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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空荡荡的房子寂静得有些可怕。整整三天,丰姽婳没有跟华剑锋说一句话,即便在上课时,也是华剑锋若有所思地讲,丰姽婳一言不发地听,谁都不理谁。

他没有错。在这件事上华剑锋是不肯妥协的。他不希望姽婳成为目空一切、趾高气扬的千金小姐。他想问她为什么变得这么蛮横,可姽婳冷若冰霜的表情却使他无从开口。

姽婳很生气。那一天她硬撑着到了自己房间才流下眼泪。她多久不曾哭泣过了?才和他相识不久,就已为他哭了两次。起先她很气很气,从小到大连父亲都不舍得动她一根小指头,这书呆子竟然打她,那一巴掌还那么重,若是过去她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只是这次她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她那样说朱蒂,确实很过分。可她真的很嫉妒,她讨厌朱蒂看华剑锋的眼神。酸涩的心花了一些时间才恢复平静,她想和华剑锋和好如初,但少女矜持又爱面子的心理却令她无法先迈第一步,她在等华剑锋,等他向自己开口。没想到这一次,华剑锋的犟脾气一上来,也消不下去了。

冷战还在持续之中,不速之客便来了。

上门拜访的贵客是艾瑞克。姽婳稍微感到惊讶,她是感谢他的。那天若非他送她回家,之后会发生的事的确不堪想象。但她的直觉总让她对这位男士有种特别的警惕。

是她多心了,姽婳暗想。仪表堂堂的艾瑞克比前两次见面时仿佛又帅了两分。

华剑锋对他倒是欢迎得很,他期望艾瑞克能打破两人目前的僵局。

艾瑞克正在发愁如何破坏他们的感情,见华剑锋与丰姽婳的情形,开心还来不及,又焉能做好事?

“我来得唐突,没打扰二位吧?”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丰姽婳的毒舌是无法控制的,一句讥讽滑溜溜从舌尖滚出,“你既知唐突,还假惺惺地问什么打扰了没有。”

“姽婳!”华剑锋的声音略带责备。

他同她说话了!姽婳眼睛一亮,这是不是代表他不生她气了?等会儿艾瑞克一滚蛋,她便好好跟他讲,再略施手段,比如抱抱他,亲亲他,他脸皮那么薄,很容易搞定的。

瞧见姽婳并未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华剑锋松了一口气。她似乎想通了,等会儿,艾瑞克一走,他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应该没什么问题,她还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见他们眉来眼去,看得艾瑞克好不火大。他来得真不是时候,本来那两人是两两相厌,这会儿却又像是好了。难道丰姽婳告诉他那件事了?肯定不会,女人总希望恋人眼中的自己是最完美的,当然男人也一样,再者那件事可不是一般的事,看来是该用到安布的时候了。

“有什么事吗?艾瑞克。”华剑锋已把艾瑞克当做朋友。

艾瑞克坐下来时,目光不经意地瞥见丰姽婳一脸的不耐烦,眼里发出的信息是:赶快滚吧,杂碎。

她想他快走,他偏不走。艾瑞克最喜欢欺负女人,一个脾气火爆的女人逗起来更过瘾。他邪气地扬了扬眉宇:“没什么事。上次喝你泡的茶,真是香醇可口,一直想再品尝一次,今天就冒昧登门了。”

提起茶,华剑锋来了兴致,别人称赞他泡的茶好喝,他自然心里高兴,于是回答:“实在不巧,上次你喝的碧螺春已没有了,我一直没买。不过我还有西湖龙井,也是中国名茶,请你品尝一下。”说完他兴冲冲地去泡茶了。

“马屁精。”丰姽婳的声音不大不小。

“丰小姐的酒量并不太好呀。”艾瑞克开始点起战火。

“比你这样的酒桶差多了。不过我要谢谢你上次送我回来,下次你喝醉了,记得通知我,我好报答你。”为了华剑锋,姽婳还是勉为其难地道了声谢。

艾瑞克干笑两声说:“为了这机会,改日我会请你喝一杯。”

“我一向喜欢独自一人饮酒。”姽婳奇怪艾瑞克的死皮赖脸,他想干什么?交朋友?少糊弄人了,“喂,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喝茶呀。”艾瑞克理所当然地回答。

“少在这儿给我胡说八道!”姽婳恶声道,“你不像是美国人。”

“我是混血儿,有一半日耳曼人血统,一半菲律宾人血统。”这句话是真的。

丰姽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观察了他一遍,咕哝道:“原来日耳曼人和菲律宾人杂交出来的品种是这样的。”

声音小是小,但足以让艾瑞克听到,他却并未生气,反而觉得姽婳实在有趣,他问她:“你说话老这么不注意修饰的?”

