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听说以前有个摇光领域的高手,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所有的功力都失去了,完全凝出任何的域魂,可是后来又不知道怎么的功力又恢复了,”离云休不想再耽搁,失去万仞领域的他寸步难行,还得忍受着别人颐指气使,干着又脏又臭的活,但又不能说得太过直白,便自编了一个故事,试探一下张大凡,“你知道那人是怎么恢复功力的吗?”
“领域全失又全部恢复?”张大凡听到离云休这一问有些吃惊,不曾想过这么一个完全不会领域的杂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这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有盘古领域,但花了我十年的时间,若是我失去了我的领域,那还不如让我去死算了。”
“那师兄,你认为在这青丘峰上可能有谁会知道怎么恢复吗?”
“你问这些干什么?难道你不会领域只是功力失去了?”张大凡看离云休这么喋喋不休,有些感到奇怪。
离云休不想过身份被暴露,忙解释道:“我在青丘峰下呆了一年,你看都快成一个野人了,那时我碰到一个怪人,他就一直问我这样的问题,说什么有人陷害他,功力全失,着急得不行,后来不见了,只剩我一人了,所以我就差点被狼给吃掉,幸得青丘长老救了我一命。”
离云休知道有些事说得越是玄乎可能越能让人信服,便胡诌一番,那张大凡毕竟只是一个挂名弟子,对于这些事也不大了解,况且他也不想关心这些事,便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不和你说了,我得抓紧时间,要不今天又没法提升了,反正没事了,你不会领域,今天干了这么多活,肯定累得不行了,就先躺着睡觉吧。”
“是,师兄。”离云休依旧双手枕在头后,看着天空,感觉这天空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看来这青丘还真的不低啊。
“还有,没事千万别到处乱走,这青丘峰有些地方不是我们能随意去的,你就呆在这附近行了。”说完张大凡便离去。
离云休不能施展领域后,体力确实跟不上来,今天干了这么些活,现在还真的累得不行,但看身上脏得不行,还是坚持去换洗一番。
完毕之后,找了一个草丛,双眼一闭,便在草丛之上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有些事把他给唤醒了,天还是那个天,看来自己没有睡多久,他站起身来,有些事真的不能再耽搁了。功力必须恢复,张大凡只是一个挂名弟子,能知道什么,得找更多的人去问。
可这青丘峰自己又十分不熟,以前有领域在的话这完全不是一个问题,可是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凡人,真是寸步难行。
离云休也不管那么多,刚来一天也不知道方向,往着一个方向便走去,不过也奇怪了,他发现虽然人不少,可是全都在修炼,根本没有人理会他这个打杂的,他想去向人请教问话,可不是被骂滚开就是别人视而不见,看来真的如张大凡所说的那样,整个青丘峰上全部人都在准备着一个月后的青丘会武。
不过离云休发现这青丘峰虽然分有挂名弟子、内外门弟子,但却没有分出相应的区域来,所有的弟子都是混在一块进行修炼的。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离云休到处乱逛,也没有人来阻止自己,自己也找不到能够说话的人,倒是有几处地方他想进去,可是却被人给拦住了。
“算了,先回去睡觉吧,这青丘峰上的人都疯了。”说完便往回走,可能真是峰上的人都太过于专注了,完全没有人意识到这几日多了这么一个,到处乱逛的打杂的,离云休本就聪慧,几天的乱逛,他已经大致地把半个青丘给记住了。
刚回到那个草棚,离云休发现草棚里居然还有一个,正是张大凡,叫他正在闭目打坐,看来是在修炼域魂。离云休心里奇怪,不知道张大凡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
离云休没敢去打扰他,静静地走进草棚,在一个角落里躺了下来,闭上双眼,也不去多看张大凡一眼,自个想着办法处理一下眼前的处境。
过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将黑,离云休也没有想出个办法来,这时他听到张大凡那有动静,睁开眼来,看到张大凡正蹲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
“你是在睡觉呢,还是只是闭着眼睛?”张大凡问道。
“睡觉!”
