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里的风雨永不停歇。童嘉言初到新创传媒就深切地体会到了娱乐圈这个江湖光鲜外表下的暗涌。
面前的女子穿着一字肩的白色短裙,一头乌黑的头发挽着复杂的样式,修长的脖子和微露的****媚而不妖。“嘉言姐您好,我是张希茜,以后请多关照。”二十出头的女子一双凤眼流光溢彩,就连同为女人的童嘉言也不禁有些失神,心中感叹好一个勾人的美女。
张希茜的左边站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约摸三十五岁的样子,脸上带着习惯性的微笑。她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童嘉言,与张希茜的精心打扮相比,童嘉言看起来朴素多了,上身是简单的白衬衣配上皮粉色长针织衫,下身是黑色牛仔裤,脸上粉黛略施看起来素净可爱。
“嘉言姐好,我是何宣启。没想到您真人比电视上还可爱,看起来比我还年轻。”何宣启刚满二十,笑起来十分阳光,但是说的话总有点让人不舒服。他身边的经纪人万雷尴尬地笑着,心想这小子嘴上真是没个把门的,回头得好好提高下他的情商。
童嘉言倒是不介意,笑道:“是吗?哈哈——很多人这么说过。”
“都别站着了,大家先坐吧。”童嘉言的经纪人李岩是新创的王牌经纪人之一,圆圆的脸型加上微胖的身材,整个人看起来比较和善。
“嘉言姐你在韩国这么多年,那你的韩语是不是很厉害?”何宣启主动地坐在了童嘉言左手边,还贴心地给她和张希茜倒好了茶。
“还可以,日常的交流没什么问题。”童嘉言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是吗?我也想学韩语,嘉言姐以后能不能教教我?”何宣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很是熟络地和童嘉言聊着天。
“我这水平怕是不够格当老师,不过之前的一些学习资料我还是可以给你的。”童嘉言低头专注地喝着茶,她右手边的李岩却将其他人的反应看在了眼里。
“哼,年纪轻轻就知道献殷勤抱大腿了,真是不简单。”张希茜坐在两人对面,轻声对严绣雨说。
“他还是年轻,手段不够,意图这么明显反而会让人反感。”严绣雨表情依旧很淡,“不过有的时候这样直接倒是比背地里耍心机让人舒服些。”
何宣启那边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童嘉言始终笑着回应,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何宣启的存在感还不如童嘉言手中的茶杯。其他人都自发地抱成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都来了啊,”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原来是新创的太子爷秦箫和他的助理李檀来了。
众人纷纷起身和秦箫打招呼。
“行了,都别客气了,坐下吧。”秦箫不过二十八岁,统管新创旗下的艺人工作,其利落手腕圈中的人谈起无不要叹一句:新创十年之后不可估量。
“我们今天就是简单的认识下,不用太正式,大家以后都要一起工作的,太生分可不好。”秦箫也是一身白色衬衣,看起来十分随意。他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李岩,右手边是李檀。
“菜都点了吗?”李檀问众人,目光却是看向李岩。
“还没点呢。”李岩和李檀是姐弟,两人算是秦箫的左右手。
“那我去点菜了,大家有什么忌口的吗?”李檀考虑周全,在来之前已经对三位艺人的喜好做了全面调查,但她还是十分谨慎地再问了一遍。
“没有——”大家纷纷答道。
“是吗?”正擦着手的秦箫突然开口看向童嘉言,“我记得你不吃葱姜蒜和香菜的。”
在座的人闻言皆是愣住了,老板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之前认识童嘉言,而且关系还不浅,否则怎么连人家忌口的都记得这么清。
其实最诧异的是童嘉言,秦箫说了这话之后,她在大脑中搜索了好几遍也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有过交集。但老板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没事儿,我还是可以接受的。檀姐,你不用管我,看着点就行。”
李檀瞟了眼身边秦箫的表情,一如往日的平静,似乎对童嘉言的话没有反对的意见。“行,那我去点菜了。”既然老板都一副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儿的样子,李檀自然也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得样子,心里却同其他人一样对老板和童嘉言的关系感到好奇,或许老板只是为了显出公司对童嘉言的重视?
饭局一开始,大家都免不了客套一番,几轮下来酒也喝了不少。只有秦箫一人,酒杯中的红酒始终不怎么见少,大家也不敢为难他。如此,风头最劲的童嘉言就成了大家的围攻对象。虽然李岩为她挡了不少酒,可是除了秦箫和李家姐弟,其他人车轮战一般给她敬酒,饶是她酒量还行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嘉言姐,你看过《生劫》的剧本没,”何宣启凑在童嘉言耳畔,嘴里的酒气喷在她脸上,她想躲,无奈何宣启一直扯着她的胳膊,“演里面的司命,可是个命苦的角色。”
“你那叫命苦,现在的女孩都喜欢深情的男二你不知道吗?”张希茜眼神有些迷离,但说起话来却很清楚,“我这狠毒女二才惨呢,拍出来肯定被人骂死。不过那又怎样,我把角色演好就行了。”
“说得对!”半醉的童嘉言突然拍手附和道,“演员最重要的就是演好戏。我们要做演员,而不是短暂的流星。”
“嘉言姐,没想到你这么会煲鸡汤啊,”何宣启的脑袋几乎就要枕上了童嘉言的肩,“虽然我不喜欢鸡汤,不过你煲的我干了!”说是喝鸡汤,结果何宣启又拿起酒杯碰了碰童嘉言的酒杯,“来,嘉言姐,就冲你刚才那句话,我们必须走一个。”
童嘉言觉得自己快到了极限,再喝下去估计得出事儿,立马推开何宣启道:“不行了,我要去趟洗手间。你们继续——”
“哎——嘉言姐,你别走啊。”何宣启酒量偏浅,喝到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不清醒了。
“今天就这样吧,万雷和绣雨把何宣启和张希茜送回去。李岩你送李檀回去。”秦箫轻晃着酒杯,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那——”李岩指了指旁边空着的座位,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说。一向细心稳重的秦箫又怎么可能忘了童嘉言,还特意要自己送李檀回去,莫不是秦老板打算亲自送童嘉言回去。自家艺人被老板青睐是好事儿,可是自己还受人所托好好照顾童嘉言,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他又该如何交待。
“你放心。”秦箫看着欲言又止的李岩,没有多说什么,只用三个字打消了李岩的顾虑。
其他在场的人不是喝多了,就是出于老板的威严没敢多问,一个个都揣着满肚子的好奇离开了。
秦箫最后一个离开,手中拿着童嘉言的灰色背包往洗手间走去。
“这么多年其他没见长,倒是酒量长了不少。”秦箫搂住童嘉言的肩,不让她趴在盥洗台上。
“秦总,我不认识你啊,”童嘉言仰着头看他,“哦,不对,是之前不认识。”
“之前你眼中只有沈嘉安,怎么会记得我。”秦箫说着,话语里听不出一丝其他的情绪。
“哦,对,沈嘉安,沈嘉安,我好久没见过他了,好想他怎么办。沈嘉安……”童嘉言不停地念叨着沈嘉安的名字,到后来居然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你也真是没出息,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摆脱沈嘉安的阴影。”秦箫一边握着手帕轻轻地给她擦着泪,一边班抱着她往外走。
“你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我要回家。”童嘉言已经有些昏了,也分不清抱着她的人是谁,只是残存的意识告诉她不能和陌生男人走。
“言言,我是秦箫,我送你回家。乖,不要闹了。”秦箫轻声的安抚着怀里胡乱挣扎的人,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来人。
“放开她。”低沉的声音里能够听出明显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