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与桂太郎的会面的情景,在徐树铮的眼中几乎就是与山县有朋的的翻版,只是外相内田康哉成了田中义一主唱黑脸。如果还有不同之处,那就是就是徐树铮心态的变化,首先他没有想到山县有朋会亲自出现,随后田中义一开始唱黑脸的时候,心中还真有些害怕。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日本陆军少壮派以下胁上,主导日本政坛的日期日益临近,作为代表之一的土肥原贤二已经到了中国,至于其他比较有名的少壮派代表是否已经被派遣到关东军中,他不得而知,但是万一得罪了田中义一,很难保证他不会支持关东军或者朝鲜驻屯军搞一些小动作,到那个时候,两国都将进入被动应战的阶段了。
有了昨天与山县有朋的对话垫底,徐树铮在昨晚后怕之后,更多的是自信,毕竟在中国问题上起主导作用的是陆军,桂太郎既然投入到海军的怀抱之中,他就没有什么顾及了,因此整个会面中,面对日本外交的掌舵人,徐树铮几乎都不正眼看上一眼,幸好内田康哉的脾气要好与田中义一,不然的话,现场非要掀桌子了。
“凌阁、济川呀,你今年已经毕业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国内联系好了吗?”与桂太郎达成初步共识之后,徐树铮又把杨宇霆和于珍叫到了身边来。
“还没有的,我和济川都是奉天人,本来我们准备先回奉天再说。”杨宇霆看着徐树铮,这本来是他找徐树铮的主要目的,可是第一天看到大发脾气之后,便不敢提起了。
“徐州新编第十九师师长孙岳是我在保定的学生,副师长李辅京是我的姐夫,他们手下主要的军官基本上也都是我的学生。我可以把你们安排到十九师去,只是离老家远了点,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真的吗,多谢学兄了,当军人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哪能天天守在家中,我二人都愿意去。”杨宇霆和于珍相互看了看,没想到这件大事竟如此的简单。
“那就好,怎么,有什么就直说。”徐树铮看到二人开始兴高采烈,但是一对眼,反而收起了笑容。
“这••••••”杨宇霆看徐树铮朝自己点点头,便鼓起勇气说道,“又铮兄,本来您给我俩安排,我俩对您是感恩不尽,只是由于国内这一年变化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还有几名同学至今未能与国内取得联系。”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你们俩是我的学弟,他们不也是吗,在我面前还有什么扭扭捏捏的,我想想办法,尽量发挥自己在国内的人际优势,对了,这些人都是谁,人品如何。”徐树铮给吴洋是个眼色让他在门口守住后,“你们在日本时间长了,对日本有了一些好感,但是回国后就是中国的军人了,你们中间万万不能出现汉奸,所以这个人选你必须挑选熟悉的,信得过的人才行。”
“又铮兄,这一点请放心,我们在学校受到的白眼已经够多了,我最熟悉的两个人是工科班的姜登选和韩麟春,他们一个是直隶人士,,一个是我奉天的同乡。”将前几天徐树铮大发脾气尽扫眼中的杨宇霆,当然不会在这个时侯说出其他的话来。
“工科的毕业生,那好吧,你们四个就包在为兄的身上了,只是现在国内派别林立,相互之间斗争的非常激烈,所以你们直接到徐州报到,中间要尽量保密,毕竟十九师和整个中国军队还不是我们日本留学生唱主角,在我没有从欧洲回来之前一定保持低调。”徐树铮可不想过早地引起袁世凯和段祺瑞的警觉。
“好的,到了徐州我们一切都听从孙师长和李师长的安排。”
随后,徐树铮和梁士诒继续与日本外相展开近半个月的讨论,最后在中方退让的情况下,于9月18日签订了《中日密约》,有效期暂定十年,主要内容包括:
一、南满地区,日本其臣民得任便居住、往来并经营农工商业及租用土地等权利,租借地及铁路期限延长问题十年后,重新修约时展开谈判。
二、东蒙地区,日本得到其臣民与中国人合办农业和附属工业等权。
三、汉冶萍公司可与日本资本家商定合办,中国不将该公司充公、收归国有,与日本以外的外资合资须征得日本同意。
四、在福建,中国政府答应不允许外国在沿岸地方设造船所、军用贮煤所及海军根据地,也不借外资自办。
其中《关于南满洲及东部内蒙古之条约》内容为
一九一二年九月十八日,大正二年五月二十五日,东京。
第一条两缔约国约定,本条约有效期十年,即一九二二年九月十八日到期,如双方任何一方违约,该条约即行失效,到期后双方重新签订新约,并将旅顺、大连租借期限及南满洲及安奉两铁路之期限展至九十九年作为主要谈判内容。
第二条日本国臣民在南满洲为盖造商、工业应用之房厂或为经营农业,得商租其需用地亩。
第三条日本国臣民得在南满洲任便居住、往来,并经营商、工业等一切生意。
第四条如有日本国臣民及中国人民愿在东部内蒙古合办农业及附随工业时,中国政府可允准之。
第五条前三条所载之日本国臣民,除须将照例所领之护照向地方官注册外,应服从中国警察法令及课税。
民、刑诉讼,日本国臣民为被告时,归日本国领事官,又中国人民为被告时,归中国官吏审判;彼此均得派员到堂旁听。但关于土地之日本国臣民与中国人民之民事诉讼,按照中国法律及地方习惯,由两国派员共同审判。
将来该地方之司法制度完全改良时,所有关于日本国臣民之民、刑一切诉讼即完全由中国法庭审判。
第六条中国政府允诺,为外国人居住、贸易起见,从速自开东部内蒙古合宜地方为商埠。
第七条关于东三省中、日现行各条约,除本条约另有规定外,一概仍照旧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