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庞涓自魏变色，诱以刖之：庞涓于魏闻齐威王拜孙膑为军师，大惊失色。庞涓，战国魏人，与孙膑同师于鬼谷子。然涓中途弃离而于魏惠王处为官，被惠王拜为上将军。庞涓深知孙膑之德才远在己上，唯恐孙膑学成回齐对己不利，于是暗遣使者诱膑至魏，又惧膑得到惠王所用，便鼓励膑向惠王告假回家祭祖，后又对惠王言，膑乃齐之奸细，惠王让庞涓审理孙膑通齐案。庞涓对孙膑说，大王要治汝罪，经我请求才饶你活命，但按魏律，须在你的脸上刺字，并剜去双膝之盖骨。孙膑感谢庞涓不杀之恩，答应将祖上流传之《孙子兵法》抄于庞涓，又下人告孙膑，汝完成抄写兵法之日，也就是汝死之时。膑闻之如梦方醒，遂佯装疯狂，入彘圈，与之同食同睡以蒙庞涓。后为齐使所救，回到齐国。庞涓率魏兵攻韩，韩求于齐，齐威王命田忌为帅，孙膑为军师，发兵直捣魏之京师。庞涓闻讯撤兵，入孙膑之伏地。庞涓知死无疑，自杀。故王符言，孙膑修能于楚，庞涓自魏变色。见《资治通鉴·马陵之战》。
［6］韩非明治于韩：韩非在韩国施展才智。韩非，韩国贵族之后，其人口吃，不善言说而善著文，与秦相李斯同师于荀况。非见韩政事日废，国力日衰，多次上疏韩王安，提出明修法制，任用贤能，韩王弗听。悲愤著述，以言国是。其《孤愤》《五蠱》《说难》等篇流传秦国，秦王嬴政见之，拍案称绝，言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李斯言此为韩非所著书也。秦王为得韩非，采纳李斯攻韩之策。韩非奉韩王之命出使于秦，秦王留非于秦。李斯、姚贾之徒嫉非之才，致非于死。见《史记·韩非列传》。
［7］李斯自秦作思，致而杀之：李斯，战国楚上蔡人，曾与韩非同师于荀况，然斯自愧其才不如非，心怀嫉妒。后斯入秦投于吕不韦门下做舍人，又游说秦王政被拜为客卿。当此之时，韩非于韩国变法声名大振，危难受命出使于秦，秦王政见其才学俱佳，欲委之以重任。然李斯惧其位于己上，便向秦王进谗言，劝其杀非。秦王致非于狱，李斯送毒酒逼非自杀。秦统一六国后，李斯被拜为丞相。秦二世时，因赵高得宠，陷李斯谋反，将其斩于咸阳。见《史记·李斯列传》。
［8］嗟：叹词。表示感叹。《诗经·周南·卷耳》：“嗟我怀人，实彼周行。”
［9］京房数与元帝论难，使制考功而选守：言京房受宦官石显冤害之事。京房，即景君明，长于易学，曾与汉元帝以灾异推论时势得失而受元帝之命制吏治考核之法，宦官石显专权，排挤京房出京，任魏郡太守。后石显又陷京房诽谤圣上，治罪下狱，含冤而死。见《史记·京房列传》。
［10］晁错雅为景帝所知：晁错深为汉景帝之信任。晁错，汉颍川人，汉初文学家、政治家，官历太常、掌故、博士、太子家令、御史大夫。曾多次上疏陈要务，主张强化中央集权，削减诸侯藩王封地。吴楚等国以诛晁错以清君侧为借口反叛，景帝为平叛乱，偏听谗言，杀害晁错。晁错死后，吴楚之乱并未平息，景帝悔之不已，命太尉周亚夫平定了吴王刘濞、楚王刘戊发动之七国之乱。见《史记·晁错列传》。雅：副词，甚，极。刘勰《文心雕龙·时序》：“观其时文，雅好慷慨。”
