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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选择

对于皎月未央今后的发展问题,云曦想了很久,若是想要让这个年轻的商业楼平安成长起来,自己就要带着它加入某个大的商团,及寻求庇护,但是这样一来,皎月未央就会打上集盟或是全商连,再或者是其他某个强力商团的标签,再也不属于她陈云曦了,这一点,让云曦很不安,当年,创建皎月未央,一是为了完成在另一个世界守护哥哥的承诺,另一个原因就是,云曦想要在这个世界拥有属于自己的商业,完全属于自己,不带有任何杂质的,但是如今看来,想要实现这样的野心,好难。

明天就是皎月未央周年庆的地七天,过了明天,皎月未央将家喻户晓,但是自己也会成为众志之矢的,但是就算如此,明天在燕尾楼,水泽和聂浪还是要见的。

云曦想得出神,连丁香站在云曦面前也没有发觉,好在琉璃上前提醒才回过神来起身相迎,眼睛一眯,笑道:“娘,快坐下!”

“曦儿,刚刚你爹,不,令狐老爷派人来说,一会儿就起程回去,娘寻思着,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所以就来和你说一声。”丁香看着云曦瞬间垮下来的笑脸,微微一笑,轻轻握住云曦的手,接着道:“孩子啊,娘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但是,要答应娘,千万的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我会的,娘,您就不能留下来吗?女儿想和娘一起住。”云曦说着,扑丁香怀中,声音有些哽咽。丁香轻轻抚着云曦的脊背,心中哀哀地叹了口气,若是那两位还活着,想必这孩子会有另外一种生活吧。丁香这样想着,就听见珠帘外传来雪梅的声音:“主子,夫人,令狐家的车马停在山庄门口,说是请夫人出去一同回府。”

“我知道了!”丁香对着雪梅微笑着说完,扶起云曦的身子,慈爱地盯着云曦带泪的脸庞,浅笑道:“多大的姑娘了,还哭呢!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有时间你去令狐府看我就好了!”丁香边说,边扶着云曦起身,母女俩人慢慢地走出书房,来到山庄门首。只见许家宁和令狐坤已经骑在了马上,令狐哲在一旁与令狐玥、令狐冲说着什么,云曦猜测应该是什么保重小心之类的话。

云曦送丁香到了马车旁,目送丁香上了马车,身子一转,款步走到许家宁的马前。

许家宁骑坐在马上,双眼紧紧地盯着云曦,当年分别云曦还是一个身量未足的小丫头,如今再见,却是一位贵气逼人,漂亮的不可方物的少女,只见云曦在许家宁的马前停住脚步,抱拳拱手施礼,轻声笑道:“许大哥好久不见,不知这几日,我的款待可有不周之处?”

“并无不周之处。”许家宁在马上微微欠身,算是还礼。

云曦微微笑了,轻道:“那就好,前些日子,我已将当年的诺言实现了,心中也舒服多了,那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后会有期了。”云曦说着再次拱了拱手,浅笑着越过许家宁的坐骑,走到令狐无敌的车前,躬身施礼道:“晚辈陈云曦见过令狐老爷子!”

令狐无敌坐在车中,听着云曦的声音,恭维中带有丝丝的冷意,心中一痛,不觉回想到很多年前,每当自己运货回来,这孩子都会立在门外等自己,无论天气多么恶劣,时间多晚,她都不在意,记得她每一次看到自己时那双闪动着姣姣华光的双眸,记得每一次自己冷眼后,那双眸子里的失望,记得每一次她喊自己爹爹的情形和声音,可是,什么时候,那双眸子里的光芒不在对着自己绽放,什么时候,那甜甜的带有童音的口中不在呼唤自己爹爹?想到那次逼婚不成,恼羞成怒打她一顿时,那双倔强冰冷的目光,想到喜庆的礼堂中她一身布衣,决绝而去的身影,令狐无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现在的自己,后悔吗?令狐无敌曾经问过自己,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

云曦没有听到车里的动静,于是抬高了声音,喝到:“陈云曦请令狐老爷子下车一见!”

