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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孔德之容

孔德章所以次前者,前章明絕學聖人貴用真道,放次此章,廣顯此人盛德容貌,就此章內,文有四重。第一明能證之人,契道容貌。第二顯所證之道,非有非無。第三明此聖人以三一為體。第四明道無去無來,而知始知終。

第一明能證之人,契道容貌。

夫大象無形,至人潜運,陸三清而縱賞,浮六氣而超然。欲知其容,誠不可擬。散則為氣,牢籠百億之天。聚則為神,出入九元之館。帝鄉之上,將馭白雲,函關之前,仍浮紫氣。應物而動,有千年之鶴歸。乘時而行,變五色之龍躍。惟恍惟惚,孔德之容耶。

孔德之容,唯道是從。

御注:孔,甚也。從,順也。設問甚有德人之容狀若何。言此有德人所行,唯虛極之道是顺也。御疏:孔,甚也。從,順也。容,容狀也。欲明學人所以順合至道,故云甚有德人之容狀若何。言甚有德人之容,唯虛極之道是順。河上公曰:孔德之容,孔,大也。大德之容,無所不容,能受垢濁,處謙卑也。唯道是從,唯,獨也。大德之人不隨世俗所行,獨從於道也。榮曰:孔,甚也,大也,道,理也,德也。物無不包,故言容也。動皆顺理,言從也。亦言大德,不由他至,唯從道來也。成疏:孔,甚也,大也。容,貌相也。甚大之德,容貌如何,唯從於道,即是其相。又解:容,包容也。大德妙契,故能虛容,動止施為,獨從於道,出處默語,皆是道場。

第二顯所證之道,非有非無。道之為物,惟恍惟惚。

御注:此明孔德所從之道,不有不無,沖用難名,故云恍惚。御疏:此明虛極妙本為物形狀,即孔德所從之道也。虛極妙本,強名日道。道之為物,其運動靜形狀若何。言此妙本不有不無,難為名稱,欲謂之有,則寂然無象。欲謂之無,則湛似或存。無有難名,故謂之為恍惚爾。河上公曰:道於萬物,獨恍惚往來於其所。榮曰:未知道是何物,而令德從明。夫大道幽玄,深不可識,語其無也,則有混成。言其有焉,則復歸無物。歸無物而不有,言有物而不無,有無非常,存亡不定,故言恍惚。成疏:言至道之為物也,不有而有,雖有不有,不無而無,雖無不無,有無不定,故言恍惚。所以言物者,欲明道不離物,物不離道,道外無物,物外無道,用即道物,體即物道,亦明悟即物道,迷即道物,道物不一不異,而異而一,不一而一,而物而道,一而不一,非道非物,非物故一,不一而物,故不一一也。

第三明此聖人以三一為體。惚兮恍,其中有象。

御注:惚,無也。恍,有也。兆見日象。自無而降有,其中兆見一切物象也。御疏:此明降生本迹也。惚,無也。恍,有也。兆見日象。妙本無物,故謂之惚。生化有形,故謂之恍。斯則自無而降有,其中兆見一切物象,從本而降迹也。河上公日:道雖恍惚無形之中,獨為萬物法像也。榮曰:恍惚中有象,惚恍中有物,非有非無之真,極玄極奧之道,剖一元而開三象,和二氣而生萬物也。成疏:胱惚中有象,惚恍中有物,中有物即是神,神妙物為名也。雖復非無非有,而有而無,故是妙也。中有象,即是無,雖復非象非色,而為色為象,故是炁也。言道種種變見,故不物而物,不象而象也。

