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匆匆地向我温柔一瞥,然后转过头对工作人员说:“那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你看,我特地从上海赶到这里来,你们就帮个忙吧。”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工作人员终于答应请求。我们从工商局出来的时候,严词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叹着气告诉我,“在没有得到确实解决之前,工作人员的话不可全信。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讨债就更难了。”
看着他担忧的样子,我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今后我不再对他乱发脾气,我要更加疼惜他。
我们从潍坊坐动车到青岛。由于潍坊是途经站,我们上车后发现已没有多余的双人座。严词和一位男乘客商量:“您好,请问您能帮忙换个位置吗?”他指着旁边的一排座位,三个座位上已坐着两位乘客。
这位乘客戴着一顶帽子,他抬起头,看看严词又看看我,我们以为他会同意这个请求,正准备对他说“谢谢”,他却忽地低下头,闷声说:“我不想换。”
严词试图再说服他,“不好意思,我们两个人是一起的,我们想坐在一起,这样比较方便,您看能否帮个忙呢?”
这位乘客干脆直接不说话了,低着头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的一本杂志。
我拉拉严词的手,笑着对他说:“没关系,我就坐这里吧。”我指着旁边的一个空位子,说着就一屁股坐下去。他还是不肯坐下去,对我说:“我是想和你坐一起,咱们可以说说话。”
我握住他的手,温柔地劝他:“我知道。不过算了,既然没办法就算了吧。坐吧。”
他小心翼翼地将行李箱放在一旁。坐下去之后,转过头看着我,“不怕吧?别怕啊,我就在你身边。”
我乖乖地点点头,说:“我知道。”
他伸过手将我的帽子扯下,一边笑着说:“在车上还戴什么帽子啊。”
我吓了一大跳,指了指他旁边的那位乘客,好在那个人正歪着脑袋在睡觉。他扭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冲我笑了笑。我握着自己的帽子,头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和严词相视而笑。我旁边的两位男女乘客应该是一对情侣,女乘客不断地在向男乘客撒娇,严词是看在眼里笑在脸上。
列车很平稳,坐在车厢里完全感觉不到车速有多快,很快就到了青岛火车站。走出青岛火车站,广场上人潮涌动,到处是迎接大学新生的团队。我终于站在这个朝思暮想的城市,站在广场上,我兴奋得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在来青岛之前,严词就跟我说过,“到时我们牵着手在海边散步,多么的浪漫。”高楼大厦和四通八达的交通,这个城市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气势恢宏”。
严词问我:“你能陪我一起走到宾馆吗?会觉得辛苦吗?”
“没问题。”我欣然应允。
“你若是觉得辛苦,我们可以打的。但我查过地图,从这里走到那里应该十分钟左右。”他望着我说。
我轻松地笑着说,“真的没关系,你都不怕辛苦,我难道还怕吗?我愿意陪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