姽婳瞥了他一眼回答:“你直说不就得了,我讲话的确是出名得难听。”

“对锋也这样?”艾瑞克纯属好奇。

“风?什么风?”丰姽婳先是没听懂,后恍然大悟,“‘锋’,华剑锋!老天爷,你用那么恶心的称呼叫他?!好肉麻!”丰姽婳边说边夸张地甩动着胳膊,像要甩掉那上面起满的鸡皮疙瘩。

艾瑞克对她的行为淡然一笑,不再言语,他已瞧见华剑锋端茶过来了。虽说是个借口,但那茶的确好喝。

一边品茶,艾瑞克一边东拉西扯地找话题。他到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各民族不同的风土人情。姽婳虽不以为然,可却非常符合华剑锋的口味。他和艾瑞克聊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姽婳急着要和华剑锋独处,因此她憋着一肚子的闷气坐在那儿瞪着艾瑞克,巴望着将他瞪跑。

聊了将近一上午,艾瑞克总算要告辞了。华剑锋对他的博闻广识佩服得很。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若不是没时间外加晕车晕船晕飞机,他也想到世界各地走走。随着对艾瑞克的好感提高,华剑锋诚恳地挽留他吃晚饭。

艾瑞克在感觉到射向自己的两道恶狠狠的目光后,还是从善如流地找个理由告辞了。

待他走后,丰姽婳不高兴地嘟着嘴说:“你干吗跟他聊那么久?我一看他就不像好人,他还抢了你的女朋友。你倒是不计前嫌!”

“他人不错,上次也多亏他送你回来。洁西卡喜欢他,一定因为艾瑞克有吸引她的魅力。再说,多认识个朋友也没什么坏处。”华剑锋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几天前他狠狠打过的地方,问:“还疼吗?”

“都那么多天了,你还想让我疼下去啊!”姽婳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嗔怒,又透着几分哀怨。

华剑锋心疼地望着她,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姽婳两手扯着他的衣角。若是普通在这儿,少不了要大大嘲笑她一番。瞧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了解的人绝对会被她骗过,以为她是多么娴静美好的女子,岂知她却是座不定时喷发的活火山。

听她认了错,再看她可怜的模样,华剑锋的气彻底消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懊悔,不管怎样都不该动手打她的,怎能对她那么粗暴?他心里想着嘴上便说出来了:“对不起,我不该打你,虽然你当时说得那么过分,但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应该好好教育你,不该动手。”

听完他的话,姽婳顿生一种无力感——她怎么会喜欢上他?

“只是你当时火气那么大,不是吃醋吧?”华剑锋问。

姽婳的脸“刷”一下红了,她气急败坏地说:“谁吃醋呀!美死你。哼!都是你,没事和朱蒂走那么近,卖弄风骚。”到头来还是吃醋。

华剑锋哭笑不得地辩解说:“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

“人家可不把你当哥哥看。”姽婳心里酸酸的。

华剑锋皱了皱眉头,语气无奈地说:“我后来才发现,我太迟钝了。”

“你知道就好,要敢背着我拈花惹草,看我怎么收拾你。”姽婳做了个威胁的表情。

华剑锋凝视着那张娇艳的面容,忍不住低下头,吮吻住那红润诱人的檀口,两手不知不觉地搂住她的肩膀。

这是个十分温柔的吻,温柔得让人的心都溶化了。姽婳沉醉于他的温柔之中,脑海空白一片,惟一存在的意识是:她喜欢他,非常喜欢,她爱他。

华剑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双颊嫣红的姽婳深吸几口空气,才使急促的心跳平缓下来。

不经意眼角的余光扫到呆立在门口处的身影,姽婳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娇躯送入华剑锋的怀抱中,华剑锋自然地搂着她,他没有注意到伤心而逃的朱蒂,此刻的他沉浸在幸福之中。

电话响了,华剑锋这才放开她去接电话:“喂——请问找谁?”