令狐无敌在车中听到云曦的声音,微微顿了顿,抬手掀起车帘,看到云曦平静冷漠的眼神,心中一震,轻轻垂下头,避开云曦的目光下了车,走到云曦身边,轻道:“什么事?”

云曦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还请老爷子移步。”说着,含笑等着令狐无敌做决定。这样的疏离让令狐无敌心中很不舒服,于是淡淡地看了云曦一眼,一言不发地向一边走去,云曦见了,跟了上去,始终间隔着两三步的样子,等到远离了人群,令狐无敌停下脚步回身,平静地看着云曦说:“什么事,说吧。”

“您能同意娘亲来参加我的成人礼,我很感激,谢谢您!”云曦语气诚恳,态度认真地望着南宫无敌,一年不见,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像以前一样俊朗康健,看到这样的令狐无敌,云曦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是父亲,就算恨,也希望对方好好的。见令狐无敌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云曦也不计较,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原本打算要娘亲留下与我同住的,但是娘亲不同意,所以我也不强求,但是,我想问令狐老爷子一句话,哲身上的鞭痕到底为何而留,老爷子知不知道?”

令狐无敌听完一愣,随后问道:“你怎知他身上有鞭痕?”

“亲眼所见!”云曦说完,偷眼打量令狐无敌发愣的表情,心中暗道:难道他真的不知情?想罢,开口说道:“哲也不小了,无论文治武功相较于他同龄的孩子都差了许多,贵府上少爷小姐太多,无暇顾及他,我可以理解,但是却不原谅,所以我想把哲留在身边照顾,不知老爷子许否?”

“在府中,哲也只是与你亲近,既然如此,你想留就留下吧!”令狐无敌说完,皱着眉头,往回走。云曦没想到令狐无敌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自己,怔了怔,见令狐无敌以走到马车旁,准备上马车,忙纵身追了上去,拦在马车前冷声道:“您的八夫人是您的女人,您最好管住了,若是再敢动我逆鳞,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做事不讲情面了!”说完,不顾令狐无敌望过来的目光,轻轻侧身,立于路旁,让马车过去。

“娘亲,您好好保重,女儿有时间会回去看您的。”云曦泪眼婆娑地看着丁香,喉中哽咽,丁香点了点头,将目光定在云曦身侧的魔焰身上,柔声说道:“曦儿我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许给她委屈,否则我定不饶你!”

“是!”魔焰点点头,低声应着。丁香又望向云曦,什么也没说,只是那目光中,满是信任和骄傲。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驶离云曦的视线,直到再也望不见,云曦才侧头看向身侧的魔焰,娇笑道:“我娘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要是敢欺负我啊,我就离开你,让你一辈子也找不到我!”

看着云曦神采奕奕地想自己威胁,明知道是云曦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而装出来的假象,但还是很高兴云曦有活力跟自己打趣的,于是双手抱拳,微微俯身浅笑道:“小人明白。”说完,偷眼打量云曦,见云曦唇边的笑意,也不觉得跟着笑开了。

“妹子,眼看着你的周年庆就要接近尾声了,我们也不留下打扰了,今日就告辞了!”洛雨泽豪爽的声音在一侧响起,云曦循声望去,只见令狐玥、令狐冲等人的肩上都背负着行李,随行而来的小厮在稍稍远一些的地方牵着马等候着。

“这就要走了?多住些日子吧!”云曦上前扯住令狐玥的衣袖,一副不舍的样子。令狐玥呵呵笑道:“以后有时间啊,我还是要来蹭吃蹭喝的,我的那间卧房,你可要派人好好打扫啊!”“对对对,还有我,云曦你别忘了我啊!”令狐冲拍着云曦的肩,露出了招牌式的傻笑。

洛雨泽很豪情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络子递给云曦道:“秦王爷曾送了你一块暖玉,那块玉娇气,除了这极地寒蚕丝,其他的丝线都发挥不了那块玉的作用。”云曦细细打量手中青色的络子,丝线很细,每一股线中至少要由十根蚕丝拧成,握在手中有股丝丝凉意,天下至宝真是出人意料,好好的一块暖玉,偏偏要由极寒的蚕丝束缚才可发挥作用,真是不可思议。云曦这样想着,猛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急声问道:“秦王爷送的暖玉?”

