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概走了两分钟,云水谣的景致渐次出场。溪两岸有千年古榕树十多棵,景色十分秀丽。暮色中,这些老榕树显得更加沧桑。然而,借着天空的一丝余光,我们仍然能看到这些老榕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的壮观景象。严词开玩笑说,不知道要多少个秦克拉和严词合抱在一起,才能将一棵老榕树抱住。
天空真的暗下来了,无法看清楚在电影中看到的云水谣风光。只能看到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旁,潺潺流动的溪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的溪水比之前的任何一处溪流都湍急。溪水旁边一处宽敞的空地上,陈列着电影《云水谣》的相关拍摄图片和文字记录,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但能模糊地看到展览橱窗内的照片。我说:“虽然我们这时候看不清风景了,不过我相信《云水谣》的导演并没有作假,这个地方真的美极了,我能感受到。”
那三个母子在溪流对岸慢慢地走着。溪流面积不算大,我们在溪水的这头和他们讲话,他们完全可以听到,唯一能压低我们讲话声的,只有快速流动的溪水发出的声响。严词冲她喊:“你好,请问怀远楼离这里远吗?”
还没等女人回答,她的儿子便对我们说:“我们就去怀远楼。”小男孩说完,害羞地躲到妈妈身后。女人慈爱地摸摸儿子的头,说:“儿子,你没回答错啊,咱们就是到怀远楼啊,怎么这么害羞呢?”
女人又抬起头笑着对我们说:“我们也到怀远楼,要不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天黑了,免得迷路。”
坦白说,这个女人虽然话不多,但是她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风韵,举手投足间张弛有度,令我颇为欣赏。我越来越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偏偏对已为人妇的女人暗生情愫,这种女人味的确是致命的。
我们跟在他们身后,他们走得很慢,严词有些着急,他正在发愁要编个什么借口我们先行离开。这时候我忽然看到一间小庙宇,我随口说了句:“有间庙。”严词像突然踢到金元宝一样,高兴地冲着走在前面的一家三口说:“你好,要不你们先走吧,我们在这间庙里看一看。”
那女人客气地笑着说:“好呀,怀远楼也不远了,就在前面。”她指着前面对我们说,天很暗,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什么东西,只能隐约看到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我们不约而同点点头,说:“好的,谢谢。”
我们转身走到那间庙前面,看不清是什么庙,我直愣愣站着,严词恭敬地双腿夹紧,双手合十,然后毕恭毕敬地三拜。我很惊讶,他作为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居然对神灵如此虔诚,我一直以为只有生活在农村的人才会祈拜神灵。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初一和十五必去庙里拜神,一年还有诸如妈祖诞辰、关公诞辰等大大小小的祭拜节。农村人一直以为大城市里只有高楼大厦和车,所以农村人觉得城里人只会玩吉他、钢琴等高雅艺术,而没有接触神明之类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