“丰姽婳。”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令华剑锋一怔,是他,那个安布,错不了。

“怎么了?谁来的电话?”丰姽婳走过来问。

“找你的。”华剑锋有些犹豫地将电话递给她。

姽婳诧异地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不在意地接过电话:“喂,我是丰姽婳。”

“姽婳,是我。”魔音般的声音传入姽婳耳中,她不由浑身一栗。

“怎么不说话了,太高兴了还是太害怕了?”

“你等一下。”姽婳转首望着华剑锋,意思很清楚。华剑锋抑制住不快和担心,离开了书房,他虽然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绝不会偷听。

“你为什么有我家的电话?”丰姽婳克制脾气,尽量平静地问。

“这很容易,我在这儿朋友很多,我很容易交到朋友的,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不也是吗?”

姽婳被他一句话勾起了竭力抗拒回忆的过去,“你想干什么?我没心情同你叙旧。”她了解安布,他不是那种贪财的人,他不会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你很聪明。我想干什么……没什么,问候问候你。你父亲可是非常‘关照’我。”安布的话音有点儿凄凉。

“他没把你送入监狱,你就应该偷着乐了。”姽婳恨恨道。

“是呀,他高抬贵手放了我一马,只是找人毒打了我一顿,又让我在这里几乎没有了立足之地。我可是铭记在心呢。”安布怨毒地说。

姽婳愣了愣神,声音不再那么冷硬,“我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那时候你恐怕巴不得我被整死,可你别忘了,是你自己招惹的,怨不得别人。”

姽婳听后冷笑一声说:“不错,我是年少轻狂,可起码我是把你当朋友。可那会儿呢?你就站在那边儿上看着。如果不是她救了我——”说到这儿,声音戛然而止,她根本无法将那困扰自己许久的梦魇驱赶开,只能任它继续折磨她的身心。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安布终于说:“我无法救你,他们有四个人,我打不过。我承认我是懦夫。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我不甘心。”

“我会让我爸爸给你钱。”姽婳仅仅希望他别来招惹她。

“钱?!”安布的声音蓦然提高,得意起来,“我可不缺那玩意!我在这里有的是有钱哥们儿,他们什么都有,就缺乐子。找点儿事给他们做,他们肯定来劲儿。对了,那天那软趴趴的小白脸是你男朋友?瞅见他那纯情劲儿我就想吐。他不晓得你以前多疯狂吧。吸烟,喝酒、飙车,还尝过‘那个’,那时你多大,十六岁?够辉煌了……”

“闭上你的臭嘴!”丰姽婳握紧听筒,手背上的青筋似乎都在跳动,她的目光呆滞地凝固在前方,额头上不知何时已渗出了汗水。定了定心神,姽婳问:“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呵呵,姽婳,你难道不觉得我比起那小白脸更适合你。”安布大笑道,“你好好考虑考虑。”

电话挂断了,姽婳的手中仍紧握着电话,迟迟没有放下。他是在威胁她吗?从前的他虽然坏,可还不到卑鄙无耻的地步,如今……只能怪自己当初太不懂事。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当华剑锋见到姽婳时,她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姽婳,他是什么人?难道不能告诉我吗?”华剑锋扶着她的肩膀急切地问她。

她低头不语,双肩无力地垂下来。不能告诉他,他会鄙视她,瞧不起她。

“姽婳,你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分担,你不能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他不值得她信任吗?华剑锋无法忍受她的沉默。

“别逼我!”姽婳满脸哀怨,声音更带着一丝哽咽,“别逼我,求你别逼我!”

