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夏去秋来。转眼间朱小草来到枫叶王朝也有半年多了。
这天半夜,朱小草睡得正香,就被诸葛锋华给挖了起来,说是到屋顶上看月亮。
到朱小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被诸葛锋华给带上了屋顶了。朱小草第一次站在盖着瓦的屋顶上,而且还是两边都向下倾斜的屋顶,朱小草害怕的直打颤,就把自己一个不小心摔下去,死倒还好,就怕摔了个残废,那到进修谁来照顾自己呀。
“别害怕,有我呢。”
“你还说,都是你了,坐在下面看不好吗?非要跑到这上面来。”诸葛锋华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可就把朱小草给惹恼了,朱小草更加抓紧了诸葛锋华的袖子,虽然这屋子只有一层,可离地面也有三米多高呢,这一摔不死也残废,她可不想大好的年华都在床上打发。
“好好,都是我的错,在下面看,哪有在这里看好呀。”说着诸葛锋华找个点儿,扶着朱小草坐了下来,自己则坐在朱小草的后面,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腰。
朱小草顺势靠了过去,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看来已经是十五了吧,月亮像个大圆盘似的挂在天上,明亮皎洁,不知道院长和孩子们怎么样了,真的很想念他们,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在想什么?”见朱小草只是靠在自己怀里盯着天上,都不出声,诸葛锋华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事情让朱小草连跟自己约会都能走神。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以前?你以前是怎么过的?”认识朱小草这么久了,除了知道她曾是个乞丐外,其他的都是一无所知。
“我以前呀,读书,考试,工作,照顾孤儿院。”朱小草简单地概括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的生活。
“你还读过书?读了几年呀?”听到朱小草读过书,诸葛锋华觉得很意外,她不是个乞丐吗?怎么还能读书?还是她以前是个千金小姐,然后家道没落了,才沦落到做乞丐的?
“嗯,我读过——读过五年的书。”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朱小草瀑汗了,幸好自己转的快,要不就穿邦了,总不能说自己读了十几年的书吧,这具身体可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总不能告诉诸葛锋华自己是一缕来自未来的孤魂吧,不是她不相信诸葛锋华,而是这件事换作是以前她,她不会相信的,这太匪夷所思了。
“五年?以前你家是干什么的?”
“我家?我不记得了,自从上次醒来后,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外,其他的也都是很零星,有好多事情都已经记不全了。”
“晕倒?为什么会晕倒?”
“饿晕的,可能是老天爷可怜吧,没让我饿死在街头,所以我醒来后决定不再做乞丐,才找活做的。”说到当初的事情,朱小草感触良多。
“我当时就奇怪了,一个乞丐怎么就来找活干了。”
“嗯,靠乞讨过日子总不是个办法,只有有事做了三餐才能有保障,而且也不用露宿街头,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朱小草虽然说的轻松,但是诸葛锋华听后,很心疼以前的朱小草,还在怪自己怎么没有早点认识她,这样她就不用挨饿了。
“辛苦你了。”诸葛锋华紧了紧抱着朱小草腰身的双手。
“没什么,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还得到了你的真心,老天真的对我太好了,我应该知足了。”朱小草摇摇头,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安,不过她想随着她和诸葛锋华感情的加深,她对未来有信心。
“对了,你为什么要叫小草?你爹娘为什么要给你起这个名字呢?”对于朱小草的名字诸葛锋华很好奇,女孩子的名字不是都起得诗情画意的吗,最起码也会是梅花呀什么的,为什么她偏偏就叫小草呢?
“这个呀,你有没有读过《草》这首古诗呢?”