［11］使条汉法而不乱：让他（晁错）制定汉代的律法而使国家不陷于混乱。彭铎注云：“使条”即“使制”。高按：“条”字不误。《汉书·刑法志》：“张汤、赵禹之属条定法令。”
［12］此材明未足卫身故及难邪：这难道是因为他们的才智不足以保护自身而遭受的灾难吗？
［13］帝乙以义故囚：商汤以行德义而被囚禁。帝乙者商王成汤也，即商汤。曾谏夏桀修德养义，却遭桀非，囚于夏台。汤获释后，举兵伐夏，天下回应。汤取天下，建立商朝，流放夏桀。《史记·夏本纪》：“夏桀不务德而武，伤百姓，百姓弗堪，乃召汤而囚之夏台。”见《史记·殷本纪》。
［14］文王以仁故拘：文王因施仁爱而被关押。周文王笃行仁义，礼贤下士，敬老爱幼，关怀百姓，甚得诸侯拥戴。崇侯虎进言纣王，西伯侯积善聚德，有谋天下之危。纣王信其言，囚西伯侯姬昌于羑里。《淮南子·道应训》：“崇侯虎曰：‘周伯昌行仁义而善谋，请图之。’屈商乃拘文王于羑里。”见《史记·周本纪》。
［15］夫体至行仁义：对仁义身体力行。彭铎注云：“至”字疑衍。高按：从之。
［16］夫子削迹：犹言夫子周游列国备受冷落。夫子：孔子。孔子周游列国，曾在陈、蔡断粮，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然却意志不减，抚琴弦歌。到了卫国，同样没有得到应有的礼遇。故《庄子·盗跖》言：夫子“削迹于卫。”
［17］叔向缧绁：叔向被晋侯囚禁。叔向，春秋晋大夫，其弟因涉嫌叛乱，与数十名大夫同时被杀，而叔向处事稳健，循守道义，本与此事无涉，然范宣子依照晋侯之令将叔向治狱。祁奚闻知后，与宣子二人进谏晋侯，叔向得以赦免。见《左传·襄公二十一年》。
［18］屈原放沈：屈原放逐而自沈。屈原，名平，字原，诗人，楚国左徒、三闾大夫。主张变法，富国强兵，甚得楚怀王赏识。然却遭子椒、子兰之徒嫉妒，屡进谗言，导致王疏屈原。当此之时，秦欲攻齐，欲与楚盟。屈原以为与秦结盟，无疑与虎谋皮。怀王弗听，罢职屈原，并流放之。于是楚政日非，秦国侵凌，危亡在即，流放中之屈原悲愤至极，自投汩罗江而死。见《史记·屈原列传》。“沈”即“沉”。
［19］贾谊贬黜：贾谊贬官到南方。贾谊，汉洛阳人，汉文帝时博士，太中大夫。为人耿正，不善阿谀，年少得志，名动朝野。主削弱割据，巩固中央，力抗匈奴，重视农桑。然遭朝臣之嫉，毁之专欲擅权，纷乱诸事，贬为长沙王太傅，实为驱逐出京。后召入京，为太子太傅。太子梁怀王死，谊自责失职，抑郁而死，年三十三岁。著《过秦论》《论积贮疏》《治安策》《吊屈原赋》等。见《史记·贾谊列传》。
［20］钟离废替：尚书钟离被废黜。钟离，即钟离意。汉明帝时尚书，直言极谏，遭受奸嫉，帝知其诚而不能用，被贬出京，屈为鲁相。见《后汉书·钟离宋寒传》。
［21］何敞束缚：中郎将何敞被囚。何敞，汉扶风平陵人，治《尚书》学。汉武帝时为廷尉，明帝时官任御史、尚书。敞秉性正直，对窦氏专权甚为不安，屡上疏结怨于窦，为窦宪深怨之，贬为济南太傅。元兴中，蔡伦奏敞诈病不斋祠庙，遂被罢职，闲居抵罪，抑郁终老。见《后汉书·朱乐何传》。
