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这几个人倒霉,本想能几个赌钱花花,没想到跑在最前面得三个人在几声枪响之后就永远地寻找长生天去了,剩下的两人隐隐约约看到远处行动的大队人马,也顾不上商讨谁先跑回去的赌金了,只是将马鞭抽打的声响。
正在市场里的那海虽然根本就无法相信下人的回报,但他还是来到了市场紧挨着的南门,此时大门已经关闭,从士兵惊恐万分的神色中,他已经感觉到中国部队是真的到了。
爬上一丈多高的土碉堡,那海跳着大叫道:“你们都去牵马干什么?这么多人围上来你我谁还出的去,都给我麻利点,把枪都架起来,碉楼上的都赶紧给我爬上来!你们这些家伙,吃肉喝酒强抢东西的时候一个赛过一个,一听说汉人来了,都******给老子尿裤子了。”
那海看着手下哆哆嗦嗦地爬上碉楼,自己仍然再跳着,不,也是在哆嗦。虽然不清楚到底来了多少汉人,但是大眼望去绝对不下一两千,那海非常清楚对于只有不足一丈的土墙作掩护的苏鲁海来说,破城(也就是想内地的一个村寨,破城有点大了)实在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了,而摆在他面前也就只有只有死路一条,看来只有投降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脑袋了。
那海赶紧跑下碉楼,找来自己最为信任的一个马弁,谁知马弁一听说让他先出去找汉军的头头洽谈投降事宜,立即就瘫坐在那里了,看着如此不济事的属下,那海只好命人去找一套白布,而然就在这时,枪声大作。“汉人进攻了!”那海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枪声来自自己土墙山上的鸟枪,镇外还没有一丁点枪声。
“******,谁叫你们顺便开枪的。”那海虽然嘴里还能骂出声来,可实际上整个人已经傻在那里了,自己先开了第一枪,想投降恐怕都难了。
不过那海的喊声被连成一片的枪声给淹没了,当第一个傻子发出枪后,其他的人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手中的枪多多少少能壮点胆子。那海几乎连滚带爬地跑上碉楼,在包裹着黑火yao发射的烟雾当中,那海才发现汉军离寨墙还有五六百米,自己手下这些打铅弹和铁砂子的鸟枪射程连马都吓不住。
苏鲁海虽然只有东西两个寨门,但是彭金山直接命令四面进攻的命令。别说他面前的两个营长,就是第一线的连长都感觉自己的团长是来抢功。不过他们的想法还真没有错,彭金山确实想抢这一功。
彭金山参军之前读过几年私塾,也算是投笔从戎的一员了,出兵收复蒙古他要比其他几个团长更清楚这里面的历史意义,可惜他的部队只能守在最后面,为了这事他还多次去找吴俊升。这次接到命令之后,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回去到祖坟上烧纸,是自己的祖上保佑自己来打收复蒙古的第一仗,有了让他彭家留名的机会。
彭金山在马背上悠闲地挥舞着马鞭,突然指着那海所在的碉楼大声命令道:“对面都是些鸟枪,二营冲到二百米除下马火力掩护,一营一连冲击正门,二营给我把那个土楼给炸了。”
虽然这帮卫队并没有统一的服装,不过常年生活在蒙古地界的彭金山还是一眼看出来了那海的穿戴与其他人不同,擒贼先擒王,无论对手强弱都是适用的。
二营营长翻眼看了看彭金山,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他亲自冲在最前面,跑到离寨墙还有三百米处,一个翻身下的马来,而跨下的骏马也几乎以一个急停的方式止住了奔跑。其他人看到营长下马才想起来勒紧马绳,虽然都比营长跑的要远一些,不过队形并没有变化,其实此时也没有什么队形可言。
这些人一旦下马立即出枪开始朝寨墙和碉楼上射击,这个距离远在鸟枪的射程之外,士兵们连隐蔽的动作都懒得做,干脆站在那里举枪就射,打得墙上那些拿着鸟枪抬枪的蒙古人纷纷倒下,只有两个碉楼还有些快枪还击的声音。
“轰”的几声巨响,硬着头皮在木头栅栏搭建的门口抵抗的几个蒙古兵被炸飞了出去。一营士兵在二营的掩护下,已经冲到了镇子正门处,几颗刚刚到手还没有玩顺溜的木柄式手榴弹就跟着飞了出去。这可是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手榴弹,扔出手榴弹的一个士兵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刚才的“杀人杰作”。突然从碉楼上飞出的一个子弹穿过了他的心脏,脸部还保持着一种微笑的他轰然倒在了马下,受惊的战马拖着他向回飞奔。
那海探头注视着飞奔的战马,刚才那一枪就是他打的,眼看正门不保,那海一时间也不再想投降的问题了,可是当子弹发射出去以后,那海还是很快就回复了理智,赶紧将属下不知从那里抢来的白布单挂了出去。不过为时已晚,白布单刚刚露出一个头,就遇见了木柄式手榴弹,被炸的粉身碎骨,一手还捏着白布单一角的那海,也一起从地球上消失了。
虽然那海死了,但是他刚才举起白布单的动作深深地感染了身边的属下,抵抗最为激烈的碉楼成为了最下平静下来的地方。土墙上一些蒙古兵还想坚持抵抗,但是看到手榴弹炸开正门的士兵现在已经懒得举枪,看到人多的地方,左手拔出手榴弹就扔了出去,人少的话,右手抄着进口的西洋式马刀就冲了进去。
镇子里的一些居民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在他们的印象中,这种适用骑兵进行屠杀那是他们这些长生天后人的专利,被屠杀才是汉人的专利,可是世道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