感到她在颤抖,华剑锋颓然无力地放开她。他以为姽婳和那名男子在以前有着特殊的关系,她对他还余情未了。他本是内向温和的人,想问,又问不出口。

他和她的感情才开始没多久,却屡屡受挫,真是一波三折。华剑锋退却了,他感到心灰意冷。

告诉他?不!她不能。丰姽婳不敢想象他知道后会如何看待自己。她拒绝这瞬间产生的念头。她会失去他,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响起。她宁可失去他,也不愿他厌恶自己。

姽婳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的眼中是最完美的,因此她低着头,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地目送着华剑锋走开,直到脚步声从耳中消失,她才抬起头。唇瓣上有一抹动心的红,她流血了,可是她并没有流泪。

晚上,朱蒂做好的饭菜没有人动。朱蒂一做完饭就走了,大概是回去疗伤吧。

丰姽婳环抱双膝呆坐在床上,过去的记忆如流水般冲出,她不再压抑……

丰越天有钱,很有钱,为了女儿,他大笔大笔地捐款资助学校。从校长到老师都对他感激涕零,对他的女儿自然关照有加。

那时的丰姽婳孤僻、冷傲,童年是孤独又灰暗的,缺少关心和爱的滋养。老师的偏坦加上她不合群的表现,难免令同学们排斥她。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安布在内的一帮不良少年。从此她变了。体内埋藏多年的热情和活力被激发出来。她喜欢上了喝酒,爱上了飙车,渐渐地,她整夜整夜地不回家。那段时间丰越天忙于应付席卷东南亚的经济危机,对她更是疏于管教。

新鲜刺激的感觉一过,姽婳觉得空虚极了。那天傍晚她和安布在酒吧里喝过酒、跳过舞,从一条小巷摇摇晃晃地穿过,迎而来了四个大汉,个个满脸横肉,体形五大三粗。他们认识安布。

“小子,看不出你人小,马子挺漂亮的嘛。”领头男人色迷迷地说。

“我才不是他的女朋友!”姽婳向后退两步。

“彪哥,她是我哥儿们。”安布小心地回答。

“哥儿们?明明是个小娘儿们。当哥儿们多可惜。”那被称为彪哥的男人呵呵大笑,露出一口黄牙,他旁边的几个男人也淫笑起来。

姽婳已察觉到不好,她拉了拉安布的衣袖,示意他快走,可那四个人已经围了上来。

安布惊恐又畏缩地退到一边。她的反抗毫无作用。她大声叫喊,嘴却被撕破的衣袖堵上,她的手脚被按压住,她拼命挣扎,却只得到重重的两巴掌。

泪水不停地流下,无法言喻的痛苦、恐惧,她听到他们的污言秽语和奸笑,她感觉到衣服已被脱掉,那恶心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想死,却连死都不能。当那男人要毁了她时,普通出现了,普通救了她,打跑了那四个人。安布也不知何时悄然离开。

丰越天知晓后万分地惊怒而自责,他通过普通的描述,抓到了那四个男人。

事后整整两个月他陪在女儿身边寸步不离,姽婳的哥哥也特意请假回来看她。

经过近半年的心理治疗,才使得姽婳在表面上摆脱了那件事的阴影,可那件事始终是她的梦魇。

从回忆中苏醒,姽婳的身上密布着一层汗珠,她忘不了,忘不了!

“叮呤呤……”电话划破寂静的空气,姽婳猛然一颤,深吸口气,拿起电话。

“喂——”姽婳紧张地问。

“姽婳,我的宝贝女儿,你最近还好吗?”丰越天慈祥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入女儿的心中。

“爸爸。”丰姽婳松口气,惊喜地说:“我——还好啦,你怎么样?”

“我硬朗得很,再过半个世纪没问题。”丰越天又问:“你和华老师相处得怎么样?没欺负老师吧?”

“没有。”苦笑着回答,姽婳心里是五味俱全。

“你怎么了?声音无精打采的。”丰越天对女儿紧张得不得了。

“没事。”姽婳故意装出轻松的样子,“很好,只是每天看书,看得我头晕脑胀的。”

丰越天一听乐了,“乖女儿,多学点儿知识没坏处,虽说老爸和你哥养你一辈子不成问题,可你也不想当个大草包吧。”

“我就算是草包,也是个草包美女。”

“唉,你这孩子,当初是我误了你。”丰越天一提起这个,便忍不住叹息,“若不是有普通陪着你,我还真不放心,好在一开学她就来和你同住了。”

