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才旺君的举荐,我得以读到薛俊明先生的诗歌,那是一枝生活之树上的艳丽花朵,令人耳目一新的诗歌文本。诗人薛俊明则给人以明朗的亲和感觉。诗人与诗、诗与自然,几乎达到渐臻完美的和谐境界。
与一切优秀诗人一样,诗人薛俊明在创作中为自己选择了一条艰难的,但却正确的现实主义文学道路,所谓画鬼容易画人难啊,因为谁也没见过鬼,怎么画都可以,而画人就没那么简单了,一根线条,一抹色彩离谱,人们就会摇头说“不像”。所以叔本华才说:“没有比写作无人理解的东西更容易的事了;与此相反,也没有比人人都必然能够理解的方式表达深奥的思想更认识薛俊明困难的事了。一般来说,自然朴素是富有魅力的,而矫揉造作无论在何处,都是招人讨厌的。
事实上,我们发现每一位真正伟大的作家都尽可能洗练、明晰、精确而简要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单纯质朴总是被看作真理的标志,而且也是天才的象征。”这番话好像是专为我们中国诗人说的。当今诗坛,由于后现代诗歌的文本结构,口水诗的泛滥成灾,灰暗而不明亮的色调屡见不鲜,病态而不健康的呓语随处可闻,扭曲而不舒服的形象让人侧目,让年轻人莫衷一是。甚至连“男的亮出自己的把柄,女的亮出自己的漏洞”下半身写作者,也受到一些专家的交口赞誉。难怪有人困惑不已,诗歌的中国,人们似乎不需要诗歌了。
诗人薛俊明不趋时,不媚俗,一以贯之地坚持科学发展观和先进文化的引领,诗歌要贴近现实,贴近人民,贴近时代,使“艺术把真理从知识的领域转移到感情的领域”(托尔斯泰语)。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浓墨重彩地描绘人民在建
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宏伟事业中崇高的精神风采。在《汾河漫步》中他“看汾河水划着五线谱/奏出自然的和声”,此乃人与自然的天人合一之境。在《乡情》里,诗人写道:“星星挂在树梢/月亮斜在村边”。一个“斜”字,一个“挂”字,具有过去和现在相融合的文化图像,唤起人们不尽的亲情和乡恋。接着又写道:“哦,家乡的山/你是我做人的依托/家乡的水/你是我奉献的欢歌”。诗人借物言志,明事达理,在确定与不确定性中凸现出一种归属与外延的精神属
性。他在《北方的冬天》高歌低吟:“当冬天掠走最后一片树叶/我多想,一把揪住呼啸的风,向它要回绿色的光彩。”表现出不屈服于“宿命”安排的勇气,有位前贤说过:“冬天是悲哀的。”
薛俊明却说:“冬天是不屈的。”他从前人的语境中走了出来,而发现与创新则是一位优秀诗人不可或缺的智慧和品格。还有《与风对话》、《写给自己》、《写给爱人的第二百封信》等都是可圈可点的上乘佳作。
情在深处,梦在远方。值得特别一提的是《清明的感怀》,作品以设问开篇:“记得吗?/谁还记得/这里还葬者一位英勇的战士/没有鲜花/没有祭品/一个人静静的睡在这里/只有荒蒿肃立守护”。长眠在这里的本来是有名有姓,有家有底的战士,他为了异乡人民的幸福而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但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就连姓甚名谁也没人知道,只有一位还在世的老人听他唱过“红线线蓝线线”的谣曲。此刻,也许他的亲人还等着他归家呢。而他却早已长眠在这里!从而更增加了诗意的悲壮与传奇。“正在我们飞速发展实现梦想的时候/他却默默的在偏隅一角笑看天下”。我们看见:
一个无名的战士披着霞光
在山野中闪烁
一个唱过“红线线蓝线线”的战士
高昂的歌声激荡在山村上空
一个为共和国捐躯的战士
拥抱着不该属于他的地方
一个同鬼子搏斗过的勇士
却始终坚守在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山村里
……
读至此,我们不能不为“诗外之旨”(司空图语)所震撼。我们同样热爱烈士长眠之地方,然而,我们该如何帮助这个漂泊的灵魂落叶归根呢?使他和他的亲人得到一点慰藉呢?法国哲学家巴什拉说过这样的话:“诗是开向世界的一个美丽的窗口,是使梦想能够实现的一种方式。”创作路漫漫。爱心是起点。进而因爱诗而痴迷,为此方能见到常人见不到的真善美的画意诗情,触摸到鲜活的细节和色彩,声音与气息。那些对人生和现实的旁观者、冷漠者是与诗无缘的。《啸风集》是诗人薛俊明长期辛劳的智慧成果。是一本很有审美价值,也是一本很好看的诗集。青春做伴,与诗同行。祝愿诗人薛俊明先生在创作的道路上,再铸辉
煌。我相信,读者会比我更喜欢这本书的。
张承信
2008年3月于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