恍兮惚,其中有物。

御注:物者,即上道之為物也。自有而歸無,還復至道,故云其中有物。御疏:物者,即上道之為物,謂妙本也。妙本降生,兆見眾象,性修反德,則復歸無物。無物即道也。言人修性反德,不離妙本,自有歸無,還冥至道,故云其中有物,言有妙物也。此攝迹以歸本也。河上公曰:道之恍惚,其中有一,經營生化,因氣立質。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御注:恍惚有無,窈冥不測,生成之用,精妙甚存。御疏:窈冥,深昧也。虛極降生,性修反德,攝迹歸本,妙物或存,窈冥深昧,不可量測,含孕變化,中有至精,故云其中有精也。河上公曰:道唯窈冥無形,其中有精,實神明相薄,陰陽交會。榮曰:至理唯一,故言精妙。體無有變,故言真也。成疏:窈冥,深遠也。有精,即精智也。言道雖窈冥恍惚,而甚有精靈,智照無方,神功不測也。

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御注:冥冥之精,本無假雜,物感必應,應用不差,故云有信。御疏:至道妙物,就本非假,變化至精,故其精甚真。生成之功,遍被群有,物感必應,曾不差違,故云其中有信也。河上公曰:其精甚真,言道精氣甚真,非真飾也。其中有信,道匿功名,其信在中。榮曰:寂乎無象,感而遂通,福善禍淫,影響斯在。成疏:其精甚真,言真精無雜,實非虛假,於三一之中,偏重舉精者,欲明精是熙色神用之本也。其中有信,玄道無心,有感斯應,信若四時,叉無差爽。

第四明道無來無去,而知始知終。自古及今,其名不去,

御注:言道自古及今,生成萬物,物得道用,因用立名。生成之用,既今古是同,應用之名,故古今不去也。御疏:自古及今,其右不去,以閱衆甫,閱,度閱也。甫,本始也。言道德生成之功,窈冥真精之信,始終無極,今古不渝,故物得道用之名,天清地寧之類,自古至今,常不去也。故注云:生成之用,既今古是同,應用之名,故古今不去也。以此精真之信,度閱萬物本始,令各遂其生成之用爾。河上公曰:自,從也。從古至今,道常在不去也。榮曰: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衆甫,閱,簡也,甫,始也。愚者無知,凡情有滯,謂窈冥之理,本絕因綠,恍惚之中,元無果報,遂令行善者有怠,長惡者不恢,未識精而有靈,豈知真而有實,言其中有信,欲照理非虛,為救衆生,開方設教,從終至始,簡其善惡之因,自古及今,閱其邪正之行,忠孝者賞之以爵,纂弒者罰之以刑,含貫空有,彌羅宇宙,體既獨立常存,名亦湛然而不去。成疏:時乃有古有今,而道竟無來無去,既名不去,足顯不來,文略故也。

以閱眾甫。

御注:閱,度閱也。甫,本始也。言至道應用,度閱眾物本始,各遂生成之用也。河上公曰:閱,稟也。甫,始也。言萬物之生,從道受氣也。成疏:閱,覽也。甫,始也。至道雖復無來無去,亦而去而來,故能覽古察今,應夫終始也。吾何以知衆甫之然哉?以此。御注:以此令知萬物皆稟道,妙用生成故爾。御疏:又詳質云:吾何以知萬物本始皆資稟於道,道必度閱之,令遂其生成之用之然哉?答云:此者,以此甚精甚信,凡今萬物皆稟妙用生成,故知之爾。河上公曰:吾何以知衆甫之然哉,我何以知道受氣也,以此。此,今也,以今萬物之精,皆得道之精氣而生,人動作起居,非其道不然也。榮曰:我何以得知大道自古及今,從始至終,簡閱於物,分別於人,度脫四生,三代不失,但以觀之於見在,足知過去未來也。成疏:此假設問也。老君云:我何以知始終之事,只用此真精純信之道,恍恍冥冥之法,故知之也。

曲則全章第二十二

曲則章所以次前者,前章舉孔德容貌於教未周,故次此章,重顯孔德之行,能以為物範,就此一章,文開四別也。第一舉因地四行,以示謙和。第二明妙體一中,為物楷式。第三彰果上四德,對顯前行。第四援引古實,結難曲全。

