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继续忙碌着上午的工作,一切平静!
和几个同事出了公司的大门往车站走去,一辆车迎在我的去路上。不看,也知道是经理的车,打开车门直接钻进了车,灿烂地对他一笑:“我饿了。你请客!”
他不敢置信我的转变,太快了,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从惊奇,到茫然,又了然,哈哈大笑地说:“你放心,保准达到你的满意!”
那顿晚餐没有情绪上的任何不适。他从小是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的,等他长大了想尽心地孝顺奶奶,奶奶却在他刚进入工作不久,因为疾病去世了。每年的清明节,他都要把奶奶的墓碑仔细地打扫干净,以告慰奶奶的在天之灵,也是慰藉自己的愧疚!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年满二十岁的妹妹,比他小九岁,正在大学上学。父母早年的时间是在忙碌着生意度过的,等都稳定下来才又添了一个妹妹。妹妹是在家庭优越时长大的,全家人给予过度的溺爱下娇生惯养,尤其是父母对她是极其偏爱的,奶奶却是极疼他的。他经常被妹妹欺负,妹妹的无理取闹他也很头疼,但从不计较,任她胡闹!说起家里的事,他眼底难掩伤感,端起一杯红酒一口喝下去像是把过去伤心的往事通通地一饮而尽,之后淡然一笑,觉得是自己破坏了晚上的美好的气氛,又倒了一杯表示对自己的惩罚。我没有拦他。当一个人在倾诉他的痛苦时你只要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倾听者,不要发表言论,更不要打乱他的话语,沉浸在特别是缺陷的回忆里,他的灵魂已不在这里,思绪在回忆的隧道里游走。那里作为旁观者无从通晓其中的原委和经历,所以没有资格加以评价。聆听是给他最大的安慰。
自从那以后,虽然我再三要求他在公司里保持距离和偏离公司接我,还是被同事们偶然发现,像隐藏起来的秘密被公众于天下路人皆知而又不能自圆其说懊恼缠身,爆炸性的新闻像长了翅膀飞遍公司的角角落落。我对待这段感情是没有信心的,同事们的窃窃私议不能理解我心中苦闷的滋味;李敏的半吐半吞的样子,让我好生怀疑又不便问。
赵世成,像什么事情没发生,并且光明正大的和我上下班;吃饭的时候就坐在我旁边,把好吃的都拨给我,伸着头快碰到我的额头,和我低声说笑。每次我都很窘,躲闪不及,一顿饭吃得胆战心惊。
几次下来,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他:“经理,在公众场合还是和以前一样。本来就说得沸沸扬扬的,你再这样......”
“怎么样啊?”他有点急,又道:“唉,宛晴,你什么时候能叫我的名字啊?”他在我周围转着圈。“别走这么快啊,我们都交往快半年了,在你那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你想有什么进展啊。”被他转的有点头晕,我被迫停了下来,刚说完,感觉话有点暧昧,我的脸羞红起来。
他挽起我的手,而我像被什么蛰了一下,甩开了。他的脸色也一瞬间变得一会红,一会青,着急地问我,“宛晴,在你心里还没忘记他吗?也还没接受我吗?我们都认识两年了,宛晴。”
我也很自责,也很想改变。但是种在心的人已根深蒂固——夜深人静时,吴秋生不可预见的浮现出来,魂牵梦绕地摆脱不掉,我又能怎么办呢!
事情往往都是到了一定的程度下才从底层浮出表层展现真实的一面。没有过多久,寻常的一天,同事们躲躲闪闪的目光,直觉是和我有关,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果然,开完早会后,同事们已散了,李敏却一脸的紧张叫我去办公室。我预感不是好事,因为赵世CD是直接来找我,没吩咐人传过话。我满腹疑问地走进办公室,意外地没见到赵世成,而见到一位保养得当雍容华贵的夫人坐在办公桌的后面。一股电流极速的传递搜索着这是谁?还没来及开口,就听见严厉的声音中且傲慢地说道:“你就是宛晴!我是赵世成的母亲!”
“你好!啊......经理......他不在。”我慌乱地说。
“宛小姐,来公司两年了,觉得怎么样?”她轻蔑地道。
“公司很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拐弯抹角的后面是事情的真相。
“不错!你喜欢有话直说!”她轻视地说:“你和经理在交往,你认为你们合适吗?”
“夫人,实话说:我不知道,也不确定。”我直面地道。
“好!那由我告诉你:你们不合适!如果你想继续留在公司里,你们就分开!我会调你到另外一个分公司;否则你只能离开公司。你来选!”她不容置疑的口气不许别人反驳。
我感到胸口很堵很闷。宛晴,不要让人看不起你。留在这个城市里主要是希望吴秋生会来找你或者渴望一天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他。眼下是先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其他的都不重要。“夫人,我答应你不和经理来往!”
“那好!不要叫我失望!出去吧!”她轻蔑的目光刺激了我。她的到来给我拒绝赵世成提供一个最有利的借口。即使对他很不公平,公平似乎也很少眷顾我。
我静静地从门外偷听的李敏身边走过。对于赵世成我怀有抱歉的心,但没有爱情。这样也好,我们都解脱了。寂寥的我在这偌大的城市来来去去一人,心空荡荡的如孤魂野鬼飘游。多种面孔的世人从我身旁匆匆忙忙经过如流水般不留一点踪迹,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
一星期后赵世成从国外飞了回来,他被临时派去解决国外公司的资金缺失的问题,回来又忙于处理公司与SH客户共同开发中国市场的事情。看着他为了公司的诸多事情缠身不得歇息,不禁暗自为他骄傲:这才是那个我刚认识的赵世成,做事稳扎稳打,不拖泥带水,保障自己的利益下又能让客户欣然接受自己的策略,那种自信的魅力影响着每个和他交往的人,从而仰慕得无怨无悔地跟随他。
事情完成一个阶段后,该面临我们的问题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像是在审查我对他的态度转变和质问我的不言不语的退出。在公司无意遇见到他,我也避着他。他的疑虑一闪即逝,很快就正常起来——很多人围绕在他周围商议方案。我们的交往向来众说纷纭,对其中之一更是莫衷一是。
“宛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那也不该对我们的感情如此不坚定,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
“我们不适合。还是不要来往了。”
“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吗?”
“不是放弃!而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我有!我有就行了!你只要不抗拒我,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和你是有距离的。距离把我们分开的太远太远,永远不可能走在一起。”
“不!宛晴,这几天虽然我一直在忙工作的事。但是,我把你不避我的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了,是我的母亲做的不对!我已和家人明确我的想法,爸爸没反对,妈妈说她可以试着了解你。宛晴,我明白你还没完全接受我。但是,给我一个机会,相信我!好吗?宛晴。”他哀怜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仿佛一闭眼我就消失了一样。
“赵世成,你既然清楚我还没忘记他,就明白感情不是强求的。你还是放了我吧!我只想平平静静地生活。”我疲惫的口气里透露着坚持。不能给他机会,长痛不如短痛,不能藕断丝连了,这样会害了他。他家里的背景我从未想过了解,隐隐约约感觉不是那么简单,本来对他只有感激之情,何必让他遭受这样的心灵上的折磨呢?如果必要的话,我可离开这里,远远的,和他不要同在一个公司里上班,这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我始终认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和各自的家庭没有关系。只要两个人心连心相爱,不管前面的路有多么的艰难终有跨过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