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响起,祁连老怪和云天三人同时一惊,一个极为丑陋的汉子在祁连老怪相距五十米处的地方走来,衣衫破烂,除了衣袖出金丝织就之外,倒像是乞人打扮,脸上更是生满了烂疮,双手狭长丝鸡爪,腰间别着一把金黄色的匕首,这丑陋的汉子一出来,白爷爷惊道:“辣手情圣余恋花,你不是投靠魔教了吗?”
“破云戟识人断物的本事果然厉害,没想到竟然到了这偏僻地方十多年,还认得我。”余恋花焦黄的牙齿露出,嬉笑声在山川间回荡。
祁连老怪铁锤收回,冷冷望着余恋花,怒道:“你是跟踪我来的?”
“不错,我们教主听说祁连兄武功卓绝,有意招揽之,没想到祁连兄行踪不定,我等两入祁连,都未见到踪影,此次祁连兄往沙漠走,我等倒是极为好奇,便跟了过来,祁连兄可莫要怪罪呀。”
白爷爷白飞扬铁戟紧握,四处望去,内劲充沛,高声喊道:“三位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这做三弟的出来了,惊绝剑和杀人书生应该也离此不远了吧。”
“破云戟名不虚传!”一道悠长是声音远远响起,接着却是一声极为雄壮的声音破谷而响,“哈哈哈哈,果然有过人之处!惊绝剑申屠飞到了!”这声音刚才响起,云天就猛的看见一匹黑色大马在不远处出现,黑马神骏非凡,那人纵马前来,待离此处百米有余时,从马上跃将下来,身体已然窜出了十余丈,转眼间跃到众人跟前,他一出手便是显出了极高明的轻功,祁连老怪和白飞扬更是同时后退,忌惮异常。云天细细观看这人容貌,脸色乌黑,黑脸之上一条斜着的狭长伤口,自左眼眼角处延伸到下巴,看上去有些残忍。不仅如此,此人身材极长,不过似的剑却是一柄厚重的长剑,这长剑既长又宽,不仅不像轻巧灵快的细剑,便是宽刀也略有不及。
忽然听见远处声音如雷,奔腾的马蹄声四下响起,一道白袍的书生前头纵马驰骋,后面数十匹青马嘶昂,人影绰绰,跟在白袍汉子身后而来,这人到跟前,对着众人却是一一行礼,待行到白飞扬身旁时,拱手道:“杀人书生柳乘风拜会破云戟破兄台!”
“哈哈,魔教十圣使,一下子来了三个,倒是很看的起我这个老头子呀!”白飞扬铁戟轻轻的磨损,盯着三人和身后的数十位魔教教众道。
“呸,臭老头子,人家那是冲我来的。”祁连老怪再度将铁链收入袖中,握着锤柄道。
惊绝剑申屠飞跨出一步,怪笑一声道:“两位不用着急,以两位的名声加入圣教,教主必定会诚心相待的,说起来,这个偏僻的边缘沙漠旁,竟然聚集了不少中原的浪得虚名之才,我怕会给两位造成困扰,便一并解决了。两位都是明事理的人,该不会让我强请吧!”
两人对望一眼,各自亮出兵器,后退数步,祁连老怪忽然对着白飞扬一掌击过去,白飞扬不及之下,立时口中吐血,一只铁戟也是倒飞在地上,转过身来,白飞扬怒道:“你......难道已投靠了魔教,当年祁连剑派可是魔教覆灭的!”
“哈哈,白飞扬,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蠢吗?那死老头子既然说我心术不正,不适合当这个祁连剑派的掌门人,那我还为了这门派搭上我的性命作甚,当年若是他肯归顺圣教,自然没了灭门之祸,我并未亲自出手对付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些年我在外传递讯息,为的便是这五毒令和天绝心经,你当我会轻易放手吗?”
“白飞扬,有件事倒是忘了告诉你,自从齐尘两大圣使不幸死于武当派之手后,这韩兄便已经是我圣教的十大圣使之一了,这祁连老怪的称呼嘛,怕是免了。”阴测测的声音从一边响起,余恋花满是疮疤的脸上抖动几下,吐出几句话语道。
白飞扬一口鲜血再度喷出,脸上满脸惊疑,“想不到二十年前你便已经投靠了魔教,简直该死!”