［22］王章抵罪：王章被下狱治罪。王章，字仲卿，汉泰山巨平人。忠正，刚直，敢直言。王凤专权，章奏凤不可用，由是见嫉，遂为凤所陷，死狱中。见《汉书·元后传》。
［23］平阿斥逐：平阿侯王仁遭斥逐。平阿侯王仁，汉成帝舅父之子，王莽诸父。性刚劲亮直。王莽任宰衡，惧其为人，便罗织罪名，加害王仁，令其自杀。见《汉书·元后传》。
［24］盖其轻士者也：以上这些人所遭遇的不幸，与前面提到的帝王重臣相比，可以说还算是轻的。彭铎注云：“盖”下疑缺“是”字。“士”字疑衍。高按：从之。
［25］无罪无辜，谗口敖敖：无罪无辜也挨整，谗人便纷纷制造谣言。谗口敖敖：众口毁人之貌。敖敖：《尔雅·释训》：“敖敖，傲也。”《诗经·小雅·十月之交》作“嚣嚣”，“黾勉从事，不敢告劳。无罪无辜，谗口嚣嚣。下民之孽，匪降自天。”
［26］彼人之心，于何不臻：坏人害人之心难测，无孔不入没个完。不：《诗经·小雅·菀柳》作“其”。即“有鸟高飞，亦傅于天。彼人之心，于何其臻。”
［27］妒媚之攻击也，亦诚工矣！贤圣之居世也，亦诚危矣：嫉贤妒能之徒的攻击，实在很巧妙。圣贤之人生于此世道，实在是很危险。彭铎注云：“媚”疑“媢”。高按：“媢”字合宜。《说文》：“妒，妇妒夫也。媢，夫妒妇也。”
［原文］故所谓贤难也者，非贤难也，免则难也［1］。彼大圣群贤，功成名遂［2］，或爵侯伯，或位公卿，尹［3］据天官，柬［4］在帝心，宿夜侍宴［5］，名达而犹有若此［6］，则又况乎畎亩佚民、山谷隐士［7］，因人乃达，时论乃信者乎［8］？此智士所以钳口结舌［9］，括囊共默而已者也［10］。
［注释］［1］故所谓贤难也者，非贤难也，免则难也：因此，所谓贤人难做，不是说贤人自己修行道义难，而是指贤人避免他人强加给自己的灾祸难呀！
［2］功成名遂：犹功成名就。遂，成功，完成。《墨子·修身》：“功成名遂，名誉不可虚假，反之身者也。”
［3］尹：疑“尸”。尸：主持也，引申为居其位而无所事。《尚书·五子之歌》：“太康尸位，以逸豫灭厥德。”
［4］柬：通“简”。选择。《说文》：“柬，分别简之也。”“柬”今作“简”。
［5］宿夜侍宴：从早到晚为国家做事。《诗经·鲁颂·有马必》：“夙夜在公，在公载燕。”“宴”与“燕”通。安乐：安闲。《诗经·小雅·蓼萧》：“既见君子，孔燕岂弟。”郑笺：“燕，安也。”
［6］名达而犹有若此：名气很大还要遭遇如此下场。
［7］畎亩佚民、山谷隐士：田野中的百姓，山林中的隐士。畎亩：田野，引申为民间，乡间。 佚民：遗弃之民。《汉书·梅福传》：“隐士不显，佚民不举。”
［8］因人乃达，时论乃信者：何况那些依靠别人的举荐才能得以名达朝廷，依靠社会舆论的传扬才可被人信任的人呢。时论：当时之舆论。
［9］钳口结舌：犹言心有余悸而不敢大胆发言和讲话。钳口：缄口，闭口。《庄子·田子方》：“吾形解而不欲动，口钳而不欲言。”
［10］括囊共默：闭口不言。如像用绳子扎紧了口袋一样缄默不语。《周易·坤》六四：“括囊，无咎，无誉。”此言政治环境不宽松，文武朝臣多沉默。
