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怎么看不清了?那个黑洞是怎么回事?”
蕊儿看到噬人惊魂的黑洞,将黄三吸了进去。眼前的镜面一下子暗了下来,着急不安的问道。
“蕊儿,请相信爷爷,不是老头子搞的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恐怕需要调查。”
神罚天公看到,那恐怖黑洞也惊了一下,这和他设想的完全不同。害怕被孙女误会,他急忙出言解释安慰。
“那是!那是魔气!怎么会这样!魔族不是早被从人界清理干净了吗?”
在黑洞关闭的前一刻,神罚天公分明看到,洞口溢出的一丝冷然魔气。他的右手食指颤巍巍的指了指,那消失的洞口,愤怒吃惊恐慌担忧怀念等,如变着戏法出现在脸上,精彩极了。
“蕊儿,爷爷有要事,要去禀告仙王。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先去吃一点吧。我看了,那小子命大着呢,你也不用为他担心。”
神罚天公眨眼就消失不见,声音从风中传来。
“哼!每次都这样,还说要陪人家玩的,爷爷竟说假话,一点都不关心人。”
蕊儿气急得跺了跺脚,随手从腰间布袋中,摸出一只铜黄色的铃铛,捏在手中随意的晃荡了几下,铃铛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不过没多久,山崩地裂人仰马翻的的声音,就从房外传来。
“我的小祖宗,我的好蕊儿,快把那东西还给爷爷,再摇仙宫都会被你惊动。”
神罚天公眨眼间,就办完了事情,正在回来的半路上。感应到铃声响起,知道是孙女偷拿了他的宝物。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出言阻止。
蕊儿也知道玩的过了,立马将手中铃铛递给爷爷,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神罚天公叹了口气,走到仙灵镜跟前,紧瞅着黄三消失的位置,不过依然是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直到额头上滴下一粒汗珠,才转身离开。
黄三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他醒来时,手中空无一物,腰间的布袋,也消失不见。可想而知,系在腰间口袋里的青灵果,和別在腰间的青灵树也不见了。
“苍天无眼啊!”
黄三忍不住哀嚎一声。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若不是诅咒上天,也不会落得这地步。
幸运的是这片空间被遮蔽了,神罚天公看不到,不然他老人家,指不定要下什么钉子。
他所在的位置是一个石室,这里空间很大,空气通透潮湿,不像是封闭的洞穴。顺着明亮洞壁的指引,有一条只能共三人并行的隧道,出现在眼前。
洞壁光亮,一眼看不到尽头。隧道应该不是笔直的,而是在某个位置转弯了。
看着明亮的洞壁,黄三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他只记得前一刻,是在河底躲避巨树。被河底精纯水灵气吸引后,陷入漩涡中。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完全记不得了。
陌生的环境,总是让人感到不适应。
找寻亲友的安慰,是让人心安的最好方法。
他试着沟通黄伯,可惜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又试着进入玉佩空间,无论他怎么默念口诀,使出浑身解数累的满头大汗,也进不去。
“夜明珠!好大的夜明珠啊!”
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黄三,好奇的盯着洞壁上的发光体,走近才看清是夜明珠。
失之桑榆得之东隅啊。
丢失青灵果及青灵树的沮丧情绪,很快被发现夜明珠的喜悦冲散了。
“这些珠子放在外边,应该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撬下几颗带出去就发达了。”
看着洞壁上嵌满了,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黄三真想将他们全部带走。可惜玉佩空间不能进,布袋也丢了,从腰带间抽出短剑,从洞壁上撬下一个把玩一阵后,他就对这满眼都是的夜明珠,失去了兴趣。
站在隧道口,他来来回回彷徨了好久,也没有走进去。
转过身,径直走到石室的洞壁前,用短剑的剑柄,在没有夜明珠覆盖的地方,挨个敲打了一圈,一阵唏嘘感叹后,又走到了隧道口。这次他头都没回的,直接走了进去。
这隧道可真是幽深,都走了半个时辰了,还没到头。中间不知道弯了多少次了,还好没有分叉口,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撤回到石室里去。
越往里走,洞壁上的夜明珠越稀疏,但个头却越发大了。
“那是什么东西,这么恶心啊?”
