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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钱这个东西是很讨厌的

据在毛泽东身边工作了15年的卫士长李银桥回忆,毛泽东最讨厌钱。他可以同自己的政敌蒋介石握手,但他从来不摸钱。他在延安不摸钱,转战陕北不摸钱,进北京以后就更不摸钱了。

毛泽东一生清廉如水,生前留下的现金仅7张人民币,在数千件遗物中很不起眼。其中5张是中国人民银行1949年发行的旧币,币值有200元、100元、50元3种,两张是中国人民银行1953年发行的2元、5角新币。

毛泽东的钱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项收入是每月工资,一项收入是稿费。建国初期,他每个月的工资收入和支出都由李银桥负责,稿费收入和支出都由秘书负责。到1962年,毛泽东发现身边有“老鼠”后,提议家庭收支应做成报表,每季度向中央警卫局财务处上报。

1955年7月,中国开始实行薪金制,毛泽东每月工资404.8元,江青先是243元,1968年起调整为342.7元,都由中央警卫局财务处发放。毛泽东的工资数额以后一直未动。毛泽东的生活费用在工资中支出,不足时从稿费中列支。未经毛泽东同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动稿费。至今毛泽东仍存留部分稿费,由中央特别会计室负责管理。

毛泽东的生活费开支,不完全是他一家的开支,其中还包括一些客人的招待费,特别是招待民主人士的费用,也有身边工作人员的夜餐费、部分医药费和出差补助费,以及湖南老家亲友来访在京的花销、往返路费及买土特产送行等。因此毛泽东生前工资所剩无几。据生活秘书回忆,毛泽东一般不看生活收支报表,只有当钱不够用时才翻翻生活账,并叮嘱工作人员注意节约。

但无论怎样的花销,毛泽东只吩咐怎么做,讲过后要求照办,从不亲手摸钱办事,远离钱物,既不看,也不摸不数不清点现金。

据李银桥回忆,一位陕北籍的警卫战士张瑞岐,由于年纪偏大,在毛泽东到北京后,便解甲归田了。50年代,家中生活遇上困难,写信告诉了毛泽东。毛泽东照例是要帮助困难同志的,看信后,他立即吩咐李银桥给张瑞岐寄钱,以帮助他渡过难关。

按照毛泽东的意见,李银桥从毛泽东的工资节余中取出几百元钱,装入一个牛皮纸袋中,准备交毛泽东过目,以便使他放心。当时毛泽东正在看文件,见李银桥递过来的牛皮纸袋,以为是送来了文件,于是像平常接公文一样,准备掏出来看。李银桥告诉毛泽东,这是给张瑞岐的钱,请主席过目。李银桥话音未落,毛泽东神色有变,就像无意中抓了一只癞蛤蟆那么糟糕,一下扔开了牛皮纸袋。还说:“你拿开,交代了你就办好,谁叫你拿过来的?”“我不摸钱,以后你要注意呢!”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好像是把他的手指弄脏了。

自此以后,毛泽东再吩咐给别人送钱或寄钱,李银桥就再没有拿钱去让他过目了。

实行薪金制后,毛泽东的卫士田云玉的工资定得偏低,1956年调整时有人提议给他提升两级,但组织上经过全面平衡,还是只批准了一级。田云玉颇有情绪,还哭鼻子要两级。

这天,田云玉值班,毛泽东若有所思,把他叫到身边,说跟他商量一件事。

毛泽东说:“我准备从我的工资中拿出钱来给你发工资。你的工资不要国家来负担,我来负担。你看多少钱合适?”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田云玉一时无从回答。毛泽东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问道:“我给你60元钱,可不可以?”

田云玉心想,拿了主席的工资大概不会再算国家干部了吧?万一主席不在了……他绕山绕水,喃喃说道:“这怎么行啊?主席,那样的话我不就成了你私人的人了?”

毛泽东听了怔了怔,点点头,看来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接着他说田云玉考虑得很好,并谈了自己对钱的看法。他说,钱这个东西是很讨厌的,可是我又拿他没有办法,现在谁也拿他没有办法,列宁也没有办法,总归还得有。他想到了自己囊中羞涩的日子。

“以前我在北平工作的时候,只有8元钱。到街上买过一次包子,那包子好吃极了,你们现在经常吃包子饺子吧。”

“有一次我坐火车去上海,坐火车也没钱,借了人家的钱买车票。结果在车上打瞌睡,一双鞋子丢了,到浦口下车才发觉。正好碰了熟人,又借了钱,才买了鞋买了票,这么左借钱右借钱才进了上海。钱就是这么讨厌,可是没有还不行。”

后来,田云玉家里有困难时,毛泽东就叫身边工作人员送钱过去,但毛泽东自己照例不会摸钱。

李银桥离开毛泽东去天津工作后,1964年夏天又去北京看望毛泽东。在谈话中毛泽东了解到李银桥家乡遭了灾,便吩咐秘书从自己稿费中付给1000元帮助李银桥。秘书将装好钱的牛皮纸袋放在毛泽东的桌子上,毛泽东远远地比划着手势叫李银桥拿去。李银桥执意不肯要,毛泽东生气了,说:“怎么,你执意要让我抓钱吗?”边说边作出要用手摸钱的样子。李银桥知道毛泽东的脾气,无奈,只好赶紧拿起那装有1000元的牛皮纸袋。毛泽东见状,高兴地说:“这就对了。你还记得,我不摸钱,我就讨厌钱。”

毛泽东曾经说过,价值规律是一个大学校,他对社会主义经济、对货币流通是作过研究的。他熟读史书,痛恨金钱拜物教,对一些人成为金钱的奴隶,他是不屑一顾的。但他是农民的儿子,身无分文,心忧天下,为了革命事业,有时东奔西跑,没有钱用的日子是不好过的。长沙求学期间,他和同学萧子升曾效仿古代游学先生,不带分文,考察社会,获益不少,但身上没钱的煎熬也是受过的。秋收起义前夕,毛泽东被反动民团抓住,还是在他撒钱给差役后才机智勇敢地脱身。这些都是旧社会旧的思想意识遗留下的毒素。毛泽东向来不以为然。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有些条件了,他仍然远离“铜臭”,做到不摸钱。这是他带头从严要求自己,带好廉政建设的头,率先垂范的表现。这也是毛泽东的伟大之处。不像有的领导干部,在纪检、监察部门纠查其不明财产时,又是美元,又是港币,还有各种金银首饰,这些人对金钱是如此的热情,不但要白领,还有“灰领”,最后可能栽在了“方孔兄”的门下。毛泽东对金钱的认识,对钱的态度是科学的,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值得我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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