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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抄写员

18世纪,意大利有一个子女众多的贫民家庭。父亲是一名铁路临时工,他那微薄的薪水成了一家大小所有开支的来源。大儿子叙利奥还在上中学,他成绩优秀,孝敬父母,爱护弟妹,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因此一直是父亲心中的骄傲。

叙利奥之下的几个弟妹也一个一个上了小学,学费、文具费让这个贫苦家庭的生活更加艰难了。父亲为了缓解经济压力,从报馆找到了一份抄写文件的工作。这份工作辛苦异常,因为报馆的时效性很高,父亲有时甚至要在一夜之间抄写一两万字,经常累得满眼血丝。

叙利奥看见父亲辛苦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他对父亲提出帮忙抄写,却被父亲训斥了一顿。父亲告诉他不要胡思乱想,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叙利奥知道父亲的脾气,便不再请求。可是,他每天晚上都会躲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偷听父亲的脚步。等到父亲停止工作,回到卧室去的时候,叙利奥就悄悄溜到书桌旁,点亮油灯,接着父亲的笔迹开始抄写。为了不让父亲发现端倪,他还刻意模仿父亲的字迹。写到天快亮时,他估计母亲就要起来做早饭了,便又悄悄熄了灯,回到床上假装睡着了。

在最初几天,叙利奥心里忐忑不安,生怕父亲发现后责备自己。幸好父亲一点儿也没有觉察,还高兴地对孩子们说:“爸爸最近的工作效率不错呢,这个月会多赚一点钱,可以给你们做新衣服了。”孩子们都高兴地拍着手笑,叙利奥也微笑着,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于是,叙利奥就把夜间抄写当成习惯坚持了下去,尽管有时候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一想到父亲欣慰的笑容,就勉力抄写下去。

不过,白天当叙利奥来到学校之后,就常常会因为困倦而趴在书桌上打起盹来。老师都觉得非常奇怪,因为叙利奥一直都是班里最用功最认真的学生,怎么会不注意听讲呢?

老师找叙利奥谈了几次话,情况也没能得到改善。叙利奥的精神越来越差了,他的考试成绩也跟着直线下降。

忍无可忍的老师找到叙利奥的父亲,把叙利奥最近的表现全部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完后,大为恼怒,立刻回家把叙利奥狠狠地打了一顿,还对他说:“你这孩子,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为什么不用心学功课?难道你想像爸爸这样因为没有知识和文化,连份正式的工作都找不到吗?”

叙利奥委屈极了,却不敢辩解。父亲的责罚不但让他的身体感到疼痛,更让他的心一阵阵刺痛。可尽管如此,当天夜里,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来到书桌边继续抄写。

第二天,疲惫不堪的叙利奥吃完了晚饭,在做功课的时候竟一头倒在了书桌上。父亲生气地拍着桌子:“你这是怎么了?你难道一看见功课就想睡觉吗?你和从前比,完全变了个样子,你说说看这到底是为什么?”

叙利奥的嘴唇翕动着,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时,在一旁做家务活的母亲说道:“我觉得这孩子有些不对劲啊。你看,他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说着,母亲担心地走过来摸摸叙利奥的额头,放下心来,“还好,没有发烧,孩子,你到底哪不舒服呢?”

父亲打断了母亲的话,厉声说:“不要管他,他就是想偷懒。好吧,就让他这么堕落下去吧!”

叙利奥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他多么想抱住父亲,对他说:“爸爸,请不要不管我,我是多么爱您,想帮您做些事情啊!”可是父亲已经生气地转身离开了。

这天夜里,叙利奥流着眼泪来到书桌前,他使劲握住了钢笔,在纸上一笔一画地抄写着。每写一笔,他都在心里说一句:“爸爸,请原谅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叙利奥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了。尽管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但他还是昏了过去,手中的钢笔、书本也摔落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这声音惊醒了父亲和母亲,他们慌忙跑出卧室。看到倒在地上的叙利奥,还有那散落一地的钢笔、书本、稿纸,父亲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他懊悔不已,冲上去抱起叙利奥,吻着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泪流满面地说:“天哪,我都干了什么!我竟那样责怪这个天使一般的孩子!”

母亲也痛哭不止,哽咽着说:“如果不是他实在支持不住,我们还不知道他为这个家吃了多少苦呢!”

父亲把叙利奥抱回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就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可怜的孩子。

天亮了,叙利奥终于醒过来了。几个月来,他睡了唯一的一个好觉。此刻,他满足地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父亲正用关切的眼神望着自己。

叙利奥这才想起了夜里发生的事,看来自己帮忙抄写的事再也瞒不住了。他急忙说道:“爸爸,我错了,请原谅我!”父亲叹了口气,把他深深地搂进怀里。

叙利奥的家庭虽然贫穷,但每一个家庭成员之间那份真挚而深沉的爱却不会因磨难而有所更改,虽然他们曾因误会而疏远,但真相大白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了。

家庭是我们一生最重要的财富,家人是我们身边不可取代的人,我们之所以如此幸福,是因为我们每天都承受了来自家人许许多多的关爱。而我们也应该学会回报,用爱心去温暖、呵护自己的家人,把爱的希望播撒在心灵的土壤里,让它发芽生根,开出美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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