“没有,听都没听过。”诸葛锋华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自己学过的古诗,都没有学过,也没有听人提起有这么一首诗。
“那我念给听好不好。”
“好。”
“只有四句,你听好了啊。”朱小草清了清喉咙才开始念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听完朱小草念的这首诗,诸葛锋华直道:“好诗,好诗,这是谁写的呀。”
“一个叫白居易的人写的,给我取这个名字的人希望我能像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想起院长妈妈给自己解释这个名字的意义时,朱小草脸的怀念。
“嗯,很符合你的性格,像杂草一样,在哪里都能生存,而且还开心快乐每一天。”诸葛锋华有感而发。
“那是,也不看看我朱小草是什么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都活出自己的精彩。”说到这个朱小草就神采飞扬,好不得意。
“哈啾!哈啾!”话刚说完,朱小草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了,是不是冷?”诸葛锋华很担心。
“哈啾!哈啾!哈啾!都是你了,也不让人家穿件衣服,现在好了哈啾!哈啾!哈啾!”朱小草话没说完又连着打了好向个喷嚏,诸葛锋华的怀抱虽然温暖,时间久了也抵挡不了这深秋的寒意,再加上朱小草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单薄得很。
“那我送你回房吧,可千万别生病了。”朱小草不停地的喷嚏,诸葛锋华担心她会感染到风寒,二话没说打横抱起朱小草,就一跃而下。
“你,你会轻功吗?”朱小草见诸葛锋华往下跳,害怕的问道,她可不想摔成残废。
“嗯,刚刚上来我也是用轻功的呀。”
“啊!我刚刚不是没醒吗,等我清醒的时候都已经在房顶了。”
“哈哈哈。”诸葛锋华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爽朗,豪迈。
“别笑那么大声。”朱小草用双手捂住了诸葛锋华的嘴马,她还真怕诸葛锋华的笑声会引来旁人的围观。
一身白衣的诸葛锋华抱着朱小草翩然落下,在原地漂亮地转了个圈后才站定,这才往朱小草的闺房走去。
将朱小草轻柔地放在柔软人床上,轻轻盖上被子,诸葛锋华坐在床沿柔声叮嘱:“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嗯,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先回去了。”轻轻地在朱小草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诸葛锋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诸葛锋华关上的门,听着诸葛锋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朱小草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直到用午饭诸葛锋华也没有看到朱小草,便问坐在自己对面的小语:“小草呢?出去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人?”
“没有呀,可能还在睡吧,早上我去叫的时候,小草姑娘说还要再睡一会儿,我以为她已经起了,也没太在意。”
“忠伯,小草有没有到前面帮忙?”
“没有呀,我一个早上都没有见过她。”
“这就怪了。”诸葛锋华奇怪了,他今天早上正好有事出去了一会儿,都回来这么久也没有见过朱小草,他还以为朱小草忙着呢,所以也没有去找她,想着等她忙完了就会来找自己的,现在都吃午饭,还没出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去她房里看看。”诸葛锋华放心不下,决定到房间看看。
“我们也去。”主子都去了,他们做下人的怎么还能坐在这儿。
“嗯,那就走吧。”既然他们两个都这么关心朱小草,诸葛锋华也就由着他们。
三人来到了朱小草的房间,诸葛锋华最先推门而入,小语和忠伯跟在后边。
进到房间的诸葛锋华看到蚊帐也没有挂,床前还放着一双小巧的绣花鞋。诸葛锋华快步走到床前挂起了蚊帐,便看到朱小草红扑扑的睡颜,诸葛锋华觉得朱小草脸上的红不太正常,朱小草两道透气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样子十分难受。
“小草,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呀?”
