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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废物资质

其后三个月,顾飞雪仍旧时常与姜小炎玩在一起,并为他讲解了云海门的一些事情,姜小炎也抓住时机,不断向她提问所遇到的事物,以此为自己本已知晓的事物寻找一个能合理解释的来路。

自从姜小炎脑子开窍后,他最喜欢玩的追绣球,玩了两次后便再也不肯追了,顾飞雪倒也不怎么在意,本来便是为了逗他开心的小游戏。若仅是这些也就罢了,顾飞雪惊讶地发现,她只要对姜小炎讲过一次的东西,他就能够理解并且记住,这让自诩在云海宗聪明无双的她十分震惊。

“小炎,若是云海宗有一个小孩比我聪明的话,可能就是你这个开窍的傻子了。”

姜小炎如今已经能够跟人进行正常的对话了,对外表现出的智商相当于七八岁的孩童,差不多一个月能提升一岁的水平,这还是他刻意控制的结果,可想而知,之前的他装傻有多么辛苦,好在现在轻松多了。

“我才不信有人比你聪明呢!飞雪在云海宗最最厉害了,我不知道的你都知道。”姜小炎不顾羞耻地疯狂卖萌。

除了从顾飞雪这里获得信息外,姜小炎一有机会便跟别人对话,家丁,奴仆,杂役,甚至曹孟泽来的时候,他都会去搭讪。

“二货,走开!”曹孟泽不耐烦地推开他,心中郁闷至极,那次本想害他摔死,谁知他竟摔得脑袋开窍了,曹孟泽看四下无人,便又出手打了他一顿,拳拳到肉,还隐隐震伤了他的内脏,不过在外面却看不出伤痕,“傻子依旧是傻子,不过是会说话了而已。”

姜小炎默默记住了这个见一次打他一次的人,如今竟然恶毒得伤害他的脏腑,跟一个傻子过不去的人,会是一个多么卑鄙无耻的人啊。然而姜小炎却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愤怒,对方可是一个炼气九层的人,轻易便可以杀死他,在没有获得足够的实力之前,姜小炎只能装傻保命。

如今姜小炎又学起了识字,顾府上的老管家,是一个筑基修为的老头,许是在修仙上没了追求,或者躲避仇家,便在顾家管起了杂事,以前也常逗傻子玩,自姜小炎开窍后,更是啧啧称奇。一日正看书时,姜小炎指着书上的字询问,老管家便教了他十几个,再一考教,竟全部认识,于是寻来一本千字文教他,姜小炎竟在一周内掌握住了,只惊得老管家以为是文曲星下凡,逢人直叹,傻子该去考状元了。

自从完成了识字任务,姜小炎心中才安心下来,顾府的书阁藏书甚多,他终日泡在其中,在他看来,读完里面的书后,为他脑中已有知识寻找一个源泉,他便可以做一个正常人了。

姜小炎的异常表现震惊了顾家所有人。一日晚餐时,顾一川犹豫再三,重提旧事:“凝儿,我看小炎本是灵慧之人,以前必是慧根遭受蒙蔽,自开窍后,进步神速,如今与常人无异,那漪文的事......”

姜小炎看到,宋凝的反对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一川,小炎是好了,我们都为他高兴,倘若真能读书有成,到俗世谋个官爵,有我们在背后支持,定能大富大贵,娶个三妻四妾,传宗接代都不成问题。而漪文可是要走修仙一路的,仙凡有别,漪文筑基后便会有两百年寿限,结丹后更是有五六百岁,凡人寿不足百,如何相配啊?”

顾一川神色犹豫,显然宋凝的话起到了效果,他转头对姜小炎笑着说道:“小炎,想不想下山去考取功名,可以得到高官厚禄,衣食无忧。”

“顾叔,宋姨,我想修仙。”姜小炎即刻答道。

“书中自有颜如玉。”宋凝补充道。

姜小炎故意看了顾漪文一眼,坚定地说道:“我还是想修仙!”

顾漪文恼怒得把碗筷一放,低声说了句‘癞蛤蟆’,再次被气得转身离开了。

顾飞雪捧腹嘻笑了起来。

“你修炼不了。”顾一川叹了口气。

“为什么?”姜小炎问道。

“六年前你身受重伤,虽然用大还丹救得一命,但丹田经脉受损严重,不适合修仙一途了。”顾一川惋惜道。

“顾叔,我看书阁里看《修真轶事》上说,服用通络丹与再生丹,可以再造丹田,修复经脉的。”姜小炎遍览书阁,为得就是找到这些信息的依据,然后向顾一川提出来,他也知道,在顾家只有顾一川能帮助他,顾飞雪虽然喜欢跟他玩,但毕竟是个孩子。

