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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迷津渡

NO。1

2012年中秋夜,夜色朦胧,乌云密布,在广场上等了大半夜的月亮,却一直到我睡着以后才羞涩的露了半个脸,看着照片中晕黄晕黄的半个月亮,我指着数码相机上的照片很是不屑的看着肖子涵。

“这就是你努力了一夜的成果啊?可真真是……丢人了啊!”

肖子涵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听到我说的话也不以为意,扯了扯边上的毛巾被直接覆盖了整个脑袋,转了个身打起了呼噜,倒是身后传来了莫悠悠的嗤笑声。

“切,阿月啊,虽然你名字中有个月,可是我不得不说,你选择看月亮的日子可真是……”

抽了抽嘴角,想到昨晚乌云满天的样子,自己也有些无语,要说起来,能照出半个月亮来,肖子涵也算劳苦功高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年中秋的月亮肯定又大又圆,到时候再让子涵照下来不就得了!”我有些蛮不讲理的拿过子涵的相机直接把所有的照片都删除,然后得意的看着莫悠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做了那么幼稚的事情。

“你——真亏你想得出来!”悠悠看着我的动作似是感慨似是无奈,朝天翻了个白眼,努努嘴示意我看累了一夜的肖子涵,自己直接转身倒在了内室的床上,这让我有些尴尬。

看着累的睡着了的肖子涵,莫名的又觉得心里有些虚,明明是我提议要看月亮的,结果自己却先睡着了,倒是让子涵和悠悠忙碌了一夜,想到刚刚甚至把子涵忙碌了一夜的成果就那么删除了——

“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以后对他好点就是了。”看着熟睡的子涵,为他拉了拉被子,嘴上这么嘀咕着,倒是不知道是说给莫悠悠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了。

中秋过后很快就又开始了紧张的学习节奏,虽然只是高一,但是老师们却没给我们一点的休息和娱乐的时间,按照班主任的说法,高一开始学习那是一本的料,高二开始学习那是二本的料,高三才开始学习那就连三本的料也算不上!

当然,对于这个说法我们并不怎么认同就是了,不是据说有一个牛人花了一年时间考上了一本学院的么,虽然我不记得那个牛人是谁就对了。

每天上课下课自习睡觉,食堂、教室、宿舍一线,虽然感觉很单调,但是每天都可以看到子涵,却让我很幸福。

一起去食堂,然后走着迂回的路线,绕着学校的边缘走一圈,或者慢跑着前进,等时间快到了的时候在跑的飞速的踏着铃声走进教室的门口,被同学们各种有色的笑容暧昧的逗弄,看的老师总是很无奈,对于踏着铃声进门口这一情况那是骂不是罚不成,只能无用的警告着,“记得下次要快一点,别总是踏着铃声进门。”口中回答着“是,老师。”转个身就忘记了这回事,改明个还是依旧如故的踏着铃声进教室。

总觉得时间似乎太过短暂,哗——的一下,时间就那么溜过去了,唯一觉得有些遗憾的大概就是,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总会很巧合的遇到莫悠悠,然后甜蜜的二人世界就会变成三人行,虽然我不讨厌三个人一起的时光,但是更喜欢两个人的世界。

课间无聊的我也喜欢和同桌兼青梅竹马的死党抱怨,抱怨我们三个人一起的时候,风也没那么温暖了、花也没那么鲜艳、小鸟也不想再叽叽喳喳的制造气氛了,当然,这纯粹的就是发泄下自己的牢骚,因为下次遇到的时候,我们还是会一起走在子涵的左右,听他说那些新奇的冷笑话,然后很没形象的大笑出声。

“三人行必有我师,对于这句话从字面上来理解就是三个人一起走,一定有一个人要出局,因为他是老师!”第一次听到同桌王建臣的这个说法的时候,我直接抱着语文课本笑的肚子疼,指着《论语》篇中孔子的画像说着,“要是孔老夫子复活,一定不会认你这个学生的,当然,孔老夫子就算是现在听到,也一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捏住你的脖子,掐死你的!死不瞑目啊!哈哈哈哈!”