前方洞壁上的一幅壁画,吸引了黄三的注意力。
两个高大的男子穿着沉重的盔甲,全副武装起来,只留下一张脸露在外面。
从模样上看,长得像人类,可他们比见过的最高的人,还高出近丈了。全身的肌肉,也显得十分宽大结实,不像人类所有的。
黄三疑惑不解了,长得像人类,但身材比例与人类区别颇大,在他的阅历里解释不清到底是什么人,还是怪物。索性不管那么多,接着往下看。
在他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一丝魔气从脚底,钻入了他的身体,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前后看了看,没发现奇怪的东西。继续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壁画。
他好像沉浸在了这副画面中,身临其境的感知了他们战斗的经过。
画面中,一个武士骑着战骑,单手拿着长矛类的武器,黑色的枪身泛着金属的光泽,锋利的枪头令人不寒而栗。
另外一个也是骑着战骑,不过是双手拿着方天画戟。看他那略微弯曲的腰身,方天画戟应该十分沉重,枪头及两侧锋利的刀锋,让人对它的威力,毫不怀疑。
他们的胯下,均骑着披着重装甲的怪物,那怪物长着虎头牛身,似虎又似牛。虎头上长出了两个角,可那角又像是梅花鹿,该有的模样,长长的獠牙犬牙交错的,露出了嘴巴。粗壮的牛蹄子上,长着只有狮子才有的尖锐爪子,那四爪坚硬有力的深深嵌入,身下的泥土中。
两个武士静坐于战骑之上,隔着数十丈的距离,他们四目相对战意盎然,凶狠的目光中,都含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杀气。
静立片刻之后,两边的武士同时动了起来。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让武器水平与身前,两腿一夹身下的战骑,胯下征战多年的老伙计,立马明白是什么意思。
它们身上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后蹄用力一蹬,抓下泥土飞溅,身体向前飞跃出一步,数十丈的距离迅速缩小。在原来后蹄所在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深坑。
铿锵有力的金属交接的声音传来,双方都不轻松,各有负伤。
交换位置之后是好不停留,迅速朝着对方冲杀而去。你来我往,凶猛搏杀,大战了几十回合后,他们和身下的战骑都各自负伤。
左边武士手中的长矛,已经深深的刺入了,右边武士的体内,尖锐锋利的长矛,透过厚重坚硬的战甲,从身体的另一边,穿透而出,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涌了出来。
右边武士也不甘示弱,在被深深创伤的情况下,仍然使出余力,大力劈出手中的方天画戟。一个横切,左边武士的左臂,齐肩应声而断,方天画戟带着万钧巨力,势如破竹的向下劈去,左边武士的左腿,齐膝盖被斩断,身下的战骑也被劈成两半。
两个武士都是身负重伤,胯下的战骑更是一死一伤。一般人要是打成这个样子,战斗到此本该结束了,可他们却像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一般。
左边的武士,抽出腰间的长剑,瘸着腿支撑着身体,走到右边武士的面前。他单手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着对方的脑袋劈下。
右边的武士,身体已经被长矛洞穿,看着对方撑剑朝他走来。他不顾身上的伤口,握住长矛的枪身,用力一推,长矛整个穿过了他的胸膛,掉落在了地上。更多的鲜血,从伤口处迸发出来。眼看着对面武士手中的长剑,就要劈下,他已没有时间,抽出腰间的宝剑。他睁着眼睛,面带笑容静静的看着长剑落下。
一颗硕大的头颅在地面滚了几圈后,静止不动了,从脖颈里喷出的鲜血,溅射在了左边武士的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虽然没看见人头落地,但从头颅落地的声音和眼前的鲜血可以确认对方已经死了。他举起长剑高声欢呼,但并没有高兴太久,一柄锋利的宝剑就洞穿了他的心脏。
此时他才看清是怎么回事,那个滚落的头颅,并不是对方武士的,而是对方身下战骑的。在最后一刻,是那战骑奋不顾身的扑了出来,挡出了那一剑。在他欢喜庆功的时候,对方一剑击中了他的要害。
对方在一剑之下被刺死,右边的武士惨笑着气绝而亡,在临死之前还朝着黄三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缓过神来的黄三,不禁打了几个寒颤,后背已经被冷汗浇透了。那两个武士拼搏的精神让他敬仰,但战斗的结果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蒸干身上的汗液后,顺着洞壁继续朝前走去。
他并不知道此时双眼已经呈现血红色,若是有镜子在,一定会让其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