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犯愁了,挠着头皮说“操,去那么多人呀,好是好,可是中午的饭怎么弄,再说也不方便呀。我的弟兄是上去干活的,不能每人给你们背个厕所去吧?上去后,在大野地里放眼一望三里五里看得见,不能为了躲你们,撒泡尿跑出十里地去吧,那我们还干不干活儿了?你又不是没跟我上去过,别扭劲儿你自己没体验吗”?
正在说着,一枝花过来了。一听说这事儿,他来精神了,嬉皮笑脸的说“哥,明天我陪你一起上井吧,你不用愁,饭的问题我来解决。几个罐头、几包饼干的事儿,这简单。至于其它的吗,你更不用担心了,让兄弟们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这事儿你******这么积极,想娘们想疯了吧”。
“哥呀,你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是整天搂着我嫂子了,你兄弟我呢?没人疼,说好了啊,明天跟你一块去”。说完,一枝花转身就跑。
第二天早上,上班之前这帮白衣天使们都跑来了,好家伙,一下子来了十一个,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娘们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贴在他耳边一说,他也乐呵呵的高兴,就说“好啊,今天的活儿可以少干点,就权当咱们搞联谊活动了,你带着上去,注意点安全,别闹出啥事儿来”。
宋雅晴整天和我们这些油鬼子在一起明白呀,早早的就找我的一身工衣换上了。这一帮丫头打扮的花枝招展、漂漂亮亮的,上车都是个麻烦事儿。看看上班的弟兄们,我就喊“弟兄们,看到没有,这帮姊妹今天上咱们井上玩儿去。每人再回去拿两幅新手套来,分给这帮姊妹们,把她们拉上车去。死命令,路上一人两个,给我照看好了,有个磕着碰着,弄得衣服沾上油,脏了,回来我******阉了你们”。一席话说的说的女的抿嘴低头,男的哈哈大笑,都回屋拿手套去了。
到了井上,井上起原井,油管紧,砸榔头、拉锚头。不是有句话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有就是说异性相吸吗,今天就表现的淋漓尽致了。平常遇到这活儿,是谁也不愿意砸榔头。今天不行了,都争着抢着干,使足了劲儿抡圆了砸呀,砸的叮当山响。看的一帮丫头直吐舌头,相互在那里指指点点,看啥也觉得新鲜,老往前凑。她们越是这样,我这帮弟兄越是傻卖力表演。
我一想,这不行,这样一闹耽误干活不说,别在这里真的有点磕磕碰碰那就真不好了。就招呼宋雅晴和一枝花带她们走远点到海边玩去,两个人好不容易才都给劝走。
也许是天公作美吧,给一个玩的机会。下午两点多,一根油管刚好卸开提起来,车坏了,我和梁建国倒腾半天也没能修起来。
一家人坐在抽油机上抽着烟闲聊,都恨不得跑出去跟着一帮丫头玩去。我可不行,听着远远传来海浪拍打拦海大堤如雷般的轰隆声,心中烦闷的很,在盘算去哪打电话通知队上,让人来修车。
看我不言语,梁建国凑过来说“哥,你看嫂子今天带那么多人来,你也不说给兄弟们介绍一个,这还都光棍呢,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
本身就烦闷的我不耐烦的说“别******扯淡,今天来的这些,我一多半叫不上姓啥叫啥来,就认识三两个。你******身为班长,不帮着想办法修车,净******想那屁事儿。你们有本事呢,就去追去,人,我带来了,追不上,不管我的事儿”。
正在说着,一枝花和雅晴带着人回来了。一帮丫头也估计累了,都进了值班房。一枝花就凑过来问我咋了,怎么不干了。我一说,一枝花就说“哥,上班的时候队长就说了,今天权当搞联谊了,活儿不着急。反正车坏了,让兄弟们玩呗,真有看上的,拉成了,你也是功德一件”。
一听这话,一家人都在嘀嘀咕咕的嘀咕开了,突然,马秀良吆喝“都急啥,为了感谢李队,咱们赌一把”,说着一指吊着的那根油管说“谁顺着这根油管爬到滑车上去,晚上回去老规矩,输的人每人掏50元,请李队和嫂子吃饭”。
他这一喊,一家人又犯彪了,吆吆喝喝就准备爬。下边一吵吵,值班房里的就坐不住了,都下来看热闹。我看着悬在半空的油管,不禁也来了兴趣,就说“我呢,今天不和你们赌,但是有个提议,今天输50不行了,为什么呢?人多呀,要输100,连带你们这帮姊妹们一起请”。
说完,再回过头来对一群丫头喊“姊妹们,这中午饭在井上没法招待你们,咱晚上补上,我这帮弟兄们请客,各位姊妹们可得赏光啊”。
一家人齐声喊“好,行”。说完了,我这帮弟兄们就开始了。
油管上满是原油,滑的不得了,再加上悬空着晃悠,平衡不好找,要爬上去很难,但是这时候早就将什么规章制度啦、安全啊置之脑后了。经大家商议,按班长、副班长、一岗、二岗……的顺序来,第一遍谁都没能上去。第二遍张月东爬上去了,下来后高兴的手舞足蹈,跳着脚哈哈笑,还嗷嗷的喊着围着井场跑了一圈。其余的人不服,又爬了一遍,仍然没有上去的,就只好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不吭声了。
看到赌完了,我就喊“弟兄们,晚上回去吃饭,一个不能少啊。现在都他娘的起来,别******输不起,把井上收拾利索了,马秀良腿脚利索,去采油队打电话,告诉队上车坏了,让人晚上上来修车。其他的人收拾完了后该怎么玩怎么玩,等会儿好下班”。
一家人就起来开始收拾工具,雅晴就过来把我拉到一边,在我耳边说“艳玲一直就对小梁有那么点意思,今天你不妨借这个机会给说一下。小文好像对李宪华有点意思,等会儿你也帮着撮合撮合”。
我一听,好事儿呀,还真有能对上眼的,可是我这帮弟兄还都蒙在鼓里呢,正琢磨该怎么说呢。就见张月东手里团着一个有鸡蛋黄那么大的,从吊卡上刮下来的死油蛋子走过来说“李队,你给做个证,班长不服,我和他再堵一把”。
梁建国也走过来了说“谁不服了,你想赌啥”。
张月东掂了掂手中的死油蛋子说“你要一口把这油吃了,晚上的钱不用你掏,我掏”。
梁建国看了看说“你******小屁孩子不是恶心人吗,爬个比油管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
张月东嘿嘿笑着说“你不敢吧就别找理由,有本事你就吃”。
两个人一犟起来,其余的人也就都跟着过来起哄,一群丫头也围上来看热闹。就看梁建国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一把将死油蛋子抓过去说“你******说话算话”?