［原文］且闾阎凡品，何独识哉［1］？苟望尘剽声而巳矣［2］。观其论也，非能本闺门俞之行迹［3］，察臧否之虚实也［4］；直以面誉［5］我者为智，谄谀己者为仁［6］，处奸利者为行［7］，窃禄位者为贤尔［8］。岂复知孝悌之原，忠正之直［9］，纲纪之化，本途之归哉？此鲍焦所以立枯于道左［10］，徐衍所以自沈于沧海［11］者也。
［注释］［1］且闾阎凡品，何独识哉：何况乡间的百姓，能有什么独道的见解呢？闾阎：泛指民间。闾阎凡品：谓民间凡人耳。《史记·苏秦列传》：“夫苏秦起闾阎。”
［2］望尘剽声：犹捕风捉影，人云亦云耳。
［3］观其论也，非能本闺（门俞）之行迹：观察他们的言论，并不能弄清其真实情况与来龙去脉。
［4］察臧否之虚实也：犹言观察善恶之虚实也。《诗经·大雅·抑》：“于呼小子，未知臧否。”《释文》：“臧，善也。否，恶也。”
［5］面誉：当面称赞颂扬。
［6］谄谀己者为仁：以谗谄面谀自己者为仁。谄：奉承，巴结。谀：恭维，讨好。
［7］处奸利者为行：以处奸得利为行。
［8］窃禄位者为贤：以非法非分而居其位者为贤。窃：盗窃，偷窃。《大戴礼·曾子立事》：“无益而厚受禄，窃也。”禄位：官职，官位。窃禄位，犹言非法非分而取得官职官位。此指无能无德而居其位。
［9］忠正之直：忠诚正直。
［10］鲍焦所以立枯于道左：鲍焦在道旁抱木而死。鲍焦，周隐士，固守节义，不同流俗，耕种为食，掘井自饮，抱木而死。见《庄子·盗跖》。
［11］徐衍所以自沈于沧海：徐衍怀抱石头自沉于海。徐衍，周处士，正直清高，意志蕴愤，直面败俗，不与世同，忧郁苦闷，负石入海。见《汉书·贾邹枚传》。
［原文］谚曰：“一犬吠形，百犬吠声［1］。”世之疾此固久矣哉［2］！吾伤世之不察真伪之情也，故设虚义以喻其心曰：今观宰司［3］之取士也，有似于司原之佃也［4］。昔有司原氏者，燎［5］猎中野。鹿斯东奔，司原纵噪之［6］。西方之众有逐狶［7］者，闻司原之噪也，竞［8］举音而和之。司原闻音之众，则反辍己之逐而往伏焉，遇夫俗恶之狶［9］。司原喜，而自以获白瑞珍禽也，尽刍豢单囷仓以养之［10］。豕俛仰嚘咿［11］，为作容声，司原愈益珍之。居无何［12］，烈风兴而泽雨作，灌巨豕而恶涂渝［13］，逐［14］骇惧，真声出，乃知是家之艾猳尔［15］。此随声逐响之过也，众遇之未赴［16］信焉。
［注释］［1］一犬吠形，百犬吠声：一只狗只有见了人才叫，群狗却只要听到狗叫便瞎叫一通。《晋书·傅咸传》：“一犬吠形，群犬吠声。”
［2］世之疾此固久矣哉：世人痛恨这种遇事不加思考便随声附和的现象已经很久了。疾：病也。指“一犬吠形，百犬吠声”。
［3］宰司：百官之长，处宰辅之位者，指掌权者。
［4］司原之佃：兽臣司原之打猎。佃：打猎。《周易·系辞下》：“以佃以渔”，《释文》引马融注：“取兽曰佃。” 司原：《左传·襄公四年》魏绛引《虞人之箴》：“兽臣司原，敢告仆夫！。”
［5］燎：与“獠”通，夜猎。《尔雅·释天》：“宵田为獠。”
［6］司原纵噪之：司原大声疾呼，随尾追赶。噪：鸟叫。《说文》：“鸟群鸣也。”引申为嘈杂。
［7］狶：猪。郭象注《庄子·知北游》：“监市履狶也”言：“狶，大豕也。”
［8］竞：并也。
