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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我现在都死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封德彝可谓是我国古代政客的典型代表,将唯利是图的政客本质彰显无遗。其实,他无所谓和谁是一党,也无所谓什么政治理想,因为他追逐的不是人,而是利益。利益在谁的手中,他就为谁服务。利益流向谁,他就转投到谁的门下。所以,当李建成占优势的时候,他就为李建成出谋划策;当李世民呈上升趋势的时候,他又为李世民打起了算盘。

封德彝也是我国古代政客的“杰出”代表,将圆滑厚黑的政客技能发挥到了极致。他周旋于以李家三父子为首脑的三股政治势力之间,居然游刃有余,处处融通,同时讨得了三父子的宠信。李渊在位期间,就视他为股肱之臣。而李建成、李世民兄弟,不论两人中的谁接班,都会念封德彝赤胆忠心且有助其继承大统之功而予以重用。

果然,英明神武如李世民者,都被封德彝玩弄于鼓掌之间。七月初七,李世民让老爹李渊下诏,任命封德彝为尚书右仆射(副宰相)。十月,已经成为皇帝的李世民大封群臣,又赏给封德彝六百封户。

封德彝拍拍身上的灰尘,又向着更大的利益发起了冲锋。这一次,他看中了左仆射(宰相)萧瑀的位置。说起来,萧瑀还是封德彝的恩人呢。想当初,要不是萧瑀为他说话,封德彝根本就进不了核心权力圈。但在封德彝的词典当中,是找不到“情义”这个词的。

宰相和副宰相当然要经常在一起商量国家大事了。每次封德彝和萧瑀商量国事的时候,萧瑀不论说得对不对,封德彝都会笑嘻嘻地说:“唉呀妈呀,说得太对了,太精辟了,俺顶你。”可是,一旦到了朝堂之上,无论萧瑀说啥,封德彝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陛下,左仆射所说,臣以为不妥。”最最要命的是,封德彝口才超好,每次二人意见相左之时,李世民都觉得封德彝的想法更有道理。

一来二去,萧瑀总算是看清了封德彝的面目,两人正式决裂。最最让萧瑀受不了的是:作为后起之秀的房杜组合居然也不鸟他,反倒与封德彝打得火热。愤愤不平的萧瑀给李世民上了一道奏疏,辞意相当凄凉。结果,歪打正着,李世民十分不快。不久之后,萧瑀又和另一名重臣陈叔达在李世民面前含怒争辩。七月二十五日,李世民出手了,以大不敬的罪名将萧瑀、陈叔达二人罢官免职。

踩下了萧瑀,封德彝以为宰相之位非他莫属了。贞观元年正月初三,李世民大宴群臣,席间演奏着著名的《秦王破陈乐》。李世民兴趣盎然:“哎呀,想当年啊,朕东征西讨,民间于是流传着这个曲子。此曲虽然不具备文德之乐的温文而雅,但却记录了我的功业,所以我很喜欢。”

封德彝趁机拍马屁:“陛下您是靠神武之才平定天下的,文德那类东东怎么能与神武相提并论呢?”结果,没拍好,拍在马蹄子上了。李世民当场驳斥道:“平乱建国需要凭借武力。但是,治理国家就得要靠文德了。文武各有妙用,相得益彰。你说文不如武,此言差矣!”见领导不同意自己的观点,封德彝慌了,赶紧磕头道歉。

李世民一心图治,曾经让群臣举荐贤才。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均有引荐,唯独封德彝一直没有动静。终于,李世民坐不住了,问他:“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一个贤才都没有举荐过?”

封德彝极力辩解:“陛下,不是我不用心啊,实在是没有贤才啊!”

李世民有些不爽:“用人要用其所长,不能苛责求全。古时候使国家达到大治的君主,难道是从别的时代去借人才的吗?你自己不识人才,却说这个时代没有人才,真是岂有此理!”

封德彝的脸青一阵儿,红一阵儿,又羞又惭。

五月的一天,老封正在尚书省办公,突然间觉得头晕眼花。李世民亲自去探望,并且还命人用御辇将老封送回家。六月初一,封德彝就挂了,时年六十。封德彝病故的消息让李世民十分悲痛,他“深悼之,废朝三日”。这还不够,李世民又追赠封德彝为司空,谥号为“明”。

一直到几年后,李世民才知道封德彝其实一直在骗他。李世民很受伤很受伤。

贞观十七年(643),“治书侍御史唐临追劾伦”。请注意这个“追”字,内涵极为丰富。唐临和封德彝毫无瓜葛,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实在闲得没事儿,居然弹劾一个死人?当然不是。(小玉怀疑,)这位唐临很可能是被人暗中指使的。幕后的主谋可能是长孙无忌,也可能就是李世民本人。

李世民让百官研究研究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民部尚书唐俭等人提议:“伦罪暴身后,恩结生前,所历众官,不可追夺,请降赠改谥。”

我现在都死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封德彝

是啊,人都死了,你还能拿人家怎么办?除了改谥号外别无他法。于是,李世民下敕将封德彝的谥号改为“缪”,将所赠官职一律撤销,所受食封一律削除。

其实,也就仅此而已,我一直觉得,封德彝这个人非常牛掰,虽然他的人品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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