张月东也脸红脖子粗的提高了嗓门说“队长和嫂子作证,谁骗你的掉下驴头来砸死,你******敢吃了,我掏200”。
我看两人要吵起来,刚想喊两嗓子制止,就看梁建国拿着那块死油蛋子在手里掂了掂,一张嘴填到嘴里,一闭嘴,一仰头,憋得脸通红,噎的一反白眼,生生的给吞下去了,然后伸着手直揉脖子。我还没等说啥,艳玲已经跑过去了,给他捶着后背说“你傻呀,那能吃吗,赶紧吐出来”。
艳玲这一举动,别看平时经常到我这儿,和梁建国也认识,还是把梁建国闹个大红脸。都不好意思了,傻了,站那看着艳玲不知所措了。同时,也招来了一群人的围观。我一看有门,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关心上了。就喊“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该忙啥忙啥去”。
我这一喊,把艳玲给喊醒了,也红着脸转身跑了。再看张月东就像撒了气的皮球,蔫了,蹲那里也不吭声了,一个人嘴里嘟囔着“操,撩骚,本来是别人请我,这回成了我请别人了”。
看他这样,把我气乐了,过去照屁股上踢一脚说“你活该,自己撩骚怪谁?这才应了那句古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呀,赶紧滚起来干活去”。
晚上回来,坐到饭店里,我和宋雅晴帮着给互相介绍一下。一顿饭吃到很晚,尽欢而散,再安排一枝花和梁建国送这帮丫头回去,给他俩个表现的机会。后来这两对真的成了,还又撮合成了一对。
有话则说,无话则过,转眼间到了五月底。
接连两日下着迷迷蒙蒙的小雨,井上的进度就慢了。第三天,雨多少见小点了,晚上,井上的工序,是下的母锥造扣打捞。本身和娘们合计了一下午,想到雨天里,地面泥泞,视线也不好,准备晚上下完后看井,第二天白天造扣。
结果临近上班了,一枝花过来问井上进度,我和娘们一说,他就说“怕啥呀,现在又不像以前那样需要七八个人推管钳了,反正是用液压钳。要不晚上我骑摩托带着李哥上去,造上扣,倒开后,我俩就回来。一是我去学学,二来我明天资料挺多的,还要参加大队的资料展评,就没时间上去了,失去这次学习的机会”。
听一枝花这样说,我心里很不情愿,因为我也不想下着雨大晚上跑上去。但是娘们合计一下说“也行,今晚是坏种他们班,你们三个凑一起,就算有啥事儿也能处理得了”。说完看看我,那意思是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说“你说呢,哥?咱早干完一天是一天”。
我当时恨不得踹一枝花两脚,心的话,你多什么事儿呀。但是娘们这样说了,我也只好顺着他说。但是想到一枝花说要骑摩托上去,我就在想,既然上去了,你就别想回来了。都是你鼓捣的我上去,那你也在井上呆着吧。想着这些就说“谁说不是呢,早干完一天是一天,既然宪华要学一下,好事儿呀。不过这种天儿,这种路况,我看还是一起坐值班车上去吧,骑摩托不太安全”。
井场离公路很远,道路泥泞值班车进不去,只能步行走进去。一路行来,都是烂泥,深一脚浅一脚的,心中就在不停骂着一枝花。看看快到井场了,提着水桶的人一个不小心,一跤摔倒,水全撒了。一家人也没在意,等到了井场边上,看见有个小水坑,几天来的雨,存了不少水。
坏种就站住脚,一解腰带喊“来来来,存这么多水不容易,都过来帮忙给它添满”。一群人也就全部站住排起队来望水坑里尿。都尿完了,这才嘻嘻哈哈进了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