离云休怕张大凡好奇,便只说睡觉,张大凡也没有觉得奇怪,将离云休一把拉起来,道:“我练了一下午了,也是时候去做饭了。”
“做饭?”
“是啊,今天轮到我们,现在天夜将晚,是时候给师兄们做饭了。”
离云休没说什么便跟着张大凡去了,两人在黄昏的映照下在青丘峰上走着。
“师兄,你为什么会在草棚里练功?”离云休好奇张大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练功之时总希望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其他地方太吵,就去那了。反正一般的弟子都不屑来这里。”张大凡道,“怎么?你也想修练领域?”
张大凡不知道是怎么意会的,在他心里觉得离云休有点怪。离云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自己已经达到了摇光领域,只是功力失去而已。
“我只是一个打杂的,怎么能有此福分呢?”离云休假装犯傻。
张大凡一听,说什么,其实在他心里也只是随口说说,在青丘峰非入门弟子不可修习青丘的领域,两人很快便走到了做饭的地方,又开始忙活起来。
如此沦为众人,离云休有点忧愁,当天夜里左思右想不得安宁,直到深夜才昏昏入睡,打定明天无论如何不能在这样也去了,必须去打听清楚到底该如何恢复功力。
次日离云休早早便起来,也不在乎潘大鹏的责备,就向着青丘外门走去,可是不管是练功场还是厢房都没有人愿意理会离云休,因为他们不是在忙着干活就是忙着练功,怎么会让一个杂役打扰呢?
他走到练功场边上,看着场上不断比试的身影,看来他们真的很刻苦。
“看呐,是苏羽凝来了,她又到外门来了。”周围突然发出挂名弟子和外门弟子的喊声。
忙碌的修炼场便在这一场喊声之后全部都停了下来,冲向那个躁动的方向,不知何时,竟成了青丘峰上的一处风景。
离云休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在刻苦练功的人,突然都抛下了一切奔去那里,他有点好奇,看着簇拥的人群,并没有跟过去,只想继续找找看,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和自己聊聊,问问些许事情。
“苏羽凝……”他也在默念着这个名字。
看着空旷的修炼场,少年却低下头,默默叹息,抬起脚便想离去。
突然他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声响,是的,那群人又回来了,或许热闹已去,他们都回来练功了,离云休放下了脚,呆呆地站在原地。
“内门去不了,找找吧,或许这里的外门弟子能够给我一些答案。”
心里的想法刚想付诸行动,突然在他的眼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绿色的身影,他完全感受不动任何的气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毫不觉察得到眼前的这个人。
苏羽凝第一次看见离云休的时候,少女的眼睛清澈无比。
“为什么你施展不了领域?”
这是少女苏羽凝对离云休说出的第一句话。
所有人都一愣。
青丘峰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苏羽凝是一个传奇,跟青丘掌门一样是峰上的一个传奇,从她一生下就是,到她死的那一天,她一生就是为了作为一个传奇而存在的,据说她今年不过才十八岁,可是已经修炼到了摇光领域,这样的年纪在整个赤县寥寥无几。
听说苏羽凝从来不和人说话,总是一个人坐在树上、草上望着远处发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她根本什么都不想,只是单纯地发呆。
离云休被这突如其来的绿衣女子给问蒙了,此时一百多双眼睛恨恨地望着自己,让他骑虎难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苏羽凝并没有继续等离云休回话,她问完这句话后,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径直穿过众人,来到修炼场的边上一块大石上坐下,望着远处的树林出神,刚才那句问话,仿佛不过是她的自言自语。
所有人的眼光从离云休身上收了回来,投到了这一个绿影上,可她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
少女的眼神中却空空如也,像虚寂的天幕,却也没有阳光,宛若光沉影埋、茫然欲雪的时分。
“在牧场深处兮,在青青树下兮,绿草做的床,鲜花丛生的枕头,放下你的头,闭上眼睛……沉醉兮风中行驰……”
轻声低唱,看着树林,这么绿,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可以看很久很久。至于身边的那些人是做什么的,他们又怎么打量着她,讨论着她,她一点也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