐下属前去问询了一番。
一行人被带进了办公室,那些看热闹的则被拒之门外,马有德见叶小安仪表堂堂,却也不敢怠慢,很客气地让了座位,在问明了事情经过后,马有德叫来两名副手,当场开始了审问。
二人被去了绳索,换上了亮闪闪的手铐,在凳子上坐定后,马有德沉声道:“叫什么名字,半夜三更抢人所为何事,劫财?劫色?”
两人通报了姓名,看着像领头那人的叫余成,另一人唤作钱六,对于刚才的指控,余成惊讶道:“警察同志,我们可没抢人呐!哥几个吃了口夜宵,正准备回家,那女人过来哀求说捎她一段,我们一合计,出门在外的也不容易,天黑地偏的,想着做做好事吧,就答应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出的情形与那女人叙述的完全不同,按照他们说的,连同跑掉的那两人,四个人不但没有干什么非法的勾当,反而是学雷锋做好事,谁料刚刚上路就被梅倾城发现了,莫名其妙地就被拦了下来。
“唔......是这样?”马有德摩挲着下巴道:“也就是说,这是场误会?”
“怎么可能是误会?”梅倾城气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可是......”
马有德瞟了她一眼,语气不善道:“是你问,还是我问?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
梅倾城无奈,很不服气地坐了下来。
马有德指了指余成道:“你,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余成答道:“别提了,她说是外地前来投亲的,却没想到是干那个的......”
“哪个?说清楚!”
“就是那个呗,你懂得!”
见他没有再追问,余成接着道:“她一上了车,就对我们百般诱惑,哥几个喝了点小酒,不免有些心动,便谈妥了价钱,谁知刚有个兄弟完了事,她竟然反悔说要加价,这种事虽说见不得人,可也算买卖不是,哪有出尔反尔,坐地起价的?”
“对对对!”钱六插嘴道:“于是大家就争执了起来,余大哥一怒之下就将她捆了起来,想着过个路口就把她扔下车去,岂料这两位先生突然冒了出来......”
马有德琢磨了一会,才说道:“劫财么,说不通,哪有半夜开车出来抢劫的?再说她并没少了什么财物,如果说是劫色,那么刚才她还说自己不曾受过侵犯,也就不合情理,唔......外乡人?半夜来投亲?怎么可能!”
他声色俱厉对那女人说道:“据我观察,你打扮妖艳,长得又极为标致,本地民风朴素,正经女子断然不会如你这样打扮,定然是你怕被罚,又对所操持行当羞于启齿,再者,人家没有满足你的心意,你便心怀怨恨,编出谎言诬陷人家,是不是?”
那女人眼泪汪汪道:“警察同志,你怎么可以这样毁我的名声?”
马有德道:“好,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证明你的清白,你不说是来投亲的么,那就把你亲戚叫来呀!”
“人家都说了下错了站......”梅倾城忍不住又插了一嘴。
马有德哼道:“下错站?这种人我见多了,随口就会编出几十个借口,你就大方承认了吧,不就是罚点钱吗?还有你们两个啊,也是同样要罚钱的,知道吗?”
“是是是!”余成和钱六异口同声道:“下次再不敢了。”
叶小安听到这里,大吃一惊:“他如此帮着那两人说话,是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了,难怪那两人昨夜如此镇定,还出口威胁自己。”
照这样审下去,结局已经十分明朗,而且,如果这个马有德真是与某些势力同流合污的话,自己再要去追究,恐怕真会发生点不愉快的事,一念及此,叶小安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梅倾城却不依不饶:“马警官,你这样偏袒他们,真的公平么?照你这么说,那为什么昨夜我拦住他们的时候,他们会对我大打出手?显然不合情嘛!”
余成反驳道:“深更半夜,你突然横车拦住去路,又凶巴巴地喊我们下来,我们哪里知道你是干吗的,还不是将你当成了抢劫的,你说我们能不反抗么?”
梅倾城冷笑道:“你昨夜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收拾了我,想必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还会以为我是强盗?”
“你可别瞎说,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你......”
马有德不耐烦了,大手一挥道:“此案明明白白,无须再争,你们两个出去交掉相应罚款就可以走了,至于你么,我念你初犯,就饶你一回......”
......
走出警局大门,梅倾城仍是忿忿不平。
叶小安淡淡地道:“你觉得这位马警官是个糊涂蛋么?”
“难道不是,这明显是在袒护!”
叶小安微微仰头道:“似乎他也没做错什么啊,你看,那两人被罚了钱,那女人也没事了,皆大欢喜啊,还要怎样?”
梅倾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你也认为长得漂亮,打扮得时尚些就不是正经女人?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这分明就是......”
叶小安摆摆手,打断了她:“案子已经审完了,就不必再过多纠缠,哎,就是让那人跑掉了,实在不值,走吧,回去!”
“要走你走,我看你被人家吓到了,没种的家伙,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