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痕被四位带着鬼面具的人夹在中间,后面跟着三十多位小萝莉,个个面无表情杀气腾腾,叶痕走在前面实在瘆的慌。
“我是无意中来到这里,希望你们不要误会。”叶痕尝试着解释道。
“呵呵,”旁边的女子笑的花枝乱颤,可惜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她柔媚入骨的声音道:“随便走走就能来到百鬼楼的大本营,当初姥姥千辛万苦找到这个隐蔽的地方,听到了不知作何反应。真有趣,等下定要说给姥姥听。”
‘百鬼楼’,叶痕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苦笑道:“不管你们信与不信,百鬼楼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见,你们从我的嘴里是问不出想要的东西。”
“问不问的出来,交给厉鬼就知道了,他有的是办法和你慢慢玩。”另一个男子阴森森地说道。
叶痕听得心中乱打鼓,百鬼楼一听就不是什么良善的组织,自己人都跟防贼似得带上面具,难以想象他们如何惩戒外人的入侵。叶痕心中忐忑不安,思考着该怎么面对他们口中的姥姥,说错一个字,也许就不得好死。
走出了树林,来到了一处山脚下的空地,叶痕看到有八个小男孩正在泥中不停地跳跃,他们的身上全是泥水。执鞭的女子赞道:“这些男娃子比丫头们要敏捷不少,体力也好太多。可惜男娃子不容易得到,大多数人家都当做宝,舍不得卖,不像丫头多给些粮食就换了过来。”
“战争要不了多久就会打起来,那时候不管男娃还是女娃,一袋米就会有人争着抢着送过来。”为首的男子淡淡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叶痕看着辛苦训练的小男孩,忍不住询问道。
叶痕的右脑勺被说话很妖媚的女子弹了一下,道:“你这家伙,死到临头还在装蒜。大家都是杀手,这点拙劣的伎俩对我们根本起不到作用。”
“杀手?”叶痕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道:“你们都是杀手?难道这些小男孩小女孩都是你们培养的未来杀手吗?”
“你……”媚声女子没好气地道:“不和你废话,要演戏去和姥姥演戏去。”
叶痕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闯入到了杀手组织。印象中,真正的杀手会舍弃自己的感情,杀人不眨眼,对于看到他们大本营的自己,为了防止暴露出去,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执鞭的女子留了下来继续训练男孩和女孩,其余三人带着叶痕走进一个巨大的山洞,再也不说一句话。山洞非常的大,两侧都有火盆照明,领头的男子连续打开三道机关,来到了一处狰狞的石门外,让另两人留在外面,独自带着叶痕进入了一个幽暗的大殿。
大殿建在山中,却非常的空旷,偶尔有水滴打在地上发出回响,更显得阴气森森,仿佛地狱里的阎罗大殿,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殿深处背立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她的面前摆放着祭奠的灵位,正在给灵位前的香点火。很快,三柱香燃起的青烟徐徐而升,因为距离太远光线昏暗,所以叶痕不能看清牌位上的字。
“姥姥,我们在林中抓到一个可疑的人,恐怕是敌人派来的奸细,请姥姥处置。”男子恭敬的开口道。
“不是,我不是奸细,我只是路过的人,无意中闯到这里,请相信我。”叶痕急忙争辩道。
姥姥转过身来,面容枯槁,皱纹布满了整张脸,手里拄着一根鬼头拐杖,颤悠悠地走了过来,声音沙哑问了一句:“路过的人?”没等叶痕说话,鬼头拐杖狠狠地戳中叶痕的肚子上,疼的叶痕弯下腰直吸气。
“从哪条路能路过到这里,你说给姥姥我长长见识吗?”
叶痕抬头望着姥姥笑道:“条条大路通罗马,既然你们在这里建了大本营,无论山路水路,就是没有路,我都能踏出一条路到达这里。我说路过有什么不对?”
“好个油枪滑舌的人。”姥姥再出一拐杖击中同样的位置,叶痕痛苦的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不能起来,“说,你是哪个组织的人?媚阁,不对,媚阁都是女子,那么你是影的人?是也不是?”