“痛。”朱小草咕哝了一声,要不是诸葛锋华学过武,恐怕都听不到,朱小草的咕哝实在是太小声了,就跟蚊子叫似的。
“哪里痛,告诉我你哪里痛?”诸葛锋华的语气很着急。
“头。”
“头?”诸葛锋华的手一抚上朱小草的额头马上就收了回来:
“好烫。”肯定是发烧了,说完诸葛锋华给朱小草把脉。
“公子,小草姑娘怎么样了?”小语也很着急,都怪她的疏忽大意,如果她能早点发现,小草姑娘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发高烧,而且烧的很厉害。忠伯,马上去熬一副退烧药来,快。”把完脉,诸葛锋华果断地下达命令。
“是,公子。”忠伯领命而去。
“我也去帮忙。”
“小语,你去端一盆冷水过来,快点儿。”
“是,公子。”
等小语走后,诸葛锋华握住了朱小草放在床外的那只小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喃喃道:“小草,你千万要挺住,都怪我,昨晚考虑不周,才害得你发烧,你一定要挺住,我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你了。”诸葛锋华的语气有些哽咽了,他真的很怕朱小草会离他而去。
刚刚他给朱小草把脉时感觉到她的脉搏很微弱,好像随时要离他而去似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他自责为什么当初不好好学医,现在心爱的人生病了,也没有好的方法医治她。以现在枫叶王朝的医疗条件,发高烧还是一种很医治的病,曾经有多少人因为这个病而变得痴傻,曾经有多少人因为这个病而失去了生命。
“小草,我不能失去你,为了我你挺过来。”诸葛锋华抚摸着朱小草的小脸,深情地说,他希望他的话语能给朱小草注入一丝丝的生命力,哪怕只有一成的希望也好。
“公子,水来了。”小语端着冷水走到诸葛锋华旁边。
“放着,我来。”诸葛锋华拧了条湿毛巾敷在了朱小草的额头上,以此来达到降温的效果。
朱小草觉得自己被困在了一个火炉中,这个火炉烤得她很难受,她想走出这个火炉,可量她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一股清凉的风迎面吹来,把自己吹出了火炉。离开火炉的朱小草又觉得寒冷,冷得她瑟瑟发抖。
“好冷。”朱小草呻吟出声。
“小草,你怎么了。”听到朱小草呻吟,诸葛锋华连忙把耳朵凑到朱小草的嘴边。
“冷。”朱小草再次呻吟出声。
“小语,再去拿张被子来。”
“是,公子。”
加多一张被子的朱小草还是不断的喊冷,这可把诸葛锋华给急坏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
诸葛锋华焦急成分的时候,忠伯端着药进来了。
“公子,药煎好了。”
“放下,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公子。”小语,忠伯齐声应道。
看着小语和忠伯走出了房间,并且两人把房门关上的时候,诸葛锋华才端起桌上的药,坐在床沿,单手把朱小草扶起喂药。
哪知朱小草才喝了一口就闲药苦,还伸手想把花推开,幸好诸葛锋华反应快。
如此反复了几次,诸葛锋华都没有喂药成功,实在没办法了。诸葛锋华往自己嘴里含了一口药,再堵住朱小草的小嘴缓缓地将药法汁渡入朱小草的口中。诸葛锋华见这个方法有效,如此了两次,终于将药给喂完了。
喝完药的朱小草不再喊冷,诸葛锋华这才安心了些,他知道药发挥作用了,坐在床沿边握住朱小草的小手,对朱小草诉说着心中的绵绵爱意。
刚刚才吞完黄连的朱小草又发现自己在一团迷雾中,找不到出去的路。
当朱小草还在忍受刺骨的寒冷的时候,一阵像黄连那么苦的大雨倾泄而下,将朱小草找得无地遁逃,只能默默承受,其间朱小草还被雨水沧到了,喝了不少进肚子,让朱小草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大雨停了,风也停了,可是又下起雾来,还是很大的那种,让她连路也看不清。
在迷雾中,朱小草听到了院长妈妈的呼唤声,她听到院长妈妈在叫她回去,她和孩子们都很想念朱小草。
在另一边,也有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只是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对声音也陌生,只是那一声声的呼唤,是那样的深情,深入到自己的骨血当中,让她依依不舍。
朱小草不知道怎么取舍,一边是院长妈妈,一边是让自己依恋的呼唤,那一声声的‘我爱你’让朱小草驻足不前。
就在朱小草进退两难时,突然地上穿了一个大洞,朱小草直直的掉进了洞里。
“啊……”不停往下掉的朱小草大喊出声。
睁开双眼的朱小草看到了扒在床边熟睡的俊脸,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大大的黑眼圈,下巴布满了胡茬。朱小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诸葛锋华。
他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样子的吗?迷雾中的那深情的让她留恋的声音也是他的吗?这样的他,自己还应该再质疑他对自己的真心有几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