第一舉因地四行以示謙和。

夫大象以天地為爐,聖人以道德為本,萬物云衆,納之於黍米之中,四大稱高,載之於師子之上。雲數成曲,比真人於列麻,風琴動聲,召群仙於騫樹,以慈貸物,用法資生,曲全之行既深,不伐之功彌著,修之於我,王子晋之排雲,得不在人,李少君之朝漢,人能抱一,道也斯導,成全歸之,豈虛語矣。

曲則全。

御注:曲己以應務,則全也。御疏:曲者,委曲從順也。言人能委曲從順,不與物逆,則可以全身,故云曲則全。河上公曰:曲己從衆,不自專則全也。嚴曰:侯王雖聖,猶以為曲,任百官而理,其德則全也。榮曰:曲則全,枉則正,窪則盈,弊則新,少則得,多則惑,外順於物,內養於神,物我無傷,全也。屈己從人,身不失道,正也。謙退處下,窪也。混而不濁,新也。理本是一,故言少。忘言契理,故言得。有為萬境,群典百端,故言多也。逐欲情亂,滯教生迷,故言惑也。成疏:屈曲隨順,不忤物情,柔弱謙和,全我生道,故《莊子》云:吾行屈曲,無傷吾足,此一句忘違順也。則直。

枉則直。

御注:枉己以伸人,則直也。御疏:枉者,受屈於物。直者,可以正曲也。《春秋》曰:正曲為直,言人雖不與物逆,若物來枉己,己能受屈,彼爻慚懼而自修整,則是己之直可以正曲,故云枉。河上公曰:枉己而伸人,久久自得直也。成疏:枉,濫也。體知枉直不二,故能受於毀謗,而不伸其怨枉,翻囗正理也,此一句忘毀譽。

窪則盈

御注:執謙德則常盈。御疏:窪,助下也。盈,滿也。此喻說也。夫地之勒下,水必流滿。人守搗謙,德便光大。能曲能枉,勒下也;則全則直,滿盈也。故云窪則盈。河上公曰:地窪下,水流之,人謙下,德歸之。成疏:窪,下也。謙卑遜讓,退己處下,不與物競高,故德行盈滿也。此一句忘高下。

弊則得

御注:守弊薄則日新。御疏:弊,薄惡之謂也。枉窪等,皆自處弊薄也。能處弊薄,人必推先,故其德行日新矣,故云弊則新。河上公曰:自受弊薄,後己先人,天下敬之。成疏:弊,辱也。能處鄙惡弊辱,而不貪榮寵,即其德新也,此一句忘榮辱也。

第二明妙體一中,為物楷式。則得。

御注:抱一不離則無失也。御疏:少則得,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夫少自取者則無失,故云得。多自舉者人必爭,故云惑。修身既盾,修道亦然,當須抱守淳一,自全真素。若欲廣求異門,則招亂惑,故亡羊叉因於歧路,喪生諒在於多方。是以聖人抱一不離,可為天下法式矣。式,法也。河上公曰:自受少則得多。天道祐謙,神明託虛也。嚴曰:所約者寡,所得者衆,猶為寡少,而物物自得當矣。成疏:少則得,多則惑,少者謂前曲全等行,不見高下,處一中也。多謂滯於違順等法,不離二偏也。體一中則滯二偏,故迷惑也。

多則惑。

御注:有為多門,則惑亂也。河上公曰:財多者惑於守身,學多者惑於所聞。嚴曰:信己思慮,不取於人,多言多知,則狂亂也。

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

御注:聖人抱守淳一,故可為天下法式。河上公曰:抱,守也。式,法也。聖人守一萬事畢,故能為天下法式。榮曰:一,道也,聖人懷道,故言抱一。動皆合理,可以軌物,故言式也。成疏:是以,仍上辭也。抱,守持也。式,法則也。言聖人持此一中之道,軌範群生,故為天下修學之楷模也。

第三彰果上四德,對顯前行。不自見故明,

御注:人能不自見其德,常曲己以應務,則其德全自明。御疏:此覆釋曲則全也。言人能不自見其美,嘗委順於物,則其全德日益明白也,故云故明。河上公曰:聖人不自以其目視千里之外,乃因天下之目以視,故能明遠。嚴曰:聖人不自矜見其明,任天下之目以視天下,故離婁不得齊其明矣。榮曰: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去分別而遺識,智慧自明,損物我以全真,道德自彰,取其功而反失,誇其德而不長也。成疏云:物我皆空,不見有我身相,故智慧明照也。