叶痕头冒虚汗,喘气道:“我是楚云的人,媚阁、影什么的我都不知道,连你们百鬼楼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楚云人?楚云哪里的人?怎么会来到汉青,而且还是人烟稀少的山里?”姥姥似乎对于叶痕的话有些兴趣,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在云州和楚云城都呆过一段时间,因为喜欢一个汉青的女子来到汉青国,她家人不同意,将我逼落悬崖,掉入河里。后来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地方,被你们抓了过来。”叶痕望着姥姥说道,虽然隐瞒了很多内容,但说的没有一句假话,所以叶痕毫不顾忌的说道。
姥姥凝视着叶痕的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说的都是真的。”
“姥姥……”男子的话被姥姥制止。
不等叶痕高兴,姥姥拿着鬼头拐杖抵着叶痕的肚子道:“虽然你没说假话,只是,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你拥有不俗的内力,从拐杖我可以感觉的到,你的内力浩然无惧、锐利难当,就像楚云七剑一样。不对。”姥姥突然上前一步单掌抵住叶痕的丹田,极度震惊道:“这分明是楚云七剑,正宗的楚云七剑内力。”
旁边的男子似乎也是极为吃惊,手掌放在叶痕的背后,输送一道内力查看,难以置信地道:“不错,姥姥,确实是楚云七剑?”
姥姥拐杖死死抵住叶痕的脖子,阴恻恻地道:“给我说,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古云天的孽种?”
叶痕被姥姥拐杖逼得几乎快要窒息,从她的话中可以听出来应该和古云天是敌视的关系,叶痕艰难地说道:“不是,古云天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报仇,怎么会是他的儿子。”
“仇人?”拐杖微微松开,姥姥疑惑道:“休要胡言乱语,你们有什么仇?你的楚云七剑又是谁教你的?快说。”
叶痕好受了一些,来不及多些时间思考,就被姥姥的拐杖用力抵住。叶痕心中一横,不再权衡利弊,大声说道:“他杀了我师傅,师傅不仅传我楚云七剑,还救过我性命,所以古云天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师父是谁?”姥姥似乎想起了什么,话中带着一丝颤抖。
叶痕没有发现姥姥的异常,都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古云鸾,曾经的楚云国太子,他就是我的师傅。”
鬼头拐杖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姥姥连退几步才站稳,目光复杂地看向叶痕,“你说的都是真的?说出你的名字?”
叶痕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劲,看样子自己好像逃过一劫。叶痕捡起地上的拐杖,递了过去道:“小子叶痕,说出的话绝无虚假。”
“叶痕,果然和婵儿说的名字一样。”姥姥接过拐杖,叹口气道。
叶痕听了一愣,急忙道:“你说的婵儿是不是古玉婵,我师父的女儿,你见过她?”
姥姥点了点头,回忆道:“我曾经找过婵儿,希望她脱离楚云一羽堂加入我们百鬼楼,做我们的首领。可是当时她说正在找一个叫叶痕的男子,还说他是云鸾殿下的弟子,所以拒绝了我们的请求。”姥姥望着叶痕道:“她说的应该就是你了,既然你知道婵儿,还说出自己的名字,又怀有楚云七剑的内力,老身我相信你的话是真的。”
“拘魂鬼,快给叶公子松绑。”姥姥下命令道。
“是。”叫拘魂鬼的男子连忙解开叶痕身上的绳子,扶着叶痕站起来。
叶痕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奇怪道:“你们,你们和我师傅有什么关系?”
姥姥指着远方的牌位道:“云鸾殿下是我曾经的主人,我一直供奉着主人的牌位,建立起百鬼楼就是为了要替主人报仇。叶公子,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要问,老身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叶公子。不如先去休息洗浴,到时候我们在慢慢谈。”
叶痕点了点头,此时的叶痕身心都非常的疲惫,姥姥的话求之不得。
“拘魂鬼,带叶公子去休息。”姥姥道。
“等下。”叶痕制止道,走到古云鸾的牌位前跪下,心中一酸,此时此刻,叶痕是多么再想见自己的师傅一面,把自己受到的委屈和痛苦一一向师傅倾诉,叶痕朝着古云鸾的牌位深深磕下九次。抬起头来,仿佛看到师傅的音容相貌出现在自己面前。师傅,原来不止是我想要替你报仇,放心吧,楚云的皇位不该古云天坐在上面,我定会用他的头来祭拜师傅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