顾一川面露难色:“这通络丹还好说,顾叔还能拿得出来,再生丹呢,就太稀少了,也就掌门那里有几颗。这样吧,你明天跟我去掌门那里走一趟。”能将丹田重新打造的丹药,想想也知道多么珍贵,很多得道高人,为了让资质差的后代,顺利踏上修炼之途,往往四处求购再生丹,还是有价无市。

第二日顾一川带姜小炎去面见掌门王道明,讲明事由,王道明说道:“一川,这孩子已经用掉了大还丹,如今还要再生丹,你可知,这两种丹药若是用在漪文身上,她现在都是筑基真人了。”

“掌门,我知道你觉得可惜,但是少白对我有救命之恩,弟妹的死也是因我而起,若非如此,我顾一川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恳请掌门同意我的请求。”

王道明叹道:“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好,再生丹我会给你一颗,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掌门请讲!”顾一川欣喜问道。

“近几年来,南天州的修仙霸主炎天宫内斗愈发严重,分为金土派与火木派,如今,我们云海门虽然是三流小派,但也难以置身事外,我们隶属于二流仙门玄火宗,前几日他们派人来跟我商谈,要我们旗帜鲜明地支持火木派,同时广收南域修仙弟子,为将来做人才储备。一川,你身位云海宗妙香峰的峰主,在七峰聚会上,要站在我这一边。”王道明说道。

原来是站队啊,这还好办,顾一川未加思索便答应了。

王道明便笑着说道:“好,一川,现在我们就去看看这孩子的灵根如何。”

姜小炎被带入了一个测灵阵,测灵阵的前方是七个感应球,分别搁置在东南西北上中下七个方位之中,依次代表木火金水雷土风七种灵根。资质判别以灵根越少越纯净为佳,单一的雷灵根与风灵根为最佳灵根,雷灵根属阳,可以吸收天地间一切阳性能量,风灵根属阴,能吸收天地间一切阴性力量,两者又被称为阴阳灵根,修炼速度是其他单灵根的三倍,所以被誉为天灵根,此等灵根世间少有,可遇而不可求,最差也能达到化神期,很多传说中达到炼虚、合体、大乘的大能,据说以天灵根为主,是最有希望渡劫乃至修成真仙的资质。其次便是单一的水木金火土灵根,这种灵根又被称为五行灵根,可以吸收天地间所对应五行属性的能量,资质仅比阴阳灵根稍差,被誉为是地灵根,而身有两种灵根的,被称为资质优异,三种灵根的为资质普通,四种灵根的为资质较差,再多了就不太适合修仙了,即使再刻苦努力,也不会有太大成就。

云海门建派数千年来,从未有过天灵根的弟子,而地灵根的却时而会出现一个,现在的掌门王道明就是单一火灵根的人,所以他修为达到了元婴期,并在向冲击化神期做准备,顾一川是双灵根的优异资质,如今已是结丹真人,位列七峰峰主之一。每一个打算修仙的人,都要先进一次测灵阵,如果七个感应球都不亮,那就是没有灵根,直接放弃,如果亮得太多,灵根驳杂,有可能也被淘汰,所以此时姜小炎被带来检测了。

姜小炎心情忐忑地望着眼前的七个感应球,火属性的感应球慢慢亮了起来,姜小炎心中稍稍安定,看来这具身躯还是有灵根的嘛。王道明与顾一川也点了点头,然而,紧接着,他们便瞠目结舌,石化在那里了,因为剩余的六个感应球依次被姜小炎点亮,七灵根!亘古未闻,天灵根至少还有人见过,这七灵根......

“一川,我看你还是劝这孩子放弃吧,那再生丹可以给飞雪用,她正好快满十岁,能正式修炼了,改善一下她的资质也好。”王道明说道。

顾一川眉头皱起,沉默未语。姜小炎眼看这到手的丹药又要跑了,急忙说道:“掌门真人,为何要我放弃修炼?”

王道明向他投去怜悯的目光:“孩子,你知道七灵根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世上没有比你更差的资质了,我们修炼吸收的灵气,好比是一桶水,倒在竹筒里可以高一丈,那是天灵根,倒在浴盆里可以高一尺,那是地灵根,倒在池塘里,波澜不惊,那就是你,孩子,你每升高一级,至少要付出别人七倍的努力,常人一个月达到炼气一层,你要七个月,常人五年筑基,你要花四十年,常人需五十年结丹,你要花四百年,早就达到寿限,中途老死了,修仙是为了长生,你说你修炼还有什么意义?”

“横竖都是死!即便是只能筑基,也能多活百年,掌门,顾叔,求你们给我这次修炼的机会吧!”姜小炎恳求着顾一川,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

“也罢,掌门,就满足小炎这个要求吧,算是我报答少白的恩情,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顾一川说道。

王道明点点头:“若是能以此除去你的心魔,对你今后的修行,倒也是件好事。那就给这孩子服用再生丹吧,一月之后将进行新晋弟子选拔,让他跟飞雪一起参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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