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萧,文姜是谁?”夏让看着低下眸子的言萧,“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还是不肯说是么?”
“拼了半天还是拼不过一个死人!”言萧拿起酒瓶砸下去,地板上的玻璃流淌出刺激的液体,他踩过那些玻璃夺门而出。
“任妍!”聂枢抓住她的手,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的细腰,“别跑了!”她挣扎着想逃离,“就算你想走,也走不出这个圈子!走不回过去的棋子!文姜,你认命吧!”
“我不是文姜!”任妍转过头,抓住聂枢的脸庞,双眼布满血丝的失控,“文姜早就死了!她和她的过去全部都死在那场葬礼上了!你面前的人是我,任妍!”
“对不起……任妍。”聂枢一把将她搂紧自己的怀里,他抓住她的后颈,逼着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任妍,言萧就忘了吧,他是属于文姜的,任妍是属于聂枢的,对么?”
“呜!啊啊!”任妍在他胸口放肆的痛哭,奋命推开他,眼泪挂满整张脸,“我谁都不是的!知道么!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他叫江茨!我爱他!你们一辈子都取代不了他!懂么!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找另一半的原因,因为你们谁都配不上,而且,在我身边的男人,都没有好结果!你要是想死,就靠近我吧。”
“任妍!”聂枢看着任妍踩着高跟鞋,一脸冷淡的挂着眼泪进了电梯,她颓废的靠在电梯边,垂在一旁的头发遮住她半闭着的双眼。
“任妍!”聂枢追上去的一瞬间,电梯门慢慢的合上,他看着数字一点点上升,定格在五楼,他垂下脑袋进了电梯门……
“徐玉,你还好么?”夏让抱住徐玉,一天之内,会让她对一个女孩子的看法一点点变化,最后把她定位成一个坚强不靠家里的女孩子,徐玉终于忍不住了,她靠在夏让的肩膀上放声痛哭:“他么的!要一个心里只有死人的女人!也不要一个死死等了他整整三年的女人!言萧脑子进了多少水!我不稀罕这样的男人!我一点都不稀罕……不……不稀罕……”
“徐玉……不哭了,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丢了这个,你会拥有更好的。”夏让闭上眼,静默的眼泪缓缓的滑落下来,心如大海,潮起潮落,潮退过后出现的一定又是好时节。
流泪吧,莫过于流血……
“言萧。”他敞着自己的马甲,迈进衣服凌乱摆放的套房里面,他看着横七竖八的酒瓶子,连灯都没有开,他关上门打开灯,言萧靠在桌子边,皱眉撑着桌子:“关灯。”
他冲过去捏住言萧的下巴:“你死出来干什么!我知道你想要接近我的目的是因为她!你个不要脸的!”他出拳狠狠的朝言萧揍了一拳,言萧被他摔在旁边的衣架子上,言萧擦擦嘴角的血起身,冲过去把聂枢顶到墙根,拉住聂枢的衣领:“你知道个屁!我还想问你做什么小三!不要忘了谁给你扶持到现在的!”言萧把他一把推到地上。
“我不稀罕!比起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比你亮堂的多!你以为什么!风韵我不在乎!白手起家又有什么难的!”聂枢起身,指着言萧的胸膛,“你从以前开始就是算计!你什么时候坦诚相待过!”
“我算计?你又好到哪里去啊!那个记者早就供出来了!不是你雇的人么?我给你面子,随便找个报社的人把他抄了!不然呢?你那些立牌坊的事,早就一文不值了!”言萧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那你呢?你不也存心安排这次烂度假还不是想和任妍在一起!你耍的心机不是比我还要无聊么?你招办的商会,为什么逼着白瑞的邀请函推出来两张都给我,不是明摆着就是给任妍么!你能说你筹备的这一切又有多干净啊!”聂枢开了一瓶他桌上的红酒,朝着瓶口就往口中灌,红色的液体浸染了他淡蓝色的衬衣。
“我们都半斤八两,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喝酒!”言萧摆摆手,坐在桌旁,扔掉了酒杯,拿起芝华士,“今天桌上这些酒,喝不完就没资格!”
