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事,我已经告诉你们所有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了,鉴于喜帖都已经发出去了,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操办起来了,我不想把事情给落空了。”言莫看着在一旁争辩的两个人,“大不了你们一个婚后继续忙自己的事业,一个就做好贤内助,就像是工作关系一样,除了必要场合以外,彼此都陌生的像路人,不是挺好么?”
言萧起身,走到江琼身边,弯下腰,冷冷的嘲了一句:“我的生活,不需要累赘。”
“言萧!”她弹起,想拉住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他拉起文姜的手,一下子把文姜拉进他怀里,挑衅的口气朝着错愕的江琼,“她除外。”
撂完话,两个壮汉拦住他的去路,言萧轻哼一声:“滚。”他们的手有一些颤抖的缓缓放下,言萧的眼睛里露出江茨附体的冷峻,大概是这间房间的魂魄未散吧,他推开身旁的保镖,文姜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谁会娶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啊,她被他拽上车后,一直在思索怎么跟他沟通这件他的终生大事,还有就是帮他洗脑跟江琼结婚有多么多么好,比如,自己可以离开言萧,再比如自己也可以言萧,还有自己可以离开言萧。
文姜心里还是一种感受,离开他,她才可以成长啊,在他的眼皮下,她就不可能有喘息的机会,被他正面压下面之后,还得看着他的心思,心情不好将她翻过去继续压榨。她一想到之前被他类似于囚禁一样的生活,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有多么无趣呢。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略发的感受到车外的风景是越来越快的向后移动,她微微侧过头,用余光撇到他的车已经飙到了一百八十码。文姜心里一惊,他又来这招啊?这次就当没看到吧,我就不信他会那么找死。
“哔——”他按着喇叭,逼着前面车辆闪退,自己一路狂飙,激情与速度,哇,文姜是没见过他的车技可以厉害到这样。她看到他皱着眉头,嘴角一直在向上抽着,像是在说着什么,他是真的恼了。整个脸都是铁青铁青的。
“你。”他一直保持这样不降下来的速度,一个甩尾冲进别墅区,他突然急刹车,转过头看着她,满脸的愤怒。
“我……我那个……”文姜看他的脸紧紧的逼过来,估计她今天是骨头都不剩了。她皱着眉头,用手挡着。
“你很开心我结婚么?”他虎视眈眈。
“哪有啊,只是,父亲的话孩子哪有权利违背对么,我听了言莫的故事之后,更觉得,我做不做伴娘,取决于的是……江……江琼。”她看脸凑凑凑过来!她立马闭上眼,急忙解释。
“结了婚,你也别想离开我。”他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她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等你结婚了,我早就跑了好么!谁会在你身边留步啊!
“我会想办法离开的,一定不可能促成这个婚姻。”他警告文姜不要再想什么奇怪的出入。
“下车。”他命令她,按着密码,进了他的别墅里。她进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太久没来了,这里的气息她早就已经不在意了。这里呢,她就是个过客,文姜换了还是那双萌萌的兔子拖鞋,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弹出的消息框:后天的机票已经买好了,那里有别人接应你,放心,你会在那里得到深造,之后你的去留,我们已经不用太在意了,最后谢谢你文姜。
她看着江琼发来的短信,笑了笑,删去。
“文姜,今晚想吃什么?”大概是心里很笃定,言萧熟练的给自己穿上围兜,上面印着helloKitty,她噗嗤一笑:“你自己买的啊?”
“买餐具送的。”他白了她一眼,他一个高级白领,高层董事,高风亮节的人,会碰油烟么!还不是为了现在这个笑的没心没肺的家伙。
“咖喱饭?”文姜抱着枕头,凑到他跟前,围着他转了一圈,“看不出来啊,那几顿真是你做的?”
“你要被我打了。”他暂且不跟她计较她做伴娘为她人做嫁衣的事,现在他把拎小鸡一样拎进厨房的一角,“看好了,眼睛不许眨,言萧我拿得起文案做的了项目,扛得起机关枪斗得过女人,自然也耍的了刀工给你做菜。”
“你别吹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还是叫的外卖。”文姜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贫嘴的。真是半年一个变,她算是看透了,塑造力这个东西跟不可抗力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有形一个是无形。
他拿出一个锅子接在净水器的位置放水,一边拿着土豆,胡萝卜还有青椒放在水龙头下浸泡,她打开他的三层大冰箱,发现里面不再只有蒸馏水,矿物质水,纯净水的了,终于开始琳琅满目的塞水果蔬菜。虽然看不出这货会逛街买菜,但总算是学会了持家。
不一会儿他就开启脱排油烟机,忙的焦头烂额的,一个不可一世,甚至当初是目中无人,高冷冰山的男人,真是不可想象会大逆袭,为她做饭?还围着helloKitty?!
“文姜?”他转过头,叫了声一边傻愣愣的文姜。
“干嘛?”
“切洋葱。”
“……”文姜拿起菜刀,她就不应该让他知道她会切洋葱这件事。他看她泪腺发达,倒不如给她一次挥泪的机会。厨房里忙活的两个人,时不时的传来欢声笑语,黎明将至的夜晚,怎会有奇迹出现呢?
