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找到梦清的手机号码,打了出去,过了不久,对面传出声音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坏坏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是同样的结果,发过去的短信,从来都没有回复,打电话也不通。现实告诉了他这一残酷的现实,他却不信服,心想,也许是因为信号不好,导致无法接通的缘故吧,尽管他心里很没底,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按捺住自己那颗悸动的心。
坏坏的心快要寒彻了,没有一丝欢乐可言,甚至连悲伤都无法抵达心境,那里,一片死寂……
一个人静静地回到床上,躺下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任由黑暗沉沉地压下,迫得他跟到窒息。
宅男虎妞,在对针线活失去兴趣后,经过一下午零半个晚上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另一个消遣方式——K歌。他放出手机上自己喜欢的歌曲,声音开到最大,用他那不男不女的声音,阴阳怪气地唱着,听得人浑身难受。
全宿舍笼罩在诡异地气氛中,刺耳声不绝于耳,只见虎妞摇头晃脑,扭腰摆臂,忸忸怩怩地深情唱着:“每个女孩都在期待完美的爱情,小心翼翼又陷下去聪明糊涂心,我的完美真命天子难道就是你,塔罗牌的答案很诡异,你的距离和我只差零点几毫米……”
这歌从一个男生嘴里唱出,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坏坏心情不好,听了心里实在受不了,像被下了咒一样不自在。他愁眉苦脸地对虎妞说:“虎妞啊,求求你别唱了,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
虎妞一扬瓜子脸,掐着兰花指指着他,霸道十足地威胁道:“睡你的觉吧,少管闲事,吃亏是福,肾亏是祸,你还是小心着点吧。”
怕你还不行啊,谁不知道你性取向有问题啊,坏坏被噎得无语,悄悄地不说话了,大黑也听不下去了,只好以同样的方式发泄心中的郁闷,扯开嗓子唱道:“你燃烧自己温暖大地,任自己化为灰烬,让一缕缕火焰翩翩起舞,那就是你最后的倾诉。”丝毫不给面子,几句歌词,直接把虎妞给“唱死”了,还给了他很高的评价。
虎妞的声调吧,谁都能想得到,听了人肝儿都疼,心都起疙瘩,大黑的杀伤力更强,影响范围更广,比敲破盆烂瓦都难听百倍,简直就是催命勾魂。虎妞是保守派,固定在床上唱,大黑更注重现场气氛,不时地随处走动,看坏坏静静地躺着,凑过黑脸唱到:“小白菜啊,泪汪汪啊,三两岁呀,死了娘啊……”
还要继续唱下去,坏坏马上打断,气急败坏地发飙说:“滚一边去,你娘才死了呢。”
大黑大受打击,阴沉着脸,比非洲大佬的心情都难断,走到阳台,沉默良久,对着夜空高声唱到:“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夜……”
坏坏涌起一阵无力,沉浸在那种悲痛中,久久伤怀。他原本是那么的期待与自信,最终,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宣告失败,我的爱啊,你何时才能闯进我的胸怀!
小白自从得到阿媚的手机号码,就开始培养感情了。他躺在床上,高兴地给阿媚发着短信:“亲爱的,宝贝儿,如果我有了钱,咱们就迁局夏威夷,在海边圈一块地盖一栋小楼,然后注册一个国家,我当主席你入驻联合国,我们白天洗日光浴,晚上开拖拉机,全年举行各种大小赛事,我得金牌银牌,铜牌都给你。”
阿媚正在蹲坑,忽然收到这么一条奇怪的短信,惊疑之下,差点闪入茅坑,被大水冲走,待稳住身形,疑惑地回问:“你是那位啊!”
小白收到后,想了想,郑重地恢复:“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我能带你穿过青铜时代,走向原始社会。”这一条最关键了,弄不好就吹了,弄好了就有希望,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心里还美得唱到:“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人们光着屁股跑。”
阿媚正准备起身,看了短信惊讶的把卫生纸都掉进坑里了,哭笑不得地恢复:“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只想你给我送点卫生纸!”
小白看后,把舌头都闪了,这个坏坏给我介绍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只好谨慎问道:“你在哪里呀?”
阿媚回复:“学校五号教学楼旁的女厕。”
小白眼睛都掉了下来,她说:“我是男生,不方便进去啊!”
