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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博斯腾湖散记(1)

有人把博斯腾湖称之为是“寒外江南”,有人把博斯腾湖说成是“瀚海明珠”。其实这些比喻一点也不过分。笔者从一些资料上获悉,早在新石器时代,博斯腾湖边就有氏族部落居住放牧。17世纪中叶,随土尔扈特部落一起回国的和硕特部在“天都河上列毡帷”安居。也就是说,博斯腾湖像一颗镶嵌在焉耆盆地中的明珠,水草丰美,物产丰富,自古就是“山牧水耕,毡帐云屯,稻塍绣错”的宝地。发源于巴音布鲁克大草原的开都河,汇集众水,汹涌澎湃,奔腾直泻焉耆盆地,成为“腾格斯”(蒙古语,意为大海)湖。巴音布鲁克草原和博斯腾湖是用开都河这条银线穿起来的两颗璀璨的明珠,它们都是新疆美丽如画的旅游胜地。

然而,许多当地人在给来宾安排观光活动的时候,却要有意识地避开博斯腾湖旅游区,在他们看来,南方的朋友们见过得大海大湖多了,怎么能看得上游博斯腾湖呢?其实不然,这种思维定式是非常错误的,由于南北方地理与气候的差异,博斯腾湖之水与内地的江河湖海没有可比性,一码归一码,风马牛不相及。当然,也确实有一些南方来的朋友刚开始对博斯腾湖不以为然,岂知当他们真正的见识了博斯腾湖之后,大发感叹。

“博斯腾”是蒙古语:突击、站立、汹涌澎湃的意思。相传很久以前,这里没有湖泊,只是一片风景优美、水草丰盛的大草原。草原上的牧民安居乐业。有一对年轻的恋人,小伙子名叫博斯腾,姑娘名叫尕亚,他们深深地相爱着。不知何时,天上的雨神发现了美丽的尕亚,要抢她为妻,尕亚誓死不从,雨神大怒,连年滴水不降、草原大旱。勇敢的博斯腾与雨神大战九九八十一天,终于使雨神屈服,但博斯腾却因过度疲惫累死了。尕亚痛不欲生,眼泪化作大片湖水,最后也悲愤而死。为了纪念他们,当地的牧民将此湖水命名为“博斯腾湖”。

博斯腾湖位于天山中部焉耆盆地的低洼处,古称“西海”,已有三四千年历史。在东晋和南北朝时期,湖面与罗布泊大小相似。《水经注》载:“敦薨之水,西南数十里,经海都河之南,又西南行百里,折而南入山,复南折而西经旧煤矿又西南漾为苇荡”。近一百多年来,由于开都河上游水量减少、天山雪线上升、焉耆盆地耕地面积增加、上游用水增加等各种原因,博斯腾湖湖面急剧缩小。目前的总面积为1228平方公里,依然是我国最大的内陆吞吐淡水湖之一。有人戏言,博斯腾湖之大,可以把香港装下,香港陆地的总面积才是1095平方公里。

从地质学的角度讲,博斯腾湖形成于第三纪末,由中新代凹陷陆相沉积形成。造山运动使天山整块隆起,扇缘皱折被流水切割,使整个焉耆盆地陷落,高山的形成,气候冷热的变化,雨雪的经常出现,使山区沟壑年复一年而形成开都河、黄水沟、清水河,各种积水汇积于焉耆盆地低洼处,形成了博斯腾湖。而博斯腾湖呢,既是开都河的归宿,又是孔雀河的源头。

烟波浩渺的博斯腾湖,大湖东西宽约55公里,南北窄约25公里,略呈三角形,总面积988平方公里,汇水99亿立方米。湖水平均深度10米左右,西浅东深,东部最深处达16米,湖中间实测最深处为15米。湖盆呈深碟状,中间低,边缘部较平坦,接近湖岸周围水深急剧变浅,湖区西部靠近开都河下游三角洲地区,由于河流泥沙的沉积,湖水较浅,一般为2至6米。湖东南岸边第一道海心山附近,水深超过了20米。湖南角有一条由东南向西北走向的深槽,水深14.5米。湖北部靠近乌尔图艾勒森沙丘地区,有一条东西延伸的浅滩,水深仅二三米。在大湖西南侧,小湖密集,由16个小湖泊组成,形成小湖群,总面积107.6平方公里。

