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你快叫婆婆带你去看看李文的花。”这时林嫂对女儿说。
在香火将燃尽前,在李文娘和奶奶心焦如焚时,终于轮到要看李文的花了。
在刚心石落地的不久,她们的心又给吊了起来。因为要看别人的花时,婆婆只那么一丁点时间便带到。可这次要去看李文的花时,过了一段时间仍未有信息传来。
“彩玉还没看到李文的花吗?”
“还没呢?可能是婆婆太累眼花了,婆婆好像不大愿意找呢!”李彩玉回应娘的问题。
“婆婆你可不能累啊,我孙子是最后一个了,拜托帮帮忙,我在这求求你了。”李文奶奶急了,一急之下竟坏了常规,她以旁观身份竟直接想跟婆婆说话。不过看着香火将尽,感受到她略带有哭腔的语气,大伙都能谅解,她这是急昏了头了。
不过她的这一恳求,事情还真的有所转机。
“我看到李文的名字了!”又一小会后,李彩玉突然喜说。
“那花长得怎么样?”李文娘和奶奶及林嫂三人同时出言相问。
“同旁边的花一样,长得还不错。”李彩玉终说出令李文娘和奶奶真正放下心事的话。
“他花盆的泥土好像···咦···”李彩玉好像另有发现,却是在那停了声,她似乎看到什么奇特的东西而忘了开口。
“香火快燃完了,都叫醒她们吧!”还没等李彩玉有所下文时,领头的大婶大声提醒了。
听到提醒后,负责引导的大人们丝毫不敢迟疑,纷纷一拍这些女孩的肩膀。随着这么的一拍,那些女孩顿时停止颤抖,不一会儿就醒来。她们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只是都显得很疲惫,累得像虚脱般,并且眼角余有泪水。
“你刚才最后看到什么了?”李文奶奶给彩玉欲言又止所吊起的心事还在那悬着,所以她追问着刚清醒过来的李彩玉,希望能得到什么信息。
“李兴他娘,你也知道她们都会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你现在能问得到什么呢?而且你们家李文现在不健康着吗,不用担心啦!”林嫂轻拍懵糊状态的女儿以示安慰后,对着李文奶奶说。
“也是,也是,是我心太急了。”李文奶奶讪笑着。
这个一年一度的仪式,所费的时间并不多,不算之前的挪椅搬桌及商议名单的准备工作,其实正式进行中的也就香起香灭这差不多二十来分钟时间。
这么齐人热闹,这么神秘的仪式,作为孩童时代是最为欢喜了,但也有些大人却不当一回事。李文蹦蹦跳跳跟着奶奶和娘回到家中,看到书房烛光明亮,便知父亲仍在看书呢!
“爹、爹,你怎么不去看扑花园呢?那可好玩了。”李文一进书房,便对着那秉烛夜读的父亲嚷嚷。
“呵呵!为父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也很喜欢看。但每次也就是那样,现在我不大感兴趣了,还不如在家看看这些书好呢!”李兴放下手中书,笑呵呵回答宝贝儿子。
李文兴奋的叽叽喳喳的,将今晚的见闻跟父亲描述一番后,不出李兴早所意料,他又抛出了好多好多的问题来。
“爹,爹!你说,彩玉姐她们是否真的去到阴间了?”
“那里真的有许多花吗?那里真的很美吗?”
“为什么生病的人对应他的那盆花就不好呢?”
“如果彩玉姐带些肥料在身上,然后悄悄的撒在家人的花盆里,这样她的一家人不就都很健康了吗?
···
李文如竹筒倒豆子般,滔滔不绝连问了十数个问题。
李兴边听着边思考着怎样回答这宝贝儿子的问题,等儿子倒完所有问题后,他心中早有了计较。
李兴和言细语的跟儿子解说着:“为父能力不够,不敢完全肯定或完全否定那些东西。但为父个人认为,那些多半是幻像。即使有阴间的存在,但李彩玉她们所描述的多半是她们的幻像。真实情况如何?那就不好说清楚,因为我还没遇上过能真实看清的大能之士。至于妄想通过那些幻像就想令自己的身体健康的人,那是痴心妄想,从来就没听说过送点礼物,求求那婆婆多照应就能将病治好的。那些花绝不是现实中的延伸,而是现实中的影射。它不过是现实中的影子罢,有听过影子变形了身体也要跟着变的吗?影子怎么会影响到本体的呢?这身体的健康,从来只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看着儿子脸上失望的神色,李兴耐心的接着说:
“我们不必太执着它的有或无,有或无现时都不会对于我们的生活有丝毫影响。论语中有言:‘子不语怪力乱神’正是此道理。孔夫子正是因为认为鬼神影响不了我们的生活,而我们离能接触鬼神的能力却飘渺而又远远不及,所以他老人家从不论及‘怪力乱神’中‘怪’及‘神’的。”
“那么说就是当它不存在吗?可它事实是存在的啊!”李文有点急了。
“也不完全不当它存在,只是它影响不了也改变不了,更指导不了我们的生活,而且它又是如此神秘不可捕捉,我们力所不逮,对于那些神秘的事物就可姑且当它不存在。”
“如果我们当它不存在了,那以后谁来解开这些神秘呢?我觉得那些神秘的东西好厉害啊,我们不会太可惜了。”李文的问题确实多。
“你也不要太当真了,那些神秘的东西真有那么厉害,这个世界早就是鬼神的世界了。那些东西,只是现今我们无能力接触到,所以在人们的心目中才有无比神奇强大的错觉罢。”
“我一直都跟你讲过,这个世界之大之神奇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而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一直都处在肤浅的位置。最简单的,就比如一株草,它是怎么成长的?为什么晒晒太阳,吸吸地气就可以成长,而人和动物们却不能呢?为什么一些草有剧毒,而一些草却药性良好呢?真去深究的话,你脚下所踏的,眼中所望的都存在太多太多的谜团,方且还有许多你所看不到所接触不到的呢?”
“世上存有如此多的谜团,你茫茫然就死盯住一个不放,轻易的一头陷入到谜团中,却真是要不得,不定你的一辈子就毁在这上了。我年少时,觉得天上的闪电威力无比,常幻想着如果我有掌握闪电的能力就无敌了。可你说我怎么去掌握呢?如果我那时只想着就要掌握它,一头撞入去寻找这个谜团中执着不放,我极有可能到今还掌握不了闪电的能力,却极有可能不是变成个疯子了,就是一事无成,一贫如洗,就不会有你这小子在这没个完了的提问题了。”
“照爹这么说法,对哪些问题,放弃比执着更正确了?”
“去研究一种事物,必定前人要沉淀下许多东西后,你在那基础上方有成功的可能。有话说:‘有余力则学文’,对那些神秘东西,我们应是信而不迷,有余力才涉神,有时候你真得有份自知之明。你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先识文习字,那样你以后才有可能接触到更多更深的知识,这样对你以后想要研究,解决的问题自会是得益浅。”
“但有某些人,因为解释不了神秘的存在,却硬要闭着眼睛说它不存在,说一切都是唯心在作祟。而且不容他人的质疑,这就有待商榷,我认为那不是自知之明,而是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