不自是故彰,

御注:人能不自以為是,而枉己以伸人,則其是直自彰也。御疏:此覆釋枉則直也。言人能為物受枉,不自伸說、以為已是,必無尤。故其直自彰著,故云故彰。河上公曰:聖人不自以為是而非人,故能彰顯於世。成疏:自他平等,不是己非物,故其德顯著。

不自伐故有功,

御注:人能不自伐取,則其功歸己也。御疏:此覆釋窪則盈也。言人不自伐取,常為謙讓,則人不與競,其功歸己。如地勁下,水必盈焉。故云有功。河上公曰:伐,取也。聖人德化流行,不自取其美,故有功於天下。嚴曰:伐,猶攻伐也,因天下之怒以伐天下,故黃帝不能與並威,因天下之力以戰天下,故湯武不能與之量功,是以普天之下可任,諸侯之後可臣也。成疏:伐,取也,雖亭毒億生,而芻狗百姓,推功於物,故有大功也。

不自矜故長。

御注:人能常守弊薄,不自矜誇,則人推其長也。御疏:此覆釋併測新也。言人能守弊薄,不自矜衒,則人必讓,善行能益長,故云故長。河上公曰:矜,大也。聖人不自責大,故能長久不危也。成疏:只為推功於物,所以不自矜誇,故德行長遠也。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御注:不與物爭,誰與爭者。御疏:夫唯曲全等行,皆是委順不爭,柔弱既勝於剛強,謙虛自歸於是直,則天下人物誰能與不爭者爭乎?故云莫能與之爭。河上公曰:此言天下賢與不肖,無能與不爭者爭也。嚴曰:夫影之隨形,響之應聲,既不與物爭,誰爭之。榮曰:以我為是,指他為非,不能順人,唯知逆物,而起於爭。聖人屈曲從物,豁蕩是非,不爭功名,與物無競,故天下雖大,誰能爭乎。成疏:此即嘆美四德之人,妙達違順,謙以自牧,不與物爭,故天下群品無能與不爭者爭也。

第四援引古實,結歎曲全。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

御注:古者曲全之言,豈虛言哉,實能曲者則必全,理歸之也。御疏:此引古以結曲全也。言自古有此曲全之言,豈虛有此言而無實者哉?若能曲順不逆者,信有全理,歸之於己爾,故云誠全而歸之。誠,信也。河上公曰: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傳古言曲從則全身,正言非虛妄也。誠全而歸之,能誠實也。能曲從者,實全其肌體,歸之於父母,無有傷害之者也。榮曰:聖不自專,寄言古昔枉正少得等行,不是虛言,誠全歸身,皆為實錄也。成疏:昔人所謂屈曲柔順以全其道,此語有實,諒非虛言,但能依教修行,不與物爭,則大成全德,總歸於己也。

希言自然章第二十三

希言章所以次前者,前章正舉曲全四德,今物依修,故次此章,廣明諸行。就此章內,文有四重,第一明體教忘言,故能會理,第二明執心躁競,所以無常,第三結成忘言之得,第四正結執教之失。

第一明體教忘言,故能會理。

夫水以柔弱破堅,德以慈悲致廣,天何言矣,四時於是獨行,制之修焉,萬物以之自得,飄風欲作,玄化制之於蒼蒼,驟雨傾馳,白日拘之於皎皎。天不可以長發泄,地不可以久飄騰,故二儀可以長存,百姓於.焉折中,豈容凡物敢肆狂疏。夸父飲河水而致亡,共公觸周山而自縊,卒暴之行,老君戒焉者也。

