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龙知道这两章有点絮叨,而且内容也超出了徐树铮了解事实的能力,但这两章是为了今后更好的说明革命党的软弱性和立宪派如何掌握政权的,比较有代表性,其他省份独立过程放在作品相关中一笔带过。
时间在等待中虽然漫长,但是徐树铮仍然等到了记忆中的10月10日的晚上,妻儿已经被他打发先去睡了,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院中,抬头遥望着浩瀚的夜空,心中不由地激动起来。
徐树铮在后世的网络小说中,看到那些主人公穿越后,无论是何身份,都能很快将自身与时代融合到一起,短时间内取得重大突破。自己已经来到这个时代整整一年了,不要说未能取得任何成绩,就连生活都是心惊胆战的,他是越来越羡慕小说中的主人公,无论是继承皇帝或达官贵人的身体,还是白手起家,一个个机遇似乎都是在等待他的出现,而徐树铮不知道是上天不佑,还是自己没有能力发现机遇,整整一年,除了与袁世凯拉上关系外,其他的都是一事无成。
每次独自呆在自家的小四合院内,想起一家三口还能过上相当不错的生活时,徐树铮还都能感受到一丝家庭的幸福感,但是幸福感一过,回到现实的他就知道必须改变命运,为了这个济贫难返的国家,为了这个深爱的民族,更为了自己的将来。机遇,在徐树铮所能预知的记忆中,恐怕武昌起义及今后一段群龙无首、枭雄并起的时代将是他最好,也是最后的机遇了。
但愿历史不要因为我的出现而发生改变,我徐树铮实在是没有耐心在等下去了。徐树铮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祈祷祝福。
11日临近中午,在书房呆坐了一夜的徐树铮被叫到段府时,第三镇的两个协统已经站在那里了,看到这种架势,徐树铮已经能够确认武昌起义按照历史的轨迹继续着,但他在接过袁世凯发给段祺瑞的电报后,还是惊呼:“什么,连武昌也闹起了暴动。”
“这倒不重要,关键是这次发动暴动的竟然是新军第八镇,革命党要掌握军权了。”徐树铮话音刚落,一种粗狂而又沙哑的声音就接了过去,徐树铮不需要抬头,就知道是平时与自己相交不深,时时想与自己在段祺瑞面前一挣高低的曹锟。
曹锟字仲珊,直隶天津人,冯国璋之后的直系军阀首领、中华民国第四任大总统(1923年10月,通过贿选登上民国大总统宝座人称贿选总统)、国民革命军一级陆军上将(1938年6月14日被民国政府军事委员会追赠)。
曹锟幼年曾入私塾数年,16岁时推车下乡零售布匹,因喜玩乐,终至亏累歇业。1881年适逢袁世凯在小站招募新兵,遂应募入伍。不久即被选送天津武备学堂学习。1890年(清光绪十六年)毕业于天津北洋武备学堂,任毅军哨官。1894年随毅军赴朝鲜参加中日甲午战争。1895年袁世凯在天津小站训练新军,曹锟被任为右翼步兵帮带。1907年升任新军第三镇第五协统制,使北洋势力伸展到吉林、黑龙江(第五协曾在两省驻扎过)。
对于这个后世大名鼎鼎的贿选总统,徐树铮并没有任何好感,唯一能让他高看一眼的不是曹锟的军事才能,而是能和段祺瑞、袁克定这些北洋老人一样,在“七*七”事变之后,还能坚守节操,誓死不当汉奸,仅次一条就足够让徐树铮对他三分尊敬了,所以他从不于曹锟争宠,他也不肖与这个莽夫去争。
“让仲珊说准了。”段祺瑞又接过一份电报看了看说,“第八镇第十五协的协统黎元洪已经正式就任了湖北都督,湖北军政府正式宣布独立。”
“黎元洪。”其他三人几乎同时喊出了这三个字。
“不错,就是黎元洪,当年我的好学生。”段祺瑞摇了摇头接着说,“当年我还任武备学堂总办时,黎元洪是步兵学员,后来南方编练新军,教官绝大部分都来自武备学堂,黎元洪就是在那个时候到得湖北,没想到,现在连他都是革命党了。”
四人随后又讨论了一番各种情况,所决定下来的只有一条,那就是立即进入战备状态,准备应付朝廷随时可能下达的命令。
对于革命党威逼黎元洪出任湖北都督,并且冒用他的名字发表通电的情况,徐树铮心知肚明,因此他对段祺瑞的感叹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此后几日,孙岳在告诉徐树铮武昌起义的一些内幕时,对革命党的这一决定十分气恼。徐树铮也因此对武昌起义有了一个较为细致的了解:
武昌起义首先将日期定于辛亥年的中秋节(10月6日),但因准备不足,被迫推迟到了11日举行。可是就在9日晚上,起义参谋长孙武在汉口俄租界刘公家中搬运炸弹时,失手引起爆炸,印度籍(中国租界中,列强“打手”多为印度人)巡捕闻声前来,刘公急中生智,将被单盖在被炸伤的孙武脸上,伪装病人怕风,搀扶下楼后,雇人力车逃走。遗留在房屋内的手枪、炸弹、文件及革命党名册被巡捕悉数缴获。
在起义机密泄露的紧要关头,起义总司令蒋翊武决定,当晚12时,以中和门外炮声为信号提前发动起义。但杨宏盛在用菜篮装送炸弹至工兵营时,好不容易才认真一会回的的值班排长,一定要检查,杨宏盛向他扔出一颗炸弹后,掉头就跑,却未成功逃出。下午,军警追踪至位于武昌小朝街八十五号的文学社总部,当场逮捕了彭楚翻等五人,仅有蒋翊武一人成功逃脱。随后,全城戒备森严,担任传达起义命令的邓玉麟未能及时将命令送达,当晚未能起义。
新军未能按时起义,清朝官吏一改拖拉作风,连夜张灯夜审。彭楚翻大义凛然地回答了问题:“狗官休问,全国四万万同胞都是我们的同志!要杀便杀,不必多言!”清廷官吏惊得目瞪口呆,次日清晨便将彭楚翻、杨宏盛等三人枭首示众,武昌起义第一批烈士牺牲了。
第二日,湖广总督下令紧闭武昌隔城门,封锁新军隔营房,不许士兵外出,并调集尚未裁撤的旧军在重要接口紧急警戒,困守在军营内的新军士兵开始人人自危。
在最危急的时刻,革命党公认的领导人没有站出来,倒是10日晚上七点左右,第八镇工程第八营前队(营下又分左右前后中五队)的一名有革命倾向的普通士兵打响了武昌起义和辛亥革命的第一枪。
当时,第八镇工程第八营前队二排排长陶启胜查夜时,看见士兵金兆龙正忙给步枪装子弹,思想保守的陶启胜立即上前厉声问道:“这是干什么,难道还想造反不成?”
金兆龙一看事情爆楼,大声咆哮:“老子今天就是要造反。”说着一个箭步就扑了上去,将陶启胜压在身下,一边殴打,一边提高嗓门大叫:“弟兄们,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同屋的程定国闻声跃出,用枪柄将陶启胜打晕,管带阮荣闻声赶来时,被士兵吕中秋和徐少斌开枪打死。
接着,左队士兵方兴先在空地上仍了一颗炸弹,然后振臂高呼:“整队集合,整队集合!”
后对熊秉堏立即率领三百人想楚望台军火库出发,手背军火库的士兵立即响应。由于此时起义,并没有原定的领导人在场,就临时公推左队对官吴兆麟担任革命军临时总指挥。
此时,驻扎在城外的第八镇炮兵营听到城内枪声,知道工程营已经起义,立即拖炮入城,占领城内高地。轰轰隆隆的炮声宣告革命风暴正式开始席卷武昌城。
很快,第八镇步兵、炮兵、工程、辎重各营内士兵自发的到楚望台集合,并在临时总指挥吴兆麟的带领下猛攻湖广总督衙门。
湖广总督瑞潋准备逃跑时,吴兆麟率领的革命军已经赶到总督衙门前门,聪明的瑞潋令人在后墙打出一个狗洞才逃出城,登上楚豫舰。
第八镇统制张彪则率残部在望山门一带玩命抵抗一阵后,就从文昌门渡江逃亡刘家庙。
第二十一混成协协统黎元洪跑到第四十一标第三营“坐镇”指挥抵抗。吴兆麟为了尽快结束战斗,派传令兵周荣棠手持劝降书劝他参加革命,却被黎元洪亲手拔刀砍死。黎元洪得知城内主要文武大臣已经逃走,总督衙门也被革命军攻下时,黎元洪才屁滚尿流(孙岳语)地带着参谋刘文吉逃了。
第二日,武昌全城已经没有了枪声,革命军在蛇山和黄鹤楼升起了十八星旗(当时部分边区如新疆、西藏等并未建省,正式建省的只有十八处,革命党仿造美国用十八星旗代表全国十八隔行省。),并宣布改元称皇帝四千六百零九年。
控制了整个武昌城的革命军迫切需要一个革命政权来领导革命。但是此时不仅同盟会领袖孙中山、黄兴分别远在美国和香港,就连起义前湖北各革命组织公推的鄂军都督刘公、革命军总司令蒋翊武、参谋长孙武等人都不知了去向。
在这个危急时刻,革命军临时总指挥吴兆麟成为了鄂军都督的不二人选,但是不知道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称自己官卑职小,难以服众。并提出了一个在后人看来极为荒唐的建议,有刚刚杀死他的传令兵、双手沾满革命烈士鲜血的黎元洪出任都督。
面对这个近乎荒唐的建议,自然反对者甚众:“黎元洪不是革命党,公然反对革命,残杀革命党人,岂能有此人来领导革命?”
吴兆麟却说:“推选一个非革命党人做都督,表示革命军大公无私,不争权力,同时还能告诉发对革命的人,只要参加革命,我们完全可以抛弃旧仇,消除非革命党人的疑虑,争取他们参加革命,这样就能减少革命前途的阻力。”
然而就是这种重视资历却敌我不分的建议,竟然能够说服反对者而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