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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依红偎翠——一种变相的反抗

(一)补救

柳永对考试的结果感到极度的痛苦,正在伤心的时候,又让他看到了一个时机——那就是赵桓那9岁的儿子赵祯被确立为皇位接班人。

柳永一直都在寻求被特招的机会,并且一直都在为这个精心准备,虽然一直都没有成功,但是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于是,他抓住赵祯被立为太子的这个机会,又给老赵写了一首词——《玉楼春》:

星闱上笏金章贵。重委外台疏近侍。百常天阁旧通班,九岁国储新上计。

太仓日富中邦最。宣室夜思前席对。归心怡悦酒肠宽,不泛千盅应不醉。

在这首词里柳永照例是把老赵给颂扬了一番,因为柳永懂得每个人都是喜欢受到别人的赞扬和肯定的,即使是像老赵这样的所谓天子同样逃不脱人类的本性。

一开始就说老赵善于纳谏,远离亲近自己的小人而重用流落外面的大臣,并且英明地把赵祯确立为皇位接班人。

接着又说国家的粮库储备日益富足,老赵礼贤下士重用人才,做小弟的一个个乐于为老赵效劳。

柳永虽然没有直露地说:老赵你要给我个官做。但还是充分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小弟柳永希望能够来到您的身边,那时候我就高兴得喝酒的肠子都宽了,不喝一千杯也不会醉!

很遗憾,柳永为了考试落榜而采取的补救措施没有看到成效,于是他对赵家的这家政府有些失望了,于是真就去“依红偎翠”了,去“浅斟低唱”了……

(二)全职

柳永对公务员失去了信心,也失去了兴趣,踏踏实实地当一个职业作家吧,就为那些歌妓们写词,她们有的是钱。歌妓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柳永约稿,并且每次都给出超额的稿费,柳永一下子成了全国范围内稿费收入最高的人。只是他们那时候不像现在一样流行出书,要是能够出书的话,柳永的作品一定是高居畅销书排行榜之上。

可是很不幸,这个才子生活自理能力不强,又不会理财,拿到钱之后,就只知道做三件事情:第一,喝酒。第二,给女朋友买礼物。第三,听歌观舞。通过这三件事把自己的稿费一分分地给挥霍出去。以至于死后,没有钱安葬。

当然,此刻距离死还远着,那我们就看看柳永这个败家子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帝城当日,兰堂夜烛,百万呼庐,画阁春风,十千沽酒。

这败家子动不动就千金一掷,动不动就给人家大把大把的小费,动不动就没日没夜地喝酒听歌,动不动就找小姐一起厮混。

后来人们都说,柳永干这一行没有挣到多少钱,实际上大家都错了,钱的确是挣到了不少,但是挣到的钱全都花在吃喝享乐和情人身上去了,只是没有放到银行里面存下来而已,要在一直存到现在,柳传志就根本不用去开什么公司,当什么董事长,吃他老祖宗的利息就足以把他撑得半死不活。

柳永从事这份职业没有获得分毫积蓄,但是成就还是存在的,那就是认识了不少的美女,而且把这些美女给研究透了,以至于这些红楼美女对柳永是既崇拜又热爱。

(三)厮混

有一天柳永路过丰乐楼前,这座楼是城中最繁华的一个地方,歌妓们在这里摆摊买酒,然后共分利润。

忽然,柳永听到楼上有人叫“柳永”,柳永抬头一看,原来是张师师。师师“耍峭而聪敏”,并且酷喜填词和作曲。柳永与师师交往甚密。

柳永走上楼去,师师立即变脸责怪道:“数时何往?略不过奴行,君之费用,吾家恣君所需,妾之房卧,因君罄矣!岂意今日得见君面,不成恶人情去,且为填一词去!”

平日你要多少钱,我全都给你,我的房间,因你而空着,不招别人。没想到今天让我碰到了你,你好好帮我写一首词再走。

柳永说:“往事休论。”

以前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我写就是了。

于是师师一边叫人打酒,自己连忙找来笔墨纸砚。

柳永正用手压住纸张,开始写,忽然又听到有人登楼的声音。柳永知道又来人了,于是连忙把纸藏到怀里。

原来是刘香香来了,她走到柳永身前,说:“柳官人,也有相见。为丈夫岂得有此负心!当时费用,今忍复言。怀中所藏,吾知花笺矣。若为词,妾之贱名,幸收置其中。”

柳大才子,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你用了我多少钱我都不忍心说了,我知道你怀中藏着纸张,如果是写词的话,希望你也能够写上我的小名。

柳永惭愧地笑了笑,拿出纸,正凝神构思,又听到有人登楼的声音,柳永来不及藏好纸张,只见老熟人钱安安来了。

安安打了招呼之后,转而对柳永说:“得非填词?”

柳永说:“正被你两姐姐所苦,令我作词。”

安安笑曰:“幸不我弃。”

希望不要把我给忘记了。

柳永于是连忙运笔,一挥乃至。

三妓私喜:“仰官人有我,先书我名矣。”

乃书就一句:“师师生得艳冶。”

香香、安安皆不乐,欲掣其纸。

柳再书云:“香香于我情多。”

安安又嗔柳曰:“先我矣!”