希言自然。

御注:希言者,忘言也。不云忘言而云希者,明因言以證道,不可都忘。悟道則言忘,故云希爾。若能因言悟道,不滯於言,則合自然矣。御疏:此明言教不可執滯也。希言者,忘言也。夫言者在理,執滯非悟教之人,理叉因言,都忘失求悟之漸。則明因言以詮理,不可都忘,悟理則言忘,故云希爾。若能因彼言教,悟證精微,不滯荃蹄,則合於自然矣。故云希言自然也。河上公曰:希言謂愛言。愛言者,自然之道也。榮曰:希,少也。多言數窮,少言合道,故日自然。道則非空非有,理亦非少非多,欲明多言而失真,故少言而合道。成疏:希,簡少也。希言,猶忘言。自然者,重玄之極道也。歌明至道絕盲,言即乖理,唯當忘言遣教,適可契會虛玄也。

第二明執心躁競,所以無常。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

御注:風雨飄驟,則慕卒而害物,言教執滯,則失道而生迷也。御疏:飄風,狂疾之風也。驟雨,暴急之雨也。夫風者所以散物,雨者所以潤物,若狂疾暴急,則害於物而不久,以况言教所以詮理,若執言滯教,則無由悟了,爻失道而生迷。故風雨不可飄驟,言教不可執滯也。欲明忘言即合自然,故舉飄雨之喻也。河上公曰:飄風,疾風。驟雨,暴雨。言疾風不能長,暴雨不能久也。榮曰:迅風暴雨尚不竟日終朝,輕躁多言,豈得全身遠害。少言合理,則十日雨五日風也。多言有損,則狂風暴雨也。成疏:飄疾之風,驟暴之雨,曾不崇朝,何能竟日。譬滯言之多執教生迷,妄為躁行,以求速報,既乖至理,不可久長,故取譬飄風,方之驟雨。日是朝之總,朝是日之別,別則譬念念新新,總則喻百年之壽通,是無常故也。

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於人乎。

御注:天地至大,砍為暴卒則傷於物,尚不能久,以况於人,執言滯教則害於道,砍求了悟,其可得乎?御疏:孰,誰也。設問云:誰為此飄風驟雨者?答云:天地。天地至大,歌為狂暴,尚不能久,况於凡人執滯言教,而為卒暴,不能虛忘,漸致造極,欲求了悟,其可得乎?河上公曰:執為此者?天地。孰,誰也,誰為飄風慕雨者乎,天地所為。天地尚不能久,不終於朝暮也,而况於人乎。天地至神,合為飄風革雨,不能使終朝至暮,何况人欲為暴卒也。成疏:孰,誰也。假問誰為此風雨,答云:是天地二儀生化,有大神力,飄風驟雨尚不能久,况人為躁行,其可久乎。

第三結成忘言之得。故從事於道者,

御注:故從事於道之人,當不執滯言教也。御疏:從,順也。虛極至道,沖用無方,在物則通,未嘗凝滯,故凡人欲體斯妙而順事者,不當有所執滯爾,故云從事於道。河上公曰:從,為也,人為事當如道安靜,不當如飄風驟雨也。榮曰:道者清虛無為,救人濟物,若舉事皆從於道,道亦得之。成疏:從,隨順也。事,世物也。言至德之人,即事即理,即道即物,故隨順世事,而恒自虛通,此猶是孔德唯道是從之義。道得之者,只為即事即理,所以境智兩冥,能所相會。道得之,猶得道也。

道者同於道,

御注:體道者悟道忘言,即同於道矣。御疏:順事於道之人,故謂之道者,謂能順事於道則不凝滯,悟了言教,一無封執,可與道同,故云同於道爾。河上公曰:道者謂好道人也,同於道者,所謂與道同者也。

德者同於德,

御注:德者道用之名,人能體道忘功,則其所施為,同於道用矣。御疏:德者,道用之名也,謂其功用被物,物之所得,故謂之德爾。謂體悟之人,順事於道,豈唯自能了出,抑亦功濟蒼生。被其德,德者忘其功,凡所施為,同於道用,故云德者同於德爾。河上公曰:德謂好德人也。同於德者,所為與德同也。榮曰:德者畜養於物,潤益於人,人能行同於德,德亦得人也。成疏:道既是常道,德即亂是上德,體教忘言,為行同於上德,上德亦自然符應而相會也。道是德之體,德是道之用,就體言道,就用言德,故有二文也。