“好。你别到时候给我耍赖!”聂枢往自己的口中灌入红酒,喉结上下撩动,落地窗前的男子借着窗外暗暗的照明灯光,犹如两个嗜酒的赌鬼,却又有着沾染血一般的绝美,如同要吸血的吸血鬼,吮吸的却是酒精里无尽的麻醉……
“你别喝了,听到没?你不要喝了!徐玉!”夏让坐在她的对面看她喝完一杯继续往里面倒酒的样子,根本停不下来,“徐玉!你想喝是不是?我陪你。”今晚大家都是疯子吧。
“夏让!你就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么?”徐玉抬起头,她高高的鞋跟扎进了玻璃,“你就没有被甩过么?没有我这么狼狈的时候么?你看上去多幸福啊,就算没有男朋友,也有一个贴心的女闺蜜,人生再不圆满,但是有一个这么好的闺蜜在,也挺知足的,哪里像我啊,没有一个好朋友,只有一个想追却追不到的男人,结果他还跟个死人比个什么劲!”
“你以为我过的很好?我只是不说而已,姐姐我吃的苦头比你还少么?”夏让看着黄色的液体缓缓的注入冰块的杯子里,“今年我二十,可我已经打过胎了,我亲手把自己的孩子给扼杀了,有的时候我在梦里也会想,它会不会来找我,会不会恨我,我挺没用的,一个孩子都留不住。”
“你只是打过胎罢了,二十岁就能混上五百强的公司,拿着比你同龄人高几倍的工资,有什么不知足你竟然还在抱怨?”徐玉轻笑,“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朋友?因为别人都说我是富二代,你知道什么叫富到没朋友?这句话真是讽刺。”
“我混进企业五百强的原因是……”夏让忽然笑起来,她朝徐玉招招手,“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睡了那个男人!才得到这个位置的!你以为我有多幸运啊!比我有能力的人还少么?我第一份简历寄出去,面试都过了,为什么不要我?因为有一个女的比我更有家世!但凡我想要的一切,都要比那些有家世的女孩得到的要难的多!任妍总是笑我为什么在大学就有不一样的人来派车接送我!为什么大学里就可以收到好多情书。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我的那些前男友,不是他家里有人有路子,就是他朋友能帮忙,我混成现在这样,晚上我也曾经想过,我这样挥霍,肯定会有报应,果然,我被查出来不孕不育,哈哈这就是报应。”夏让晃着手里的杯子,倒入口中苦涩的液体,“任妍,我都不敢说,知道了以后按照她的脾气,肯定就上门去找我的那个前男友了。”
“你嘿嘿!你也挺不容易啊?说实话你到底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才拿到现在的位置的?”徐玉红着脸指着她笑,“没关系,我不是你想的女孩子吧!我懂你的。”
“这个数!”夏让比了个手势,“你知道么,一个男人曾经给我最高的评价是什么么?”
“什么?”
“我陪他喝了一个下午的咖啡,他告诉我,你是一个一看就让人很有欲望的女人!”夏让趴在桌子上咯咯笑起来,像一个疯了的女人,“我不漂亮,身材也不是很好,但是我花了比那些天生漂亮的女人更多的时间,去了解男人,我有的时候想,我比男人还要了解他们!”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我没你这么泛情,我只有一个人,但是我泡不了他,我只会泡咖啡!”徐玉垂下脑袋,撑着下巴,“告诉你!那个行李就是我拿的,还有那个巴掌就是我扇的,因为第一眼看过去,任妍就是言萧喜欢的类型,就因为直觉。”
“干得好……”夏让和她推了下拳头,“她那样的女强人,最好一巴掌拍醒她,妖精!给我打回原形!否则真是虚伪得要死!天天都是一副我不要男朋友的表情。”
“女人就是受不了她这么虚伪的,哪有一个女人不渴望婚姻啊!她闭着眼乱说的吧,还有她人呢?”徐玉抬头,忽然傻傻的笑起来,“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我们去找他们,喝酒这种事要一起喝才来劲嘛!就算是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大家开心开心不就完了嘛!追不到妹子!泡不到男神!搞不定的职位,难过的过去!全部说出来!真心话都还没玩过呢!”夏让拿着酒杯拉着徐玉一起拉开门,服务员走过去:“小姐,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要紧,再见啊!”徐玉按了一下电梯,“开了哦!我们去找聂枢他们好不好!”
