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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们的过去(四)

晚上给人搭肩了千万不要回头,可能是因为心里有这个想法,我们三人沉默了好几分钟,搭在我肩膀那手的主人可不淡定了:“你们都聋了吗?快救我!”说完这句,我们就听到背后传来“啪”的一下重物落地的声音,“实体,不怕!”这肯定是我们三人脑海里同时闪过的念头。

果然,我们回头就看到刚才站在邪哥身旁的小弟趴在我们脚下,嘴里有一句没一句说:“邪哥…邪哥,给…给伏了!”说了这话后,貌似就是晕倒过去了,再没有一点反应。残废焕和荣哥就吵了起来,一个支持送去医院,一个支持送去派出所!没办法,荣哥说送去派出所也是挺正常,刚才不就是有警察要围捕他们吗?不准那名小弟说给伏了,就是警察方面布下的圈套啊?可是……我沉默了一下,总算决定下来,要送他去医院。毕竟他的样子伤得还不轻,我马上劝服了准备又要开架的残废焕和荣哥,直接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便离开了,反正这小弟口袋里缺的不是钱。

至于邪哥?得靠他自己了,毕竟这名小弟能够逃出来,已经真的幸运了,我们也无法再从他口中得知什么,而且刚才还打得我们那么凶,气都还在心头上呢!就这样和荣哥他俩分别后,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告诉她?我转了身子朝着罗依桦家的方向往回走,来到她家的楼下却发现她家已经关灯了,心里只好盘算着明天再和她说了。

也许我们还真的太年轻了,想得一切事情也挺简单,包括人心,就在第二天的学校里我们就吃到苦果,还连累了整个班,整个高一(10)班。

第二天,某个下课时间我和荣哥他们又走到外面的大露台上吹水,肥萍和草包他们也走了过来,看着我仨挂的彩嘻嘻哈哈的,不过他们带给我的信息就是要我们注意安全,特别在往返学校到牛杂叔的那一带范围,意外的是三哥也开口:“那个人我也了解一些,是一个狠角,特别记仇,看见他还是兜着走吧!”说罢拿出一个毽球和旁边的同学练习去了。草包接着走了上来,示意我仨靠近一些,可是荣哥倒是不太情愿:“草包,有话就直说吧,你又不是女同学。况且你的味道也太浓了吧?”说完他故意抬起头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视线刚好对上了一名女同学,那名女同学也刚好看着他还笑了一下。

“荣哥,看到没?你说我和她是否心有灵犀?那个笑容是否和我的很像?”说话的是残废焕,指的居然是和荣哥一样的女同学。我们数人都低声说了距:“白痴!”

“好了好了,认真点,低调点可以不?我和你仨说,千万不要把麻烦事给我带回班里,这样会影响我副班长的威望,我还要选正班长的!”说到这里,草包也表态了自己的态度。

我仨转头看了站在草包旁边的肥萍,正等着他说下去,意外的是这个胖子没有说什么,脸上浮起了一片深不可测的笑容。

“喂,高一(10)班在哪里?”一把带有痞气的声音在教学楼的地下突然出现了。

“同学,别这样,扯我的领子。”回应他的声音却答非所问。

“问你话啦,四眼仔!”另外一把声音又接上话,好像说话的声音脾气不大好,空气中还传来“啪”的一声。

“别打了,别打脸了!”刚才回话的声音带有些颤抖,“我还直接带你们去就好了!”

人群的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像有别班的同学正在朝我们班走过来,说话的声音里有一把听着耳熟,对,是邪哥!果然在人群中一阵碰碰撞撞后,邪哥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在他身边的居然还围着十几名小弟,使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们竟然穿着江城一中的校服。

“哟,邪哥,我们又见面了。怎么了?想到我们江一读书吗?没错,人笨就要多读书嘛!”我们这边的残废焕首先发话。

“荣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黑自己似的?哈哈。”旁边的残废焕竟然损着荣哥,惹得荣哥一下白眼回应。

“他吗的给我少废话,今天不把事情挑明白了,谁也不允许离开!”邪哥说完后,手下的小弟一下子散开来包围着我们数人。

“那个同学,你不可以这样做的,不可以在学校里面打架!”草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走到了邪哥面前,义正言辞地说,“我是这个班的班长,有事找我……啊!”