第四結執教之失。失者同於失。

御注:執言滯教,無由悟了,不悟即迷道,故自同於失。御疏:失者,

謂執滯言教而失道也。夫言教者,

道理之荃蹄也,有荃蹄者,乃在魚兔,今滯守荃蹄,則失魚兔矣,執滯言教,則失妙理矣。失妙理則無由得道,是同於失矣。河上公曰:失謂任己失人也。同於失者,所謂與失同也。榮曰:不能行'同於道德,體存仁義,共惡者之為非,同罪人之受罰也。成疏:有為躁競,執教生迷,既而為行,同於失理之人,所以不能虛心冥會。而言道失者,猶失道也。故《西昇經》云:宿世不學問,今復愈失鄰也。

同於道者,道亦得之。同於德者,德亦得之。同於失者,失亦得之。

御注:方諸抱水,陽燧引火,類族辨物,斷焉可知。御疏:此明氣同則應也,故虎嘯風起,鶴嗚子和。性殊則肝膽楚越,道合則夷夏同風。以類相從,物無違者,故同道則道應,同失則失來。猶方諸挹月而水流,陽燧照日而火就爾。故云同於道者,道亦得之。河上公曰:同於道者,道亦得之,與道同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得之,與德同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得之,與失同者,失亦樂得之。嚴曰:事從於道,道從於事,事從於德,德從於事,事從於失,失從於事。

信不足,有不信。

御注:執言滯教,不能悟了,是於信不足也,自同於失,失亦樂來,是有不信也。御疏:言人之所以不能體了,證理忘言,謂於信悟不足而生惑滯,既生惑滯,則執言求悟。執言求悟,則卻生迷倒,是有不信應之也。故云有不信也。河上公曰:信不足者,君信不足於下。有不信,下則應君以不信。此言物類相從,同聲相應,雲從龍,風從虎,水流濕,火就燥者也。嚴曰:信不足謂主身也,有不信謂天人也。榮曰:同於道者,道得之,信於道,道信人,同於失者,道失之,信不足,有不信也。成疏:不能忘言,而執言求理,雖名信道,於理未足,所以執滯名教,未達真源,不信之心也。故於重玄之境,有

跂者不立章第二十四

跂者章所以次前章者,前章正舉躁競之人,執教之失,故次此章,重明其義,就此一章,義有三別,第一舉跨跂兩惑,近繼驟雨前章,第二重辨四迷,遠對曲全四德,第三舉譬,勸令厭捨。

第一舉跨跂兩惑,近繼驟雨前章。

夫三界之中,唯宗玄元之聖,八天之內,皆尊黃老之真。自謙自柔,不跨不跂,襲氣母以生物,陳學父以教愚,堂堂無為,皎皎清白,酌不可竭,匪同朝力之池,仰之逾高,豈比蒼蒼之色。在涅不染,凝净空而難思,於塵能同,處沙界而常寂。喻矜伐於餘食,嘆彰明於贅行,端然不動,紫氣射於西關,澹爾無為,白光聞於南歷。欲知其妙,斯之謂歟。

跂者不立,跨者不行。

御注:跂,舉踵而望也。跨者,跨挾物也。以喻自見求明,明終不得,何異夫跂求久立,跨求行履乎?御疏:跂,舉踵而望也。跨,以跨挾物也。此舉喻也。夫延頸舉踵,欲求遠望,翹跋則危,故不可久立。以跨挾物,物為礙,必不可行,亦如下文自見自是等也。故蚑則不立,跨則不行,自見則不明,自是則不彰,斷可知矣。河上公曰:蚑者不立,蚑,進也。謂貴權慕名,進取功榮也,如此則不可久立身行道也。跨者不行,自以為貴而跨越於人,衆共弊之,使不得行。榮曰:跨,越也。徐行緩步,其行久也。跂踵越分,行不久也。喻明謙卑退讓者可久長也,跨跂矜伐者自危亡也。成疏:蚑者不久,跂,慕羨也,言躁競之夫,心非懷道,不能任真守素,而分外羨欲,然物有素分,不可希跂,既乖其道,豈得久長。跨者不行,跨謂矜傲也,修道之夫應須謙遜,方乃跨誕矜傲於人,以此為懷,不可行道,故《莊子》云:寄鵬鵰以息跂,又云:權勢不久,則夸者悲。

