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边上的宓儿娘左等右等,不见丈夫踪影,焦急万分,于是,就抛下器物,直奔家中。
此时的共叔十三,在庭院里找起了《霄汉大气决》,虽然,他气术修为已经登峰造极,但这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总觉得这本共叔家族的族长内传经书,蕴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气术。
话说这破落的庭院没有几间房屋,顷刻间,他来到了澹台宫的书房。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四局楹联:
笔墨纸砚
虽且为乃
直静薄浅
,,,,
但不厚深
走守此入
龙成薄浅
蛇规彼出
见状,共叔十三的嘴角,顿时挂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原本就不大的书房里现在更是狼藉一片,像是遭洗劫了一样。他眉头一皱,然后胡乱翻起来。
宓儿娘来到家门口,老远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不由心头一惊,箭步跑过去,一看是丈夫,喊了两声,不省人事,用颤颤的手摸了摸,发现丈夫已经气绝身亡,就失声痛哭起来。
共叔十三找了个遍,也不见《霄汉大气决》的影子,就差挖地三尺了。不过,他已经失去了耐性,就跑到房外,做起混元桩,倏尔打出一掌伯段高阶气力,“气吞山河”,一时间,整个书房连着墙根拔起,紧接着,房子随着他的双手在空中转动了起来,一些书籍和器物都哗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听到了院子里有动静,宓儿娘停止了哭泣,蓦然回首发现房门是虚掩的,就起身推开看个究竟。
开门所见的眼前的一切,让她目瞪口呆,偌大的一间房子悬在了半空中,一个青衣男子正背对着他,身上燃烧着火红的气焰。
“难道这个人就是害死丈夫的凶手?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宓儿娘就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蹑手蹑脚朝共叔十三走过去。到了跟前,只见她双手使劲一挥。
木棍碰到了“气焰”,顿时被弹到了空中,飞到墙外去了。宓儿娘也被这强势的冲劲掀倒在地上。
“啊”!宓儿娘大叫了一声,双眸狠狠瞪着眼前的青衣男子,她美丽的瞳孔里有两团熊熊的“气焰”。
这时,共叔十三双手一收,书房被挪到了一边,然后,化成了一片废墟。
宽大的青衣袂没有了方才的摆动,只是微微随风轻浮着,他缓缓地转过身,高冷地望着地上的女人。
“你是谁?”宓儿娘喊道。
“那你又是谁?”共叔十三微微一笑说。
“是你害死了我丈夫!”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喔,原来你是澹台先生的妻子啊,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我问你,我丈夫是不是你害死的?”宓儿娘带着一副哭腔愤怒地说道。
“是,可惜你又去陪他了!”
“果然是你这个混蛋,动手吧!”她视死如归地说道。
“呦呦,难道你不怕死么?”共叔十三用种很玩味的口吻问道。
“废话少说!”
“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一,告诉我《霄汉大气决》的下落,我饶你不死;二,就去黄泉路上陪你丈夫去吧!”说完,他衣袂一挥,扭过头去。
宓儿娘看着眼前男子已经背过身去,就悄悄地用手,把头上的一株银簪拔下了,然后,使出了浑身力气,从地上猛然爬起,朝着共叔十三就刺过来。
她一介女流,自然是以卵击石了。只见十三吐了一口气,身体被一个蓝色的气泡团团裹了起来,宓儿娘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动弹不得了。
他傲然睥睨,翘起兰花指,弹指一挥,一道绣花针一样的金光射出,刺进了她的眉心里。
接着,十三走出了蓝色气泡,气团也消失了,宓儿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共叔十三又把那一堆器物和书籍翻了一遍,未果,就骑着良驹离去了。
另一头,颜蓝一行眼看就要到了睢阳边境,路途上颜家开办的酒肆和客栈也多了起来。颜氏一族在睢阳不愧是名门望族,单说旗下管辖的盐商和茶商,共计就有千余人。
上了一个稍微陡峭的坡,高篷马车来到了一家名叫“陌上桑”的客栈跟前。颜蓝刚从马车探出脑袋,就看到老板带着十来个伙计,穿戴整齐地出来迎接了。
“蓝少爷!”十几个人齐声道。
“各位兄弟不必多礼,小生在这里多谢了!”颜蓝说着,从车上跳下来。
一个逾不惑之年,却鹤发童颜的男子说道:“老三,你去把少爷的马喂一下!”
“好的,阿父!”一个俊俏青年回道。
见状,春兰向夏荷使了使颜色,让她跟着马车去,把澹台宓抱下来。
“少爷,小的们都给您安顿好了,用些饭菜,即刻可以去休息。”
“那有劳了!不知老爹如何称呼?”颜蓝拱手道。
“老夫姓俞,名上坡,朋友送外号,‘足不出户’——”
“原来是,俞老爹,家父向晚辈提起过您,说您统领着颜家这一带的十几家客栈,在您的管辖之下,客栈生意红红火火,都能与当地的店家分庭抗礼了!”
“呵呵,少爷,过奖了!外面风大,请少爷进屋吧!”俞老爹说道。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