挼其纸,忿然而去。

柳遂笑而复书云:“安安那更久比和,四个打成一个。幸自苍皇未款,新词写处多磨,几回扯了又重挼,奸字中心着我。”

就这样那首无聊的游戏之作——《西江月》就这样诞生了:

师师生得艳冶,香香于我情多。安安那更久比和。四个打成一个。

幸自苍皇未款,新词写处多磨。几回扯了又重挼。奸字中心著我。

为什么历史上有名的歌妓的名字都是这样的有规律呢,陈圆圆,李思思,苏小小……

(四)名妓

柳永在词坛独步天下,不过文人总是有点缺点,他也没能逃脱恃才傲物的局限,没有一个人看得入眼,大有韩寒的姿态:不参加研讨会,交流会,笔会……

缙绅之门,绝不去走,文字之交,也没有人。

他整天就只知道在花街柳巷来来去去,朝朝楚馆,夜夜秦楼。那些稍有名气的歌妓一个个都以得结识他为荣,在那歌妓圈中,谁不认识柳永,那就是不入流的人,甚至不能列入“姐妹”。那么就让我来帮大家介绍介绍这些歌妓名流吧!

为了系统起见,我们就给柳永评个十大情人,前面的师师,香香,安安已经占据了三个名额,那么下面就从第四个开始介绍。不急,不急,一个一个地来。

第四位:秀香。

这个女孩的声音很好听,而且最会唱歌,长得明眸皓齿,闪闪发亮的黑眼珠仿佛是用层层的水波精心剪裁而成似的,雪白而圆圆的颈就像是用细腻的白玉搓成似的。唱歌的时候,歌声高耸入云,这样说来,比宋祖英的嗓门还要高。柳永最喜欢听她的声音,于是为她写了一首《昼夜乐》:

秀香住桃花径。算神仙、才堪并。层波细翦明眸,腻玉圆搓素颈。爱把歌喉当筵逞。遏天边,乱云愁凝。言语似娇荧,一声声堪听。

客房饮散帘帷静。拥香衾、欢心称。金炉麝袅青烟,凤帐烛摇红影。无限狂心乘酒兴。这欢娱、渐入佳境。犹自怨邻鸡,道秋宵不永。

第五位:英英。

这是位擅长舞蹈的美女,跳舞的时候,腰肢柔软仿佛章台之柳,舞姿轻盈可比昭阳飞燕。无论是官府的宴会,还是富豪的宴会,都以千金争相邀请。不但舞跳得非常棒,而且也长得相当的漂亮,望人一眼简直就要摄人心魂,柳永只是被她看一眼,肠子都想断了,柳永为她写了一首《柳腰轻》: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第六位:瑶卿。

这位小姐不简单,不像一般的歌女那样会唱歌跳舞,她最突出的特长就是写诗,想我柳永一辈子也没有写过几首诗,她居然会写诗,自然对她是刮目相看。在柳永离开京城之后,这位小姐还时常给柳永寄送诗歌。柳永为她写了一首《凤衔杯》:

有美瑶卿能染翰。千里寄、小诗长简。想初襞苔笺,旋挥翠管红窗畔。渐玉箸、银钩满。

锦囊收,犀轴卷。常珍重、小斋吟玩。更宝若珠玑,置之怀袖时时看。似频见、千娇面。

第七位:琼娥

这位琼娥姐姐长得也是千娇百媚,柳永看美女首先看的是女生的眼睛,而琼娥姐姐的眼睛就像层层的水波裁剪而成的。她的化妆打扮总是很淡很淡,就像没有化妆一样。柳永为她写了一首《西施》:

柳街灯市好花多。尽让美琼娥。万娇千媚,的的在层波。取次梳妆,自有天然态,爱浅画双蛾。

断肠最是金闺客,空怜爱、奈伊何。洞房咫尺,无计枉朝珂。有意怜才,每遇行云处,幸时恁相过。

第八位:心娘。

心娘姐姐乃是一位舞蹈高手,打小就开始学习舞蹈,舞姿娴熟自然,技艺造诣很高,出场费自然也贵,柳永为她写了一首《木兰花》:

心娘自小能歌舞。举意动容皆济楚。解教天上念奴羞,不怕掌中飞燕妒。

玲珑绣扇花藏语。宛转香茵云衬步。王孙若拟赠千金,只在画楼东畔住。

第九位:佳娘。

佳娘姐姐估计和前面的心娘姐姐和后面的酥娘姐姐以及虫娘姐姐四人结拜为姐妹。她的特长也是唱歌,歌声高亢有力,柳永有《木兰花》一首可以证明:

佳娘捧板花钿簇。唱出新声群艳伏。金鹅扇掩调累累,文杏梁高尘簌簌。

鸾吟凤啸清相续。管裂弦焦争可逐。何当夜名入连昌,飞上九天歌一曲。

第十位:酥娘。

最后一位酥娘姐姐善于舞蹈,但她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身材苗条,苗条得简直是一把就可以握住。就像其他三位姐妹一样,柳永也为她写了一首《木兰花》:

酥娘一搦腰肢袅。回雪萦尘皆尽妙。几多狎客看无厌,一辈舞童功不到。

星眸顾指精神峭。罗袖迎风身段小。而今长大懒婆娑,只要千金酬一笑。

完了,完了,终于完了,十大情人评选活动到此结束,当然柳大才子的女性朋友或者说是情人远远超过此数,这十位也不一定是北宋最优秀的女生。但是柳大才子既然在自己的词中点名了,那我们就尊重他的意愿吧。

这十大情人加上红颜知己虫娘以及谢玉英姐姐将是柳永同学在出走京城之后日日夜夜思念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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