“爸——普通的父母还感谢我呢,若非有我,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丫头早不念书了。我觉得她适合当警察,正好以暴制暴。”谈到普通,姽婳心情立刻好许多,普通在她心中是永远值得信赖的朋友。

“呵呵。那小丫头实在是很有活力,我该感谢她,是她帮助你重新站起来,变成了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是啊。”一边回答姽婳一边想,她是站起来了,可她还没有真正摆脱内心的阴影。普通也帮不了她。

“那,乖女儿,早点睡吧。过一段时间一有空,我跟你哥哥:就过去看你。”

“好,爸爸——晚安。”姽婳轻声说。

“晚安。”

她不想父亲再为我操心了,记得自己那天醒来。看到父亲熬得通红的双眼,在一瞬间她落下了眼泪,她多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不争气、不孝顺。虽然父亲忙于工作,但他并非不关心自己。他是老板,有多少名员工的生计掌握在他手里,况且她已经不小了。

经过漫长的时间,她以为过去已经远离了,直到今天才发现,它仍紧随她不放,她该怎么办?

华剑锋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起身,下床,走到窗前。天上那一弯新月,令他平添一丝愁绪,情不自禁地念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垂下眼帘,华剑锋愁上心头。难道恋爱就是使人这么患得患失吗?常听到有人说“女人是善变的”,他原还不明其意,但今天算是明白了。爱一个人是那么幸福的感觉,当被她推开,却又好像掉入了地狱。满载忧郁的眼神深深凝望着夜空。揪心的痛苦一阵紧似一阵。华剑锋低声呢喃自语:“姽婳难求。”

次日,华剑锋因一夜无眠,神情略显憔悴。他一眼瞅见姽婳跟艾瑞克站在楼下。姽婳扭头看他,表情冷淡疏离。华剑锋一时间感到喉咙一阵苦涩,讲不出话来。

艾瑞克嘴角噙着一抹恶作剧的笑容,一晃即逝。他开门见山地说:“锋,我今天特地来请你跟丰小姐去听音乐会。”

“没兴趣,我去准睡着,你跟他去好了。”姽婳立刻拒绝。

“我——那就多谢你了。”华剑锋犹豫一下,又觉得不如散散心好,他和她一同留在这屋子里。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收拾一下华剑锋便同艾瑞克出发了。姽婳则站在楼上的窗户前用眷恋的目光送走华剑锋的背影,现在又只剩她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在车上,艾瑞克侧目瞅一眼华剑锋,随意地问:“你们吵架了?”

华剑锋回以怪异的一瞥,心想有那么明显吗?他点点头,没说话。

“女人嘛!就是这么匪夷所思。她们突如其来的热情,不知不觉捕获男人的心,使你疾速沉醉、欣喜若狂,然后不过眨眼的工夫,毫无道理、不明原因便把你抛回到原来的位置。到底为什么她们如此反复无常,男人是摸不透的。想开点,洁西卡不也这样?”艾瑞克洋洋洒洒评论一番。

“她们不同,是不同的。”华剑锋的眼神显示出他内心所受的煎熬。他企图逃避,但那种被攫住的感觉越发强烈。难怪希腊神话中那颗金苹果最终落入维纳斯之手,她的魔力是无法抗拒的。

艾瑞克抚摸着下颌,想了想说:“女人对男人先热后冷,原因不外是她对你没兴趣了,再不就是出现了新的目标;有一种女人比较专情,那么一定是她的旧情人出现了。”

他话音刚落,华剑锋的脸色便变得苍白。华剑锋的推断便是这最后一条。

艾瑞克理解地安慰他说:“或许她不适合你,再慢慢找好了。”

华剑锋颇为伤感,却仍淡淡地溢出了一丝微笑,只是这笑容太苦涩了。

连着几天华剑锋都被艾瑞克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找出去玩。华剑锋的心情好了一些。他仍抱着一丝期望,等待姽婳向他说明一切。但最终他失望了。

时光飞逝,斗转星移。转眼之间,炎热的夏天已接近尾声。新的学期将要开始了,华剑锋也在艾瑞克的帮忙下搬回自己的住处。

临行前,华剑锋恋恋不舍地望着姽婳,她回应他的却是一句冰冷的“再见”。自从两人无声无息地拉远距离后,姽婳就由一座火山转为了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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