“找言萧!找言萧!你这次就找他告白!就算要被拒绝,你也要说出来!这个世界还是属于脸皮厚的!”夏让按了言萧所在的楼层,转过身,两只手抓着徐玉的脸,迷离的眼神,“像这样!我喜欢你!然后亲下去就可以!”
“好!”徐玉推开犯恶心的她,拉着她手,“我们去寻仇!”
“是告白啊!告白!”夏让被徐玉连拖带拉的走到大门口,“门开着啊!”
“等下!”她拉住徐玉,“你等一会儿!要放松!好好说哦!喝过酒就壮胆哦!”
“恩!”徐玉推开门,打开灯,“啊!”
“怎么了?”夏让闯进门,一脸诧异,“啊!这这这!你是去告白还是去群殴啊!怎么都昏过去啊!”
“徐玉!怎么办啊!”夏让摇了摇身旁的徐玉,“天啊!徐玉你做了什么?”
“言萧!你有没有怎么样?言萧!你怎么样啊!醒醒啊!”徐玉推开夏让,蹲下来推了推言萧,“好点了么?”
“任……任妍……”言萧皱着眉,徐玉托起他的脑袋,听到的却是这两个字,她气鼓鼓:“我不是任妍!你自己去找任妍去吧!”她一松手,重重的把言萧倒在地上。言萧抓着自己的衬衣,捂着自己的腹部。
“言萧!你有没有怎么样?言萧你肚子很疼么?”徐玉摇着言萧的身体,“言萧,走,我们去医院。”
“唔……”聂枢翻了个身,夏让立马跑过去,弹了弹他的脸:“你也醒了啊?你有没有不舒服?等等你头好烫啊聂枢!你发烧了!怎么回事啊!聂枢你到底怎么回事?”
“死了快了……任妍有没有什么事?”聂枢醒过来很用力的抓着夏让的手,“任妍,你来了啊?”
“都是疯子!徐玉走!我们背他们去医院。”夏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酒精作用之后特别容易流汗。
“好。”徐玉拽着昏过去的言萧,她把言萧的手搭在她的头颈,“言萧,言萧你好重,言萧你就不能起来一下么?”
“任妍!你好吵。”言萧靠在墙上,把徐玉翻了过来,覆上她的唇瓣,好久之后才松开来,“一定要我快死了的时候,你才会跑到我身边来么?任妍……”
“……我……”徐玉突然抱住他,“我喜欢你……”
“徐玉!你这个时候就不要告白了!他喜欢的对象也不是你,你自欺欺人个什么劲!”夏让翻了她一个白眼,扛起了聂枢,“聂枢你不要给我乱动!否则我现在把你扔下去你信不信?”
“我知道啦,但是还是忍不住看他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唇啊。”徐玉竟然在这个时候泛起花痴来了。
“徐玉!来来来,你过来,你给我扛聂枢,我来扛言萧,搞不好他们会胃出血也说不准,你们看他们桌上放着那么多酒瓶子,还都是空的,酒喝太多会出人命的。”夏让把聂枢压在徐玉身上,拖着言萧走出门,“言萧你好歹自己给我使点劲啊,我拖不动你。”
“你等一会儿吧,我先把聂枢放在椅子上吧,我先找服务员拉出租车。”徐玉放下他,“我爸为什么不在啊?”
“你爸早就离开九点了,他说不要去打扰你们年轻人的游戏。”夏让也把言萧的头靠在聂枢的旁边,言萧撑着床沿,捂住肚子,他额头都渗出汗水出来了。
“好了好了!服务员说了出租车十分钟就可以到了,赶紧拖着人下楼啊。”徐玉跑进来抓起聂枢的两只手,“你再撑着点啊,我背你上医院啊。”
“谢谢你……夏……夏夏让……”聂枢搂着夏让的颈脖,“任妍在哪里?”
“你放心吧,她现在应该睡得跟一个死猪一样的吧。”夏让白了他一眼,怎么人都快有生命危险了满脑子想的还是任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