草包的话并没有说完,邪哥居然已经用棒球棍猛地顶了一下草包的小腹,痛得他猛地弓着腰掩着小腹呀呀喊疼,草包支支吾吾地接着说:“我…我错了,我只是副班长,不好意思,我要去个洗…洗手间,早餐吃得不干净,拉…拉…拉肚子了,麻烦…让一下!”

“好啊,没问题,同学!”就在我们觉得邪哥会再次为难或者打一顿草包的时候,他说话的态度居然变温柔了,可是下一秒邪哥说得话都使我们恨得咬牙切齿了,“来同学,给你开绿色通道,从我胯下过去,快好省!”说完,邪哥真的就迈开双脚,这个熟悉的情景气得我和荣哥仨人头顶上都直冒烟了,攥紧了拳头就想跑过去。肥萍却用他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把我们压在身后,还默默地摇了几下头,压低声音说:“别冲动!”

“喂,那个死胖子,叽里咕噜地说什么?说你呢,还笑!”其中一名小弟注意到我们这边,倏地一下亮出一根水管就要走过来。

“哟,哟,哟,看,他还真要钻过去啊!”邪哥指着一步一步爬过自己胯下的草包挺得意地说,惹得那名走过来的小弟不禁回头也看着热闹,可是我们班的同学都闭上了眼,胆小的女生如孙梅梅、刘佳敏她们早就吓哭了。

“爬快点啦!”

“没吃饭啊?”

“不是赶厕所吗?”

“发软脚吗?”

……

空气中弥漫地都是邪哥众人起哄的声音,邪哥的身体不停往后挪着,故意地就差那么一两步不给草包通过,到底是草包突然间发起劲了,才不容易走了出去。

“康少,我们掩护你,快去找罗依桦!”荣哥突然悄悄对我说。对,也只有她,昨晚就是这样唬住邪哥了!我正要溜出去,我面前两道银光一下子闪过,幸亏残废焕早有准备一下子扯着我的衣领往后一拉才勉强躲过。

“我说你们这班学生怎么一点硬骨都没有?要不就是刚才趴地的怂包,要不就是专门找女生解围,你们算男人吗?”邪哥的扯开嗓子喊道,他的眼睛更瞪大得快要掉出眼眶似的!

“我们是四有青年!”不知道是谁冒出了这一句,空气本来凝重的气氛一下子给我们的嘻哈笑缓解了,邪哥的眼睛猛地朝我们这群人扫了一下,严厉的眼神就像要喷发的火花一般:“嘴硬是吧?不知道身子如何?”然后他把棒球棍朝我们这边一样,那些小弟分别扬起木棍,水管的就向我们砸来。

“慢着,邪哥。我是他们的班长。”肥萍竟然重复着刚才草包的那一幕走了上去,我们看在眼里都替他的小腹担心,当我们看见他早有准备还以为送一口气的时候,邪哥他直接把棒球棍从上面朝肥萍的头顶挥下去,我们呼吸都来不及换只想叫肥萍小心。

“噗”的一声,肥萍单手托出稳住球棍,使我们众人都十分意外,邪哥眼睛里更闪过一丝惊慌,可是他马上平稳下来,想要扯出那棒球棍,无奈肥萍的手犹如一块强力磁铁般稳稳地咬住了球棍,急得邪哥蹬起脚来就要踹肥萍的大腿,肥萍灵巧地把大腿往后一收,再一个肩膀直接撞在邪哥的胸口,痛得邪哥马上松开了球棍,用手对着自己胸口不停地来回揉动。

“废物,看什么看啊?上啊你们!”邪哥大声喝着他那帮停了手的小弟,那些小弟可都看在眼里啊,肥萍不是一般的角儿啊!可是邪哥的命令小弟们又哪敢不听?

