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子也是个榆木脑袋,不能说傻的可爱了,而是傻的出奇了,见有人给他撑腰,竟然指着坏种吞吞吐吐的喊“就你先动的手、打的狠”。这话一出口,宋雅卿脸都气青了,轮圆了笤帚照坏种后背就是一下。
他这话一说,看着宋雅卿打坏种,我是实在忍不住了,过去连他带他妹妹,一手一个掐着脖领子给拖出屋。边走边说“你他妈啦个头的真傻假傻呀,打你怎么了,我看是打轻了,现在找过来大家见个面也就算认识了,以后有啥好说话,你******胡说八道啥?你觉得你和我嫂子同学牛\逼呀你,你这一折腾,人家两口怎么闹你想过没有,滚,以后别让我见到你,要让我见到,见一次打一次,比这还狠”。
说着两手一推,把这兄妹俩摔个屁蹲。他妹妹还算是机灵,爬起来说“你就是李哥吧,早就听说你和付哥了,我哥早就和我说过,一直没来找你们。我哥他老实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回头又对他哥说“哥,说实在的,刚才那句话你实在不该说”。
这时,宋雅卿也跟着撵出来了,手中拿着笤帚冲我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土匪,你给我住手,再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没理他们那茬,一边围着这兄妹俩转悠躲着宋雅卿,一边忍不住对这对兄妹一顿臭骂。骂够了转身就跑,出去晃悠了又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才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屋里。看见战争也停了,坏种两口子一边床上做一个,宋雅卿气的坐那掉眼泪,坏种耷拉着脑袋也不吭声。
看看这沉闷的气氛,我就说“嫂子,别生气了,事儿既然出了,过几天我哥俩请你同学吃饭,给他赔礼道歉还不行么。不过呢……”,说着向宋雅卿探探身,又后退一步做好了跑的准备才说“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啊。你那同学是不是脑子缺根筋、有点傻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在那瞎说,明摆着挑拨你俩关系么,以后我还揍他……”。
说完,看看宋雅卿坐着没动,就转过身来看看坏种后背上,嬉笑着说“嫂子,你自己看看,你下手也忒狠点了吧,你看给我哥打的,你也真舍得”,说着哈哈一笑又说“反正我不疼,也不心疼”。说完转身就想跑。
宋雅卿起身把我喊住,也转过去看看坏种背上打的那一下,红红的跳起来一道,心疼不已,也嘟念他那同学太老实,不看场合。然后开始说我俩,唠唠叨叨说了我和坏种半晚上。
吃饱了撑的管什么猎狼行动,给自己找了半晚上的刺挠,真是活该。不过在我记忆中,那年分来的丫头除一个调走外,真的没有花落别家。
十一月,宋雅晴趁休班的机会来了。
这天气实在没法捉摸,大冬天的连日来淅淅沥沥的小雨,路极不好走。昨天刚搬上口新投。由于搬上的时候就很晚了,所以没穿大绳,晚上看井没干活。
趁看井的机会倒班,我们班儿倒成了白班,今天上去开工。看看这沉闷的气氛,我就说“嫂子,别生气了,事儿既然出了,过几天我哥俩请你同学吃饭,给他赔礼道歉还不行么。不过呢……”,说着向宋雅卿探探身,又后退一步做好了跑的准备才说“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啊。你那同学是不是脑子缺根筋、有点傻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在那瞎说,明摆着挑拨你俩关系么,以后我还揍他……”。
这时的娘们已经是队长了,由于是会战,要求必须有跟班干部,今天他跟班上井。到了井上,收拾停当,开始穿大绳,老天挺眷顾我们,竟然没下雨。宋雅晴坐在车上,在我身边看着背着引绳爬架子的人,瞪大眼睛说“这么高,他上去呀”?
我就随口应着说“这还是啥难事儿吗,我不知道爬了多少次呢”。
这架子工是个新手,大绳头都破股了,加上曲里拐弯的,穿第一股还算过去了,第二股跳槽了。不管在下面怎么喊,他也领会不过来,就知道一手扶着架子,一手使劲的往上拉大绳,就是不会拨槽。折腾老半天也弄不到槽里去,我就急了,吆喝坏种过来操车,我跳下车来,想上去。
见我要上去,宋雅晴就抓住我手说“你逞啥英雄,离开你人家还不干活儿了,你别去”。
娘们也过来说“哥呀,你急啥,今天嫂子在这,你老老实实的在下面就行了,好好吆喝吆喝,让他在上面慢慢倒腾。老不会不行,越是难干的活儿,越是学活儿的时候,让他慢慢自己琢磨”。
又在下面吆喝半天,上面依旧不能处理,我是真急了。拿把24管钳,往腰里一插,摆脱宋雅晴的手,就上去了。她哪见过这个呀,就一个劲儿的在喊你小心点、你小心点。这时候哪听得进去呀,满脑子就是想上去骂人呢,这么简单的事儿弄不好,净他娘的耽误工夫。