用当地蒙古族同胞的话说,博斯腾湖是他们的母亲湖。他们“东归”以来就在博斯腾湖畔繁衍生息,是水草丰茂的博斯腾湖养育了他们。当地的蒙古族牧民对博斯腾湖的大小湖区了如指掌,他们可以把16个小湖群的名字倒背如流,而且还可以讲出许多关于这些湖群的传说和典故。

传说唐贞观三年,三藏法师奉唐王太宗之命前往天竺求取佛经,由长安起程,从凉州出玉门关,一路跋山涉水,历尽千难万险,来到焉耆境内的流沙河畔(即今日之开都河),河宽30丈,浊浪滚滚,概无舟桥,无法渡过。三藏一行驻足眺望,寻思过河的办法。说也奇怪,正在这时,无数黑背花蛇从四面八方一齐拢来,挡住通道,有的缠住法师的马腿,有的缠住法师的禅杖,大部分聚集在法师面前翘首讨封。面对这种情况,法师的随从都慌了手脚,连忙挥棒驱赶,惟法师向以慈悲为怀,起了恻隐之心,口念“阿弥陀佛”,随之将缠绕在禅杖上的几条蛇甩进河里,并说:“去吧,你们何不变成鱼为民造福!”当那几条蛇入水之后,其余的都向法师颔首感谢,然后不约而同地爬进河里。一会儿工夫,河里黑压压一片,顺水向下游游去,直入博斯腾湖。

自那以后,焉耆方圆40里无蛇出没,博斯腾湖里有一种似蛇、身子修长的尖嘴鱼,当地人都说这种鱼就是当年蛇变的。

还有一则传说称,在烟波浩渺的博斯腾湖里,栖息着一对硕大的乌龟,一日乌龟溯水觅食,由于多日饥饿,行至中途就再也无力向上爬行了。于是,它们停留下来,而且兴妖作怪,危害四方。由于乌龟停留在河床中间,河水顺着乌龟的嘴角两侧流淌,形成了现在人们所看到的开都河东西两支。乌龟停留的地方慢慢形成一块三角绿洲,历史上开都河曾淹没这块三角地带。说的是,和硕特蒙古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喇嘛巴格沁根盖选中这块地方,修建喇嘛庙。庙建成后的一百多年间,曾有几次大水淹没周围草滩,可喇嘛庙安然无恙,当地老人说喇嘛庙是建在乌龟背上,河水再涨也淹没不了它。

这座喇嘛庙蒙古语称之为巴格希随木庙,始建于清同治五年(1866)正月。现在,这座庙宇依然耸立在距博湖县城约两三公里处的开都河东西支分叉处(即三角绿洲),而且香火很盛,既是蒙古族信教群众心中的圣地,亦是博斯腾湖环湖旅游带上的一处游览胜地。

博斯腾湖远衔天山,横无涯际。随着气候与季节的变化,不断地演绎着景移物换的风采。初春的博斯腾湖,百鸟回归,沼泽安家,生儿育女,雏呼母唤。虽然嘈杂,但却热闹非凡;夏季的博斯腾湖,漾漾水面时而波光粼粼,碧波万顷,湖中渔船与彩云映衬,鸟绕湖飞,鱼翔湖底。时而风掀水怒,惊涛排空,芦苇兴波,飞雁惊鸿;深秋的博斯腾湖,秋水凝重,苇絮摇曳,芦荡金波,蔚为壮观。严冬的博斯腾湖,冰封千里,银光闪烁,一派北国风光。

