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去回了。”一口拒绝了朱小草后,诸葛锋华又吩咐着忠伯。
“是的,公子。”
“慢着。”忠伯抬起的脚,又硬生生的被朱小草给制止了,这小草和公子的命令,他到底该听谁的?
“华,要不我们先了解是什么情况再说好不好?这么晚了,还跑来要求出诊,说不定是什么急症,如果我们将那个人给医好了,说不定就能打开‘尽心堂’的知名度了。”朱小草给诸葛锋华分析着利害关系。
“好吧,先看看再说。”事关‘尽心堂’诸葛锋华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朱小草说的很对。
“公子,就是他了。”忠伯指着站在门口的一个男人说道,这是个长得很粗壮的男人,老实巴交的模样,朱小草猜测应该是个种田的吧。
“大夫你是不是愿意出诊啊?”看到诸葛锋华和朱小草出来,男人黝黑的脸上绽开了笑容,眼里的殷切让人不敢忽视。
“先说说是什么急症,要你大晚上的还要出来找大夫?”朱小草问道。
“是,是我家的母猪难产了。”男人说的很迟疑,之前他已经被五六个大夫给拒绝了,如果这个还是拒绝,他该怎么办?
“什么?”朱小草大叫,这太,太雷人了吧,母猪难产他不去找兽医来找医生做什么?
“那你应该去找兽医呀。”朱小草好心提醒他。
“兽医?姑娘什么是兽医呀?”男人迷惑了,他听都没听过。
“是呀,小草什么是兽医呀?”诸葛锋华也不明白。
“就是专门给动物治病的医——大夫呀,怎么这里没有吗?”朱小草问道。
“没有,姑娘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兽医这个行当啊。”
“哦,那你来找我们大夫也不是个事儿呀,我们大夫医人,又不会给你的母猪接生,真的不好意思,帮不到你了。”朱小草很失望,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病呢,原来只是母猪难产。
“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来找大夫的,你们就行行好帮帮我吧。”朱小草拒绝男人后把门关上,哪知那个男人扑通一声跑在地上。
“那个,你先起来好不好。”古人怎么这样啊,不就是母猪难产吗?死了再买一头就行了。
“姑娘你就帮帮我好不好,我会一辈子都记得你们的好的,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呀?我们全家都是靠这头母猪养活的,它不能出事儿呀。”男人说得声泪俱下,朱小草听得也是一阵心酸。
“你先起来吧,我跟我家大夫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给我通融一下,啊。”朱小草心软了,也不管诸葛锋华会不会答应,自己就先应承了下来。
“谢谢,谢谢姑娘。”男人边说边擦着眼泪,站了起来。
“华我们借一步说话。”看着诸葛锋华臭臭的脸,朱小草一脸地讨好。
“我又不会接生,你答应他做什么?”
“华,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多了会长皱纹的,长了皱纹就不帅了。”
“说。”诸葛锋华不想听她废话。
“华,你真的不去吗?”朱小草问道,他一个医生要去给一头母猪接生确实太难为他了。
“嗯,要我给一头母猪接生,那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那好吧。”诸葛锋华的坚持也让朱小草没了办法,唉,她本想着能帮到人家的,唉,看来这个钱是赚不到了。
“稍等。”看到朱小草沮丧的模样,诸葛锋华于心不忍。
“华,你答应了?”诸葛锋华的叫唤,让朱小草又看到了希望。
“那个,我家里拉马车的马曾经也难产过,后来是被我府里的一位马夫给救回来的,我让他走一趟,看能不能帮到他吧。”朱小草的热心肠让诸葛锋华很无奈,可是看到她失望的样子,自己又狠不下去肠。
唉,看来自己这辈子是要被朱小草吃得死死的了。
“华,谢谢你,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朱小草一高兴就‘啵’一声,在诸葛锋华俊脸上香了一个。
“好了,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遵命,公子。”
“忠伯,你回府一趟,叫福伯过来,陪这个谁走一趟吧。”
“是,公子。”诸葛锋华对朱小草的宠让忠伯很担心,他不知道公子这样宠着朱小草到底是对还是错,不过现在他知道,做这件事公子心里还是挺乐意的。
“谢谢,谢谢公子,谢谢小姐。”虽然只是个给马接过生的马夫,可是总比自己干着急的好,“公子,小姐,小人姓王,叫王四。”
“那个,王四,这个福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到你,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啊。”朱小草说道。
“没关系,有总比没有的好。”王四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
“你能这么想就好,进来坐着等会儿吧。”王四的话让朱小草安心不少,虽然这事好事,可万一有个什么,她也不想给自己和诸葛锋华惹上麻烦。
“谢谢,公子和小姐的大恩大德,小的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话别说的太早,这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朱小草阻止了王四的道谢,要是真出了事,你别骂我们就行了,朱小草用腹诽着。
“坐吧。”朱小草引着王四进来,在用来看诊的椅子处停下。
“不,不用了,我站着就行,不麻烦小姐了。”
“那随你。”朱小草也不勉强,自己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三人都不说话,气氛很是沉闷,朱小草有些沉不住了。
“王四呀,你家的母猪难产,你怎么就想到来找大夫呢?”朱小草很好奇,这个王四还真是个天才,母猪难产他倒想到了要来找大夫,不就是一头猪吗?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小姐,我这也是没办法呀,这能东西能用就用着先,咱们又不是富贵人家,这几年,我家的银两大部分都是靠它赚来的,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换了,这钱能省就省吧。”王四也很无奈,这年头银子难赚呀。
“你家的母猪都几年了?”诸葛锋华记得诸葛府里难产的那匹马就是因为年龄比较大了。
“都五六年了。”王四回道。
“五年,还是六年?”王四的模棱两可让诸葛锋华很不悦,不自觉得语气就严厉起来。
“五,五年了。”这个大夫这么年轻,怎么就这么可怕。
“华,别吓着人家。”朱小草提醒完诸葛锋华,又对王四说:“他就是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哪里,哪里。”他还有事求他们呢,他哪敢有意见呀。
接着,又是一片沉寂,朱小草不敢再发话了,她怕等会又惹到诸葛锋华,还是沉默吧。
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忠伯领着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穿着应该就是诸葛锋华口中的福伯了。
“公子,找老奴来,有什么吩咐吗?”中年男人走上前,对着诸葛锋华恭身问着诸葛锋华。
诸葛锋华不说话,只是转头看着朱小草,这么丢脸的事,他是不会说的。
朱小草是何等聪明,立马领会。
“福伯是吧?”看到对方点头,朱小草才又开口说:“是这样的,这个叫王四的,他家的母猪难产了,你跟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如果不行就算了吧。”朱小草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一些。
听了朱小草的话,福伯看向诸葛锋华,诸葛锋华点点头。
“是,公子。”没办法,谁让他是个下人呢?这下马夫成了给母猪接生的了,这话传出去,还不得笑掉人家的大牙。
“王四,你带福伯到你家去看看吧,我们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朱小草对着王四说。
“谢谢,谢谢公子,谢谢小姐。”不管结果如何,王四心里还是充满了感激。
看着王四和福伯融入夜色中的身影,朱小草心里祈祷着,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