“军体拳保护女同学!”肥萍口中飞快地说了这句话,我们几个人马上会意了,面对夹杂风声的球棍,使出侧转身反手一搁夹住身旁那些小弟的手臂,再往前一推顺势就把球棍脱出,“嘭,嘭,嘭”连续响起球棍落地的声音,而那些小弟也是手脚利落的伸手往前就要想抓起那些球棍,我们本能反应就往前要把他们推到,想不到比起力气来他们居然把我们一面性压倒,他们还特别会使阴,不停用脚来踢和踩,一下子那些球棍又回到了他们手上,而我们有好几个同学也给他们踹得不轻,呀呀喊痛。

“死胖子,拽啊,敢还手?给我乱棍往他们死里打!”这一次邪哥真的彻底愤怒了,脸扭曲成犹如一个麻花,跃起来对着肥萍首先发动攻击。肥萍望着前面好像留意到什么,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啪”的一声打在他肩膀上,肥萍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一下,他也迅速摁住了那球棍,接着脚下像踩滑轮一般顺着球棍滑倒邪哥脸前,邪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正想要用脚回击,肥萍已经送上一记肘子猛地顶着邪哥胸口,“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邪哥才稳住身形,脸色更是黑如锅底的炉灰。

“我是班长,这个班我罩的!”肥萍的双手交叉捂着那球棍并按于胸前,犹如一名卫道士般威武,那些小弟见状都放弃包围我们转而围住了肥萍!

“还有我!”人群中突然想起另外一把熟悉的声音,“我也是班长,这个班我罩的!”

“哎哟哟,还有谁?你不是刚才钻我……”邪哥的话都还没有转过身来把话说完,就是“唦”的一下响亮的声音,一条膀子粗的水炮猛地打在邪哥的后背,结果他连站都站不稳给冲垮在地上,紧接着就看到包围肥萍的小弟们一个个都神色恐慌,四处乱窜!

荣哥看到眼前的情况,对残废焕时了眼色,然后又是“唦”的一声,另外一条水炮又给荣哥俩打了出来,“草包,一起把他们逼到墙角去!”拿着消防栓的荣哥隔空对喊草包,两条水炮很有默契地把邪哥那些人围得越来越紧,他们也尝试过想要突围,可是消防栓水炮的力量也不是盖的,他们全部用后背朝着我们,身板子却一点挺不直!更搞笑的是,居然有几个小弟还哭着求饶:“好了,别打炮了,是我错了!”

“啪,啪,啪”几下,邪哥闪了刚才求饶小弟们的耳光,给兄弟们保护在中间的邪哥这时还在耍嘴皮子:“没出息的家伙,别说跟我混的!要打炮就打得更猛烈些!哈啾,哈啾!”可是他身体更诚实,听着他打喷嚏的声音,我们都觉得身体凉飕飕,毕竟现在都已经是过了冬至,淋了满身的凉水不感冒才怪啊!

眼下的草包一点都没有软下心来,听到邪哥口气那么大,脸上挂出一片邪恶的笑容,他不再拿着水泡左右扫射邪哥他们,转而是集中在邪哥的方向!那帮小弟也够义气的,开始的时候还站在邪哥身前顶住,可是当荣哥也会意地把水炮朝邪哥位置射过去的时候,那些小弟却自觉地往两边躲开,露出了中间的邪哥。

下一秒,草包把他宣泄的情绪进行到底,他只集中水炮打在了邪哥的屁股上,嘴里更是不停地说着:“刚才你不是挺牛吗?要我钻你裤衩啦!要我钻!”一边说草包还一边拿着消防栓往邪哥方向靠近,此时的草包完全被雪耻的仇恨覆盖自己的心智,我们却在此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等到我们做出反应时,一切都晚了,草包那个消防栓突然停水了!而且荣哥这边也是!