云曦一问,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变得不尽相同,相较于魔焰的外表平静,内心暗爽外,洛雨泽可是里子面子都绿了,尤其是一张脸,花花绿绿的,什么颜色都有齐全了。这边洛雨泽绞尽脑汁寻思着怎么把面前的这一关蒙混过去的时候,云曦却在一边笑了,侧头对魔焰笑道:“当初在船上初识时,还纳闷这姓氏中还有姓恒的呢,如今看来,燕恒歌才是阿恒的真名字吧。”

众人一怔,不明白云曦这是中了什么邪,被骗了还能笑出声来,如果不是神经大条,那就真的说明面前的这个娇俏可人的女孩子有着一般男人都没有的度量了。

洛雨泽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小心地询问:“小妹,你不生气么?”

“生什么气啊,那个时候,如果换做我是阿恒,我也会隐瞒自己的身份的,人之常理嘛。”云曦边说边从腰间取出尹鸣笛,将手中的络子在笛尾处比量着,粉色的暖玉配上青色的络子,挂在翠绿的尹鸣笛上,好像还不错,像是长在池塘中的莲花一样。云曦很满意自己的想象,二话不说就将手中的络子纳入怀中,抬头看到洛雨泽不解的眼神,无奈地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如果当初阿恒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刚刚失去庇佑的我也许就会赖上他,如果事情是那样的,我也就不会认识你们了,所以说啊,阿恒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信任他并且感激他,这与他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

南宫晓望着云曦,眼中尽显钦佩,这般风度,很少有女子能与其比肩,若是此生得此女相伴,定不负此生,只是,南宫晓将望着云曦的目光微微左移,只是,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爱她宠她的男人,今生,自己只能遗憾了。“三弟,我们走吧!”南宫晓最后望了云曦一眼,将眼中的情绪细细藏好后,轻声呼唤南宫绝与自己一同回家。

大户人家都有家训,其中有很多意义上都是相似的,其中有一条长幼有序,做弟弟妹妹的一定要听长兄长姐的话,所以,就算南宫绝多么不想离开,也只能放下这种不愿,乖乖地跟着南宫晓回去南宫家。

“若是生意上有什么难处,大哥希望你第一时间找南宫家帮忙!”南宫晓说完,从车窗丢出一块牌子给云曦,云曦抬手接在手中,巴掌大的淡紫的牌子上刻满了字,全都是梵文,除了牌子正中算是工整的两个繁体字南宫外,云曦一个也不认识。

“多谢大哥!”云曦对着从面前划过的车子抱拳作揖,轻声道歉。但是南宫晓却没有在说什么,躲在车中闭上双目,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个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的女子。骑马走在车子旁边的南宫绝却回头对云曦喊道:“臭丫头,等到我的棋艺在上一层楼时,我一定会再来向你讨教的!”

“随时奉陪!”云曦对着南宫绝做了个鬼脸,扬着自己的拳头,示威地冷冷回道。

“呵呵,好了,曦儿,我们也该走了。”令狐冲笑着说完,伸出手戳了戳云曦的额头,这个动作,是小时候令狐冲逗令狐曦开心的动作,如今,真正的令狐曦已经去了,但是云曦却占着令狐曦的身子和所有记忆,经过时间的混合,早已与云曦的灵魂相融一体,所以,令狐冲的这个动作先是让云曦一怔,随后兄妹俩人相视笑了起来。

“拜拜啦!”云曦对骑在马上令狐玥、令狐冲以及洛雨泽三人俏皮地摆摆手,三人相继向云曦及其他的人浅笑着点头后,策马而去。霍锦修二话不说从山庄侍卫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低头对一脸莫名其妙望着自己的云曦笑道:“我送送他们,马上回来。”说完,对着其他的人点了点头,也给了坐骑一鞭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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