阿媚回复:“哦,我还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可被你搞惨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小白写道:“打电话找你们宿舍的吧。
阿媚回复:“在宿舍,等她们来了,我早就累得坐坑里被水冲走了。”
小白说:“没关系,要是出了事我去打捞你。”
“就你?等你来了,我被淹死投胎了。”
“实在不行,那就用钱擦吧?”
“不舍得。”
“石头?”
“没有。”
“在墙角蹭?”
“太硬,屁股都磨烂了。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实际一点好不?再想。”
“用裤衩?”
“怎么可能。”
“别人用过的纸?”
“太恶心。”
“鞋?”
“太脏。”
“袜子?”
“哎!这个办法不错,谢了啊,一会聊。”
小白心里实在不知道什么滋味,又甜又苦,甜的是终于聊上了,苦的是刚开始,就发生了这么一件尴尬事。
又过了一会儿,阿媚回复:“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白心想,管他呢,先掉上再说,不行的话,以后把她甩了。回道:“暂时不告诉你。”
“真没劲,那你是哪个专业的。”阿媚意兴索然的回到。
“你猜。”
“我要是能猜到,还问你啊。”阿媚有点火了。
“不要问我叫什么,也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你只须知道,我钦慕你好久了,我是你的追随者。”小白调侃道。
阿媚看了,心里那个美啊,都冒泡泡了,原先的气,早就散了。然后回复:“你能简单说一下你自己吗,我想了解一下?”
小白不要脸地回道:“好说,本人相貌端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胸怀宽广;高大威猛,体格健壮;才华横溢,文武都强。”
阿媚看了,眼睛都眯起来了,心窝暖暖的,满脸桃花,心想:“啊!我的白马王子!可惜不能马上得到,这回可得把握好分寸,不然被吓跑就得不偿失了。”于是矫情的回复道:“我今天还有事,咱们明天聊吧!再见!”
小白心里正美着呢,还没有聊尽兴,谈话就结束了,但为了长久之计,只好忍一忍了,他心想:像我们这样郎有情妾有意的,“搞定”是迟早的事。
有人敲门,随后进来一群大二的干事,一个神情木讷的男生说:“我们是北州诗社的干事,你们这个宿舍加入北州诗社的多不多。”
小白陪着笑脸道:“我们宿舍基本上都是,什么事啊?”
另一个看起来挺风流地男生,甩了甩头发说:“我们今天主要是来看看你们新生,看你们有什么问题需要我们帮忙解决的。”
小白心想,问题多的是,都是生理方面的,你又不是女的,相帮也帮不上啊,然后侃侃说道:“哦,也没什么,就是刚开始还不太习惯。”
那男生又说:“下周六日,要举行诗歌朗诵大赛,你们听说没?”
小白说:“没有,我们不经常出去转,还没听说。”
“哦,情况是这样的,凡是北州诗社的都得报名参加,其他人自愿。”
那个木讷的男生,拿出表格说:“这是报名表,填一下吧。”
那个风流男生说:“还有些报纸,送给你们看的,都是咱们诗社的才子才女们写的,有些还不错,有时间看一看。”说完后,几个不说话的学长,给宿舍每人手里发了一份。
坏坏这个宿舍的人,基本上都加入了这个社团,于是都报了名。坏坏报名的目的很单纯,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渴望,想要见到那个美丽少女,对于她的感觉是喜欢还是爱恋,总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久,肥仔也睡醒了,哼哼唧唧像头大懒猪,来的人中没有他哥们,但也算认识,问候了几句,几个社团干事就离开了。
坏坏心里还想着梦清,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她,于是决定再打一个电话,如果仍没有回答,她就彻底放弃。他找出梦清的号码,再次拨了过去,结果仍同往常一样,对面传来声音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坏坏把手机狠狠摔在床上,双手抱着头,沉默了良久,最终打破僵局,决心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从此不再想她,不再提起她。他情真意切地唱起那首《浪人情歌》,把所有情感都融入歌中,成为宿舍中K歌的一位狂者。
虎妞和小白惊讶地看着他,小白不敢置信地说:“不可能吧,这么快就失恋了!”
虎妞不屑地抽抽鼻子,娇声道:“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住了,神经兮兮的,还嫌我唱的不好听呢,我觉得啊,他唱得简直像是地府传来的恶嚎。”
坏坏没在乎他们的言论,依旧不动声色地唱着,谁知道他心中的悲苦。
他正试图从绝望中得到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