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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偿还

白夜缓缓步入左部,左部的女卫横剑拦住质问“所来何人?”“白夜,应约而来”,身后部人哗然,面露悲伤,面前这几个女子,面带得色,让到一旁,绵儿领着几个女侍从另一端走来,两人擦肩而过时,棉儿点头示意,白夜正要按女侍行礼,被棉儿伸手拦住,轻声道“不必”她身后的女子,把浅色女子衣裙递来,左部武力最低侍女的统一着装,绵儿开口“换上,你去厨房帮忙,不得允许不可离开左部,是你房间的钥匙”白夜颔首接过黑色钥匙及衣物,衣物里有一副左部地形图。

房间透光良好,白夜半眯着眼,白色纱帐软榻,石壁有转开,有水流涌出,瞬间没过膝盖,房间的用具浮起,谁人设的阵法,红琴或者她人?逆着水流,去往水流急湍处,伸手探入出,有金属的拉杆,用力压下,水流退下,屋内一片狼藉,换上裙子,裙长及地扎了寻常的侍女的发髻,按左部惯例赤足走出房间。

厨房空无一人,上有各色糕点整齐排列,中间的那份有纸条,只有两字,“青冥”端起后往青冥房间走去,途中状况频发,尽是些小暗器,亏得有棉儿的地图,所以要一一避过并不麻烦,房间有三人,他正坐在椅子上,青丝未束,白色衣袍未绑紧,另外两位浅露微胸的青衣貌美女子站在他身侧笑意妍妍,他闲闲的看过来,白夜只觉背上隐隐作痛,林业的右臂,右部的损伤,青冥!定要和你慢慢清算。

无论如何也不想行礼,白夜径直走到他旁边,把餐点放在桌上,转身要走,“你们先出去”青冥开口,拉住住白夜,女侍退下,他负手而立,示意白夜动手,白夜伸手抚平他的衣裳绕过他的腰,帮系好衣带,如此近的距离让白夜急欲动手,拿起梳子到他身前,仰头,梳理他的发丝,他发丝冰凉,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呼吸,似乎瘦了些,白夜踮起脚尖,挽起他的发,他握住女子的手腕,白夜挣扎着退开。

“你背上还疼吗?”他声音低沉。

“......”,和右部的死伤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青冥如此问,是何目的?

“你有怨?”他捻起一块糕点,捏碎,粉末纷纷扬扬,白夜看着他的手,心头涌起的是那些受伤的人,掉落深渊的,被帝都杀害的,那些信任,信赖着自己的人,力战而败。

“是了,即便如此,现在你也不能拒绝我”他笑得张狂肆意,眼里有细碎的光芒,用白夜的衣袖擦拭沾染了糕点粉末的手指,从书架拿下宣纸,静候在他身旁,偶尔递上纸笔,他指节分明,落笔从容,灿烂朝日黄沙茫茫,俨然是这里常见的风景,他落款留字洗手擦拭,“送予黎飞”,待笔墨干白夜卷起画轴,正要离去被叫住,他声音低沉,“我同你一起去”白夜退到一旁,让他先行。

跟在他身后,远远看见红琴领着一众女侍过来,她急急走向青冥,说着一些事,青冥微笑温和的看着她,她的目光越过青冥,瞪了白夜一眼,然后扭头,“青冥,让她回去,我随你去”她拉着青冥,白夜站在原地,黑衣断臂男子,林业,他怎会突然出现?白夜举步越过人群,红琴拦住,随手把画轴丢给红琴,红琴拿起画轴,笑意妍妍,青冥目光扫来,白夜心知不该多生事端,但林业......

白夜目光追寻那道身影,快步跟随,地面由光滑变得粗糙,最后变为快速奔走,黄沙炙热,到僻静的石林,再不见人,举目四望,低声喊道“林业,你出来”他引人来此,必定有事,白夜背靠巨石目光寻找着,风沙刮起,他从另一处出来,空荡荡的右臂,面色凝重,白夜细细呼吸走上前,他越走越快,二人对视时,林业单手按住白夜肩膀,用力把推至石头上,背后撞上巨石,痛,他目光逼视,“为什么?白夜你依附青冥,出卖右部,为什么?”他手臂再次用力。

“并非如你所想,我不依附于谁”白夜出声。

他胸口起伏,大口呼吸,“为何那时决意顺从帝都,你知我们伤亡多少吗?我们拼杀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他神态已然不对,“你冷静些,我并未抛下你们”白夜推他,他岿然不动,“未抛弃,那我看到的是什么?”他愤怒,白夜背上越来越痛,人影晃动,耳内一阵嗡鸣,林业的神态癫狂,他扯女子的衣襟,愤怒地摇晃“你穿的是左部的衣物!最低等的侍女!”白夜挥开他的手,他愈加愤怒,后退几步的白夜极力稳住自己,低声喊他的名字,“林业你冷静些”

“跟我走,离开青冥”,白夜按住心神,缓缓道“三天,你等我”林业哭笑地祭出长枪,他厉声道“我再问一遍,你肯不肯!”

“林业,你住”话未完,他的长枪插入右肩,冰冷的兵器,穿透骨血,滴入黄沙的斑斑血迹,让他手有轻微的颤抖,仿佛受伤的是他,白夜再不言语,只定定看着他,僵持片刻,他手一收力,拔出起长枪,看着兵器上的血迹。

“你是否再不肯信我?”白夜向他确认,他缄默,神色犹豫,白夜捂着伤口转身离开,他喊了一声,没什意思,那份信任终究是再也没有了。

来时不觉得,脚下的黄沙如此炙热,沙子一深一浅,烈日炎炎出了薄汗,伤口刺痛,远处是白衣女子和玄色的衣裳男子并立,当真是让人赏心悦目,白夜此时很想避过他二人。

他二人有所察觉,许渺小跑着过来,李然跟在后面,许渺看着被染红的一片的衣袖,白夜能察觉她的愤怒,“此时你该在左部,除去青冥没人能伤你,是他么?”

白夜摇头。

“是林业”李然一语拆穿,许渺惊讶道“他怎能如此”他温和看着许渺“这是”许渺视线下移,微微一顿确实是“长枪的伤”,“白夜,你”许渺要脱下自己的鞋子,李然拦住了她,许渺开口“我并不介意双足示人,沙地炙热白夜她”,“可否让我背姑娘回去”李然上前一步,许渺不再坚持,白夜摇头看似严重实际只是皮外伤,许渺便扶着一步一步走回大殿。

简易处理伤口后,许渺嘱咐,不可用力不可碰水,棉儿在住处等候,看到破损的衣裳,不能完全遮住肩上的绑带,她似乎微微叹息道“随我来”那是一处简洁的房间,“这是我房间,这是新的衣物,青冥要见你”白夜接过衣物,在屏风后换上,棉儿侧身用青色发带帮忙挽起发丝,随她一起出门,一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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