到了上面,没有防护栏,他背着保险带也没处挂,我是干脆没带。摆手示意坏种往下放,然后把管钳把别在绳头下面,上来后别进槽里,再示意坏种放下去,用引绳别一次,示范一下,然后再别的跳了槽,站在架子顶上,双手提着大绳放在槽里。然后就骂小家伙“你******笨,有你那么干的吗,弄一辈子也弄不好。妈啦个头的,单手那么抓着,夹着手怎么办,要是把手挤掉了,咱******就别想着找媳妇过年了,学会了吧”。小家伙嘿嘿笑着说“哥,别的都学会了,就是让我像你一样站在上面提的话,我没你那么大胆量,也没那么大力气,干不了。我会了,管钳太沉你带下去吧,我用引绳就行,你下去吧,俺嫂子在下面担心呢”。
“滚你娘的球”,我一边说一边往下下。没想到这第三股坏种拉锚头拉的快,我刚下到二道绷绳那里他就拉上来了。绳头卡在架子上,他一松一拽弹起来了,正好在我眼前,吓得我本能的伸手想去挡,侧身躲一下,就忘了不是在地面上了。这一松手抓空了,人就失去了平衡站不住了,身子往后仰,倒了下来。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在正巧又抓住了绷绳,脸都吓变了,心通通直跳,底下的人也吓得一片惊呼。双手紧抓绷绳,人悬在了半空。稳住了神,脚再往架子上探,够不着了。再一想,既然这样了,干脆就充回大尾巴狼玩个花吧。双手抓着绷绳倒个个,脸冲外了,往上翻身,双脚也搭在了绷绳上,腾出一只手来,从腰间抽出管钳搭在绷绳上滑了下来。说着慢,现场也就是两三秒的时间。心里想的是挺美,快到地面时,松开脚,等脚一着地,稳住了就行了。谁想脚一着地借着惯性往前踉跄了几步,一松手,一下扑在了地上,摔了个七晕八素。
一群人跑过来把我扶起来,娘们就在骂坏种干活不长眼,急啥。宋雅晴都吓哭了,跑过来掰开我双手,翻来翻去的看,连声问你没事吧,没事吧。她却没低头看看我鞋底都磨透了。我就说没事儿,没事儿,小意思了,别拉着我了,都忙着干活儿呢。
穿完大绳,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由于娘们在那站着,也就没人说啥,开始搭管桥、排油管、点数、丈量,准备工作收拾完了,开始下通井。午饭后,小雨又稀稀拉拉的下密了,本身干了一上午,衣服就都潮乎乎的,在值班房冻得哆嗦。这时任凭娘们怎么说,这种天,下去一会儿全身就得湿透了,都蹲在值班房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意下去。他就找我带头,我也就说“你他娘的队长都不带头,找我呀,你带头下去干开了,你看谁敢找屁刺”。
娘们就答应说“行,豁出去了,今天我和你带个头,我陪你站井口,让坏种操车总该行了吧”。
见娘们答应了,我就说“那好啊,别人不用下去了,就咱仨好了,液压钳我使的不溜,你也别******说违章不违章的,咱拉锚头,那样快。坏种拉,我扶旋绳,你负责滚油管就行了,别把一家人都弄得湿透了,不要拖屁股的了”。
娘们就答应着说“行,有啥大不了的,都说你和坏种铁搭档,拉锚头好,还从来没见过呢,今天我也见识见识”。
说好了,我脱掉棉袄,弄块锚头绳往腰里一扎,收拾利落了,我们三人就下去了。到两点半左右吧,雨停了开始下起了大雪,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的盖下来,根本就看不见事儿,没办法只好停下来,退回值班房,身上也已湿透了。开始还因为宋雅晴在没好意思脱下来,一会冻得不行了,就不管那么多了,脱下来放在电热器上烤,只穿着球裤、衬衣,娘们也不客气了,也是如此。
到了四点左右,雪没那么大了,但是天阴的乌黑乌黑的,下起了小冰凌。娘们又犯病了,非要去下去。我和坏种说不过他,我们仨就又下去了,打开探照灯,我和娘们俩就是犯病、耍彪了。开始还穿着毛衣毛裤,一会儿湿了就脱下来扔进班房,只穿着球衣、球裤站井口,坏种依然操车。等晚上值班车来,刚好下完。抱着湿漉漉的衣服,穿上棉袄,爬上车,钻进了车槽子里铺着的稻草里。娘们要进驾驶室,也被我拖下来,一起爬到车槽子里,非要让他和我们同甘共苦不行。回到队上,宋雅晴就一个劲儿的嘟嘟,说我这活儿太危险,太辛苦了,一定要调过来看着我、照顾我。
跟着我上了这个班,坚定了她办调动的决心,加快了办调动的速度。
临近年底,会战还在继续。接连的会战,把人都会疲了,下班回来啥也顾不得,倒头就睡。
晚饭的时候,依旧是被队长砸门砸醒了,匆匆忙忙去食堂弄口饭,爬上值班车上班去。人在车上,娘们在车下嘱咐安排晚上的工作。“刚搬口新投,下午架子已经立上了,搬上的很晚,估计现在也就刚搬上,晚上做做开工准备,早上穿好大绳,白天上去下通井”。
连日来的大雪,道路泥泞难走,送班车进不了井场,只能老远停下,人往里走。看着井场上的灯光,沿着搬家车压开的路往里走。离井场还有老远,看到路口扔着油管,几十根一堆,再往里走又是一堆,一路走来到井场共有三堆。估算少说也有200来根,应该是送油管的车进不去井场,扔到路上的。到了井上,看井场上也有七八十根,再回头估算一下刚才扔的那些应该离井场近的有几十米,远的有200来米。看看井上的情况,乱七八糟堆成一堆,白班还没有收拾,不过已经穿上了一股大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