第二重辨四迷,遠對曲全四德。自見者不明,

御注:露才揚己,動而見尤,故不明也。御疏:夫自見之人,失之殷鑒,露才揚己,欲以自明,殊不知動則見尤,物無與者,己之事業,終於昧然,故云自見不明也。河上公曰:人自見其形容以為好,自見所行以為應道,殊不知其形容醜,操行之鄙也。榮曰:自見不明,自是不彰,自伐無功,自矜不長,此非君子之行,豈是忘懷之士哉。成疏:不能忘我,自見有身,此乃昏愚,非明智也。

自是者不彰,

御注:是己非人,直為怨府,故不彰也。御疏:言人不能曲全而自以為是,且欲大誇諸己,而以出衆為心,求彰名迹,以自光大,直為怨府,人所不堪,衆毀日聞,故難彰著。故云自是不彰。河上公曰:自以為是而非於人,衆人共弊之,使不得彰明也。成疏:心恒自是,口每非他,物共蔽之,故其德不顯。

自伐者無功,

御注:專固伐取,物所以不與,故無功。御疏:夫謙者德之柄,讓者禮之文,苟失斯道,無從而可,况自專固伐取以求功,不讓則爭,功斯濫矣。故云自伐者無功。河上公曰:所以輒自伐取其功美,自失有功於人。嚴曰:萬人未動,天下未應,為之起兵,失君之道。為兵之道,失君之機,萬民怨恨,天心不平,宗廟危殆,終身無功也。成疏:凡有所為,輒自伐取,物皆不免,故無功績。

自矜者不長。

御注:矜街行能,人所鄙薄,故不長也。御疏:盛德若愚,昔賢通議。矜衛名器醜行,則多人所鄙薄,坐招嗤誚,自矜雖欲求益,胥怨物不推長,故云自矜者不長。河上公曰:好自矜大者,不可以長久也。成疏:矜誇自高,驕慢陵物,此乃愚短,其德豈長乎。

第三舉譬喻,勸令厭捨。其於道也,日餘食贅行,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御注:自見等行,於道而論,是日殘餘之食,疣贅之行。凡物尚或惡之,故有道之人,不處斯事矣。御疏:其在道也,曰餘食贅行,餘食者,殘餘之食也。贅行者,疣贅之行也。殘餘,食之穢,疣贅,身之病。以此自見自是等行,其於道而論之,如殘餘贅疣,人所共惡也。謂為贅行者,為自見自是等為德行之疣贅,故云贅行。《春秋》曰:人將不食吾餘。《莊子》云:附贅懸疣,出乎形哉而侈於性,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此自見自是等,既如餘食贅行,凡物尚或惡之而不為,故有道之君子不處身於此事矣。河上公曰:其於道也,日餘食贅行,贅,責也。使此自矜伐之人在治國之道,日日賦斂餘祿為貪行。物或惡之,此人在位,動欲傷害,故物無有不畏惡之者。故有道者不處,言有道之人,不居其國者也。榮曰:殘餘之食,不可以薦饗,誇趺之行,不可以進道。昏亂者愛斯行之為是,乃安之,達理者惡此道之為非,故不愛也。成疏:其在道,日餘食贅行,餘食,猶殘食也。贅,附生之害也。《莊》云:附贅懸疣也。言矜誇自是之人,其在道行,實猶殘食贅病,甚可厭賤也。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贅是無用之肉,跨是無用之行,世間人物咸惡見之,故懷道之士豈處心於矜誇贅行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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