［9］遇夫俗恶之狶：捕到了一头浑身沾满白土的猪。彭铎注云：“俗恶”当为 “浴垩”。垩：白土也。高按：从之。猪浴于垩则色白，故司原误以为白瑞。及泽雨灌猪，垩涂渝败，乃复其本色耳。
［10］尽刍豢单囷仓以养之：用粮库里所有的粮食尽心饲养。
［11］豕俛仰嚘咿：猪前俯后仰，哼哼嗯嗯，装腔作势，故作媚态。俛：俯，低头。唳咿：象声词。猪叫声。
［12］居无何：没过多长时间。《汉书·陈平传》 颜师古注：“‘无何’犹言‘ 无几时’。”
［13］恶：彭铎注云：作“垩”。 白土也。高按：从之。渝：变易，变化。《说文》：“渝，变污也。”
［14］逐：彭铎注云：“逐”疑为“ 豕”。高按：从之。豕即猪。
［15］家之艾猳：家中饲养了一头公猪。艾：养也。《诗经·小雅·南山有台》：“乐只君子，保艾尔后。”《毛传》：“艾，养也。” 猳：同“豭”。公猪。《说文》：“豭，牡豕也。”
［16］赴：趋。《说文》：“赴，趋也。”
［原文］今世主之于士也，目见贤则不敢用，耳闻贤则恨不及。虽自有知也，犹不能取，必更待群司之所举，则亦惧失麟鹿［1］而获艾猳。奈何其不分者也？未遇风雨之变者故也。俾使一朝奇政雨［2］集，则险隘之徒［3］，阘茸［4］之质，亦将别矣。夫众小朋党而固位［5］，谗妒群吠啮贤［6］，为祸败也岂希［7］？三代之以覆，列国之以灭，后人犹不能革［8］，此万官所以屡失守，而天命数靡常者也［9］。《诗》云：“国既卒斩，何用不监［10］！”呜呼！时君俗主［11］不此察也。
［注释］［1］麟鹿：母鹿。《说文》：“麟，大牝鹿也。”
［2］雨：高按：依彭铎注改之，原文为“两”。“两集”疑“雨集”。《论衡·自纪》：“笔泷漉而雨集。”
［3］险隘之徒：为人险恶之徒，心胸狭窄之人。险：阴险，险恶。晋阮籍《大人先生传》：“假廉以成贪，内险而外仁。”隘：心胸狭窄。《荀子·修身》：“狭隘褊小，则廓之以广大。”
［4］阘茸：地位卑下。《文选》汉司马迁《报任少卿书》：“今已亏形为扫除之隶，在阘茸之中。”
［5］众小朋党而固位：奸佞小人在位。固：坚固。《诗经·小雅·天保》：“天保定尔，亦孔之固。”《毛传》：“固，坚也。”引申为巩固，牢实。此指职位巩固。
［6］谗妒群吠啮贤：谗言嫉妒之声犹如众犬狂吠一样攻击贤人君子。谗妒：谗言嫉妒。吠：狗叫。群吠：众狗之声。啮：咬也。《楚辞·怀沙》：“邑犬群吠兮，吠所怪也。诽骏疑杰兮，固庸态也。”
［7］岂希：……难道还少吗？
［8］犹不能革：尚且不能改变。犹：副词，尚且。《左传·隐公元年》：“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革：改也。《周易·革》：“天地革而四时成。”又为除去。《周易·杂卦》：“革，去故也。”
［9］天命数靡常：天命运行本无常。《诗经·大雅·文王》：“侯服于周，天命靡常。”
［10］国既卒斩，何用不监：国家命运将断绝，你（君主）怎么就看不见呢？ 语出《诗经·小雅·节南山》。
［11］时君俗主：庸君暗主。《吕氏春秋·异宝》：“其主俗主也。”高诱注：“俗主，不肖凡君。”凡：平庸之谓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