博斯腾湖像一个聚宝盆,源源不断地为当地各族人民提供着物质财富和精神享受。早在1300多年前,《隋书》里就记载此湖有“鱼、盐、蒲、苇之利”。

博斯腾湖水域面积广阔,水质较好,饵料丰富,其大小湖区共有浮游植物54属、浮游动物39属和一些底栖动物,非常适宜鱼虾的生长繁殖。《隋书》称博斯腾淖尔有“鱼两种,大者可逾十筋。”《汉书》载有焉耆近海多鱼。”《山海经》说敦薨之水多赤鲑”(尖嘴鱼)。

博斯腾湖原有的鱼类组成十分单纯,仅有扁吻鱼,当地老百姓称之为大头鱼;还有一种鱼就是塔里木裂腹鱼,又叫尖嘴鱼。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有关部门陆续从外地引入了鲤鱼、鲫鱼、草鱼、鲢鱼、鳙鱼、青鱼、贝加尔雅罗鱼、拟鱼、赤鲈、公鱼等20多种鱼类,此外还有沼虾、鳟虾、小白虾、青虾、河蚌和中华绒蟹、古巴牛蛙等水产品,年捕获量3000吨,是新疆的渔业基地之一。

据说,当时人们在往博斯腾湖引进新品种的时候缺乏科学论证,导致后来出现了一些失误。比如说,由于赤鲈的出现,导致经济价值很高的大头鱼彻底灭绝。赤鲈背上有五条黑线纹,所以又叫五道黑。它是一种专门残害别的鱼卵和小鱼的鱼。赤鲈长得并不大,但是它几乎可以吞下与它的身体同样大小的鱼。不过,现在这种凶残的家伙又快让另外一种小鱼给吃光了。这种小鱼名叫赤昭公鱼,它的身长最大仅有十多公分,形状长得就像泥■似的。它虽然不像赤鲈那样能生吞吃鱼,但是它却能跟在赤鲈的屁股后面,把它们产下的卵统统吃掉。

常言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然而,从博斯腾湖鱼类生长的种种迹象表明,小鱼吃起大鱼来,一点也不含糊,可以做到斩尽杀绝。

赤鲈和赤昭公鱼都是鱼中精品,由于它们吸收的营养极其丰富,所以它们的肉质非常细腻鲜美,成为人类的美味佳肴。其中,赤昭公鱼主要销往日本市场,是博斯腾湖水产品中的出口创汇的主打产品。

芦苇应当算是博斯腾湖一道亮丽的风景,生机勃勃、浓浓密密、绿格英英的芦苇像博斯腾湖的裙裾点缀在湖泊的周围。

芦苇是复生植物,它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每年被人收割却总也斩不尽、杀不绝,恰恰印证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意。

盛夏的晨曦中,芦苇笼罩在薄薄的云雾里,弄影婆娑,烟波浩渺,一片苍翠,蔚为壮观。

阳光在旷野清新的空气中慢慢的穿透薄雾,从芦苇的枝叶间漏下,那是被搅碎了的温暖,风吹苇叶沙沙作响,美得让孩童般去捕捉、去感受、去体验那份茂密的畅想。

快艇是浮光掠影的尤物,其闪电般的速度,使水面向两翼张开,壮如禽翅在湖面上飞翔。那弩箭离弦的艇头如利剪在绸缎似的湖面上剪开一条裂痕,带给人的刺激十分欣喜。

快艇钻进绿意浓浓的青纱帐,犹如进入了迷宫,钻得越深,绿色越浓。

蜿蜒的水道里浮游着许多野鸭,仿佛伸手可捉。但是,这些水上精灵非常狡猾,专与游人捉迷藏,往往在距人咫尺之间,或一头潜入水里,或游进苇丛,也有被惊飞的白鹭,引吭高歌,仰天长啸。

薄暮时分,苇丛披上了绚丽的纱巾,显得格外富丽。入夜,皎洁的月光下苇子又在清辉中构成一幅线条流畅、明暗对比强烈的水粉画,让你的心多了一些沉静,少了些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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