“咯嘞”的几声,邪哥扭动了他的脖子,拿着手中的棒球棍猛地一个转身,紧接上一个箭步冲到了草包的面前,同时一棍已经扫到草包的脸门上,“啪”的一声巨响竟然把草包扯到一旁去,而草包还没来得反应,已经倒在地上昏迷过去。此时的邪哥受到了刚才草包的挑衅,那双眸子瞬间充满了红丝,他像一头野兽在咆哮着:“今天我肯定要废了你们仨个!”

明显的这句话就是指我和荣哥他们,可是我仨个只是昨晚才遇他碰面,用得着这样吗?我大声说:“喂,邪哥,你至于吗?昨天不是说好不追究吗?你讲信用吗?”虽然我知道打不过他,但是至少气势上不能给对方压倒啊!况且我还有荣哥和残废焕啊,他们在我背后底气至少是有的,我一把摆开了肥萍拦住我那微微发抖的手臂,似乎刚才他也受伤了,可是他不忘嘱咐我说:“稳住,康少,他不好对付的!”

我挡住了肥萍的身体,朝着邪哥说:“如果我们仨个今天给你个交待,就别找我同学的麻烦!”说完,我还回头望了一眼荣哥和残废焕,本想着他俩也会走过来与我一起面对,不曾想到两个滑头的家伙,只是做出了一张惊恐的鬼脸外加一个大拇指,倒真的没有然后了,瞬间我的心里凉到了冰点,特别是那残废焕,要不是他的幸运星,就不会与对方交恶了!

“干,你没有资格和我说条件!”邪哥的话把我说得更懵了,“今天你们班的同学都要交保护费!”

“邪哥,你这什么意思?”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表态的三哥这时开口了,“少在我们江一放肆,这里不用你来保护!”说完三哥、哔哥与彬哥三人同时拿出扫把立在我旁边,我心里那个提多激动啊!

“我还以为是谁有种。”邪哥说出了一些使人遐想的话,“昔日的江二老大堕落到江一做看门狗了?你别忘记之前的事!还有你们两个,江二孖宝!”

“别磨磨唧唧,”三哥挺不耐烦和邪哥追忆过去,直接搁下两个字:“单挑!”

邪哥冷哼一声也不再啰嗦,跑到三哥面前一记棒球棍直接砸响脸门,三哥微微把身体往后一缩,轻易躲开了第一击。邪哥早有准备,趁着刚才一击的末势双手一合再握着球棍插向三哥的咽喉。忽然间“咚”的一声,我们只看到邪哥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哈哈,好啊,啊三,进步了,不错,难得我之前那么照顾你,我一直都说你是我最得力的小弟!”

“什么,原来三哥是他小弟?”

“难怪他会知道现在没有老师!”

“是三哥出卖我们!”

……

一下子我旁边的同学们不停地议论纷纷,就算是淡定的肥萍此时也在叹气,哪怕他没有说什么。

“住口!”三哥大声地喝斥着,似乎是邪哥道出了与自己的关系,他为了让对方闭嘴,开始不再闪躲邪哥的进攻,直接拿起扫把挥向对方。可是,扫把怎么能扛得住棒球棍沉重的攻击?“啪”的一下,三哥手中的扫把应声而断,还不等三哥来得及反应,邪哥已经窜到来他的后方,一道银光在邪哥手里飞快地在三哥脊背划了几下。

“三哥,当心啊!”我虽然对三哥也抱有怀疑的心,可是又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同学吃邪哥阴招,毕竟他刚才是站在我身边替我解了围。

“你敢!”三哥觉得后背一凉才意识到刚才邪哥所做。

“古有岳飞刺背精忠报国,今有你刻背为三!义气,义气,还是义气!”邪哥说完后,我们真的是看到三哥给划开衣服的后背,赫然是刻有三笔,原来这才是三哥称呼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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