杀人书生柳乘风一拱手,手上一跟金镖忽然弹射出来,这白飞扬早有防备,铁戟当当一响,接住了这金镖,铁戟刺向祁连老怪,祁连老怪退后一步,铁锤横挡住,却听见余恋花一阵惨呼,铁戟已经是刺倒了其腋下,这招正是玉虎牵丝汲井回,也算余恋花身手不凡,躲避的快,否则这一戟已经是要了他的性命。这一戟虽然未取其性命,却是令得余恋花右手无力,余恋花刚刚退开,一柄宽大的长剑竖劈而来,招式大开大合,并非是长剑的轻巧灵便,这一剑劈下,白飞扬单戟横握,靠自身气力接住了这招,手臂酸麻难当之时,右边破风声传开,劲力迅猛之极,趁着给铁剑荡开的同时身子翻滚到一侧,后面当声一响,地面已经是砸开了一个大坑,待要起身之时,一柄铁扇呼风过来,扇柄扇面均是精铁所成,只需朝脖子处轻轻一划,便可结果了旁人性命,这铁扇攻来之时位置极准,显然已经算准了他的避逃之位,当下白飞扬也是挺戟竖立,庇护住了脖颈处,这杀人书生倒也是机变灵巧之辈,铁扇朝着铁杆滑下,一道显眼的伤口立即出现在手指关节之处,白飞扬无奈撒手,立刻撒开铁戟手掌疾疾将铁扇抓起,那杀人书生柳乘风也是将铁戟拿住退在一边,一来二去之间,两人兵器已换,铁戟不短不长,虽然是精铁说铸,力道沉重,但柳乘风使将起来也是颇有其意,紧握戟柄便是铁戟刺来,祁连老怪和惊绝剑两人同时出手,一个铁锤狠砸,一个重剑横刺,三人方位不同,兵器力道也均是不同,同时使来,白飞扬便抵挡不住,身体忽然倒地,铁戟和重剑均是刺了个空,待铁锤砸下之际,将铁扇横放,重力砸击下,扇面立时一个柔折,几乎裂断,白飞扬便是趁着这个空子右脚一蹬,蹬的沙土飞扬,同时挨的那祁连老怪的那一掌掌力也发作起来,一口鲜血喷出,啷当晃悠几乎站立不住,云天眼见白爷爷支持不住,忽然灵机一动,一块石子弹出,击打在马臀处,马儿受惊而奔朝着白爷爷所在的方位猛冲过去,白爷爷也是手疾眼快,一见尚有希望逃脱,身子刚要振作,却觉后背忽受重击,一时抵抗不住,昏睡了去。
云天本来也欲趁着这股马儿飞奔的这股势道跃上马匹,这情形陡转,也是不敢异动,忽然觉得不妥,朝着山洞后面一跃,藏了起来。这后面出手偷袭之人正是辣手情圣余恋花,此人原本叫余天华,后来渐渐成了喜好淫辱江湖女子的采花贼,本人倒也是不以为耻,索性就自己做主将名字改成余恋花,好色成性之下,更是丝毫不顾忌旁人的门派,江湖上女弟子最为出众的峨眉派,若水阁均有成名女侠遭之毒手,为正道武林不容,方加入了魔教,性子向来阴毒,不喜吃亏,给白飞扬一戟偷袭,虽说使不了兵器,掌上的劲力未失,他见马儿发狂,知道白飞扬必定借此逃跑,因此悄无声息的躲到其不远处,待其要跃上马时才行偷袭,其实他倒也没料到祁连老怪那一掌偷袭的结结实实,更何况三人的车轮战法又是消耗了大半气力,否则他必定顾忌全无,一掌结果了白飞扬性命。
一掌击昏白飞扬,余恋花心有不甘,待要补上一掌时,申屠飞忽然手掌一挥,将他拦了下来,问祁连老怪道:”韩兄,这五毒令可是在白飞扬身上?“
祁连老怪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从月前我发现了白飞扬的踪迹,我便是时常留心,直到数日前有一波人想要抓走两人,我才愈发觉得奇怪,后来,这波人实力不济,没有奈何老鬼和那小子,给他关到了屋子里,给我折磨逼问之下他说出了自己所来的因故,竟然是天霜阁的人,这人说这五毒令和这两人渊源颇深,我便是数日不敢间歇的守在两人之旁,同时给你们发的飞鸽传书。那小子......糟了,那小子给他囚禁到山洞里也有两日了,别给饿死了。“祁连老怪仓皇之下,快速跑到山洞里,只见山洞里一条磨断的麻绳随手弃之一隅,实在有些大吃一惊,惊呼道:”快搜,这小子跑不远!“
惊绝剑三人也是一惊,申屠飞更是清啸一声,远远骑在青马上的数十人同时纵马赶来,当下众人一同躬身行礼。申屠飞面色不善,“方圆五里之内不管活人还是尸体,统统带来见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数十均以他马首是瞻,接到指令,便是沿着山谷,里里外外搜查起来,杀人书生忽然道:”这白飞扬为何突然囚禁那小子,会否他已经是得知了五毒令的消息?“
”哼,跟着糟老头子讲甚理,“余恋花恨恨道,脸上的肌肉不断抖动,看上去十分骇人,右脚忽然一动,重重踢在了白飞扬的背上,白飞扬受痛之下,悠悠转醒,不过眉宇间苍白异常,看上去也是神思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