“你在发什么愣呢?”他敲了敲她的盘子,拉回思绪的她,文姜低下头,开始啃着他做的米饭,有些言语,也只是言语,不必在乎。有些风景,只是风景,不比留恋,还有那心情,因为那不是一生。
“你把我的钻戒放在哪里?”他又一次询问。
“恩?”他怎么那么细心啊……文姜嚼着米饭,从袋子里拿出钻戒,不以为然,“要还给你么?”
“我送出去的东西又问你要回来过么?”言萧看着她,她那丝诡异的笑容。他已经不想去质疑她背着他做了什么,太自信的人,才会忽视自己的失败,他相信她逃不出他的手心,也离不开他。
夜晚,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美景,大大的落地窗,她不习惯拉窗帘,古代的窗户总是不能看的很清楚又很安全,她看着残月当空的景致。
现在的安逸,未来的孤单,她宁可在古代重复旧爱,即使要与哥哥背负****之罪,也总比现代有些诡异的气氛要来的好。
她叹气,有人说,幸福就是曾经那个愿意用真心爱你,愿意把你放在心里的人。如果那个人死了,那她就注定会不幸福了么?对女人来说,幸福不一定是男人给的,靠自己也能活下来,闯出一片天空。不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只要在热土上,她就要翻手覆云,挣脱所有的束缚。
在婚礼上,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露肩长裙,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她是伴娘所以不用那么醒目,她怀着一丝美好的祝福,看着言萧铁青的脸还有身后被捆绑的双手,他胸口一朵白花无言的落寞悲哀着,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咖喱饭里下药,麻醉了他一天一夜绑到了婚礼上。
司仪不知道说了些有的没的话,无非是用大屏幕放了一遍他们相识相知的过程,她站在下面以淡淡的微笑向前面一对新人投以最好的祝福,抱我以桃报之以李,她握着手里iphone,里面的银行卡暗暗的发着金卡的光芒。
“言萧,不论富贵贫穷生老病死你都愿意与面前的女子不离不弃直到永远么?”牧师转过头,一脸人畜无害的朝他们询问着。
“……”他扭过头,看着江琼身后默默投以祝福眼神的文姜。
“任妍,你走到江琼前面来。”他突然心里产生一种火气,她就看的下他与别的女人如此?她是可以做到如何绝情的,一只笑面虎。
江琼转过头,看着啥都不知道的文姜,让文姜走上前,于是伴娘与新娘换了个位子,面对的人是任妍,他轻快的吐出:“我愿意。”
文姜立马拉着江琼,要求换了位子,台下的看客错愕的看着台上换位频频的两个女孩。江琼接过牧师继续的一句话:“江琼,不论富贵贫穷生老病死你都愿意与面前的女子不离不弃直到永远么?”
江琼笑着看言萧:“我愿意。”
台下依旧爆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婚礼可以继续进行,他们还是装作刚才眼残了一次。
“言萧先生请为对方戴上的戒指。”两个花童粉笔举着两个盒子,满脸堆笑的让他们交换,身后的保镖上去这个角度在观众眼里,就像是跟他谈论公事一样,事实上他为他解开了绳子,而文姜这里是看的清清楚楚。江琼拿起他细长的手,往无名指上套入,微微发光,诉说这场婚礼的成功。
他也很释怀的一笑,温柔的拿起她的手,朝她细嫩的手指上,轻轻的套上,末了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嘴角微微勾起,看着江琼身后的女人,像是一切都是做给她看一样。出乎意外的淡然,不过那样亲密的小举动竟然让她的心有一点小小的震动,的确,一个爱你的男人为别人戴上戒指,肯定会有触动的,不过,根据万有引力的规定,想让自己成为能吸引来铁块而不是铁屑最好的方法是充实自己,增大自己的引力。
她看着婚礼照常进行,司仪笑了笑:“请未婚的女士站在中间,我们让今天最美的女人为大家的终生幸福带来一份大礼,那就是新娘的捧花!”
文姜站在中间,她闭上眼,伸出手,江琼勾起一丝微笑,白色的捧花在空中定格后缓缓岔开周围女人的手,落入她的手中,她稳稳的接在手心,不失礼节的微笑,对台上的女人皓齿一句:“你的一生言萧承包了,所以你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幸福的。”
“谢谢。”她拉着言萧的手,看着文姜温柔的笑容。
是啊,我会比任何人都幸福,因为,在我短暂的人生中,嫁给了一个不爱我,但是我爱的人。江琼落笔,清泪化,当她最后闭眼的瞬间,她看到了江茨显少露出的一丝笑容,温暖她,却不曾让她恐惧水中的血液化开,她最后还是以这样的美态结束在他的手里。
飞机上,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立刻就登上的头条:启言文化总裁言萧与江氏集团千金江琼完婚。放下报纸,窗外的天空淡蓝淡蓝的,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淡蓝色的梦,她总觉得天空里是她父母给予的寄托,所有的温暖都在天空中,飞机是触碰这一层最近的吧,梦醒了,人生又要开始重新生活了。看着言萧发来的五六条短信,还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关机轻笑,你终究还是个败者,江茨的死,你终是要付出代价的。
坐在起飞的航班里,她紧紧的握着胸口的拨片,她拿出一个小盒子,把口袋里的戒指放进去,还有这个盒子的钥匙。锁上锁,此生也不想再有任何人陪伴。她虽是任妍,但心里已久是文姜。
时光永远不会逆行,把握好每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