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晚餐进行时
接了水,正在洗脸洗手的严肃,听见外面传来一个风风火火,咋咋忽忽的声音,“大伯大娘,我来了,今天有什么吃的?饿死我了!”不用猜,全村嗓门这么大的,也就一个严云朵了。果然,严肃一回头就看见随着声音窜进来的云朵。
云朵进门就看见弓着背在水龙头那边的严肃,“嗷”一嗓子就窜了过去,往老哥背上一跳,“严肃你个****,逃课了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听着祸害的质疑,严肃懒得理她,跳着脚:“你个白痴,干嘛啊?!还有没有点姑娘家的样子!”
严大全笑看着兄妹俩的打闹,笑着站那儿抽着烟。
厨房忙活着的张莲,听见院子里动静,走到门口一看,也笑了“云朵啊?你爸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大娘啊,”云朵从严肃背上下去,过去抱着张莲的胳膊撒起了娇,“哼,那个臭老头,整天说忙,肯定跟外面家外有家了!都不管我,要不是大娘你疼我,老娘早就让那老头给饿死了。”
“你这孩子,瞎啷啷啥呢?!”张莲怜爱的拍拍云朵的头,这也是个可怜孩子啊。“刚好,大娘买了鱼,这就去做你们兄妹俩最喜欢的糖醋鱼,呵呵”
“耶!糖醋鱼啊!”云朵欢呼雀跃,“大娘万岁!”
“这孩子,呵呵,去去,洗洗手,跟你哥去房里看电视,等着吃饭。”说着,张莲转身接着去厨房忙活开了。
严大全笑看着打打闹闹的兄妹俩,把手里的烟掐了,说道:“你们两个皮猴子,闹归闹,小心点,别伤着了。”说完,也往厨房去了,寻思着给老婆帮把手。
很快,菜做好了,把菜搬到客厅的圆桌上,张莲冲房间叫了声:“小肃,云朵出来吃饭了。”转身回厨房去拿碗筷了。
围着饭桌做好,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
几天不见实际上是严肃隔了一个十年不见的妈妈,惊奇的发现了儿子的变化,那份内敛沉稳和自如让她很欣喜。不是时不时的严肃被云朵气的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如从前,张莲会认为这不是自己的儿子,严肃很多地方的变化很大,母亲是世界上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人。严肃的语气神态,乃至肢体动作的细节上,都已经和从前脱胎换骨了。
也许是他就这么长大了吧。张莲幸福的想着。想着,就给儿子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再抬头她看到了,酸的已经撅起了嘴的云朵,张莲笑着赶紧给她也上了一块。
云朵甩着筷子把盘子敲的叮当响:“不吃。”
“你这个丫头,还吃你哥醋啊?吃饭不许敲碗!”张莲捂住嘴眉开眼笑的取笑道。
云朵点点头不爽着:“严肃,原来我可是地位第一的,你回来了我就下台了,特么的你也给点好处不是?”
严肃呵呵一笑揉了下云朵的脑袋:“你别耍宝了,呼天抢地的,哎,电视又没关,你个白痴。”
所有人看去,房间里的黑白电视机,正播放着黎城新闻联播。罪魁祸首是谁,所有人包括她自己也全知道,云朵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是我。严肃你怎么这样?”
“没事,没事,刚好边吃饭,边听听新闻。”严大全习惯的维护,让丫头喜笑颜开,她京巴似的摇着尾巴,窜了过去挤到了严大全的身边,一拍他的肩膀:“老头,还是我们爷俩感实在。”
随即饭桌上二个真正的成年人,和一个内在的成年人就很熟练的转换了话题,小肃指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闻画面,开口问道:“你们看新闻,昨天有地方失火的?”
“恩,听说是不知道是谁去***就***吧,尼玛完了居然放把火,烧的满大街的****………”严大全被周绢掐了下,脸上的横全竖了起来,赶紧尴尬的继续道:“满大街的小姐和,和那些人,那个。”
“裸-奔?”云朵爆笑起来:“嗨,干爸,真的假的啊,我靠,那哥们太有格了。我喜欢。”
饭桌上的人全笑的前俯后仰的,张莲一边拍着云朵的后背,一边在议论着:“真是个缺德鬼啊。”
严肃却还在微笑,端起了杯子他说道:“爸,喝酒,我还担心你被那些老板娘勾引了不是?,烧了好,放心了。”
严大全听到儿子的仿佛同龄人之间的调侃,楞了楞,反应过来一瞪眼,正要发飙,被老婆一个眼神给瞪的熄了火。
“哼。给他胆子出去试试。”张莲充满了自信的对着偷笑的云朵挑了下眉毛:“他敢么?”
严大全郁闷,埋头默默吃饭。
云朵,左看看,右看看,笑的更欢了。
饭后。厨房里传来洗碗的水声哗啦啦的,中间点缀着的是两个女人不断的笑声,偶尔高起的则是云朵的咆哮。严肃和严大全父子两个酒足饭饱的搬把椅子放院子里,靠在了椅背上,严肃坐在父亲的臂展之外的安全距离里,看着父亲的挤眉弄眼,享受着饭后安逸的时光,温暖和清爽的感觉在这个家里弥漫着。
洗完碗的娘儿俩,一去去房间里看电视。一进门就发现,床上的被子上一个人形的凹痕出现在那里,方向上判断脚一定在自己的枕头上。
“你又上我的床的?”张莲脸色一变。
随着干妈的脸部表情,云朵顿时大惊失色的窜了出去:“救命。”
“小蹄子你跑?再跑打断腿。”张莲恨恨的擦着手,骂着人追了出去,看着窜出大门的云朵,张莲狠狠的骂道:“算你跑的快。”
刚刚还在谈话的父子两个,突然的看着云朵大呼小叫的出来,绕了院子转了一圈,然后后面追着她的妈妈刚露出身形,祸害招呼也不打就跑了,严大全和严肃面面相觑着,严大全看着正从房间里出来的张莲:“你们干嘛呢这是?”
“我们娘儿俩的事情要你问呢?还不是你的宝贝么?你去看看,又把脚放了我枕头上,这丫头就是故意的我告诉你,你宠她吧你就。”张莲瞪着严大全抱怨着,却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嫁出去呢。”
“妈,你也别叫唤了,疼起了她来也是你。”严肃也不担心窜出去的云朵,两家人住的很近,这又是在村里,不会有什么危险。
坐着看父母逗了会嘴,严肃笑笑起身:“妈,我去洗澡了,水烧好了吧。”
张莲笑了笑:“你去吧。热水在桶里,早给你用热水棒烧好了。”然后又继续转头跟严大全斗嘴。
温水从头上滚滚而下。
严肃的头皮在水的冲击下微微的发麻。抓着头,出了一身臭汗,浑身粘粘的难受,可现在终于舒服多了。随着水流的冲击严肃真的希望一切的厄运也就此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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