“你!李月娇——小爷我想说的是,也许你就是三人行中那个愣头愣脑的老师!”同桌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却不在意,那时候的我只顾着笑话他曲解了的论语,根本没有料到王建臣的话,竟然一语成真,或者他们早已经看了出来,只是我身在其中,做不了清醒的局外人,虽然明知道不是任何人的错,可是我依旧想骂一句——王建臣,你个乌鸦嘴!

NO。2

吵吵闹闹的,2012就那么过去了,相约2013在一起中秋赏月的我们,却没有聚拢在一起,一个人看着头上的明亮的月亮,却没有一点想要拍下来的愿望,其实我到现在依旧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莫悠悠得意的笑脸,嘴角嘲讽的幅度,怎么也掩盖不下去。

“李娇月,你以为就凭你那迷糊的脑子会斗得过我么?做梦!”

我从来未曾想过要和你斗什么,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手中的信纸早已经被揉捏的不成样子,眼泪好像不受自己控制般一个劲的往下流,咬着牙想要放声大哭,可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肖子涵、子涵!

“月儿,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子涵你开玩笑的吧?今天是七夕,可不是愚人节,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肖子涵,你什么意思?”

“所有我想说的话都在这里面,你自己看吧。”

自己看?双手使劲一逮,将手中的信纸绞成了两半,狠命的向身前的空地扔去,我不看!不看!

可是不看又能如何呢?第二天来到学校,同样只能看着肖子涵和莫悠悠出双入对好不甜蜜!

“小月,你和肖子涵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和莫悠悠走到一块儿?”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操场上上演的一场你侬我侬的戏码,恨不得冲过去摔她两巴掌骂一句“贱人!”,可是我什么也没做。

“没什么,我和他分手了。”我说的平静,平静的我甚至都以为自己或许并没有所想象中的那么喜欢肖子涵,是的,也许我没有那么喜欢,不然为什么心还在我的身上,却一点也不疼,也感觉不到在跳动呢?

“分、手、了?!”张云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毕竟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死党,我所想的,马上就被她形成了现实。

“一定是莫悠悠那个狐狸精勾引了肖子涵对不对?!”

否定的肯定句,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回答就定下了结论,对不对的尾音还在耳边回荡,云云却不见了身影,眼角看着莫悠悠被一巴掌甩的一个踉跄,耳边回响着的是云云女高音般的两个字“贱人!”

“够了!张云云,我和李娇月已经分手了,你现在算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莫悠悠是个贱人,你肖子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云云!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有种你就打啊!呐……就冲这打,像我这样!”张云云说着,又是一巴掌甩像了肖子涵。

后来怎么样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诉我巴掌是不好挨的,劝架这样的角色果然是不适合我的,特别在我的身份还是三人行中老师的情况下。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么纠缠不休又是什么意思?!”

“我、我没有……”我不过是来劝架而已啊。

“没有?哼!”明显不信的语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已经用在了我的身上。

耳边轰鸣的似乎早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眼中还残存着对肖子涵挥手而下的不可置信,前一天还甜甜蜜蜜的恋人却说翻脸就翻脸,连一点的时间也不给于考虑。

虽然这一巴掌本来是对着云云而去的,但是在我冲过来的那一瞬间,子涵明明看到了,却依然未曾停手。

原来我在他心里,根本比不上莫悠悠,她受伤了子涵还会问一句疼不疼,然后为她出头,而我的伤,却是子涵亲手而为。

“混蛋!你连月儿都打,简直不是个男人!”因为我忽然冲出来本有些呆愣的云云猛然愤怒的冲了过去,那样一往无前的气势让我麻木的神经也复苏了起来,云云很快但却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见黑影一闪,肖子涵就“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敢打我的人!肖子涵你活的不耐烦了吧!”这是从小到大都保护着我不被欺负的王建臣。

“建臣!不要!”看着嘴角流着血倒在地上的子涵,脸上刺痛的感觉还在高速我刚刚发生了什么,可是身体却是有些害怕的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建臣的腰,也让他停止时想要继续向前的动作,口中本想要问问子涵伤的如何,却在看到子涵看向我和建臣那样嘲讽的眼中堵塞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想说,子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建臣只是很好的哥么。

我想说,子涵,你疼不疼,需不需要到医院检查一下。

我想说,子涵,……

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悠悠温柔的扶着子涵蹒跚离去背阴还有那个挑衅的眼神,她是故意的,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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